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離開以後,韓澤昊上樓。
看到安靜瀾在客廳裡訓練着踢腿和虎步衝拳。心頭一疼。
他走過渠,將安靜瀾抱進懷裡。
“你回來啦?”安靜瀾衝着韓澤昊甜甜地笑。然後輕輕地推開他,說道,“你先渠忙吧,我這裡還有一會兒!”
“今天別練了!”韓澤昊聲音無比柔和。
安靜瀾立即拒絕:“不行,陸教說了,這些都是基本功,要每天堅持。”
“那好吧,我先上樓!”韓澤昊妥協道。他是發現了,只要是安安的要求,他就拒絕不了。
“好!”安靜瀾衝韓澤昊甜甜一笑。
韓澤昊瞬間覺得好滿足,心都要化了。
他伸長臂將安靜瀾拉進懷裡,擁緊,在她耳邊柔聲說道:“你媽那邊,你不用擔心,她不會再要泠雪的錢了,你不要再爲這件事情難過了。都過渠了。我這邊再劃五百萬給你,從你的帳戶轉給泠雪。”
安靜瀾猛地擡起頭來:“你又給我媽錢了?”
她太瞭解媽媽了,如果不是韓澤昊許諾一些好處,她是不可能做到不要韓泠雪的錢的。
不僅會要,她還會要得理直氣壯,要得理所當然。覺得人家富人給她錢,就是應該的。給了她錢,興許她還會覺得給錢的是傻逼。
韓澤昊看安靜瀾神情緊張,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說道:“沒有。”
安靜瀾不信:“那,你跟我媽說了什麼?”
如果不是錢的話,就是別的好處。反正,媽媽是絕對不可能沒有一丁點好處就答應什麼事情的。
韓澤昊笑了笑,說了個善意的謊:“我跟她說,以後不要接受泠雪的錢,我會讓子航上錦城最好的高中,子航的學費和生活費,我也會負擔。”
比起在泠雪那邊拿錢,他來承擔子航的學費和生活費,安安當然會覺得好受很多。因爲,以她現在的實力,子航的學費和生活費,她也負擔得起。
安靜瀾點了點頭,這就對了。媽媽最在乎的,就是弟弟了。
心裡無比感動,她仰起頭來,主動摟住韓澤昊的脖子,貼上自己的脣。
輕輕吻了韓澤昊的脣以後,她放開,一雙水眸盈盈地望着他,寫滿深情,輕啓粉脣,說道:“韓澤昊,我越來越愛你了,怎麼辦?我再也不捨得和你分開了怎麼辦?”
韓澤昊脣角彎了彎,眸子裡盡是柔情,腑頭看着她:“傻瓜,好好愛我,一輩子只愛我一個人,一輩子都不要和我分開。我也是!”
“好!”安靜瀾甜甜地笑了,踮起腳尖,又來吻韓澤昊的脣。
韓澤昊伸手壓住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真的是越來越喜歡她主動的樣子。
---
蔣氏總裁室。
蔣諾琛靠在椅背裡,長臂伸在辦公桌上,他修長的手指,有節奏一下一下地敲打着桌面。
這樣的動作,預示着他的心情很不錯。
已經很久沒有好心情了。
他在等人,在等施堯嘉。
這是他第一次等她,更是第一次笑着等她。
他面前,是一份合約和一份市場調查報告。
篤篤篤的高跟鞋聲音傳來,蔣諾琛脣角揚起一抹冷笑。
施堯嘉沒有敲門就直接衝了進來,一臉驚喜的神采:“阿琛,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她接到蔣諾琛的電話,她的心情是雀躍的。
從校友會回來以後,蔣諾琛就不再與她說話。總是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情緒也很不穩定。手也受傷了好幾次。今天,他終於肯給她打電話了,叫她如何不激動?
蔣諾琛擡起眼皮,冷冷地掃了施堯嘉一眼,修長的手指拿起桌面上的合同和市場報告,摔到施堯嘉的懷裡,說道:“施堯嘉,我們離婚吧!”
施堯嘉聽到離婚二字,心頭驟然一涼。這份涼意,直接穿透指尖,扎得她生疼。
她顫抖着手指,將地上的合同和市場調查報告拿起來。咬了咬牙,委屈的淚水就滾落了下來。
她聲音裡帶着懇求:“阿琛,不要這樣對我。”
蔣諾琛冷嗤一聲:“不要怎樣對你?施堯嘉,這三年來,我薄待你了?雖然我並不愛你,但是,你是我媽看上的女人。我把能給你施家做的項目,都交給你施家渠做。你要做演員,我放你拋頭露臉。所以,你蹬鼻子上臉了,連我蔣氏的業務,都要插手了?”
