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杜如慧安逸伯)大結局
輕輕地推開了杜如慧房間的門,裡面傳出來一股藥水的味道,一個護士正在給牀上的病人打針,見安逸伯進來了,才低下頭,拿着藥箱向房門走來。
安逸伯呆呆地看着牀上的女人,牀上的女人一動也不動,長髮垂在枕邊,那確實是杜如慧,她的面色蠟黃,消瘦了很多,雙目緊閉着。
“她怎麼了?”安逸伯詢問。
“崔醫生可能壓力太大了,在醫院裡突然暈頭了,血壓偏低,這幾天一直沉睡,倒是沒有什麼大礙,可能心情也不太好吧。”護士解釋着。
壓力大?安逸伯知道那是誰加諸給她的,是自己,是這個突來不如意的婚姻,心情不好,當然是離婚了,那種情況下,他yao要之後,提出離婚,確實過分了,深深地刺痛了如慧的心。
門外,崔夫人不放心地跟了過來,她捂着嘴巴,難忍自己心裡的悲傷。
“你和她離婚,讓如慧接受不了,回來的當天就去醫院忙碌,暈倒在辦公室裡,我們都嚇壞了。”
“對不起……”安逸伯低下了頭,都是因爲他的武斷,讓如慧和自己都處於盲目的痛苦之中。
“既然看過了,你還是離開吧,如慧此時不能再受到刺激。”崔夫人堅決地說。
“我不會離開的,一輩子也不會離開。”
沒有人可以治癒如慧的病,必須將她心裡的冰封的陰霾剔除,溫暖她的心,她才能好起來。
走到了牀邊,安逸伯望着憔悴的女人,心裡的自責更加強烈了,他俯下身,握住瞭如慧的小手。
門外杜院長拉住了妻子的手臂。
“你沒看出來嗎?女兒因爲什麼生病的,如果安逸伯是真心的,要比那些藥物更加有效。”
“可我不放心……”崔夫人手。
“這裡是我們家,你怕什麼,如果如慧不想見到他,我會將他趕出去的。”
杜院長將妻子拉着離開了如慧的房間,他知道女兒此時需要什麼,不是藥物,而是這個男人的回心轉意。
房門被輕輕地關上了,房間裡立刻安靜了下來,安逸伯仍舊緊握着如慧的手,眼睛裡都是憐惜和不捨。
“如慧,逸哥哥錯了……我不想離婚的,是嫉妒衝昏了我的頭腦,甚至沒有問清楚,就將那個女人當成了你,離婚之後,我沒有一刻是開心的,一直無法鎮定下來,你知道那是爲什麼嗎?因爲我愛上了你……”
現在知道愛上她,會不會遲了,安逸伯將如慧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面頰上,失神地看着病痛中的女人,眼前都是過去的一幕幕,杜如慧站在他的書房裡,羞澀地看着她,當他指責她有企圖的時候,她那雙清白驚愕的眼神,他在跑車裡激吻了她,她慌張無措地跑下了車,還有他的求婚,一切的一切,他似乎都忽略她的感受。
“如果你還能給我一次機會,我願意接受懲罰,彌補你十幾年付出的真心,如慧,好起來吧,逸哥哥的身邊需要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就是你……”
柔和的燈光中,虛弱的如慧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看到了牀前的男人,她的雙眸瞬間閃亮了起來,可那光芒只維持了幾秒鐘就消失了。
“你……怎麼來了?”如慧想坐起來,卻一點力氣也沒有,自己真是沒用,以爲可以堅強,可以接受事實,卻還是被沉重的心思壓垮了。
“我來幫你……”
安逸伯俯下身,想將如慧抱起,可如慧卻躲避來了,並將小手從安逸伯的大手中抽離出來。
“我只是感冒了,不礙事,謝謝你親自來看我。”如慧希望自己的語氣冷漠一些,可聽起來,她的聲音之中參雜着顫抖。
“如慧……”
安逸伯覺得如慧的這個動作充滿了戒備之心,他讓她害怕了,也畏懼了,她在試圖收斂自己的心。
“離婚協議不是已經簽了嗎?我這裡沒有什麼是你想要的了。”如慧將面頰別開,眼睛裡充盈了淚水,離婚了,還來做什麼,是想看看她有多傷心,多難受,以至於暈倒,一病不起嗎?
