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本亨俊眉頭皺了皺,不與陸崢爭長短。他只是看着韓澤昊,再說道:“我現在是你的俘擄,作爲俘擄,我要求,接受m國的公開審判!”
“呵……”韓澤昊脣角勾起一抹冷意。
宮本亨俊心一跳,再用道德和職責來綁架韓澤昊:“韓澤昊,你身爲m國z系統的公職人員,你必須拋開所有的私人恩怨,你抓獲了我,你必須把我送到你們的組織,接受公正的審判。”
“呵呵……”韓澤昊再冷笑起來。
宮本亨俊越發急了:“都說韓組長是一個鐵面無私之人,你不要壞了自己的名聲!”
“呵……”韓澤昊再冷笑一聲,拒絕正面答覆,而是說道,“宮本先生,你不會以爲,接受了公審,你就還會有鹹魚翻身的機會吧?”
宮本亨俊站在坑洞裡,擡着看着蹲在坑邊的韓澤昊。
韓澤昊再毀掉宮本亨俊所有的希望:“你知道,你的勢力爲什麼會瓦解得那麼快嗎?”
宮本亨俊再看緊韓澤昊。然後神色冷了冷,冷聲道:“因爲我暴戾。呵,他們哪裡知道,我爲什麼暴戾?只以爲我心狠手辣,無視性命。可有誰想過我活得有多痛苦。我暴戾,對待的都是那些背叛者或者是無能者。背叛我的人,出賣我的人,我恨不得將他們抽筋剝皮,只是對他們使用一點病菌,就叫暴戾了?而那些無能者,佔着重要的位置,卻絲毫沒有作爲,他們,與那些背叛者又有何區別?這樣的人,早就該死了!”
韓澤昊笑起來:“呵,先生不去當律師真的是可惜了啊,口才這麼好,橫豎都是你有理。不管自己做了什麼,都是別人的錯。但是,我能告訴先生嗎?你的勢力之所以瓦解得這麼快,是因爲先生太眼瞎。你看看你,身邊都是些什麼人?聰明的,背叛你,忠於你的,無能,你信任的,在背後捅你刀子。”
“你什麼意思?誰捅我刀子?”宮本亨俊眸子瞪大。
韓澤昊眉毛一揚:“川島先生是川島千惠小姐的親哥哥是嗎?”
宮本亨俊的神情,一下子變得失落。他從來都沒有恨過川島。剛纔在山上的時候,他就知道,川島背叛他了。這麼多年,川島是他最信任的一個人,川島根本不懂病菌,可是他把扶桑那邊他的母菌庫都交給川島保管。
又聽韓澤昊說道:“先生從來都在別人的身上找原因,就沒有想過自己。衆叛親離,難道都是別人的錯?你就從來沒有想過,你纔是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川島千惠因爲你想和宮本直樹競爭大位而死……”
“不,不是的。不是因爲競爭,而是建築本身的質量出了問題。”宮本亨俊驚叫起來。
韓澤昊的聲音依然平淡:“你想要用那棟爛尾樓,嫁禍宮本直樹,不是麼?”
宮本亨俊噤聲,啞口無言,只剩心痛。
韓澤昊再冷聲道:“因爲你,多少無辜的人慘死?你只覺得川島小姐無辜。我m國的那些無辜百姓呢?孤兒院裡的孩子呢?他們不無辜?醫院裡那麼多傷患,他們不無辜?還有,九年前,我的那些兄弟,他們不無辜?”
宮本亨俊看到韓澤昊眸子裡迸出來的寒意,立即再把話題繞回來:“韓澤昊,我要接受公審,你必須讓我接受公審,你不能對我濫用私刑,你是公職人員。”
“我已經不是公職人員了,我已經辭去了z系統的所有職務。”韓澤昊一雙眸子犀利地看着宮本亨俊。看到他的臉色已經變了,額頭上滲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應該是毒性入侵了。
剛剛所有激怒宮本亨俊的話,就是爲了讓他動氣,讓蛇毒在他的體內肆掠,讓他感受蛇毒帶給他的痛苦。
宮本亨俊伸手抹一把額上的汗,急道:“韓澤昊,你不能這樣讓我死在這裡。”
“嗯。”韓澤昊應了一聲。他站起身來。
要是讓宮本亨俊死在這裡,這麼便宜他的話,之前何必辛苦地抓活口?直接擊斃不就好了?
陸崢身體一躍,縱下去,就要把宮本亨俊拽出來。
宮本亨俊眸子裡迅速閃過一末寒芒,他想要故技重施,劫持陸崢。他飛快自腰間拔了一把匕首,想要像劫持morga那樣劫持陸崢。
陸崢正要飛起一腿。已經聽到了響槍。
砰——
叮的一聲響,宮本亨俊手裡的匕首便掉到了地上。他的手腕處,血流如注。
宮本亨俊震驚地看着韓澤昊,眸子猩紅,咆哮起來:“韓澤昊,你竟然對我動用私刑。你這個暴徒!”
