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週的時間裡,武葉哪也沒去天天待在燕王府,不是抱着老母雞狂啃,就是在擼大腰子。
因爲武葉以往的行事作風,整個燕王府的人,也沒人敢制止武葉的粗狂行爲。
啃了三天的老母雞,武葉終於能下地自己行走了,只不過雙腳還有點漂浮。
感覺頭重腳輕。
一週之後終於在幾十只老母雞,和無數大腰子壯烈獻身之後,武葉的營養跟了上來。
面色不再鬼裡鬼氣,而是紅潤了起來,兩大黑眼圈也消失了,雙眼也不再凹凸。
整個人看上去終於像一個正常的人了。
走路也有了久違的腳踏實地的感覺。
在這一週的時間裡,武葉也一直在研究自己的金手指,但依舊沒有研究明白,原來是咋樣,現在就還是咋樣,一點進展沒有。
這讓武葉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好聽之任之,騎驢看唱本走着瞧了。
翌日一早清晨的陽光照射在大地之上,武葉又是兩雞腿下肚。
來到一處院子活動一下筋骨,適應了一下身體。
雖說依舊和弱雞一樣,但至少不用再擔心,哪天營養不良嗝屁了。
來到這個世界一週了,武葉還從來沒有出去看過這個世界的景色,以及自己封地的子民是一個什麼樣。
於是武葉吩咐福康做下準備,出府走走。
燕王府樹立以荒洲城最中央,荒洲城商業中心也是也武葉的燕王府展開的。
整個荒洲城南北城門距離數十公里,大大小小街道上百條。
不一會一輛三匹寶馬配置的馬車便準備好了,馬車前後還各配置了一百王府精兵。
防止有人對武葉不利。
馬車一路向南進發,一開始映入眼眸的景色,還算是一副繁榮景色。
街道兩旁開着各式各樣的店鋪,街道上也有各種小販在叫賣。
但當馬車駛出王府一公里左右,一副荒涼的景色便映入眼眸了。
街道兩旁的店鋪,售賣的東西不再華貴,街上叫賣的小販,也少了不少。
馬車繼續駛離王府,街道兩旁關門的店鋪便開始比比皆是,街道上的商販,路人眼神麻木。
武葉知道,這是當一個人對生活徹底失去盼頭之後,纔會露出這種空洞的眼神。
更加不同的是當街上的百姓,見到武葉的王駕之後,要麼紛紛面露恐懼慌忙逃走,要麼就地跪在原地,死死的低着頭。
還有一些眼神麻木,餓的昏昏欲睡的乞丐,對着武葉駛過的馬車,舉起自己手中的破碗,乞討有人能賞一口吃的。
看到這一幕武葉神情憤怒,捏緊拳頭一拳捶打在門簾上,質問道:“荒洲城各官員,都是吃乾飯的嗎?”
“此地才距離王府不足五公里,居然就已經是一副如此破敗之像了。”
“而且這還是荒洲州府之地,現如今都是這樣,可想而知其他六郡三十六縣的百姓,是何等窮困淒涼。”
馬車之外的福康,一聽自家殿下這樣說,還以爲是武葉不想看到四周原路乞討的乞丐。
居然直接對馬車前後的府兵喝道:“左校尉你趕緊帶人,將這荒洲城中的乞丐都趕出荒洲城。”
“這些乞丐的出現,都髒了咱家殿下的眼了。”
身爲校尉的左達,也是窮苦人出身,此時聽到福康的命令。
頓時一臉爲難,他既不想得罪武葉,也不想將城中乞丐趕走。
因爲一旦將這些乞丐趕走,那面對他們的便只有活活餓死。
臉色糾結再三,左達還是對馬車當中的武葉抱拳說道:“殿下城中乞丐不在少數,如果全部強行驅逐,末將擔心他們會滋事啊。”
“左校尉你好大的膽子,”福康一手叉腰,對左達訓斥:“殿下的命令你都敢反駁了。”
“停車!”
馬車當中的武葉眉頭緊皺,喊了一聲。
福康連忙揮手喊道:“停車,快停車!”
同時還不忘扭頭對左達陰陽怪氣的說道:“左達你區區一個小小校尉,居然敢違抗殿下的命令,你等死吧。”
左達額頭出現冷汗,燕王誰人不知昏庸無比,恐怕還真有可能因爲一點不順心砍了自己。
武葉走下馬車,寒着一個臉來到兩人面前。
左達眼神出現一絲慌亂,但接着便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出來,直面武葉居然絲毫不懼。
一旁的福康,則還在滿臉壞笑的望着左達,想等着武葉處決這個駁了自己面子的武將校尉。
“砰!”
