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夢夢,你和閔文到底什麼關係?”裘連翊沒有急着動手,而是問。
林夢夢低低迴應:“真的只是幹父女,我們之間很乾淨的,閔文是個極好的人,不許老是污辱他!”裘連翊將刀一壓,她嚇得息了聲,眼睫顫個不停。
“他有沒有碰過你?”
“怎麼可能!”她又怒起來,“你這人,爲什麼老是要詆譭他!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
這話贏得裘連翊冷冷的一哼:“林夢夢,你就這麼相信他的人品?指不定,他比任何人都要骯髒無恥!”
“不許你說他!”林夢夢吼了起來,睜了眼,怒視着他。他說別的人她不管,就是不能說閔文!
“要殺就殺,把嘴巴放乾淨點兒!”
裘連翊當真把刀舉起,朝她的胸口刺去……
林夢夢用力閉上了眼睛,把自己縮成了一團,伸手抱上了腦袋。
“林夢夢,我刺的是心臟。”裘連翊好心提醒。林夢夢這才改去抱自己的胸,裘連翊趕在她抱胸之前伸刀從領口處劃下,直到她的腰部,她的身上毫髮無損,那件睡衣卻成了廢品!
“林夢夢,你一直都這麼怕死。”他的話語裡不無諷刺,垂眸去看她粉嫩嫩的皮膚。林夢夢睜眼,看到這景象,臉一陣陣泛紅,急速扯過被子來將自己裹住,身體在被中瑟瑟發抖。要是裘連翊的刀切在皮膚上,這會兒自己怕是給開膛破肚了。
她點頭:“你說得沒錯,我怕死。人活着多好啊,不怕死纔是傻瓜!但你不是恨我嗎?要是我的死能換來你的舒服,也是……可以死的!”反正他現不殺,自己也活不了多久了,殺了她解了恨,再真心幫她養老媽,其實也是值得的。最後的話吐得勉強,但她並不後悔。
裘連翊默默看了她許久。
片刻,將刀丟在了地上:“林夢夢,不許住在這裡!”
“這是我的事吧,而且乾爸對我這麼好,我沒有理由離開。”雖然不會久居,但她還是小聲地反駁。眼睛偷偷地觀察着他,有些擔心惹怒他,自己又會受到懲罰。
裘連翊來看她,又恢復了沉着無波的表情:“他爲什麼對你好,這個問題,你沒思考過嗎?”
當然思考過!正因爲思考過,才覺得一切合情合理。閔文因爲閔澤秋拋棄她,所以心懷內疚,也因爲對她有好感,才真心想認她做女兒。
“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好,只有兩種可能:得到她的身體,或是,從她身上得到有利的東西。閔文是個生意人,他更懂得這些,若真的只是想認乾女兒,天下大把的女孩子,他憑什麼要來認你?”
裘連翊的話赤果果地詮釋着現實,讓林夢夢感覺不舒服極了。
“不要用你的世界觀來看待所有人,我乾爸是世界上最純正的男人,我就是相信他!”
這話,再次惹得裘連翊不快,變得霸道起來:“我不管他在你心裡怎麼個偉大法!明天一早就跟他說離開!”
他這是命令。
林夢夢很不滿。她是不會這樣做的!不過,到底沒有直接反駁出來,她可不敢再縷虎鬚。
“睡覺!”裘連翊率先躺下。
林夢夢睜大了眼:“你要在這裡睡?”
“要不然睡你身上?”
“……”她還是決定乖乖地閉嘴。他的話和他的表情都太有威脅性了,見好就收爲妙。
看他在,也不敢去換衣服,只裹着被子把身體挪到另一邊,儘可能離他遠,然後才躺下。
早上,林夢夢扭了扭身子,往溫暖的地方再靠了靠。真舒服,她抱了過去。
“林夢夢!”有聲音在呼。
“別吵!”她嘀咕一聲,把頭也壓了過去,這麼溫暖,這麼舒服,手感還不錯,不睡白不睡。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哪裡管自己抱着什麼,只使勁往懷裡攬,沒把抱着的東西攬過去,反而把自己給拖向那邊。
反正都一樣啦。
她的臉在溫暖的東西上磨着,小手一會兒摸上,一會兒摸下,兩條腿乾脆把那東西給夾了起來。感覺有什麼東西磕着自己,阻擋了她貼近的步伐,便伸手去撩開。
那東西反彈回來,她又去撩,反覆如此,不知疲倦。
裘連翊擰眉看着懷裡的人,臉已經脹成了豬肝色,她不知道自己此刻撩的是什麼嗎?
偏偏她的手軟軟嫩嫩的,又沒有使多大力氣,每次一握一緊,一放一鬆,裘連翊的火全集中在了那一點!
他一個翻身壓下去,像一頭狂猛的獸放肆地啃起了眼前的美味!林夢夢做夢,夢到自己被老虎啃了,嚇得一個激零醒了過來,看到近在眼前、落在上方的男人臉!
