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一涵的腦袋被葉子墨死死按住在懷裡,只聽得到對方胸腔裡跳動的心跳和最後一聲帶着壓抑痛苦的悶哼。
“葉子墨,你怎麼了?”夏一涵哆哆嗦嗦的問道。
葉子墨將夏一涵的頭擡了起來,帶着熟悉的寵溺說道:“下次在黑暗的地方不要跑,很容易發生危險。”
夏一涵翻翻嘴脣,還想說什麼,葉子墨的頭已經垂放到夏一涵的肩膀上。
“葉子墨,你別睡,我這就叫人!”奮力的挪開葉子墨還牢牢抱緊自己的的,夏一涵跑到門口,門似乎壞了,怎麼打都打不開。
優樂靜靜的看着門在劇烈的晃動,微微一笑,讓葉子墨和夏一涵在裡面說清楚,等解決掉童真真這個人以後再去解決夏一涵,最後葉子墨還是自己的。
雜物間裡,夏一涵將葉子墨移動到比較寬闊的地方,讓葉子墨枕在醫藥盒子上,雜物間裡的溫度驟降,夏一涵感覺到有些人,摸了摸葉子墨的手臂,果然也是涼得厲害。
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葉子墨身上,對方還是無意識的抽搐了一下,嘴裡似乎無意識的喊了冷。
夏一涵知道醫院儲物間爲了保證高溫滋生細菌都會故意調低溫度,咬咬牙,把衣服都脫掉,夏一涵鑽進了葉子墨的懷裡,用自己的溫度溫暖葉子墨。
從來沒有這麼安靜的聽着這個男人沉穩的心跳,夏一涵甚至害怕,葉子墨就這麼睡過去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不知道過了多久,葉子墨皺着眉頭醒來,感受到身上的重量,微微擡頭,夏一涵靜靜的趴在自己身上。
“一涵,你怎麼了?”葉子墨的聲音裡有自己都不知道的顫抖。
夏一涵微微動了動,嘟噥道:“你醒了?怎麼睡了那麼久,我也好想睡。”
葉子墨趕緊摸了摸對方的額頭,頭燙得驚人,身體卻涼得驚人。幾乎是一腳踹開大門,葉子墨對來往看着兩人的護士低吼:“趕快急救。”
恍惚間,夏一涵睜開眼睛,看到的卻是坐在一旁的童真真。
“夏姐,你可醒了。”童真真乖巧的說道。
夏一涵的眼神在病房四周轉了一圈,童真真察覺到,笑着說道:“夏姐,你是在找子墨嗎?公司有事,我讓他先回去了。”
夏一涵的眼神收了回來,不悲不喜的說道:“好的,我知道了,能讓我安靜一會兒嗎?”
童真真甜甜的笑了笑,起身,扭開門把轉頭說道:“夏姐,你知道我喜歡葉子墨的,而你也看到了,他似乎越來越信任我,你還是走吧。”
童真童的離開似乎帶走了所有的空氣,難道自己又要走了麼?夏一涵捂住自己的臉頰。
葉子墨推開房門看到的就是空無一人的房間和正在收拾的護士。
“人呢?!”葉子墨冷冷的問道。
“剛纔已經出院了。”護士小心翼翼的在面前這個冷峻男人面前回話。
童真真不知道什麼時候湊了過來,猶猶豫豫的說道:“夏姐說不想和我們呆在一起,子墨,夏姐是不是很討厭我,我要不要去道歉。”
葉子墨轉身朝外走,冷冷的拋出一句:“不用理他。”
機場裡,夏一涵看着手上前往澳大利亞的機票,手機已經關機,能夠看到葉念墨是她現在最想看到的事情。
身邊坐下一個人影奪過夏一涵的機票,夏一涵詫異轉頭:“優樂?”
優樂甩着機票斜眼看着夏一涵:“怎麼,這就想要落荒而逃。”
夏一涵冷着臉說道:“請你將機票還給我,我的去留和你沒有關係。”
優樂湊到夏一涵身邊,笑着說道:“如果我告訴你,童真真一開始就有預謀的接近葉子墨,甚至可以說她的記憶錯亂都是假的呢?”
