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周如月慌忙制止,落離看也不看她一眼,對着黑衣男子拳打腳踢,下手快、狠、準,不一會兒,就把他打的鼻青臉腫,奄奄一息。
“小姐……救命!”黑衣男子朝周如月伸出手去,眼眸裡滿是祈求。
周如月貝齒緊咬下脣,一雙美目幾乎噴出火來:“狗奴才,膽敢不聽本小姐的話?隨意毆打百姓,你就不怕除非炎黃律法?”
落離臉色一沉,敢罵他狗奴才?一雙拳頭握的“咯咯”響,大步朝周如月走去。
“你……你要幹什麼?”周如月嚇的花容失色,尖聲道:“來人!”
碧桃丹霞以及太師府侍衛們慌忙過來,把周如月圍在中間。
戴曉迪冷聲道:“落離,搜他腰間。”
太師府侍衛們一出現,她立刻就知道這個黑衣男子的身份了。
周如月臉色一變,剛想出言阻止,然落離速度更快,提起黑衣男子,探至腰間,一塊腰牌赫然在手。
落離把腰牌交到夏殤手中,一個醒目的“周”字赫然在目,冷笑道:“周如月,你府中侍衛,縱容惡人,欺我徒兒,該當何罪?”
周如月一張精緻的小臉花容盡失,她也想不到夏殤會這時候回來,眼眸恨恨的瞪向黑衣人,出來做這種事居然還帶着府中腰牌,真是愚蠢。
這種愚蠢之人,留在府中也是浪費糧食。
“殤哥哥,如月不知道他是太師府的人。既然他是非不分,黑白不明,還是把他交給京師府尹,讓府尹大人秉公處理。”
哼,只要把人送去京師大牢,到時候她就找人滅口,然後再把責任推到戴曉迪頭上。
“既然如此,落塵,你去跑一趟,把府尹馬大人找來。這兒這麼多百姓,正好做個見證。”
“是。”落塵答應着,一陣破風聲,人已經消失不見。
“殤哥哥……”周如月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眼睜睜的看着落塵遠去。
“周小姐,還請稱呼本王爲睿王,本王不是你的哥哥。還有,本王的侍衛一向和本王親如兄弟,他們不是你太師府的奴才,容不得你對他們大呼小叫。你剛纔辱罵本王的侍衛,還請你給他道個歉。”
夏殤長身玉立,深邃如潭的黑眸裡滿是冷意。落離心中一暖,堂堂六尺男兒,硬是眼眶微紅。
周如月小臉越發慘白,粉嫩的脣微微顫抖着,讓她給一個低賤的侍衛道歉?她的身份,雖不是金枝玉葉,可是遲早也會嫁入皇家。怎麼可以給賤民道歉?
身形站的挺直,無論如何也不肯道歉。
夏殤淡淡一笑,朝那絡腮鬍子看過去:“說,
你是受誰人指使?”
絡腮鬍子正全身都疼,半死不活的瑟縮成一團,一看夏殤問話,嚇的臉色慘白如紙:“回……回睿王爺的話,沒人指使小的,是……是小的見這位姑娘長的沒,又是孤身一人,就起了壞心,所以,所以……”
“哦?是麼?”夏殤看向其他人:“本王只給你們一次機會。誰先告訴本王真相,本王既往不咎,否則……”
“否則”兩字下面,他微微停頓了一下:“本王耐心有限。”
那十幾個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個個子乾瘦的男子猛然連滾帶爬的爬到夏殤面前跪下,拼命磕頭:“睿王爺饒命,小的說。是太師府的車伕,他說,給小的們每人五兩銀子,讓小的們去搶走一位姑娘。還說,我們搶走姑娘後,可以隨意處置,或賣入青樓,或留着自己做小妾。小的們動了心,就……”
夏殤越聽,臉色越是冰冷。到最後,空氣的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度。
看向四周:“大家可都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圍觀百姓大聲答道,每個人看向周如月的臉色滿是不屑。想不到堂堂太師府嫡出千金,心思這般歹毒。
“以炎黃律法,拐賣良家女子,該當何罪?”
