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澤昊收到韓泠雪的短信以後,眉頭就皺了起來。定位?
不可能是他,因爲塞澤爾根本沒有機會接近他。不是他,就是安安被定位了。
這幾天他把安安守得很緊,塞澤爾也是沒有機會在安安身上定位的。
他給king打電話,聲音冷凝:“先幫我把這片島的信號屏弊了,屏弊半個小時就好!”
king無語地對着自己的電腦一陣敲打,他面前的電腦頁面就如同科幻片裡的鏡頭一般,迅速地切換起來。
先是s國的信號基站總圖。
緊接着又竄出各個小點來,是基站分圖。
他快速地找到花城。
他對着花城裡密密麻麻的代表着基站的小站一陣無語。就像星星那麼多,數都數不清。
真是的,一個小小的東南亞國家而已,幹嘛建那麼多信號站,瘋了麼?
他無語地敲打着鍵盤,尋找韓澤昊所在的那座島嶼……
韓澤昊掛斷電話以後,就開始冷着臉檢查定位儀。
他身上是不會有的,他皺了皺眉,揹包裡應該也不會有,這揹包是他的人經手的。
不過爲防萬一,他還是迅速把揹包裡的東西全部倒騰出來檢查了一遍。
沒有發現。
他看向安靜瀾,上下掃視她。穿得這麼少,想要放定位儀並不容易。關鍵是,塞澤爾這幾天根本沒有機會接近安安啊!
他皺着眉頭,柔聲問:“安安,塞澤爾這幾天有沒有和你說過什麼特別的話,或者有沒有送你什麼東西?”
“沒有啊!”安靜瀾很肯定。
韓澤昊眸光閃了閃,再問道:“那麼,他有沒有機會接觸你身上的東西?”
他看向她,她現在的頭髮比起之前稍長了一些,爲了方便,她把頭髮用一個圓形的兩邊擠攏的髮夾夾起來,簡潔又幹練,像只短短的兔尾巴。
安靜瀾想了想,搖頭:“沒有啊,我和塞澤爾什麼交集都沒有,他怎麼可能接觸到我身上的東西?”
韓澤昊繼續盯着安靜瀾的髮夾看。
安靜瀾笑了一聲,伸手將髮夾取下來,輕輕甩了甩頭,烏黑的髮絲就像飄柔廣告裡那般柔順。她把髮夾遞給韓澤昊,笑道:“是不是特別漂亮?這是穎子送給我的。這大概是她這輩子買的最貴的一個髮夾了。兩千多!”
韓澤昊伸手接過髮夾,眼神雷達一般細緻又銳利地掃過髮夾,沒有發現定位儀。
他笑了笑,走近安靜瀾,伸手溫柔地將她的髮絲撩在一起,想要幫她用髮夾把頭髮夾好,發現手太笨,總是左邊的撩攏了,右邊的頭髮又掉了下來,他好無奈。
安靜瀾噗地一聲笑起來:“韓澤昊,你不會從來沒有給女人梳過頭髮吧?”
“咳!”韓澤昊臉紅,實話道,“沒有!”
安靜瀾心裡悸動,她伸雙手,將頭髮攏好,對韓澤昊道:“我捏着頭髮,你再夾,試試!”
韓澤昊依言,用夾子夾住頭髮。
因爲安靜瀾固定住了頭髮,他很輕易地就夾好了,很有成就感地勾起了脣角。他暗暗想着,回去以後他就讓伍卓倫找最好的髮飾設計師,給安安量身設計一批發夾,各種款式的他都要。
一想到髮夾,想到頭髮,他的腦海裡就閃過兩三歲的小女孩形象。
小女孩圓呼呼的,皮膚白皙,水嫩水嫩的,嘟着紅紅的小嘴,頭髮微黃,軟軟的,頭上戴着各種各種顏色的髮飾……
每天都可以換不同的款式,小小的皇冠,髮箍,月亮形狀的小夾子……
想想心都要化了。
他突然感性地說道:“安安,我想要個女兒!”
安靜瀾一臉幸福的甜笑:“好啊!我也喜歡女兒!”
“嗯。我們晚上就生女兒!”韓澤昊說完,開始說正事,“安安,最近幾天,你身上還添置了別的東西嗎?”
安靜瀾秀眉微蹙,眸光深了深,回憶這些天身上有沒有添置東西。
來花城她也買了不少東西,女人嘛,喜歡購物似乎是天性。
但是,她買的東西都留在酒店了。何況,她買的東西,也不可能自帶定位儀啊?
驀地想到了什麼,她將手機掏出來,遞到韓澤昊手裡:“你看看我手機裡面是不是有什麼?”
韓澤昊接過,把後蓋卸下來,一枚小小的微型定位儀正貼在後蓋內側。
安靜瀾嘆了一聲:“是我媽媽!”
“嗯。”韓澤昊很冷靜,應了一聲。將定位儀摳下來,他四下看了看,看到有不遠處有棵樹。他直接把定位儀貼到了樹上。然後折回來對安靜瀾笑道,“可以了,走吧!”
安靜瀾對韓澤昊解釋道:“其實我媽媽她沒有什麼壞心!”