“有,還有我想要的。”
安逸伯不管如慧是否願意,他將她的下巴扭向了自己,強迫他看着自己,目光熱烈地說:“還有你,我想要你,你的髮絲,眉毛,眼睛,嘴巴……一切的一切,都是我想要的,如慧……”
“別這樣!”
如慧的脣色是蒼白的,此時更加無色了,她覺得安逸伯在戲耍她,在新加坡那麼堅決的離婚,回來後卻這樣動情地表白,她怎麼可能相信呢?
“原諒我,如慧,離婚是個愚蠢的決定,只是因爲我聽了崔明建的話,以爲那個墮落的女人是你,纔會在妒火中燒的狀況下和你離婚了,是我誤會了你,如慧……”
有些麻煩,如慧的戒備心將她的身心封閉着,生怕再次遭到沉重打擊。
“藉口,欺騙,安逸伯,你愛嫵柔蓮,你之所以出現,和我說這些,是因爲奶奶!”如慧喘息着,她太用力了,又開始感到虛弱無力了。
“不是!”安逸伯否認,看來祖奶奶對如慧的愛,讓她誤會了他前來懺悔的目的。
“是,爲了祖奶奶結婚,卻突然離婚了,你怕不知道怎麼和奶奶交代?”
“如慧,你相信我,不是因爲祖奶奶……”安逸伯無奈地揮着雙手,現在怎麼解釋不清了,他似乎什麼時候都是個有目的的壞男人一樣。
“那是爲了什麼?別說……”
不等杜如慧說完,安逸伯伸出雙臂一把將如慧抱在了懷中。
“你猜對了,因爲我愛上了你!”
愛上了她?
如慧整個人呆住了,她僵持在安逸伯的懷中,無法從這句話中清醒過來,他愛她,他竟然說愛上了她……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沒有辦法說清,總之你要最後相信我一次,我真的不能沒有你,離婚的這些日子,我失魂落魄,情緒失控,經常發火,喜怒無常,夜裡閉上眼睛,都是你的影子,我想……我可能和你一樣,得了心病……”
杜如慧激情地看着安逸伯,她的脣瓣都在打顫着,他說了她一直期待的話,可惜遲了那麼久。
“你是真的?還是騙我?”如慧希望那是真的,她激動地看着這個男人,他的眼裡都是誠懇,安逸伯說出的話,沒有謊言,她太瞭解這個男人,
“是真的,如慧,我已經和你離婚了,沒有理由再欺騙你,如果這些感情都是假的,我何必在來找你。”安逸伯雙目之中都是懇求,還有什麼比他的心更真實的。
“逸!”
杜如慧的淚水流了下來,這是她想要的,可爲什麼此時聽到,竟然那麼悲哀,在新加坡,離婚之後,她一直呆坐在房間裡,很晚才離開了新加坡,回到了韓國。
回國後,她直接進入醫院工作,大家知道她離婚了,沒有人敢問其中的原因。
杜如慧以爲自己很堅強,可是事實上,她沒有辦法接受離婚的事實,此時看到眼前的男人,聽到他的話語,如慧熱淚盈眶。
她將面頰縮在了安逸伯的懷中,無力地抽泣着,不管是真的假的,她聽到了想要聽到的話。
那句他愛上了她,讓她滿心的欣慰,但那張殘酷的離婚協議書仍舊摧殘着她的神經。
“如慧,知道嗎?我去新加坡不是爲了離婚,而是去找你,希望你能回到我的身邊……可能看到你和崔明建一起回來,有些……而且她說了一些話,我誤以爲你喜歡上了他,你知道我當時什麼心情,嫉妒,憤怒……”
“崔明建說了什麼?”