“按律當斬!”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京師府尹被落塵一手夾在腰間,一路飛奔而來,恰巧聽到夏殤這句話,立刻接了上去。
“下官參見睿王爺。”
“起來吧。”夏殤冷冷一笑:“馬大人,你來的正好,太師府車伕指使這些街頭混混,意圖劫持本王的徒兒。幸虧本王趕到,方纔讓徒兒倖免於難。你說,這案子該怎麼處理?”
馬大人爲官清廉,一向頗得百姓愛戴。當下朗聲道:“宣太師府車伕。”
“嘭”的一聲,殘夕從人羣裡扔進一個人,那人摔倒在地,正是太師府車伕。
“就是他!”乾瘦男人撲上去,揪着他又撕又打:“你個喪盡天良的,害的我們好苦。睿王爺的人你也敢動?我打死你!”
他這麼一帶頭,那十幾個人全都撲了上去,揪着車伕一頓猛打。個個心中都恨透了他,然卻忘記了蒼蠅不叮無縫蛋。要不是他們劣跡斑斑,這車伕怎麼會找上他們。
“不關我的事,是你們見姑娘美貌……啊!”車伕一句話還沒嚷嚷完畢,臉上狠狠捱了一下,頓時鼻血直流。
“救命!二小姐救命!”車伕被打的大急,高聲道。
周如月靜靜站着,對夏殤又恨又愛。一張小臉白了紅,紅了白,說不出的精彩。
“殤……睿王爺,如月承認,剛纔一時情急,罵了您的侍衛,是如
月的不是。可是王府車伕,斷然不會指使他人,去侮辱您的徒兒。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誤會?爲什麼他們不說是別人,非得說是你太師府的車伕?”夏殤毫不客氣道。
“睿王爺,如月也想知道事情真相。不如,讓如月問問他?”一抹陰毒從周如月的眼眸裡閃過,快的除了碧桃,誰也沒有看清。
碧桃渾身一陣輕顫,咬緊下脣,瑟縮着,一聲不敢吭。
馬大人大聲道:“住手,統統住手!”這時候,京師府裡的衙役們方纔趕來,圍成一圈,把那十幾個混混拉開。
周如月上前,森冷的眸子看着車伕,朱脣輕啓:“王波,你爲什麼要指使他們欺辱睿王爺的徒兒?”
“二小姐?”車伕驚恐的看着她,嘴脣張了張,無力的垂下眼眸:“小的不曾指使他們。”
“那他們爲什麼一口咬定是你指使?還有府中的侍衛,是不是也是受了你的攛掇?”周如月的眸子裡沒有一絲暖意,要是隻是這十幾個混混,她無論如何也會保了他這條命。可是加上府中那名侍衛,她現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摘乾淨。
“小的……小的……”車伕猶豫了半天,眼眸一閉,“是,是小的指使他們的,柳二發也是小的攛掇。小的就是不服氣,她一個鄉野丫頭,驕縱奢靡,派頭擺的比正宗的主子小姐還大,小的就想讓人教訓她一頓。誰料,他們玩大了。”
“你這個狗奴才!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周如月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走到馬大人面前,身子福了一福:“小女子教奴無方,這奴才也已經招供,馬大人秉公處理就是。小女子先行一步。”
說完,朝夏殤又行了個禮,帶着碧桃丹霞,在侍衛們的簇擁下,揚長而去。
“來人!把這些潑皮無賴,統統壓入京師大牢!擇日處斬。”
那些潑皮無賴一聽,頓時癱軟在地,絡腮鬍子更是一口氣沒上來,徹底暈了過去。
乾瘦男子大聲哭道:“睿王爺,您說誰先說出真相,既往不咎。還請睿王爺救命!”
夏殤淡淡看了他一眼,朝馬大人耳語了幾句,馬大人嫌惡的看了他一眼:“還不快滾!”
“謝睿王爺,謝馬大人!”一連磕了好幾個頭,方纔連滾帶爬擠出人羣,發誓以後再也不幹這種事兒了。
其他潑皮無賴一見夏殤果然言出必行,個個後悔不已。其中一個人忽然大聲說道:“睿王爺,真正指使我們的不是他,而是周……”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圍觀的人羣裡悄無聲息打出一顆小石子,正中他的太陽穴。只見他頭一歪,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