“裘連翊你……唔……”
她完全理不清是怎麼回事,這一次,連脣瓣都給對方吞了過去,原來夢從來都不會平白無故地做啊。裘連翊來勢兇猛,她哪裡有半點反抗的能力,扭了幾分鐘,給他製得死死的。
“夢夢小姐!”門外,突然響起了傭人的聲音。林夢夢整個兒都嚇僵在了那裡,睜着一對大眼都忘了要轉眼珠。
“唉、唉唉……”裘連翊放開了她的脣,她連應起來,氣息不穩,腦袋一陣陣發矇。
“老闆讓您下樓吃早餐。”
“哦。”她應着,去看身上的裘連翊。裘連翊扭上了脣:“火可是你點的,先滅了再說!”
她什麼時候點過火了?
林夢夢童鞋當然不知道自己對所謂的“抱枕”做了什麼,自覺得一定是裘連翊邪惡的靈魂在作祟,極度不滿,極度憤怒,極度……無能爲力。
“夢夢?”十分鐘後,閔文親自來叫門。
林夢夢那個驚啊,恨不能擰死身上的人。她試過的,但對方的肌肉太緊了,根本擰不動,她想掐他的脖子,雙手卻被制服,只剩下一張嘴還有空閒。裘連翊一定是故意的,好讓她出更多的醜。
林夢夢敢怒卻不敢反抗,只能去應閔文:“幹、爸。”聲音風雨飄搖,幾不成聲!果然讓閔文聽出了不對勁,“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要不要乾爸進來看看。”
“不要!”她嚇得幾乎要彈起來,如果沒有某個惡棍控制着的話,“沒什麼,我很好,馬上就出來。”
勉強把話答完,她咬着牙去瞪裘連翊,想吃人地說,有木有?
裘連翊的脣卻滿意地彎了起來。
她就知道,他這是在報復。她之前的欺騙有多深,他往後的報復就有多狠,此時應該巴不得她在閔文面前無地自容了吧!
“老闆,裘先生不在。”傭人的聲音在響,顯然閔文又去找裘連翊了。
閔文咦了一聲:“這麼早,裘先生去了哪裡?”
林夢夢再一次嚇到,看着這個‘失蹤者’正在此地爲所欲爲,眼珠子差點沒給瞪出來!
閔文和傭人的聲音慢慢遠去,她早已冷汗滾滾,跟死去一回似的。
“快點!”她狠狠催促,真是逼急了纔會這樣兒。
裘連翊卻停了下來,低頭來看她,“爲什麼怕閔文知道我們的關係?”她不止一次表現出這點。
“爲什麼要讓他知道?”她反問。
其實,她是不知道怎麼解釋兩人的關係。說是夫妻吧,只能算是被拋棄的妻子,這話說出去,指不定閔文會難過成怎樣。說是姘頭吧,那不更加難堪嗎?閔文那麼相信自己,認爲自己是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她卻在騙他。
而且,他還在和裘連翊談生意啊,如果因爲這些事影響了他們之間的生意,她豈不是大罪臣了?
她的回答讓裘連翊很不爽,動作越發放肆,卻遲遲不肯結束。傭人又上來催了兩次,才肯放過她。
“以後不許穿這種睡衣!”他命令着,大搖大擺進了她的浴室。林夢夢揪起了拳頭,好想揍他一頓啊!要是打得贏的話!
再走出來,裘連翊已人模狗樣,慢條絲理地扣着襯衣釦子,套上外套,高貴得她都想跪下來叫“陛下萬歲”了。
“搬出去的事,下樓就說!”他走出去前留了這麼一句話,拽得跟爺似的。他本來就是爺,天王老爺!
林夢夢開了窗把屋裡的曖昧氣息放光,再把罪證清洗一光纔敢下樓。下樓前,對着鏡子前前後後照了十分鐘,以確定身上的痕跡都遮住了才放心。走幾步,又回來拉開高領毛衣,看着頸部慘不忍睹的印子,狠狠地罵了一聲:“狼!”
某狼淺淺地打了個噴嚏,光這動作就把前後左右傭人的芳心俘虜,紛紛去羨慕那個噴嚏。人家至少從他嘴裡出來,和他有過親密接觸啊。
“裘總去哪兒了,怎麼一早不見人影。”閔文迎過來,有些奇怪於他竟從樓上下來。
裘連翊淡淡迴應:“我習慣早起。”幾個字,也不解釋,卻將他的問話擋回去。閔文再想問亦覺得失禮,只能閉口,招呼他吃早餐。林夢夢姍姍來遲,看到餐廳裡的裘連翊,遲疑了一下,沒想進去。她以爲他不會留下來吃早餐的。
“侄女這麼晚纔起來?”偏偏有人生怕別人不知道她的存在,有意問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