秦思本就委屈的很，嘴上又沒個把門兒的，直接就一骨碌都說了出來，“弟子也想早些告訴你們啊！可是鄭巖攔着不讓我告訴你們，我也沒辦法啊！”
鄭巖就是宋泰然的化名。
秦懷雍和李長孺聽到這話，難得的驚訝了，兩個人齊刷刷的看向了宋泰然。
“你先去主殿，告訴他們兩個我們馬上就到。”秦懷雍吩咐道。
秦思得了命令就走了。
秦懷雍用異樣的眼神看了一眼宋泰然，但也不說話。
這宋泰然今天是怎麼了，以往他是最知道輕重緩急的人。以前他們三個也不沒熬夜喝酒，但是一般到了第二天永遠都是宋泰然先醒過來，然後想盡辦法叫醒他們兩個，可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先生看着秦懷雍看了他一眼，心裡便明白了些許。爲了防止秦懷雍和李長孺起疑心，於是笑眯眯的說道，“實在抱歉啊。我看你們實在睡的太香了，就沒捨得叫醒你們。我覺得這事兒不重要，所以就沒提，想讓你們多睡會。反正下次你們再去拜訪不也一樣嗎？”
先生這句話在兩個人的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兩個正在穿靴子的人同時怔了一下。
秦懷雍和李長孺對視一眼之後，繼續穿衣服，彷彿沒有聽到一樣。
穿好衣服後，秦懷雍隨意吩咐了句，“你就不要去了，幫我和李長孺整理一下最近宗門的公文吧，我倆不一定要多會才能擺脫那倆話癆呢！”
說完，秦懷雍和李長孺都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靜靜看着他。
秦懷雍這個主意可以說是正合先生的心意，反正他也想找個由頭去書房，現在倒是有明確的藉口了。他笑着說，“你倆啊，就偷懶吧。這事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了，你們去吧。”
在先生看不到的暗處，秦懷雍偷偷攥緊了拳頭。
“那我們兩個就走了，你加油！”
秦懷雍拉着李長孺，兩個人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確定遠離寢殿，先生看不到的地方，
李長孺率先開口，“宋泰然今天不對勁！”
“何止是不對勁！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秦懷雍仔細回憶着剛剛宋泰然的所作所爲，都覺得汗毛倒立。
“明明哪裡都很像，哪裡都很正常，但是說出來的話做出來的事，根本就像之前的那個乾坤殿殿主宋泰然！”
秦懷雍仔細回憶着剛剛的場景，今天的這個宋泰然不對勁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先不提東方朔和李巖前來，他不叫醒他們這件事。單單是他給出的理由，就讓秦懷雍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要知道自從乾坤殿和無極宗結成了永生宗之後，宋泰然每天巴巴的等着東方朔和李巖前來拜訪。他說他想看看這兩個人合作的怎麼樣。他甚至還提前和秦懷雍商量，他想等這兩人拜訪的時候，他扮成秦懷雍的模樣去見他們。爲這事求了秦懷雍好幾天，秦懷雍最後百般無奈也只能同意了。
可今天的宋泰然呢？今天的宋泰然在兩個人前來拜訪的時候十分淡定不叫醒他們也就算了，而且他的理由還是這事根本不重要！
這完全就和之前的宋泰然判若兩人。
前天他還在問，昨天早上他也問了一遍，怎麼今天就毫不在意了呢？
還不止這一件事兒。
事實上他最後讓宋泰然幫忙處理公文也是在試探他。
他其實早有了讓宋泰然當長老的心思，所以他很久以前就試着讓宋泰然去處理公務。可是宋泰然的態度非常抗拒，甚至還和他吵了一架，說他是來這裡逃難的，不是來這裡當奴隸的。 如果是以前可以解釋爲是宋泰然不想摻和宗門事務。可就算是在他正式拜入宗門之後，秦懷雍讓他幫忙處理，他也依舊很不情願。實在沒辦法躲了，才勉強答應。
可今天的宋泰然，用一句喜上眉梢絕不過分。
更不要提昨天非要拉着他們喝酒，早上整個人還非常奇怪，下午時分又變得熱絡起來……
這一切都太不對勁了。
兩個人都仔細想着發生的這一切，李長孺露出來一個假笑，諷刺道，“莫不是咱們認識的李長孺回爐重造了？”
秦懷雍一邊想一邊停下了腳步，“走！你和我去趟書房！”
“去書房幹什麼？李巖和東方朔還在那裡等着呢！”李長孺很不解。
“等就等着吧，等不及走了也無所謂。咱倆得去書房看看！他剛剛提起去書房批改公文那麼開心，那書房肯定有他想找的東西。”秦懷雍冷笑道。
“書房能有什麼……”李長孺皺着眉頭，然而話還沒說完，他便瞬間明白了秦懷雍的意思。
書房確實沒有什麼，只是一般會放着宗主印罷了。
兩個人鬼鬼祟祟的摸去了書房，此時宋泰然還沒有來。
兩個人只是推開了書房門，看了一眼就大吃一驚。
書房還和原來一模一樣，但是又完全不一樣。
雖然東西都擺在原處，但是兩個人很明顯的發現，有些東西的角度不對了。更不要提打開書房門後，那股撲面而來的酒味了。
雖然李長孺酒量不好，一喝就爛醉如泥，但是他聞出來了。這分明是他們昨夜喝的竹葉青！
李長孺正要進去仔細查看，卻被秦懷雍一把揪了回去。
“你要去哪兒！”
“自然是進去察看究竟了！”李長孺瞪着他說道，“你鬆手！”
秦懷雍笑着搖搖頭說道，“不能打草驚蛇啊！咱們快走吧，還要去見東方朔和李巖呢！”這下他真的有些擔心這兩個人等不及跑了，萬一他們跑了他沒見上，不一定就真的打草驚蛇了！”
兩個人悄悄的關上了書房門，離開了。
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頭注意到，在他們身後的那雙眼睛。
有一個人正在注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