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武葉這邊剛將戰場打掃完畢,遠處再次來了一隊人馬。
不過這隊人馬,陣仗可謂是整的挺牛叉的,浩浩蕩蕩四五十人個個帶刀,打頭的隊伍居然還兩人一組,一共扛着四面響鑼,所過之地一直嘭嘭的敲個不停。
隊伍中間居然還有一頂偌大的轎子,四周都被帶刀的人保護的,就這陣勢比武葉出門都要大上不少。
聽到刺耳的敲鑼聲,武葉擡頭一臉皺眉的看着此時才抵達的隊伍。
左達看了一眼,對武葉說道:“殿下是刑府的人來了。”
刑府和一個縣的縣令沒啥太大的區別,主管荒洲城中的各種民事糾紛。
“來的挺早啊,”武葉擡頭看了一眼時間,從雙方火拼到現在至少過去了半個小時,武葉譏諷的說道:“這要是再晚來幾分鐘,恐怕死掉的人都已經完成死後程序重新轉世投胎了。”
此時刑府的人也注意到了武葉一行人,刑府府令原本還坐在轎子裡面,一副優哉遊哉的小表情。
突然耳邊傳來自己人的聲音:“大人前面好像有燕王府的府兵在場,好像燕王府校尉左達也在現場。”
“什麼?”刑府府令肥胖的臉盤忽然一變,趕忙喊道:“落轎快落轎。”
府令黃世仁撩開轎簾一眼便發現了武葉的身影,頓時全身肥肉一顫,從轎中跑了出來,一路朝武葉跑來。
來到武葉面前氣喘吁吁的說道:“微臣荒洲城刑府府令黃世仁見過殿下。”
武葉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緩緩說道:“黃大人好巧啊,本王居然在此處遇到了你日理萬機的黃府令。”
武葉這話是個明眼人都能聽出是什麼意思,黃世仁一臉尬笑的看着武葉說道:“微臣知罪,請殿下恕罪。”
黃世仁接着說道:“殿下居然微臣已經帶着刑府的人趕到,那接下來此事就交給微臣來辦吧。”
“你辦?”武葉神情毫不掩飾的鄙視道:“黃府令你知道接下來該幹嘛嗎?”
“這……?”黃世仁眼珠子一轉,這纔看到滿地的屍體,頓時臉色猛地一白,只感覺胃裡一陣翻涌,接着當着武葉的面就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廢物,”武葉見狀,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寒聲說道:“別的工作黃府令你就不要做了,就留下來打掃街道吧,何時將街道打掃乾淨何時來見本王。”
一聽讓自己打掃街道,黃世仁整張臉更加的慘白了起來,努力憋着胃裡還在翻騰的威力,對武葉抱拳說道:“殿下微臣自由讀的聖賢書,打掃街道有辱斯文啊。”
“那你去和他們搬屍體?”武葉冷眼說道。
“啊?”黃世仁驚呼一聲:“搬屍體?”
眼角餘光再次看了一眼街道上血肉模糊的屍體,好不容易強行壓下去的反胃感,再次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涌而出。
“哼,”武葉見狀冷哼一聲,隨意指了兩府兵對其說道:“監視他直到他將這條街的鮮血全部打掃乾淨,才能放他走,中途不許任何人幫忙。”
武葉又擡眼看了一眼,此時還在一旁快要吐成死狗的黃世仁,對兩府兵說道:“他要是敢不從,想要溜走或者偷懶,你兩可直接一刀將其剁了,屍體拖到城外喂狼。”
兩府兵聞言,皆是鄙視的看了一眼黃世仁,同時抱拳說道:“遵命。”
話音落下武葉直接擡腳走人,同時吩咐道:“左達趁現在青幫主力被我們一鍋端了,你立即派出一部分人直搗青幫老窩,一舉將其殲滅,青幫所有財產一律清點上繳戶部。”
“是!”左達聞言立即應答了一聲,招呼了一個百夫長,將命令下發了下去。
命令下達一個百夫長立即帶領本部人馬,脫離隊伍朝青幫奔襲而去。
經過青幫的事情之後,武葉也沒啥心情再出府轉悠了,直接回了王府。
回到王府武葉臉色陰沉開口喊道:“通知刑部,戶部,工部,吏部,兵部尚書前來見我。”
傳令的小太監見武葉一臉陰沉的臉色,不敢有絲毫的耽誤,轉身離去通知被武葉點到名的五家頂頭老大去了。
約二十分鐘左右,有人來報五部尚書到了。
“讓他們進來,”此時武葉心情已經恢復平靜,語氣中聽不出絲毫的情緒變化。
“微臣戶部,工部,吏……參見殿下,”五人進入偏殿,發現武葉背對着五人,五人當即跪拜了下去。
武葉沒有開口,就這樣靜靜的背對五人站着,一直不說話。
武葉不喊平身,五人也不敢擡頭,只能老老實實的低着頭跪在原地,好一會之後衆人發現自家殿下,還沒開口叫自己等人平身的跡象。
這才大的膽子,擡起了頭,左右觀望了一眼,想從四周站着的太監臉色上看出一點端倪。
但四周太監一個個卻死死低着頭,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的,壓根得不到一絲有用的信息。
一時五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開始交換了起來,五人心中都一陣疑惑,不知道自家殿下葫蘆裡面賣的什麼藥。
“都起來吧,”大約過了好幾分鐘,武葉才轉身說道。
“謝殿下,”五人恭敬的應答了一聲,站了起來。
然後五個平均年紀超過五十的人,就如同小學生一樣,老老實實的站在武葉正對面,一個個看着武葉的表情,心中直打鼓,但面色卻一個比一個平靜,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沒人主動開口說話。
武葉看了衆人一眼,跪坐在了上位,手中端起一壺熱水開始自顧自的泡起了茶。
武葉就這樣當着五人的面,慢悠悠的泡着茶依舊默不作聲,一直等到五人都感覺有一股涼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時。
武葉才忽然開口說到:“今天前門街發生了一起火拼事件,死亡人數高達四五十人,涉案人數兩三百人,各位大人可知?”
五人頓時心頭一震,尤其是刑部尚書,更是唰的一下臉色都白了,這是大案啊。
可自己身爲刑部尚書居然一點消息沒聽到,這是妥妥的失察之罪,還是掉腦袋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