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看看天空,日頭高高的,還沒下山,她現在去騷擾師父,是不是有點兒早了?猶豫了一會,奶奶個熊,不管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鬼鬼祟祟摸進浴房,伸頭一看,咦?熱氣尚且蒸騰,人卻不在裡面。
小小聲的輕喚一聲:“師父?”
沒人答應。
“唉!看樣子來晚了。”心情立刻由無比高漲跌落到塵埃。別說美男出浴,就連只公蚊子都沒看到。
垂頭喪氣朝外走,一頭撞牆上去了,頭暈眼花中對着“牆”就是一拳,小手卻被人緊緊握住。
“幹嘛這是?”夏殤低沉好聽的嗓音響起,戴曉迪猛然擡頭,眼前的人不正是自己師父是誰?發不挽不束,任由披散肩後垂於腰下。剛剛沐浴完畢,淡淡好聞的蘭橙氣息撲面而來。眼眸深邃如潭,隱含笑意。
“嘿嘿,師父,您幹嘛呢這是?”戴曉迪被抓了個現形,慌忙想把手抽出來。奈何夏殤抓的緊緊的,她抽了一下,沒抽出來。再抽一下,還是沒抽出來。第三下試都不用試,反正她也不是真想抽出來。
“這話應該我問你。你幹嘛呢這是?”夏殤脣角微微上揚,眼眸明亮異常。
“聽說師父在沐浴,我給師父送衣裳來了。想不到師父沐浴速度還真快,已經沐浴完畢了。”戴曉迪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說着謊話:“既然如此,那徒兒就不打擾師父您休息了。我走了,改天再見,拜拜。”
“想走?”夏殤手一拉一帶,戴曉迪就跌入他溫暖結實的懷中。優雅的蘭橙氣息讓戴曉迪倍感親近。
“師父您幹嘛這是?要想抱我,就說一聲嘛。又不是不讓你抱。”戴曉迪似喜還嗔的瞥了夏殤一眼,夏殤渾身不禁一陣惡寒,這丫頭什麼眼神這是?
想讓他噁心,然後鬆手?門兒都沒有,窗戶也不帶有的!
手中越發用力,把她緊攬胸口,眼睛盯着她的眼睛,溫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氤氳。
“師父,您要幹嘛?”戴曉迪嚇了一跳,趕忙把自己那副噁心兮兮的表情給收起來。唉,她怎麼給忘了?賤人師父重口味。連周如月那個矯揉造作的女人他都能抱在懷裡,何況她這麼一個清新小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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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起他曾經抱過周如月,而且還是兩次,她這心中頓時堵的難受。
“放開我。”語氣也變的冷冰冰。
“剛纔是誰說,又不是不讓我抱?怎麼,反悔了?”夏殤纔不鬆手呢,軟玉溫香抱滿懷,傻子才鬆手。
小丫頭的身子香香軟軟,嬌嫩的如春天的野百合,他已經抱上癮了,捨不得鬆手了。
“剛纔是剛纔,現在是現在。”戴曉迪雖然也捨不得師父的懷抱,可是他抱過周如月,就是讓她想想都不舒服。
“說好了的事情,怎麼可以隨便更改?有些事,說好了,就是一輩子的事。否則,又何必要說出來?”夏殤的語氣有着少有的嚴肅,讓戴曉迪先是一怔,隨即就是狂喜。
師父這是要抱
自己一輩子?
哎呀,怎麼不早說?害得自己患得患失的。
狂喜過後又是失落,“你抱過周如月了。”
“額?”夏殤一陣,如玉容顏上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就是啞然失笑。這丫頭,真真是個小醋罈子呀。
他總不能眼睜睜看着一個如花似玉的嬌小姐就這麼毫無形象的撲到在他面前吧?這傳出去也不好聽是不是?
見他樂不可支的模樣兒,戴曉迪一張小臉羞的通紅。師父這個賤人,居然笑話她?再笑,看她怎麼憋死 他!
腳尖兒一擡,雙手摟着夏殤脖子,柔軟嬌嫩的脣就貼上了夏殤的脣。柔軟的觸感傳來,“轟”的一聲,戴曉迪只覺得全身都酥了,麻了。
然就一下,夏殤已經反客爲主,手緊緊託着她的脖子,舌頭靈活的撬開她的牙齒,在她的口中開疆闢土。戴曉迪口腔中滿是幽蘭的淡香,橙子的清新,渾身軟綿綿的,整個人幾乎全都掛在了他的脖子上。
她的身子緊緊貼着夏殤,雙腿軟的幾乎站不住,一張小臉通紅,眼眸迷濛如夢,讓夏殤越發沉溺其中,擡不起頭來。
“唔……”戴曉迪猛然推開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老天,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師父要不要這麼熱情?
