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mon眸底一閃而過的緊張,安小仙看在眼裡。
十幾分鍾前,darmon前腳進了靳楓的書房,她緊接着就打發走管家大叔跟了過來。
書房的門並沒有關死,是虛掩着的,darmon剛剛和靳楓所說的話,她一字不漏全聽見了。
此番卻是不動聲色的笑着回答。
“靳楓晚飯吃的不多,廚房備好了宵夜,我來叫他去吃。”
安小仙說着,擡眸往書房裡探了眼,又回眸問darmon。
“你們事情談好了?”
darmon點頭:“談好了,正準備回家呢。”
安小仙盛情挽留:“吃點宵夜再走吧。”
darmon笑着搖頭:“不了,我家裡還有點事,下次吧。”
“那darmon先生慢走,我就不遠送了。”
darmon抿脣微笑着頷首點了下頭,擡腳從安小仙身旁走過。
安小仙立在門口,目送他離去。
安小仙突然冒出來,darmon沒法不多想,他心情焦躁難安,扯了扯領帶,迅速摸出手機發了條短信。
——“那醫生不能留了。”
“你在看什麼?”
靳楓忽然從書房裡走了出來,從身後環住小仙纖細的腰肢,下巴擱在她美人肩上,順着她的視線看了看,走廊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安小仙收回目光,轉身雙手吊着的脖子,笑着聲音軟糯糯地問。
“darmon剛剛在書房裡對你說的話,你覺得有幾分是真的?”
靳楓明白她這是變相承認自己剛纔偷聽牆角了,嘴角噙着一絲笑意低頭蹭了蹭她的鼻尖,卻是不生氣。
“以後不要這麼淘氣,你是這個家的女主人,想聽什麼,直接敲門進來大大方方的聽。”
安小仙笑了笑:“我怕我進來後,會壞了darmon表演的興致。”
靳楓眸色暗了暗:“小仙,我知道darmon他一定在幫心怡隱瞞着什麼,可心怡畢竟是我妹妹,只要她傷害的人不是你,我都會睜一眼閉一隻眼,希望你能體諒我,林鷗遇襲的事,就這麼翻篇吧。”
“那……”
安小仙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忽然有種很深的挫敗感,有點無言以對。
靳楓卻在這時捻起她的下巴。
她身子一顫,回神對上他深邃的眼,只見他瞳孔裡燃起一抹邪魅的笑,旋即便在她水潤的脣瓣上落下一吻。
“夫人,爲夫餓了。”
他噙着她的脣,雙手不由分說的解開了她的睡袍繫帶,將她抵在一旁的牆壁上。
安小仙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泛起了紅暈,抓住他的手,“不要在這,這裡是走廊。”
靳楓頓時雙手利落的抱着她走進書房,伸手一把推掉書桌上的東西,隨即將她放上去。
“冷……”
書桌冰冰涼涼的,安小仙不由得支起身抓住了靳楓的手臂,只想遠離那張冰冷的書桌,用力過猛,指甲嵌進他結實有力的臂膀。
只感覺他悶哼了一聲,便又將她按了回去。
宛如一頭被餓壞了的狼,從書桌到旋轉座椅,不斷變換,瘋狂索取。
安小仙根本就跟不上他的節拍,只能不斷的晃動。
密密麻麻的顫慄感讓她大腦一片空白。
這種奇妙的感覺令人爲之瘋狂。
……
靳氏集團總裁辦公室。
“靳總,五年前給安小姐做清宮手術的所有醫務人員資料都查到了。”
王凱將一份文件工整的擺放在靳楓的辦公桌上。
靳楓拿起隨意的翻閱了幾下,擡起眼臉看向王凱:“這些人都去接觸過了嗎?”
“國內的,全部都已經仔細盤問過了,目前最可疑的是那個姓李的醫生,不過她現在不在國內,我已經派人去國外找她了。”
靳楓挑眉,不是很滿意:“還有沒有別線索?”
“嗯,有倒是有,不過……”王凱欲言又止,改變話鋒,“我覺得可能性不是很大。”
靳楓冷厲的目光掃過去:“說!”
可能性大與不大,他自會判斷。
王凱立刻回話:“據李醫生的助手回憶,在李醫生進手術室給安小姐做清宮手術之前,心怡小姐找過她,可是當時心怡小姐還只是個高中生,我覺得她應該不會做出傷害安小姐的事吧,也許那就是個巧合,心怡小姐只是碰巧認識那個李醫生,與她閒聊了幾句……”
靳楓卻不這麼認爲,如果換做是以前,他絕不會懷疑沈心怡,可現在,沈心怡都敢買兇殺人了,這世上還有什麼惡毒的事是她不敢做的?
啪!
用來辦公的筆啪一聲被靳楓掰斷。
感受到靳楓周身氣場驟然膨脹,漆黑的眸中色澤冷的駭人,連忙又出聲幫沈心怡說話。
“靳總,你先不要生氣,在沒有找到那個李醫生證實以前,這些都是我的猜想,不足以判心怡小姐死刑。”
“她現在人在哪兒?”
