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好有去福州的小火輪,肖峻一行幾人就隨着去了福建。
在大海上航行,使沒見過大海的人們心情豁然開朗,兩個姑娘和一衆警衛們都很高興,感覺到這個船上的一切事物都那麼新鮮,可是肖峻從一上船就沒見他笑過,只是躺在艙內不出來,後來大家受到他的感染,也就都笑不出來了。
船進閩江,肖峻從船艙內走了出來,他站在了船頭,眼睛死死地盯住前面,又走了一個多小時,船上的人來通知肖峻,說前面就是馬尾了,到那兒咱們的船要在船廠停一下,大人就可看到當年的福建水師的地方了,然後船就再轉向西北而行,到福州。
肖峻答應一聲,依然是看着前面,作爲一個戰例,當年馬尾海戰的地形浮現在腦海裡,對於中法之間的那次戰爭,由於種種原因竟然讓人家給堵在了家裡來打,陸軍雖說是在鎮南關打勝了法軍,可是我們的福建水師卻是全軍覆沒呀,十一艘軍艦全部被打沉在了閩江之中,距離馬尾越來越近了,江面已經寬闊多了,這就是當年法軍擊敗福建水師的地方啊。肖峻指着兩岸的地形和弟兄們說起了幾年前的那次馬尾海戰。
馬尾海戰以福建海軍全軍覆沒而結束,原因主要是三條,一是總的戰略思想不對,自從開戰以來就存有妥協求和之心,和戰不定,高層的人物們,始終不敢下定決心鼓起勇氣與敵人決一死戰,在敵艦頻繁進入我馬尾港的情況下,仍守着“釁不由我開”的原則,從而喪失了先機制敵的條件;二是各級主官,不懂軍事,書生意氣,在法艦進入港內戰爭已經到了一觸即發的情況下,還在約束士兵不準先行開炮,不能根據戰場具體情況臨機處理,,結果只能是被動挨打,三是清軍武器裝備落後,大部分爲木船,防護力不強,重炮少,形不成強大集中的火力,在敵人的突然襲擊之下,難以作出有效的反擊,結果幾個小時福建水師十幾條艦、船全被法軍擊沉在自己家裡啊。
心情沉重的肖峻和隨行人員下了船,到了船廠,告訴船上的人水手,說自己有點暈船,就不坐船走了,等隨後,自己從陸上走回去就行了。
肖峻在船廠裡走着,估計着船廠的生產能力,沒留意間,已經進入了原先福建水師的地盤了,突然有幾個穿得破破爛爛的人,攔在了前面,“站住!什麼人,膽敢進我水師大營。”
由於肖峻不喜歡穿官服,在衣服上又比較隨便,有時就顯得有些不倫不類,這些人看他和本地人不一樣,以爲是什麼人呢,就出來攔住了他。肖峻一看有些納悶,這是些什麼人啊,看穿戴是破破爛爛,這大概是一羣丐幫的弟兄,佔了福建水師的地盤了,於是就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在這裡呀?”