“怎麼了?”夏殤沙啞着聲音,在她嬌豔的紅脣上輕啄了一下,卻見她一張小臉,如熟透的蘋果,一向明亮放肆的眼神躲閃着,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眸。
心情莫名的好,脣角上揚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抱着她小小的身子,把頭埋在她的脖頸處,聞着熟悉的她的體香,他不想擡頭。
“師父……”戴曉迪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卻搖搖頭,暗啞着嗓子道:“曉迪,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他的語氣,似呢喃,又似央求。有着該死的魅惑,又有着淡淡的哀傷。戴曉迪心一軟,點點頭,不再說話,任由他抱着自己,任由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哪怕,就這樣,相擁着,直到地老天荒,如此就好。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着他的黑髮。想起上世看過的最流行的一句話,待我長髮及腰時,娶我可好?而現在,師父早已經長髮及腰,她會是他命中的那個人嗎?
未來,她不敢想象,也不願去想象。在這個孤苦無依的世界裡,要想過的快樂,沒心沒肺是唯一的選擇。
師父,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溫暖。只有靠近他,任由他寵着她,她纔有了任性的資本。在她的內心深處,一直渴望着,有一個人,許她天荒地老。
師父這般優秀,是京師那麼多名門貴族女子的春閨夢裡人。他所要娶的女子,連他自己也是做不了主。將來,不知會是誰,能幸運的和師父白首到老?
她,如此卑微的心裡,原就不敢想象,能和師父白首到老。也許,她唯一能把握的,就是現在,肆無忌憚的歡笑,毫無顧忌的流淚。
只是,師父一定也是孤單的吧?偌大的王府,不過一百多下人,唯一最
親近的人,是蘇嬤嬤。太后於師父雖有養育之恩,然卻沒有那種來自骨子裡的血脈親情。再堅強的人,都有着脆弱的一面。在師父脆弱時,又是誰陪伴在他的身邊?
唯有,更緊的擁抱着他,讓她的體溫,和他的體溫,交融,匯合,化爲生生世世的纏綿。
“曉迪,餓了麼?”良久,夏殤擡起頭,迷亂的眼神已經恢復了清明,如玉的臉龐上滿是寵溺的笑容。
“嗯。”重重點頭,任由夏殤站起來,牽着她的手,“走吧,看嬤嬤都準備了什麼好吃的。”
戴曉迪跟着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小臉上滿是嚴肅的神情:“師父,我有話要跟你說。”
“哦?什麼事等用完膳再說吧。”
“不,這件事,我一定要說出來。如鯁在喉,不吐不快。”戴曉迪的眼眸,又黑又亮。目光灼灼的盯着夏殤,讓他不忍拒絕。
“說吧。”
夏殤停住腳步,耐心的看着她,他倒要看看,燒了他的衣裳,她會有什麼合理的理由說出來。
“師父,明天你教我練武吧。”
“爲什麼?”他的這個徒兒,不是一向懶散嗎?爲什麼會想起學武來了?
“我想,等我學會了武藝,也許可以暗中保護師父。”倘若,他不能娶她,她就當他的暗衛,最起碼,一輩子可以陪在他的身畔。
只要,能看到他的容顏,知道他一切安好,那就好。
夏殤猛然握住她的小手,好半天,才說出三個字:“傻丫頭!”她心中居然在擔憂這個?
用手在他的額頭輕點:“我是男人,哪有讓一個女人保護的道理。用膳去吧,別亂想。”
戴曉迪站着不動,固執的看着他:“你是我的師父,讓徒兒身懷絕技是師父應盡的義務。”
“不怕累啦?”夏殤心中波瀾翻涌,臉上卻是平靜如水。
“嗯,不怕。”戴曉迪仰着一張小臉,笑的春光燦爛,“師父答應了?”
爲了師父,累點又有什麼?不知是不是她敏感,今天周如月那一下子,似乎不是有意爲之。
倘若不是她自己有意跌倒,那麼就是真的踩了石子。可她仔細看過了,那路上平坦坦的,別說石子,就連土疙瘩都沒有一個。
如果不是她腿腳有毛病,那就是有人故意爲之。當時站的最近的就是蒂娜了,會是她嗎?
蒂娜美豔華貴,溫柔嫺雅。可爲什麼她總隱隱覺得,她的身上有種氣質被掩藏的很深。那種氣質,就像久居歡場的女子纔有的感覺。要麼是她媚態天生,要麼是她在歡場呆過。
倘若她曾經淪落風塵,又習得一身深藏不露的武功,那師父就要注意了。這一個個的如狼似虎,全都在打師父的主意,她怎麼也得看緊點兒。
因爲,她們統統配不上師父。
師父高貴清雅,豈能是那些庸脂俗粉能配上的?就算她和師父沒有未來,師父這顆好白菜也不能被豬給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