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將支起,丁依依,冬青,葉水墨和葉淼一桌。大家也就樂樂,賭注不高,那邊葉初晴過來看了,“一局才10塊錢,這有什麼好玩的?激發不起鬥志,我做主一局一萬塊!”
老闆在後面加了一句,“一局一萬?“我可提醒一句,如果連莊的話,沒多一莊,番數自動翻倍的………大家可要心一點哦!”
衆人笑,都開始碼牌,算是同意了葉初晴的方案。老闆知道這幾個人身份特殊,也都是不差錢的,就都不說話,笑眯眯的站在葉水墨身後看衆人玩。
說話間,第一局牌已經抓好了,葉水墨把牌面一理,心裡一陣苦笑。這一手牌,不是缺一就是斷九,而且還缺一門,一手的條.子和餅子卻沒有挨邊的章。
“五萬!”坐東的丁依依一理好牌就打出一張五萬。
“吃,一萬。”
丁依依一出牌,葉淼就吃了一章,放倒個三四萬,然後甩手打出一章一萬。
“吃,九萬。”
接下來冬青把一萬也吃上了,又打出一章九萬。
葉水墨缺門缺的就是萬子,所以肯定吃不到碰不着,伸手正要去抓牌,丁依依突然喊了一聲,“碰!發財!”
三個一萬落地,冬青又打出一章發財。
隨後……
兩圈牌打過去,葉水墨就跟看客一樣,乾脆連摸牌的機會都沒有。
到了第三圈,她才摸到手一章四萬,反正一手爛牌,他甩手扔出一章三餅。
“胡啦!”
結果這下可慘了,三個人同時推牌,葉水墨不但給點了炮,而且是一炮三響,要算起來,瞬間十幾萬就要出去了。
葉淼掏出錢包,拿出一張金卡遞給葉水墨,後者接過遞給老闆,“老闆我們刷卡啊。”
老闆心想,這不就是左邊口袋的錢到右邊口袋的錢麼?
第二圈
葉水墨還是一手爛牌,不過比上盤好一些,玩到後面居然也快要糊了,就等着二條呢。
可是這左等右等的,二條就是始終不來。
“二餅。”
葉淼放出一個二餅,她眼睛亮了亮,看到是餅後又黯淡下去,微不可聞的嘆氣,二條啊二條,你到底在哪裡啊。
葉淼覺得好笑,他低頭看牌面,手裡拿着摸到的二條輕敲着,他已經糊了,不過嘛.....“二條。”
“胡啦!”葉水墨高興的把牌面一翻,高興的抓過二條放到牌裡,然後湊身要去看葉淼的牌,葉淼不動聲色的推翻牌面,又從錢包裡抽出一張卡遞給她,眼神溫柔得快要溺出水。
在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裡的老闆嘆氣,這牌還怎麼玩,各個都是想方設法的讓對方贏,玩麻將玩了那麼久,還真是長見識了。
外面的雨不僅沒小,反而更大了,農家樂的廚師去煮酒釀湯圓給大家吃,衆人在客廳裡繼續玩麻將,這玩到第三局,也就葉水墨這一桌氣氛最是散漫。
“要九條嗎?”冬青問丁依依,後者點點頭,“好啊。”
九條出去了........
“我打一餅?”
丁依依搖頭,“不要呢,我卻北風。”
“好。”一餅收回來了,葉水墨看着一餅被收回去了,眼巴巴的多看了兩眼,心裡很遺憾,她好想要一餅碰一碰啊。
下一輪,非常有眼力勁的葉淼就很自然的打出了一餅讓戀人高興一把,這邊的牌面真是你來我往,兩個男人想着辦法讓女人們贏,老闆搖搖頭,走到別桌去看別人打牌了。
酒釀湯圓來了,丁依依因爲腳還傷着,所以擺手示意不玩了,冬青見她不舒服,自然也是應下。
葉淼陪着葉水墨去吃酒釀湯圓,冬青和農家樂老闆要了一間客房供丁依依休息。
這雨下了一下午,到晚上的時候才停,這一天雖然光是在雨中度過,不過也有不一樣的樂趣。
衆人返程,準備上車的時候,丁依依已經覺得鼻子不通氣,渾身一陣冷一陣熱的,不過她沒說。
車子剛往市區開了十分鐘左右,她的感覺就更不好了,頭疼得要炸裂開來,眼球都是燙的。
冬青察覺到身邊人的不對勁,停車探過去看了,一摸額頭,那溫度簡直燙手。
“我沒事,睡一會就好。”丁依依說話的時候都已經帶上濃濃的鼻音,眼睛也因爲發燒而紅彤彤的。
行駛在他們前面的海卓軒見後面的車子停了,便也把車子倒回來,詢問道:“怎了麼?”