“美國。”
靳楓的聲線猛地拔高。
“我問的是沈心怡!!!”
音大的整間辦公室都在顫抖。
王凱縮着脖子:“我現在不清楚,應該在她的私人別墅,或者工作室吧。”
“去查,最多五分鐘。”
靳楓怒火滔天正在氣頭上,王凱不敢怠慢,五分鐘不到,便將沈心怡座標精準的報給了靳楓。
一個小時後,靳楓抵達了沈心怡所在的位置。
這是一棟小洋房,在城郊,是她父母當年爲了方便度假置辦的,她每當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來這裡住一段時間。
昨天,darmon就是在這棟房子裡將她……
渾身痠痛的厲害,她在牀上躺了一整天,肚子餓的呱呱叫,也不想下牀。
“叮咚……叮咚……”王凱替靳楓按響了門鈴。
沈心怡以爲是darmon又來了,故意裝作沒聽見。
“叮咚……叮咚……”王凱又按了幾聲門鈴,還是沒人出來開門,頓時只好摸出他的萬能開鎖鑰匙,這是他的另一個特長。
在靳楓身邊做事的人,沒有幾個特殊的專長,是不會被靳楓重用的。
進屋後,靳楓在大廳內環顧了一圈,沒有看見沈心怡,就直奔主臥室。
沈心怡聽見有人闖入的聲音,嚇得立刻掀開被子,急急忙忙出去查看情況。
剛一開門,靳楓寒氣滲人的面龐映入眼簾。
“楓……楓哥,你怎麼來了?”沈心怡聲音哆哆嗦嗦的,突然黑臉不請自來的靳楓讓她害怕。
靳楓沒有與她多費口舌,冷冷的盯着她,直接開門見山地問。
“五年前小仙流產做清宮術的時候,是不是你叫人在她肚子裡動了手腳?”
沈心怡的臉刷的一下慘白如紙,靳楓問出這樣的問題,明顯是查到什麼了,她顫抖着雙腿往後退,背抵到牆纔沒有跌倒。
靳楓見她這反應,不用她回答,便知道了答案。
“爲什麼要這麼做?”清冽的嗓音,憤怒中裹着失望。
“還能爲什麼……”沈心怡眼睛裡霧濛濛的,悽悽慘慘的語調中透着無盡的哀傷和絕望,“因爲我從小就喜歡你,想嫁給你,我不能容忍你娶別的女人……”
靳楓厲聲打斷她,咬牙切齒不解地問:“這跟你叫醫生在小仙肚子裡動手腳,害她現在不能正常懷孕有什麼關係?”
“因爲你當時決定要娶她的原因是她懷孕了。”沈心怡神色偏執地迎上靳楓的冷冽的雙眸,“我恨透了她的肚子,所以我就要毀了她。”
靳楓盯着她,目光狠狠的盯着她,盯着盯着,薄脣輕掀:“心怡,你瘋了。”
此時此刻,沈心怡在他眼裡就是一個思想扭曲的神經病,再也不是他記憶中了那個善良可愛的小妹妹了。
沈心怡流着眼淚呵呵的笑:“是啊,我瘋了,我早就瘋了,在我以爲只要弄壞安小仙的肚子,讓她懷不上孩子,她就永遠都做不成靳家兒媳婦的那一刻起,我就瘋了。”
靳楓平靜看着她,失望透頂,片刻後,轉身就走。
王凱微怔。
就這麼走了?
靳楓來時怒髮衝冠,似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才肯罷休,沒想到卻是這般結局。
可沈心怡的心裡卻比誰都清楚,靳楓不會放過她,他這會兒表現的越是平靜,懲罰她的手段就越是恐怖。
果然,靳楓走出沒幾步就猝然停了下來,背對着她說:“沈心怡,我給你兩條路選,一,自己去醫院把子宮切來給小仙賠禮道歉,二,嫁給darmon滾出江城從此與我死生不復相見。”
沈心怡的身體彷彿承受不起這樣的嚴厲的懲罰,瑟瑟發抖的扶着牆壁蹲了下去。
積壓在眼眶裡多時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傾瀉而出,噼噼啪啪的落在地上清脆作響。
“從現在開始,你有三天考慮的時間,如果三天之後,你沒有嫁給darmon滾出江城,我就親自送你去醫院切除子宮。”
留下這句絕情的話後,靳楓便走了。
沈心怡癱坐在地上,咬着脣視線模糊的看着靳楓決然離去的身影。
他的背影還是那麼欣長挺拔,那麼的英俊瀟灑,可是以後卻是再也看不到了。
她這些年所期盼的幸福,所付出的一切,全都變成了泡沫。
她忽然聲嘶力竭的衝着他喊
“哥,你乾脆殺了我吧——”
沈心怡喊的絕望,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梭梭而下,對她來說,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的生不如死,無論是切除子宮還是嫁給darmon從此與靳楓死生不復相見,都是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