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此時武葉的態度,是以往的第五司青從未見過的,此刻見這位昔日的學生一臉誠懇,看不出半點虛假。
第五司青突然直呼武葉大名,一臉嚴肅的說道:“武葉你曾經是老夫的學生,你的秉性老夫深知。”
“但今日不管你是真是假,老夫決定再信你一次,但也至此一次,如果此次讓老夫發現你和昔日一樣一成不變。”
“老夫身爲你的老師,卻無法將你引入正道,老夫自認愧對南朝歷代先皇,愧對聖人教導,老夫當自刎燕王府大殿,以死明志。”
見第五司青松口,武葉直起身來,一臉笑容緩緩說道:“老師那恐怕您想去見聖人的願望是完不成了。”
武葉說着朝牢房之外擺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近年來因爲學生的不懂事,讓老師吃了不少苦,學生這就接老師回府,爲老師接風洗塵。”
此時武葉這恭恭敬敬的態度,讓第五司青始終有種其中有詐的感覺。
但一時半會又找不出來,只好故作深沉,一臉沉默走了出去。
武葉對此微微一笑,跟在後面也走了出去。
第五司青已經在暗無天日的大獄裡面呆了一年之久,此刻出了大獄,突然接觸到陽光。
頓時感覺陽光刺的雙眼生疼,下意識的擡手護在眼前,然後緊閉雙眼好一會在適應了過來。
在這期間,武葉一直老老實實的站在第五司青身後半步的位置上,沒有絲毫怨言,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爲武葉就是一個跟着老師出門的乖學生。
這一幕讓第五司青感覺格外的詫異,這要是擱以往,恐怕武葉早就不耐煩的咒罵了起來,哪裡會老老實實的待在一旁。
“第五大人!”此刻後面緊趕慢趕的田豐,乘坐一頂四人擡的轎子趕了過來。
見第五司青就在大獄外面,趕忙恭敬的上去喊了一聲。
“是田豐啊,”田豐某種意義上,也算第五司青的半個學生,此時見到這位久違的學生,第五司青臉上難得露出笑容。
“恭喜第五大人,”田豐一臉笑意應了一聲,又趕忙對武葉抱拳鞠躬說道:“多謝殿下開恩釋放第五大人。”
武葉翻了一個白眼,隨口說道:“要你謝恩?這是家師好吧。”
武葉故意用了家師二字,就是爲了拉近自己與第五司青之間的關係。
果然第五司青在聽到家師二字之後,嘴角不由的上浮了一下。
畢竟武葉也是皇子,不管日後成就如何,能被選爲皇子的老師,都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能被自己所教的皇子認可,更是一種無可匹敵的成就。
田豐面帶笑容拱手說道:“殿下說得對。”
武葉沒有繼續作答,面對第五司青微笑說道:“老師上轎吧,學生已經派人回府爲老師準備接風宴了。”
武葉在來大獄之前,就已經安排了人,準備好了一頂八人擡的轎子在外面候着了。
此刻武葉一發話,轎伕立即拉開轎簾,高聲呼道:“請第五大人上轎。”
看着一切都規規矩矩的樣子,第五司青這一次終於扭頭深深的望了一眼武葉,然後擡腳走進了轎子。
“起轎!”
武葉親自喊了一聲,接過一旁左達牽過的一匹馬翻身上馬。
不過卻站立在原地沒動,直到承載第五司青的轎子走遠之後,武葉纔回頭望了一眼眼前的大獄,前一秒還一臉微笑的表情,瞬間變得一臉冰冷,寒聲道:“獄官還沒有到?”
“啓稟殿下,”一個大獄的副手此刻站了出來,跪在武葉面前,臉色難看的說道:“小的已經派人去黃大人家中尋找了,可並沒有尋到黃大人的身影。”
武葉表情恢復問道:“這荒洲大獄滿編獄卒一共是多少人?”
副手答道:“啓稟殿下,普通獄卒加上各負責官員一共是一百六十人。”
武葉冷笑一聲說道:“一百六十人的部門,你告訴本王,今天在職的一共才幾人,有沒有佔半數?”
“這!”副手猶豫了片刻,面如土色:“沒有!”
“哼!”
武葉冷哼一聲,語氣極度不滿的說道:“好一個沒有,大獄乃一洲重地,身爲大獄獄卒,其職位何其重要,爾等卻如此玩忽職守實在該死。”
武葉冷聲下令:“左達聽令。”
“末將在!”左達應聲答道。
“留下五十府兵鎮守此地,從此刻起除提前給上級請假外出的人員,其他玩忽職守之人一律抓捕重打十軍棍,驅逐出當前職位。”
“凡身上任職官職者,重打二十將再其驅逐。”
“其獄官黃才安身爲大獄最高負責人,明知大獄之地乃是重地依舊玩忽職守不在其位罪加一等,一經發現立即抓捕,打入大牢等待審理。”
“駕!”武葉下達完命令,直接策馬追上了第五司青的轎子。
身後一衆跪在地上的獄卒,直到武葉走遠之後,纔敢直起身子來。
卻發現自己的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全部浸溼。
其中一個獄卒一臉驚愕道:“頭不是說咱們這位燕王殿下,無才無德整天只知道玩弄女人嗎?”
“今日一見,這像是一位無德無才的人嗎?”
“你找死是吧?”被獄卒稱爲頭的人,小心翼翼的擡頭觀望了一眼四周留下來的府兵,發現沒人注意,纔敢小聲的說道:“剛纔哪位可是燕王殿下,當今皇帝的兒子。”
“聽說過一句話沒有,虎父無犬子,身爲皇帝的兒子你認爲會有差勁的。”
“也對,”獄卒非常認真的點了一下頭,內心表示非常認可。
另一邊回到王府之後,武葉第一時間安排人,爲第五司青燒了一大桶熱水,又命人準備了幾件換洗衣物。
算是做足了自己身爲學生的身份,全程在第五司青面前沒有絲毫的王爺架子。
“咦,田大人你怎麼也來了,”該吩咐的吩咐完畢之後,武葉這才發現田豐居然也跟着來了。
當即說道:“田大人你可知罪。”
田豐此刻還沉浸在第五司青出獄的喜悅當中。
此刻聽聞此話,當即臉色一愣滿臉懵,自己知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