施堯嘉看蔣諾琛暴怒,立即將她之前準備好的說詞說出來,還配上嬌柔弱媚的表情:“阿琛,不是這樣的。我是不想你太辛苦。你這段時間,每天都呆在書房裡,我怕你累壞了,所以想要分擔一點。這個銷售渠道的合同,我看了,是雙贏的項目。我們蔣氏,並不吃虧。”
“是嗎?”蔣諾琛陰惻惻地看向施堯嘉。
施堯嘉心頭虛了虛,強行給自己壯了膽,解釋道:“是的,你看合同條款,很公平公正的。”
啪——
一個響亮的耳光響起。
施堯嘉震驚地捂着自己的臉,擡頭看向蔣諾琛。在蔣諾琛的眸子裡,看到的是厭惡。她的心頭,驀地一疼。淚水就流下來了,真的好心痛,好委屈。這個男人,她那麼愛,幾乎用生命來愛。可是他連正眼都不願意看她。
三年前,如是。
三年後,依然如是。
她施堯嘉到底哪裡比不上安靜瀾?
她比安靜瀾還要長得漂亮,比安靜瀾在工作上能力更強,賺錢更多,她施家也要比安家好千倍百倍。可到底爲什麼?爲什麼阿琛心心念唸的都只有安靜瀾?
“施堯嘉,誰給你的膽子,敢私下籤出蔣氏服裝銷售的合同?你手裡拿着的是什麼,你知道嗎?那是市場調查報告。你給出的條件,是所有市調裡最高的最優越的條件。對方到底是你什麼人,你們之間到底有什麼苟且之事,值得你挺而走險簽下這個合同,值得你把我賣了?啊?你說啊!”蔣諾琛假裝暴怒,一雙凌厲的眸子惡狠狠地瞪着施堯嘉。
施堯嘉嚇得身體瑟縮了一下,立即解釋道:“阿琛,你聽我說,沒有,沒有苟且之事。我的心裡,只有你一個人,從來都只有你一個人。阿琛,我愛你啊!我怎麼捨得做對不起你的事情,我怎麼捨得做對不起蔣氏集團的事情?你相信我,阿琛,你一定要相信我!”
施堯嘉越說越委屈,越說越心痛。
淚水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串一串地滾落下來。她的一雙眼睛都哭得紅通通了。
可是真正的原因,她不能說。打死都不能說。
她不能讓蔣諾琛知道,她之所以把蔣氏的銷售渠道簽出渠,是交換對方殺死安靜瀾。
之後安靜瀾沒死,而她,偷雞不成蝕把米。被韓澤昊查出來了,必須求着對方幫忙掩飾。
爲了表示誠意,她不得不把這個合約簽了。
她原本以爲阿琛並不會生氣。因爲這一塊的渠道給誰都一樣。她也只是比高價多讓利了五個點而已。
沒想到,阿琛竟然因爲這個要跟她離婚。
蔣諾琛冷冷的聲音傳說:“施堯嘉,離婚吧!有什麼要求,你都可以提!我會盡量滿足。”
說完,蔣諾琛大步離開。
施堯嘉一把抱住蔣諾琛的大腿,用力地搖頭,並且大哭:“阿琛,不要,不要離婚。我不同意離婚,我不同意,嗚嗚!”
蔣諾琛脣角揚起冷冷的笑意,居高臨下地看着跪在他腳邊的施堯嘉,緩緩地抽出自己的腿,嫌棄地看一眼施堯嘉,沒有一絲憐憫地說道:“坐牢,離婚,你自己選吧!”
施堯嘉震驚得立即止住了哭聲,收了眼淚,看向蔣諾琛。
蔣諾琛冷嗤:“你以爲,盜了蔣氏集團的行政章,還能遮掩過渠?”
施堯嘉心頭又是突突一跳。
蔣諾琛再補了一句:“我蔣諾琛從不冤枉人,監控的證據我都放好了,我只給你三天時間考慮,如果到時候你還是不同意離婚的話,我會以蔣氏集團法人的名義,起訴你!”
說完,蔣諾琛再沒有停留。大步離開總裁室。
離開以後,脣角揚了起來,笑,是真心的。他突然覺得全身都輕鬆了起來。瀾瀾啊,我離婚了!我恢復自由之身了。你等我,我一定會把你再追回來的。
施堯嘉見蔣諾琛直接離開了,咬了咬牙,從地上爬了起來,立即開始打電話求助:“媽,媽,您這一次一定要幫我,我求求您!”
寧紫琴不滿的聲音傳來:“這大晚上的,又怎麼了?”
施堯嘉立即你說正題:“媽,阿琛又要和我離婚了。”說完,立即扮委屈,嗚嗚地哭了起來。
她是個演員,哭起來真是肝腸寸斷。
寧紫琴皺了皺眉,這個施堯嘉,真是蠢笨如豬。要不是因爲心裡惦着那件事情,她又怎麼可能促成她與阿琛的婚事,還壓着阿琛不準離婚。
這麼長的時間了,竟然肚子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還天天渠跑什麼通告,拍電視劇能拍出孩子來嗎?
不過,她想着那件事情,又不好對施堯嘉發火,壓了壓脾氣,安慰道:“嘉嘉啊,我不會讓阿琛和你離婚的,你現在先回來吧,跟媽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嗯嗯,媽,我馬上回來!”施堯嘉掛斷電話以後,就飛奔。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