那幾個人一見肖峻的說話,就覺得和別人不一樣,於是其中一人答到:“這位爺,我們是原水師的人,現在水師也沒了,可我們又沒有一技之長,又不願回家鄉,就留了下來,反正咱中國有朝一日還得有海軍,有海軍就有咱們吃飯的地方,我們也就喝出去了,還是在這保護我大清的一些東西吧,別讓人都給弄走了。”可是因爲沒有給養,弟兄們可是真夠慘的了,看他們的穿戴就可以看出來了,身上的衣服可以說是衣不蔽體,手中的的武器也是七長八短的,肖峻不禁問道:“你們爲我大清保存了些什麼東西呀?”旁邊的人爲肖峻作了介紹,他們幾人一起肖峻跪下向肖峻行禮,肖峻鼻子一酸,扶起了衆人。
“大人請隨我等來。”說完他們就在前邊領路向前走去。
肖峻幾人跟在後面,他們一邊走,一邊說道:“大人,我們把被法軍擊沉的炮艦,撈起了三艘,現已經修好了,另外還有別的艦上的火炮等。”說着,幾人領着他們轉過了一個小山包,眼前一個小水塘出現在眼前,看來這是人們自己挖的,有一條水道直通閩江,一條巡洋艦停在了水中,艦首兩個字“揚威”。肖峻一見就知道了,這是中法戰爭中的我方的主力戰艦,管帶爲張成,戰後被斬首,這是中國近現代史上最窩囊的一仗,陸上在越南已經多次擊敗法軍,可是法國海軍在馬尾一戰將福建水師全殲。雖說朝*是那樣的無能,可是這些英雄的水兵們卻是用自己的雙手,硬是從江中又撈出了三艘戰艦,和許多的艦上的用品,他們怕無能的清政府,再把把戰艦給破壞了,就把他們給藏了起來。
可是他們卻沒有一點兒晌銀,吃飯好說,隨便種一些就夠吃的,上山也可以搞一些吃的,可是誰又沒有家人呢?可他們就是爲了自己心中的那一點信念在堅持着,肖峻眼含着淚水,把他們緊緊地抱在了懷中。
軍人的的淚水流在了一起,這些老軍人心中原先對朝庭的戰與不戰的指導思想,是非常地恨,可是一見到肖峻,特別是知道肖峻在新疆的大勝,讓他們的心中又對國家有了希望了,現在又親眼看到了肖峻,自己心目中的英雄,心中是非常在激動,而肖峻看到這些英雄的漢子們,不拿一分錢,卻還是在國家着想,從江水中撈出了自己的軍艦,他們是懷着一腔仇恨,來幹這些事地,怎麼能不讓人感動地熱淚盈眶啊。
肖峻叫道:“快,拿酒來,我要和咱們地英雄們喝一場。”然而他們卻要把第一杯酒,去敬他們死去的戰友,肖峻答應了,和他們一起來到了他們的墓碑前,這座墓碑是用船甲板焊成的,這是他們這些活着的人爲了紀念他們自己親手做成的。肖峻向這些死亡的英烈們,敬了一個現代軍人的敬禮。
肖峻對這些人說道:“弟兄們,他們不會白死的,我和你們一定要爲他們報仇雪恨。一定向法國海軍、日本海軍討回血債。一定要讓列強再也不敢欺侮我們。我們一定要掃平洋夷,揚我國威、揚我軍威。”
肖峻也和他們一樣向那些戰死的弟兄們敬了一碗酒,把酒輕輕地灑在了地上,他們又轉回身來,回到了自己的“桌子”那裡,秋月已經和一衆侍衛把自己帶的東西全拿了出來,在地上鋪了一塊布,擺上了吃的東西,肖峻端起了酒杯對他們說道:“弟兄們,你們是我們的功臣,這幾年來苦了你們了,從今天開始,我向你們保證,你們又回到了我們的海軍的行列了,再也不會出現以前的那種情況了。”
肖峻和弟兄們坐在了墳前,他和水兵們說起了自己這次來福建的目的,就是針對小日本的,他們又在打我們的釣魚島的主意了,以前我們的國家是個弱國,現在我們的陸軍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了,下面就看我們的海軍了。有你們這些真正的男子漢,真正的軍人,我們還怕什麼呀?一個士兵站起來說道:“大人,如果當官的不怕死,我們是絕對不怕死的。”
“是啊,當官的不怕死,我們還怕什麼呀?”
“不是當官的命比你們值錢,大家都一樣,誰不是人生父母養的,但是當國家需要的時候,這條命就要敢於拿出來。”肖峻說道:“你們都是好樣的,但是,打仗不能光有不怕死的精神,還要會打仗才行啊。另外這武器也要跟的上,我們不能只是拿弓箭去打敵人的大炮。你們說是不是?”
“對,大人說的有理,可我們的裝備的確是不如人家啊,大人咱們怎麼辦啊?”
“我正在想辦法,一是想辦法買一些,再就是要自己造新的更好的武器,當然了你們不是專業,可你們是真正的使用者,你們一定有高招的,就請你們說出自己的想法,然後咱們把你們的高招用出來,就一定可以打敗日本鬼子。”
“對,大人說的的理,我們在一起好好商量一下,想點新招來對付日本人。一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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