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速的換上衣服,把自己的東西也一併收拾了一下。
出了房間,蔣女士正好從外面回來。
穆沐看着蔣女士鼻尖凍得紅紅的,心疼的問道:“媽,你去哪了?”
蔣女士一邊換鞋,一邊說道:“我出去轉了轉。”
她一大早起來就出去了,知道每天早上她的咳嗽聲都把穆沐給吵醒了,前幾天穆沐要去靶場,所以她就當是鬧鐘叫她起牀。
可今天她就要走了,不去靶場了,昨晚受了驚嚇那麼累,想讓她多睡會,所以去外面咳嗽去了。
穆沐拉下臉,責備的看着她,“你咳嗽,還出去吹冷風,我告訴你啊,這幾天我不在家你不許出去吹冷風,咳嗽趕緊好。”
真不放心她走了以後她一個人怎麼辦。
老媽的身體和老穆在的時候簡直沒辦法比。
她忽然想到盧伊凡跟她說的話,一個人孤獨,所以身體纔會越來越差。
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老人身邊有個孩子圍着轉是要好一些。
沒有孩子,怎麼能享天倫?
手情不自禁的摸上小腹,這兩次她和盧伊凡在一起都沒有吃藥,如果真的有了,生下來也未必是壞事。
至少她以後有藉口可以長期和老媽在一起了。
穆沐在家裡吃了箇中飯,走的時候就提了一個小袋子。
她出門前到擺放爸爸勳章和獎盃的櫥窗前,目光呆呆的看着裡面。
“我走了,過幾天回來。”
對着空氣,對着那不會回話的勳章和獎盃說的。
蔣女士忽然從書房裡出來,手裡拿着一個小本子,“穆沐,這裡有你一個帶鎖的筆記本,你還要嗎?”
看着女兒手裡提着東西要走,她掩藏着不捨,假裝無所謂,假裝不牽掛。
穆沐接過蔣女士手裡的小本子,綠色的殼子,畫面是山水風景。
她左右瞧了瞧,撇撇嘴說道“這是我小學時候的日記本。”
上了初中就沒有了寫日記的習慣了,偶爾也會拿出來記一些難忘的事情,比如說她和秦寧睿的初吻,秦寧睿送了她什麼禮物。
反正基本上和秦寧睿有關。
隨手將筆記本塞進手裡提着的袋子裡。
臨走的時候她拼命的對着蔣女士揮手。
坐在車上,看着站在門口目送她的老孃,瘦如竹竿,眼裡沒有一點點神采。
腦海裡清楚的記得她當年揹着醫藥箱出現在電視裡的情形,穿着綠色襯衫,橄欖綠軍褲,精幹的短髮,跟着部隊在抗震救災的最前線。
記得她穿着軍裝貼着軍銜的肩章神采奕奕。
明明好像還是昨天的事,爲什麼一下子人就變成這樣了呢。
她眼眶忽的一熱,伸手揉了揉酸酸的鼻尖。
車子緩緩開出大院,開車的是老穆生前的司機。
手機掉了,倒也清閒,只是不好掌握時間。
雪天高速上車子像蝸牛爬一樣,行不到一小節就堵住了,到培訓基地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
B城的雪下的不是很大,地上只薄薄一層。
穆沐對門口的警衛出示了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