突然之間武葉毫無預兆的踢出一腳。
不過踢的卻不是左達,而是一直恃寵而驕的王府大太監福大公公。
“殿……殿殿下!”福康被整個踹爬在地,趕忙翻身一臉驚恐的跪在武葉面前。
大聲喊道:“殿下饒命,老奴可是一直對殿下您忠心耿耿的啊。”
站在一旁的左達,此刻也是滿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武葉,原以爲自己慘了,沒想到慘的卻是平時作威作福的福康。
武葉厭惡的看着福康說道:“本王何時下達過驅逐荒洲城乞丐的命令了,你區區一閹人好大的膽子。”
“竟敢假傳本王命令,來人給本王扣下,待回到府中重打二十軍棍,讓其漲漲記性。”
福康就一閹人,二十軍棍下去還有多少活頭,當即臉色大變,一個勁的磕着頭口中喊道:“殿下饒命,殿下饒命,老奴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啊。”
福康平時仗着武葉恃寵而驕,在王府沒少得罪人,隨着武葉下達命令,後方立即冒出了兩王府精兵,在其嘴裡塞了一塊破布,拖到後面去了。
武葉看了一眼自己出行的陣仗,着實有點大了,根本沒辦法接觸到其他人,於是對左達說道:“左達隨便帶上兩好手,其他人和馬車後退兩百米。”
左達一愣,抱拳說道:“可殿下這樣你一來,你的安危怎麼辦。”
武葉臉色平靜,緩緩說道:“怎麼對自己如此沒有信心?”
左達聞言神情一震,直接跪在武葉面前遞了投名狀:“多謝殿下賞識,末將一定誓死保護殿下,若有人膽敢傷害殿下,除非從末將屍體之上踏過。”
在左達的保護之下,武葉花了一天時間將整個荒洲城逛了大半。
最終對整個荒洲城,有了一個基本的判斷。
那就是窮,除了距離王府一公里左右的地盤,裡面的人能稱得上富人。
一公里以外的居民,幾乎也就混個飽飯,五公里以外就幾乎進入了平民區了,只有少部分能吃飽飯了。
十公里以外,映入眼眸的便已經成了貧民窟了,房屋塌陷,路面坑窪,百姓風餐飲露,食不裹腹。
武葉第一次看到這種正兒八經的貧民窟,命人從富人區購買了衆多饅頭包子之類的送到貧民窟。
包子饅頭一到,場面幾乎瞬間失控,無數飢腸轆轆的貧民窟百姓,以及餓了多天的乞丐,一擁而上,開始搶奪。哪怕武葉命令府兵對其鎮壓回去,也有餓急眼的百姓目空一切的衝上來搶奪。
武葉眼睜睜的看到,好幾個餓了多天的老人,在大口狂咽幾嘴包子饅頭之後,直接當場噎死,然後手中剩下的包子饅頭,轉眼就被他人搶走。
甚者還有人,一口氣搶了幾十個包子饅頭,因爲來不及制止,直接當場撐死。
但哪怕死了,此時那人臉上也流露出幸福滿意的笑容。
武葉安靜的望着這一切,內心百感交集。
“哎!”最終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自己要是不直接送來這些吃的,他們是不是反而能多活幾天呢?
一旁的左達彷彿看出了武葉的心聲,開口說道:“殿下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嗎?”武葉喃喃自語自嘲一笑。
突然對左達說道:“左達曾經的我是不是真的是一個混蛋,是一個無德無能的昏庸之輩。”
聽聞此話,左達內心一震,一時不知道該怎麼答覆。
古往今來,有哪一個掌權之人,會承認自己是一個混蛋,自己昏庸?
半響之後,左達才壯着膽子抱拳說道:“曾經的事情末將一般不會去思考,做了便做了,末將需要思考的是,今後如何保護殿下安危。”
“對!”武葉朗聲一笑:“是啊不管曾經怎麼樣,都已經成爲了過去式,現在該考慮的事,是以後的事情了。”
“你的考慮是如何保護我,而我的考慮則是如何讓我封地的子民全部天天吃上飽飯,不使眼前景象重現。”
“使封地之內不再有一人流離失所,不再有一人沿街乞討,不再有一人食不裹腹。”
武葉話音落下,轉身留下一個高大的背影,獨自朝王府走去。
回到王府已經是傍晚了,武葉飢腸轆轆,立即命後廚上菜。
這一次吃的不再是大母雞,和擼腰子了。
武葉平時用餐的地方,寬約上百個平方左右,中間擺放着一張,長五米寬一米五的黃花梨大桌。
武葉剛來到飯廳,就發現整張大桌之上擺滿了食物,雞鴨魚肉一樣不缺。
至少不低於二十個菜。
要是擱以往,恐怕看着這滿滿的山珍海味武葉還會先奢侈一次,再命人不要鋪張浪費,每日兩菜一湯便可。
但今日武葉剛去了貧民窟,看了一眼自己治下的子民,此刻看着滿桌子的山珍海味。
彷彿感覺無形當中,自己被人狠狠的抽了一個大嘴巴子。
這讓武葉眉頭緊鎖,一時難以下嚥。
一旁的丫環綠瑤,見到這一幕小聲的開口詢問道:“殿下今天的飯菜不和你口味嗎,要不要奴婢命人重做。”
武葉沒有作答而是問道:“今天的飯菜是誰負責的?”
“啓稟殿下,”綠瑤回道:“殿下每日的飯菜都是福公公一手抓辦的。”
“砰!”武葉聞言手中筷子猛地拍在桌面上。
面如寒霜:“又是這個死太監?”
當即輕喝一聲:“福康身爲燕王府大內總管,卻不知糧食來之辛苦,來之辛酸,如此鋪張浪費,實在可惡。”
“命人將福康拿下,再打二十軍棍。”
此刻王府一角,福康剛剛捱了二十軍官,正準備回去休養。
結果武葉的王令又到了。
福康頓時兩眼一瞪,高呼一聲:“我命休矣”昏了過去。
行刑之人則大眼瞪小眼互看了一眼,往手中一吐吐沫,再次高舉殺威棒呼哧呼哧賣力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