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夜色朦朧
雖不知道金陽散爲何物,可聽着蘇青青詭異的笑聲,看着憐玉震驚的神情,楚昊宇大概猜到了金陽散究竟是什麼東西,而且這刻,楚昊宇突然想明白這一路上蘇青青怎麼總是怪怪的,想來早就打了這個鬼主意。心底苦笑,楚昊宇卻是直直盯着憐玉。
從最初的震驚回過神來後,憐玉已恢復平靜,也不說話,起身走上樓閣。
望着憐玉的背影,楚昊宇真是哭笑不能了,他沒能猜透憐玉心中所想,莫說憐玉,便是他自己,楚昊宇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喜還是憂。說實話,楚昊宇還真對憐玉有着無上好感甚至想過與她結伴同遊江湖,卻從不曾想過兩人會遇到這種情況,而且楚昊宇清楚憐玉看似隨和若水卻有寧爲玉碎的性格,若是她想不開……
想到這裡,楚昊宇臉上有着掩飾不住的擔憂,起身卻又不敢上樓,就在大堂內焦急的踱起步來。心中着急,楚昊宇突然發現身體也不受控制起了反應,這刻,他是真有些惱怒蘇青青這丫頭了。
就在楚昊宇不知如何是好時候,一襲灰衣的流鬆從房間走了出來。看到流鬆,楚昊宇立即迎了上去,苦笑道:“流鬆師叔……”
楚昊宇真不知如何開口,好在流鬆開了口,目無表情的說道:“好好待她。”說完後,流鬆擡起腳步走出院子。
看流鬆消瘦的身軀消失不見,楚昊宇纔回過神來,一臉的不敢相信。楚昊宇明白流鬆的意思,故是在讓自己以後還好好對待憐玉,亦在告訴自己今晚要如何做,他畢竟是憐玉的師父相依爲命二十年能夠猜透憐玉所想,只是這個師父也太大方了吧?搖搖頭,楚昊宇卻是收起所有情緒,擡步走上樓閣。
樓閣內,憐玉端坐在琴臺旁,平靜的臉龐看不出任何情緒,喜怒哀樂亦或悲歡情合。此刻,楚昊宇突然發現自己有些笨了,若非憐玉心底默許,以她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格,怕已經香消玉殞,只是想到這裡,楚昊宇心底還有些沾沾自喜,看來憐玉還是喜歡自己的,起碼不討厭自己。
嘿嘿笑了聲,楚昊宇走到憐玉身側坐了下去,沉默片刻不知如何開口,只能說道:“我真不知情。”話甫一出口,楚昊宇便覺得自己又笨了,怎麼能說出這種蠢話,只能以無辜的眼神望着憐玉。
望着楚昊宇黑白分明的眼神,憐玉擡手在古琴上劃過一個音符,而後淡淡說道:“命嗎?”
該是長時間不曾說話,即便憐玉的聲音依舊如琴空靈卻是極小,說是微不可查也不爲過,以致楚昊宇還當出現了錯覺,可是看到她嘴脣的顫抖,楚昊宇先是一愣,隨即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張口說道;“憐玉姐姐,你終於肯開口了?”
看到楚昊宇臉上沒有一絲造作的欣喜,尤其是他眼中清澈的目光,憐玉搖搖頭,嘆道:“冤家。”
楚昊宇終於聽清了憐玉的話,而且從最初的欣喜過後,楚昊宇也逐漸平靜下來,望去的目光有興奮、似欣賞,甚至有着一絲玩味。這刻,楚昊宇再清楚不過憐玉的意思,而面對如此美女尤其還是自己的意中人,楚昊宇如何能不興奮?不過,雖高興卻沒有淫邪之色,望去的目光完全是欣賞,只是想到兩人在這種情況下相對,楚昊宇還真有些哭笑不得,賊老天!
