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了一眼歐陽逸軒,再看着蕭然,最後鄭重的點點頭。
蕭然注意到了醫生這個舉動,看着他眼中劃過一縱即逝的遮掩,瞬間明白他心中有鬼。
“你給我老老實實的說實話,不然我絕對會打爆你的頭!”
蕭然一把抓住醫生的領子,快而狠的動作嚇了阮綿綿一跳。記憶中的蕭然是一個儒雅溫和的男人,待人接物從來都是禮貌有加,對待她跟顧安安更是暖人。
如今的蕭然像是一頭髮瘋的狼一樣,不顧及身邊還有人,更加不顧及他手中攥着的人是醫生。
“蕭然,你冷靜一點!”
阮綿綿抓着蕭然的手臂,焦急的勸解着。
蕭然一記冷然掃過來,阮綿綿嚇的差點後腿幾步。
猩紅的眼眸,不加任何感情的臉色,這樣的蕭然像是地獄的修羅一樣!
“我騙你做什麼?顧小姐的確是因爲勞累過度導致的!”
醫生定了定神,用極其嚴肅的語氣跟蕭然說話。
因爲歐陽逸軒在,醫生哪裡敢再讓自己露出馬腳。
“蕭然,你冷靜一下,最近安安遇到的事情的確是很多,難道我還會騙你嗎?”
阮綿綿看着蕭然,口吻更是帶着着急。
歐陽逸軒站在一邊看着蕭然,隨後朝着醫生後面走去,護士將顧安安給推了出來。
蕭然看着顧安安出來,再看着歐陽逸軒朝着她那邊走去,一把將醫生推了出去,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顧安安的身邊。
顧安安被送進了VIP病房,蕭然寸步不離的守在顧安安的牀邊,阮綿綿看着蕭然,也守在顧安安的身邊。
歐陽逸軒則是走出去幫顧安安辦理出院手續,將病房的門關上,歐陽逸軒朝着醫生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醫生看到了歐陽逸軒,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軒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軒少您原諒我這一次……”
醫生急的眼淚都要掉了下來,哪怕他有威望,但是他所有的光環都是歐陽逸軒給的。只要歐陽逸軒不樂意,他便什麼都沒有。
歐陽逸軒就像是掌控天下的王者一樣,捏死一個小小的醫生,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歐陽逸軒看着跪在他腳邊的醫生,擰在一起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而鬆開。
那張俊美的臉龐被一層冰霜覆蓋住,越過醫生,走到了窗戶邊。
醫生看到歐陽逸軒這樣的動作,好似有一桶冰冷從他的頭上澆下,這種刺骨的冰冷讓他差一點昏厥過去。
“軒少,都是我的錯,我以後一定會好好注意的……”
醫生急的雙眼通紅,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對歐陽逸軒認錯。一邊說話一邊跪在地上朝着歐陽逸軒前進。
歐陽逸軒從口袋裡面掏出煙盒,點燃一根菸,淡白色的菸圈從他菲薄的脣裡面溢出。
“她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聽到歐陽逸軒這樣說,隨即覺得自己可能還有命。
“顧小姐的情況不是很樂觀,讓她多多休息,或許會好轉一些。更重要的是,軒少,還是早點找到解藥比較好。”
醫生抹掉眼淚,擦掉鼻涕,恭敬的跟歐陽逸軒說着話。
哪怕歐陽逸軒已經知道需要找到解藥纔可以,但是現在的情況,根本不你能輕易動手。貿然動手的話,顧安安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會化爲泡影。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顧安安出事!
“如果沒有解藥,她還能等多少天?”
好像有一把刀子,硬生生的剖開了他的胸膛,將他鮮活的心臟從裡面掏出來!這種疼痛感越是清晰,歐陽逸軒就越是冷靜。
他不能逃避顧安安會死的這個消息,這些困難不是第一次面對,但是如今換了一個人,歐陽逸軒幾乎方寸大亂。
“最多……撐不過三天……”
醫生的話像是給顧安安判了死刑一樣,三天,竟然只有三天!
歐陽逸軒一腳揣在醫生的肩膀上。
“你說什麼?三天!”
歐陽逸軒將手中的煙扔在了地上,怎麼可能會是三天的時間!
“軒少,顧小姐的情況原本就不是很好,我們已經盡力在保住她的性命了……”
醫生顫顫巍巍的跟歐陽逸軒解釋,臉龐上更是帶着小心翼翼。辦公室裡面的空氣好像加了一層冰,棟的醫生更是顫慄不安。
歐陽逸軒蹲下身,揪住醫生的領子。琥珀色的眸子帶着一層殺意,陰霾的臉龐好似料峭的北風一樣,吹的醫生沒法睜開眼睛。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花費多少錢,你務必給我保住她。如果保不住,你就從這裡跳下去!”
歐陽逸軒說完這句話之後將醫生扔在了地上,越過他走了出去。醫生叫苦連天,哪怕用他的命換顧安安的命,顧安安還是沒法活下來。
這該如何是好。
南宮絕得知顧安安出事的消息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找了好幾個地方,最後在樓道里面看到正在抽菸的歐陽逸軒,他的腳邊全是菸頭。
南宮絕望着歐陽逸軒愁雲慘淡的臉龐,張張嘴,最後道:“放心,顧安安會沒事的。”
歐陽逸軒聽到南宮絕開口,掀開眼皮看着他:“醫生說她還有三天的時間。”
南宮絕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三天?三天怎麼可能逼的韓美玉跟那個神秘男人見面,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南宮絕望着歐陽逸軒毫無生機的眼眸,怪不得他會一個人在這裡抽菸。
南宮絕更是爲歐陽逸軒捏了一把汗,如果他爲了顧安安直接衝到韓美玉的別墅找她,事情纔是真的糟糕透頂。到時不只是顧安安會出事,歐陽逸軒也可能因此而送命。
看了一眼歐陽逸軒,南宮絕緩緩啓口:“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都需要冷靜出事纔可以,你先稍安勿躁,我再找人想想辦法。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見面了,不出三天,這兩個人一定會見面的。到時,我們只要按照計劃去做事就可以!”
南宮絕的話充滿了安撫,歐陽逸軒豈會不知道南宮絕在想什麼事情。哪怕知道這不一定會是最後的事實,歐陽逸軒還是鎮定了下來。
將菸頭扔在地上,歐陽逸軒轉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