“依依發燒了,我先帶她去醫院。”冬青把外套脫下,結結實實的把人裹成一顆球,一踩油門飛快的往室內最近的醫院而去。
丁依依確實在發燒,估計是淋雨又坐在大廳內受了冷風,剛送到醫院的時候發燒38度,後來一針下去,燒倒是慢慢的退了,人也暈沉沉的睡過去。
葉家人守了幾小時,晚上將近十點的時候,冬青讓大家都回去,他一個人在這裡就好。衆人都知道他是個靠譜的,有他在的話病人不會有事,這纔回去。
房間安靜了,牀上的人還在沉睡,這醫院不是特別大,周圍在施工,所以有些吵,他走過去確定窗戶都關緊實了,又把窗簾拉好,確保不會有風透進來,然後才拉了把椅子坐下。
牀頭小燈開着,丁依依雙手垂放着壓在被上,手指細長,明明不是特別瘦,但是手背上的血管卻清晰可見。
他忍不住伸手,在要握住夢寐以求的手後,卻又及時鬆開,心臟卻噗噗直跳。
愛她的這些年,不是沒有想過要和別人試試,但試來試去,沒有一個女人能夠讓他有這種心慌意亂的感覺。
或許是真的和她經歷得太多,所以那些回憶太厚實,厚實到其他女人怎麼比都比不上,厚實到他忘不掉,逃不開。
“渴。”
丁依依無意識的說着,她只覺得喉嚨有團火在燒,內心極度渴望水,耳邊有溫柔的聲音,“依依,水來了。”
那聲呼喚是溫柔的,好像已經很久都沒有聽到的溫柔呼喚,她身體一震,強迫自己醒來。
“依依?”冬青目光擔憂,見到她醒後還是一副迷茫的樣子,柔聲說道:“喝點水。”
她掙扎起身,後背立刻被墊上柔軟的枕頭,握着杯子,她喝了口,水溫剛好。
“你剛纔出了汗,既然醒了就擦把臉再睡。”冬青幫她掖好被子,然後才轉身去了浴室。
丁依依握着水杯,視線跟着狹窄浴室裡的人轉。女人要的是什麼?無非就是夜裡喊冷喊渴的時候有一個人在身邊陪着而已。
那冬青想要什麼?她要怎麼樣才能夠說出自己的感謝?她低頭,杯中水跟着動作微微盪漾。
“這裡沒有熱水器,幸好有煮熟的壺,我燙了毛巾,也試了柔軟度,你將就着些用。”
冬青拿着熱毛巾走到牀邊,剛準備抖開毛巾,手就被抓住,他心一跳,熱滾滾的毛巾掉在地上。
丁依依沒鬆手,柔柔的看着他,後者像是明白過來什麼,不可置信的呆在當場,眼眶卻是一陣溼熱。
隔天,葉水墨特地請了假來醫院送早飯,葉淼是一起來的,兩人來的時候,冬青正坐在病牀邊看着丁依依吃早飯。
“看來我來晚了。”葉水墨把保溫盒放在一旁。
葉淼好奇的看了一眼兩人,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了。
丁依依吃完早飯,放下碗,接過冬青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了擦手後遞回去,但是手也很自然的握住對方的。
葉水墨一愣,“你們.........那個..........?”
她心噗噗噗的直跳,別真的是撮合成功了吧,什麼時候的事,她真的不懂。
葉淼把已經嚇到的人提到身邊,道:“媽,已經吩咐人稍後來接您回家靜養,我和水墨先走了。”
“你們去忙吧。”丁依依溫柔道,兩人視線相對,都明白了什麼。
葉淼從媽媽的眼神裡知道對方是有想法的,這一切也都是她做出的決定,這才真的放心,把還愣住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戀人帶出病房。
“我是不是想歪了,他們兩個人是不是....在一起了?”
“恩。”葉淼幫她繫好安全帶,心裡覺得好笑,之前不還一直撮合來着,這下真成了,卻被嚇傻了。
葉水墨把靠枕抓在懷裡,“怎麼說呢?有告白嗎?明明前幾天還沒什麼動靜的吧,這會不會太速戰速決?”
“不會。”葉淼很理解,一來媽和冬青叔都不是年輕人,他們這個年紀的人想得已經很通透,不需要年輕人的糾結,覺得該在一起便是在一起了,其次冬青叔叔和媽媽之前的多年糾葛,兩人早就已經超越了普通朋友的關係,即便不在一起,兩人之間的羈絆也很深,目前只是換了一種方式罷了。
要幸福啊,他希望媽媽能夠幸福,哪怕對方的出發點事爲了能夠讓冬青叔叔幸福。
葉水墨嘀嘀咕咕的,手卻被牽着,她不明所以回頭,“怎麼了。”
葉淼牽着她的手,鄭重其事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我們也要幸福。”
兩人回市中心的時候甜甜蜜蜜的,途中班長髮來消息,是關於秋季運動會的,每個班級都要有人蔘加,而對於女子項目,因爲一個班只有葉水墨一人,班長索性把項目都發給她,隨便她挑。
“那我要這個,要那個,這個也報,那個也報名,要不爲了班級榮譽都上了吧。”葉水墨雄心壯志,葉淼卻不能不考慮她的實際情況,把ipad拿過來,一看報名表上被勾選的項目,當下就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