搖搖頭收起所有情緒,楚昊宇擡頭搭在憐玉的肩膀上,而在手掌落下的一瞬間,楚昊宇明顯感覺到了她身體的顫抖,似下意識的想要躲避可終沒有動彈。不見憐玉躲開,楚昊宇更是揮手將憐玉攬進懷中,望着一池碧水輕吟道:“水紋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自憐玉記事起,就從不曾如此靠近一個男子,尤其是感受着楚昊宇的火熱,憐玉下意識的想要躲開楚昊宇的擁抱,可是聽到他的詩句,憐玉眼中有過一絲迷茫,輕聲附合道:“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話到最後,憐玉臉上浮現起一抹苦笑,從今夜起,她的人生軌跡就要徹底改變。
不見憐玉掙扎,楚昊宇心底生出無限柔情,同時也大膽起來,雙臂用力便將憐玉抱進懷中,兩眼直直盯着她完美沒有一絲瑕疵的臉龐。
感受着楚昊宇胸膛的火熱,手臂的力道,尤其是在他炙熱、放肆目光的注視下,從來都是落落大方遇泰山駕崩而不變色的憐玉終於有過一絲慌亂,目光閃爍不敢與他對視,臉上浮現起一抹紅暈,氣息也有些慌亂。
看憐玉羊脂白玉的臉龐上浮現起一抹潮紅,楚昊宇下意識的低頭吻了上去,吻在憐玉淺紅色的玉脣上。
在櫻脣被佔領的一瞬,憐玉不由一愣,隨即越發害羞,擡手想要推開楚昊宇,不曾想越發激起楚昊宇的慾望,吻的越來越重甚至撬開憐玉的玉脣貪婪的吮吸起來,而同時間,一隻手掌已經落在憐玉胸前高地上用力揉捏起來。
頓時,從不曾經過這種陣勢的憐玉控制不住發出嗚嗚聲響,想要推開楚昊宇的手掌亦變得軟綿綿的好無力道,而且金陽散藥性頗烈,這麼長時間過去,憐玉再壓制不住心中的慾望,潔白的玉臂纏住楚昊宇的脖子。春藥,果真能讓一個貞潔烈婦變成慾女。
重重親吻着憐玉,用力揉捏着憐玉,楚昊宇恨不能將憐玉融入身體,可心底雖有無盡慾望,楚昊宇卻在盡最大努力保持神智不滅,甚至已經運起天陽決,打算借憐玉的純陰之身來修復筋脈。
楚昊宇和憐玉都是心智堅定之輩,都在盡力壓制着心中的旖念,只是此刻兩人已經情動,壓抑已久的情*瞬間爆發出來將兩人淹沒,激烈的情景,連月兒都含羞的躲在雲後,天地一片朦朧。
徐徐的微風捲起水波,嘩嘩的拍打着水岸,懷抱雙膝做在陰影下,蘇青青臉上再不見了笑容,甚至有些迷茫的眺望着遠方。突然,聽身後有腳步聲響起,蘇青青也不曾回頭卻是張口問道:“師叔,你說青青做錯沒有?”
似知道他不會回答,蘇青青亦不等他回答,直接說道:“張子安就是一混蛋,若非他,憐玉姐姐豈能七年不曾開口?這次出山偶遇七王爺,青青便有了主意,借七王爺之名解決張子安,而且青青知道,憐玉師姐對七王爺也是有些好感的。爲了綁住七王爺一定前來七情谷,青青便與他同行去了太和山,半路上曾遇到一頭蜜饕。我是毒門弟子,面對蜜饕這種劇毒之物如何肯錯過,只是青青武功太弱被蜜饕利爪所傷中了劇毒,若非七王爺施以援手,青青也只能跟閻王爺吵架了,只是青青傷處隱秘,自那時起,我便對七王爺有了好感。太和山上,七王爺再次救下青青性命,其實,也不是因爲他救我生命,在那生死一瞬,青青突然發現我喜歡上了七公子,喜歡他的從容、灑脫、調皮,反正喜歡跟他呆在一起。”
說到這裡搖搖頭,蘇青青一聲冷哼接着說道:“青青就是一魔女,愛就是愛恨就是恨,不需要任何掩飾,只是我自知相差憐玉姐姐許多,也從不曾想過與憐玉姐姐爭什麼,只要七公子心裡有我也就夠了,可是路過不空鎮時候,那個小叫花子竟然說本姑娘不夠溫柔像個小辣椒,還說他一個叫花子都不會喜歡我這樣的,我當時真的很害怕七公子見到憐玉師姐就不要我了,所以,我就在七公子茶裡下了藥,想把生米煮成熟飯讓他再不能拋棄我。”
再次搖搖頭,蘇青青接着又道:“我知道這樣做對不起憐玉姐姐,尤其是我不知道憐玉姐姐會不會喜歡七公子跟着他走,所以,我就想他們生米煮成熟飯,這樣一來憐玉姐姐就只能認命,只能跟七公子走,說不定還能解決憐玉姐姐的閉口禪。”話到此處,蘇青青沉默片刻又張口問道:“師叔,我沒做錯吧?”
看蘇青青一臉擔憂,流松木然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靜靜望着湖水、遠山,還有天際微弱的月光。沉默良久,流鬆終是開了口,默然說道:“幸好是七王爺,不然,憐玉丫頭定然要以死明志,丫頭你太魯莽了。”
蘇青青如何聽不出流鬆的意思,臉上的擔憂瞬間散去恢復笑容,咯咯笑道:“看來青青沒有猜錯,師叔,以後你也跟我們走吧。”
流鬆並沒有回答反而搖頭說道:“這些年憐玉過的太苦,都是我這個做師父的連累了她,七王爺家世、性情都是上上之選,能夠跟隨七王爺,憐玉此生也可無憂,便是老夫,呵呵……”說不清道不明的笑聲中,流鬆搖頭說道:“老夫年少時候心高氣傲從不曾將天下人放在眼裡,惹下無數風流債種下苦果,致使心愛女子被殺,當時,她已經有了身孕。”
“什麼?”拉長的聲音中,蘇青青滿臉不敢相信的盯着流鬆師叔,只是看他落魄的神色,如何不知他這些年爲何如此頹廢。
不理蘇青青的吃驚,流鬆繼續說道:“老夫無兒無女,這些年與玉兒相依爲命,早就將他當做親生女兒,能跟隨七王爺,也算是她的福分,老夫也就無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