韓澤昊笑:“我知道,放心,你老公我還不至於那麼拎不清。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把我們分開!伍阿姨不相信我不要緊,我會努力,讓她相信!”
安靜瀾的心裡,猛地觸動。
之前,在面對他媽媽的時候,其實,她心裡存着的,是同樣的想法。她也一直在向他媽媽證明,她可以!
她牽着他的手緊了緊:“韓澤昊,我們一起努力!”
“好!”韓澤昊牽着安靜瀾往前走,距離貼在樹上的定位儀,越來越遠!
king黑進了花城信號站,直接把韓澤昊所在的這座島嶼的信號全部屏弊了。
塞澤爾揹着韓泠雪,韓泠雪一手拿着手機,一手自然地垂下,晃啊晃的。
她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
塞澤爾不時的問一句:“有信號了嗎?”
“啊?什麼?哦,還沒有!”韓泠雪半睡半醒間,用力睜開眼睛,看一眼手機。
走沒多久,塞澤爾又問一聲:“有信號了嗎?”
“沒有!”韓泠雪答。
到後面,韓泠雪基本上是機械作答了。
只要塞澤爾問有沒有信號,她就快速地說沒有,手機都懶得看了。
反正,沒信號就沒信號唄。現在是來求生存來了,難道還能像在家裡一樣,舒舒服服地躺着玩手機?
走了二十幾分鐘的路以後,塞澤爾臉色更難看了,他的額頭上,大顆大顆地往下滴汗。
他再不復之前那種玩世不恭的神情,凝重道:“韓泠雪,你會拳腳嗎?”
韓泠雪基本睡着了,迷糊作答:“沒有!”
她還在機械性地回答他有沒有信號的問題呢。
塞澤爾擰眉,停下來,用力地晃了晃背上的韓泠雪:“你醒醒,別睡了!”
“幹嘛啊?”韓泠雪不滿,嘟囔着嘴。
“你醒醒!”塞澤爾聲音凝重。
韓泠雪無奈地被搖醒。
塞澤爾把她放下來,雙手握住她的肩:“韓小姐,你聽好了,我們或許遇上了危險,現在,我牽着你,你不要鬆開我的手,我們找一個地形有利的地方,駐紮下來!”
“危險?”韓泠雪的瞌睡猛地被嚇跑,她兩隻眼睛睜大,看着塞澤爾一臉凝重的樣子,她下意識地往有水源的地方看去。她吞嚥了一下口水,聲音結巴起來,“不會是有鱷魚吧?”
塞澤爾冷笑:“我倒希望是鱷魚!走吧!”
塞澤爾牽緊韓泠雪的手。
他左思右想,覺得信號突然被屏弊大概是他的死對頭塞尼爾所爲。那是他父親外室的兒子,一直對王儲之位虎視眈眈。他脣角揚起嗜血的冷意。
看着他這樣的神情,韓泠雪嚇了一跳。
塞澤爾意識到什麼,他又再恢復燦爛的笑臉,柔聲又紳士地問:“韓小姐,我嚇着你了?”
“嗯。”韓泠雪點頭,有點怕他。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塞澤爾保證的語氣,“我會保護好你!至少,不會讓你在這座島上出事!”
現在,他帶着韓泠雪,她就是他的責任。他不會因爲自己與塞尼爾之間的恩怨而使韓泠雪受到牽連。
事實上,他真的想得太多了。
遠在歐州的塞尼爾此刻還在睡夢中摟女人,壓根就不知道他偷偷去了m國的事情,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現在在s國的一座孤島上了。
韓澤昊帶着安靜瀾到達了目的地——這座島嶼風景最美的地方,這片地方,是正在開發的旅遊地,因正在開發,尚未對外開放。
這個地方與塞澤爾韓泠雪所在的地方,雖只有幾公里之隔,卻如同兩個世界。
韓澤昊牽着安靜瀾置身於一片美麗的花海。
除了這片花海以外,最爲醒目的莫過於花海正中央的那個像蒙古包一般的美麗帳篷。
韓澤昊牽着安靜瀾走進去。
安靜瀾兩隻眼睛炯亮了起來,剛纔從外面走進來,只是覺得這個帳篷很漂亮,走進來才發現,何止是漂亮?簡直堪稱完美啊!
好大的一張牀,然後有桌子,椅子,水壺,電視……
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電視里正在介紹着s國的旅遊景點。
安靜瀾震驚地看着電視。
韓澤昊笑起來:“不要驚訝,這裡有信號,我們有發電機!”
“可是,我們不是來孤島求生的嗎?”安靜瀾詫異。
“不,我們是來度假的,泠雪和塞澤爾纔是來孤島求生的!”韓澤昊壞笑。
安靜瀾吞嚥了一下口水:“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感情需要磨練,我們也是磨練過來的!”韓澤昊理所當然的語氣。
“好吧。”安靜瀾點了點頭,又有點擔心泠雪,她問道,“泠雪會有危險嗎?”
“有塞澤爾在,泠雪不會有危險。”韓澤昊眸光沉了沉。要是敢讓他的妹妹有危險,他廢了塞澤爾。就算是王儲,他也不會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