如慧不解地擡起了頭,是什麼話,能讓安逸伯氣惱地提出了離婚,甚至忘記了曾經結婚的目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們和好吧?我還是你的丈夫,你還是我的妻子。”
安逸伯撫mo着如慧的面頰,提到崔明建的話還有什麼意義,現在他知道她是清白的,這就足夠了。
“和好?”
杜如慧好像條件反射一般推開了安逸伯,她所有的感情和委屈此時都涌了上來,他叫人去新加坡,給了她一紙離婚協議書,現在又提出和好,難道離婚不是事實嗎?他對她的傷害仍舊殘留着。
“怎麼了?如慧?”
安逸伯被突然推開了,有些怔住了,他擔憂的事情發生了,如慧雖然愛他,卻在屢次的傷害中抗拒着他,她成了驚弓之鳥。
“有你這句話就可以了,我不想和你復婚了……有些痛……品嚐一次就可以了。”如慧疲憊地躺了下來,閉上了眼睛,她還需要休息幾天,這樣的狀況無法給那些病人診治。
她不想復婚?
安逸伯的面色蒼白,沮喪,他能理解如慧的想法,這個婚姻讓她已經疲憊不堪了,痛過一次,不想再痛。
不敢上前打擾如慧的休息,安宇只能呆呆地坐在牀邊,愧疚地凝視着她,他要怎麼證明這次他是真心的,怎麼才能讓如慧全身心地接受他。
他無聲地握住了她的手。
“我會在這裡守着你,直到你能再次接受我……”
如慧緊閉着雙眼,脣瓣微微顫抖着,耳邊男人的聲音輕柔,呢喃,無限憐愛,讓她的心流淌着淚水,她能再相信他嗎?
房間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靜,帶着些許的窘迫,他沒有離開,大手一直緊握着她,直到牀上的女人沉沉睡去。
這是如慧幾天以來,第一次安慰的沉睡,似乎將所有失眠的夜晚都補了回來,也許這樣的安適只是因爲身邊多了這個男人。
第二天中午,如慧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兒就是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可是她失望了,安逸伯已經離開了,房間裡只有那個小護士正在整理藥箱。
“杜醫生,你好多了,昨晚睡得不錯,如果你能多吃點東西,不出幾天就可以恢復了。”
“哦,謝謝。”
如慧的目光轉移到了門口,仍舊沒有看到安逸伯的影子。
輕輕地嘆息了一聲,杜如慧低垂了面頰,昨夜他要求復婚,她一口拒絕了他,那麼清高傲慢的男人,怎麼可能對女人低三下四,又或者他已經習慣瞭如慧的溫順和妥協,怎麼會接受她相反的想法。
“我想,我已經恢復了。”
如慧深吸了口氣,既然決定離開這個男人,就應該徹底放下,何況安逸伯也和她一樣放棄了這段不算深厚的感情。
如慧喝了一點白開水,然後換上了衣服,坐在牀邊,良久才站了起來,她走到了窗口,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就在她打開窗子的時候,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商會那邊已經打過招呼了,請了一段時間的假,大概能休息幾個月,我搬過來住,好像這裡的房間也很多,不多我一個。”
那是安逸伯的聲音,他……如慧急切地向外看去,發現安逸伯站在轎車前,管家正在一件件地卸着他的行李。
杜院長有些尷尬,他爲難地說:“你們已經離婚了,這樣搬進來,我怕有人說閒話。”
“哦,我忘記說了,離婚協議書還在我這裡,我因爲一些原因,還沒來得及簽字,所以……我和如慧還是夫妻。”
“你說……”
“至少在法律上,我和如慧沒有離婚,您可以看看……離婚協議書我已經帶來了,沒有我的簽字。”
“沒有簽字?”