韓澤昊冷冷地望着宮本亨俊。他的眼神透着寒意,他的姿勢,是那樣的居高臨下,他的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宮本亨俊,九年前,我看着我的兄弟死在我的懷裡。而現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他的親弟弟。九年前,我眼睜睜地看着陸凌離開,我無能爲力。九年後的今天,要是我還能讓你傷到他一根頭髮絲,我韓澤昊九年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鮮血和汗水,都將毫無意義!”
宮本亨俊意識到韓澤昊要對他動私刑了,叫起來:“你不能對我動用私刑,你是公職人員……”
“我說了,我已經不是了。現在站在你面前的,只是韓澤昊,有仇報仇,沒有任何職務枷鎖的韓澤昊。”韓澤昊的聲音,在這個小房子裡,冷冷地響着。
說完,又對陸崢道:“解蛇毒的針,可以給他注射了。免得他死了!”
陸崢伸手從屁股口袋裡掏出那支早已經準備好的解蛇毒的針,直接一針扎到宮本亨俊的大腿上。
宮本亨俊啊地一聲尖叫,就要與陸崢動手,韓澤昊的槍一動。宮本亨俊便嚇得一動都不敢動了。
韓澤昊的聲音,冷冷地在小屋裡響着:“宮本先生這是懷疑我的槍法?”
宮本亨俊咬牙,只得忍氣吞吐,他默默地對自己說,m國有句話,叫做小不忍則亂大謀。他必須忍,一定不能惹怒韓澤昊,一定要爭取公審的機會。
他不再說話,任由陸崢在他身上摸了一遍,把他身上藏的槍和匕首全部搜了出來。
宮本亨俊有種自己被拔了牙的感覺。
宮本亨俊被陸崢帶走了,他扭着頭不停地叫嚷:“韓澤昊,我是你的俘擄,你必須把我交給你們的組織!”
韓澤昊冷漠地看着宮本亨俊。
他早就沒有組織了。他現在只是韓澤昊,陸崢的兄弟!
宮本亨俊被帶到了一輛車上。
車子駛向一個地方。
j國的南面,有海的地方。
韓宅的晚餐。
韓澤琦給老爺子盛湯,盛完湯以後,他恭敬地將湯端到老爺子面前。
韓老眸光不由地深看了韓澤琦一眼,又再看了看秦嫣然,隨後,他拿起勺子便喝起湯來,很快他便將整晚湯都喝乾淨了,看一眼韓澤琦,他說道:“今天的湯很好。澤琦,你現在這麼孝順,爺爺很欣慰。要是當了爸爸以後,一定會更成熟穩重,你們要努力!”
韓澤琦忙不迭地應下。
秦嫣然眼神裡快速滑過一抹得逞的笑意,又再滿意地看了韓澤琦一眼,這才胃口很好地吃飯。
飯畢。
她把韓澤琦拉進房間裡,一臉嫵媚的笑容:“韓澤琦,你現在不錯嘛,第一次的時候,見你還有些手抖,現在你都淡定得臉不紅心不跳了。你果然天生就不是好人。”
“嗯。”韓澤琦應了一聲。神色有些不好,眼神也有些遊離。
秦嫣然伸手,搭到韓澤琦的肩上,嫵媚地笑道:“不要這樣嘛,你做得很好啊。對別人狠,自己纔有活路,不是嗎?”
韓澤琦眸光又再劇烈地閃爍了一下,心頭被重重地一擊,他想起很多過去的事情來。
很小的時候,爺爺對他是很好的,爺爺常常讓他坐在菜園子裡的那張石桌前,還親手給他墊上墊子。然後給他看他喜歡的漫畫書。
爺爺在菜園子裡除草的時候,總是會不停地回過頭來看着坐在石桌前的他,笑着叮囑:“澤琦啊,好好看書啊,爺爺除草,你媽媽很快就回來啦!”
“澤琦啊,你還是要聽爺爺的話,以後這一類的書,少看一些,多看那些生字比較多的書,要有耐心,遇到不會的詞,可以問,也可以自己查字典,這樣進步快。你要向澤昊多學習,自動自發地讀書。做任何一件事情啊,都要主動纔會高效。被動的,通常成績都不會太好。”
他記得有一次,考試考得很不好,數學考了七十分。
回家以後,媽媽就是一頓鞭子,當時屁股都差點打開花了。
爺爺看着心疼,從媽媽的鞭子下搶下了他。
媽媽吼着說不好好讀書以後怎麼管理韓家?爺爺說,管理韓家,也不是看讀書好不好。
後來媽媽對他說,爺爺是在捧殺他。但現在想想,爺爺曾經是真的用心在疼愛他。
爺爺把他抱到書房裡,讓家庭醫生看過了以後,爺爺親自給他上藥。他趴在牀上,那個疼。爺爺每次聽到他的哼哼聲,手上的動作就會變得格外輕柔。
爺爺一邊給他擦藥,一邊給他講大道理,告訴他,還是要好好讀書的。作爲韓家的孩子,以後的責任會很重大,不管當不當韓氏的總裁,以後肩上的擔子,都不會輕。
後來,他開始努力讀書,很快便成爲班裡的第一名。
可是韓澤昊啊,那就是怪物一樣的存在。他們雖然不在一個班,但是學校裡的風頭,都被韓澤昊出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