“我想……我並不想失去如慧,之所以一直沒有簽字,可能需要更多的時間考慮一下自己的決定,這似乎給了我一個機會……”
“哦,有點……”
杜院長和夫人十分吃驚,他們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也不明白安逸伯對女兒到底是深厚的感情還是責任。
“我不能站在這裡,如果你們不介意,這些東西要搬進如慧的房間,護士也可以離開了,我可以照顧她很長時間。”
說完安逸伯吩咐那些人將行李一件件地向樓上搬運着。
杜如慧站在房間裡的沙發邊上,呆呆地看着那些人進進出出,安逸伯竟然將一些書籍也帶了過來,看來是打算長期居下去了。
“這個放一邊,那個放窗臺上,小心我的筆記本……”
安逸伯的身影在如慧的面前晃動着,當所有的東西都擺放完了之後,如慧仍舊目不轉睛地看着安逸伯。
“你沒有簽字?”
“是的,所以就算你不同意和我在一起,你仍舊是我的妻子。”
“逸哥哥……”
如慧的淚水此時已經充盈了眼眶,現在她相信了,這個男人是愛她的,她贏得了安逸伯的心,激情地伸出了雙臂,如慧直接撲進了安逸伯的懷中。
“我不是在做夢嗎?”
“不是,我愛你,如慧,如果你不肯回到我們的別墅,我會和你一起生活在這裡,放棄過去的一切,和你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如慧的眼眸中帶着溼/潤的雨霧,她將面頰微微擡起,羞澀地目光揚起,安逸伯深邃的眸子迎了上來,他憐惜地說:“你的逸哥哥哥沒有那麼好,不值得你爲他付出,但此時,他已經深深地迷戀上了你,所以你有機會可以好好懲罰他了。”
“逸哥哥……”
她怎麼捨得懲罰他,能得到他的愛,她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
“這一聲逸哥哥,註定我要一輩子呵護你,不過現在……我要先……”安逸伯微笑着捏住瞭如慧的下巴,將她的面頰端去,脣慢慢俯了下去,還不等觸碰到她的脣,門外就傳來了杜院長的聲音。
“女婿,我和你岳母剛好有事要去釜山。”
“哦!”
安逸伯馬上放開了如慧的下巴,將雙手插在了衣兜裡,尷尬地轉過身,有些難爲情了,他一向斯文嚴肅,不苟言笑,這會兒卻要親吻如慧,還被岳父看到了,還真是……
“既然你要住在這裡,就替我們照顧如慧吧……”杜院長滿意地微笑着。
“爸爸……”
如慧的臉一下子紅了,她怎麼沒聽說爸爸和媽媽要去釜山呢?不過聽爸爸的語氣,好像故意給他們創造一起獨處的機會。
“聽話,聽逸的話,有事給爸爸媽媽打電話。”
杜院長仍舊在笑着,他終於放心了,安逸伯現在這樣誠懇,女兒的一生有託付了,作爲父母他們已經別無所求了——
釜山祭祖——
“祖奶奶還真精神,看到重長孫,樂得好不攏嘴了。”
“如慧可給杜家立功了,生了個白白胖胖的大孫子,看看你大哥,第一次當爸爸,眼睛一直盯着兒子,怕一眨眼,小寶貝就飛了一樣。”
安夫人滿臉微笑,她擦拭着家族的銀器,現在長孫媳婦還在做月子,這個工作還得她來完成,可今天這個銀器擦得有動力,因爲她的老公,安父陪着她一起擦。
“我們家的這個中國媳婦真厲害,讓長子嫡孫都跟着擦拭銀器,以前在杜家可是沒有先例的。”祖奶奶笑着說。
“還不是***疼媳婦,你看看他,兒孫滿堂了,還和媳婦那麼恩愛,我們那一代的人不行了,看着怪不好意思的。”
“現在流行啊,他對**真是捧在手心兒裡疼啊,杜家的子孫都效仿他們,夫妻和睦,感情融洽,逸對如慧也很好,想不到逸這孩子這麼有心。”
“祖奶奶這次開心了,信心十足要活到明年祭祖呢。”
……
融洽地氣氛在釜山老宅裡充盈着,杜家的小孩子們在果園裡飛奔着,扔下一串串歡笑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