優樂期待夏一涵能夠有激烈的情緒,這樣她就能夠坐收漁翁之利,夏一涵靜靜的聽了以後只是淡淡說道:“比起這些,我更願意記得在你傷害我的時候她出手保護了我,無論是不是真心。”
優樂把手裡的機票捏得緊緊的,她以爲自己能夠和夏一涵達成默契,沒想到對方卻是柴米油鹽都不進。
“你要是這樣,葉子墨早晚有一天會被搶走。”優樂臉色鐵青。
夏一涵看着優樂,看着這個曾經的好朋友,語重心長的說道:“是你的終歸是你的,不是你的你也不要強求,這句話是給我的,也是送給你的。”
優樂被氣得直哆嗦,看着面前的女人,她不明白爲什麼不爭取,再也不想和夏一涵廢話,優樂把機票護照全部甩向夏一涵的手上,惡狠狠的說:“隨便你吧。”
“夏姐,夏姐”童真真從遠處跑來對着夏一涵氣喘吁吁的說道。
“童真正?你怎麼來了?”夏一涵驚呼道。
童真真看着夏一涵嚴肅的說道:“念墨已經回來了,不過他在路上發生了點事情,子墨讓我來喊你。我們趕快去醫院。”
幾乎是全身一軟,夏一涵趕緊跟着童真真往機場外跑,機場外已經有一輛車在等待,夏一涵鑽進去以後立即發動。
車裡,夏一涵緊緊的拽着自己的手,眼睛忍不住飄向窗外,心裡亂成一團,沒有看到童真真的手悄悄的伸進了自己的包裡,拿走了手機和護照和錢。
“一涵姐,其實我挺羨慕你的,幫我照顧了葉子墨那麼久。”童真真慢悠悠的說道。
夏一涵轉頭看了一眼童真真,蹙眉說道:“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如何,我現在只想看到我的兒子。”
“是嗎?”童真真臉上扯出了怪異的笑容。
車子在一家醫院門口停下,夏一涵有些奇怪的問道:“念墨爲什麼在這麼偏僻的醫院。”
童真真聳聳肩,“誰知道呢?說不定這裡的醫生技術比較好。”
顧不上多想,夏一涵衝進了醫院大門,晚上的大門只有三三兩兩一個醫生和幾個護士。
童真真對着醫生使了使眼色,幾個護士突然一窩蜂上前擒住了夏一涵。
“夏一涵,最新入院精神病號,屬於重度精神分裂,現在送進隔離間。”夏一涵驚恐的聽着帶着口罩的醫生嘀嘀咕咕,卻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回事。
“你們放開我,我沒有問題,我叫夏一涵!”夏一涵放聲尖叫,童真真看着夏一涵被架走,輕輕的說了句:“果然還是把她藏到荒無人煙的地方更放心啊。”
“澳大利亞出關口沒有看到夏一涵?”葉子墨一掌拍向桌面,發出震盪的聲音。
張豐毅也很擔心的說道:“監控錄像裡確實看到夫人到了機場,但是在在澳大利亞保護夫人的人反饋,當天機上並沒有夫人的身影。”
葉子墨的眼神迸發出激烈的冷意,淡淡的說道:“既然她們那麼着急的去送死,那就收網。”
“子墨,我真的可以進入到這個房子,永遠的陪在你身邊嗎?夏姐她?”童真真滿臉猶豫的坐在車上看着葉子墨。
葉子墨淡淡的說道:“可以。”似乎又因爲童真真提起夏一涵而皺起眉頭:“永遠不要在我的面前提她。”
連提都不能提了嗎?童真真滿意的笑了笑。車子停在葉家大門,童真真看着這一片象徵着權利和富裕的地方,彎了彎嘴角。
“你怎麼來了?”坐在客廳裡的優樂騰跳而起。
“怎麼,你們認識?”葉子墨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不認識。”兩人幾乎異口同聲的回答。
葉子墨冷峻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獨自一人回到了書房,在上樓的時候冷冷的瞥了一眼對峙在當場的兩人,葉子墨眼眸暗諱不明。
“我說過葉子墨已經喜歡上我了,你怎麼那麼不識象還想呆在這裡。”童真真拍了拍昂貴的沙發。
優樂笑着說道:“當初可是葉子墨自己讓我住進來的,沒有他的話,我突然走了你覺得他不會起疑心嗎?”
“呵呵呵。”童真真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甚至邊笑邊拍打着沙發扶手。
優樂惱羞成怒說道:“你笑什麼!”
童真真捂嘴道:“笑你天真浪漫啊,如果我沒有看錯,葉子墨留着你是因爲你手上拽着能夠解開催眠的解藥,那如果現在葉子墨已經喜歡上我了,那麼這些解藥對他來說是不是已經不重要了?”
童真真滿意的看着優樂陷入了沉思,拍着手掌說道:“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情,當初我從島裡出來爲了躲避KIKI,所以在你提出交換身份的時候我纔會答應你,不過那種藥還是我給你的,你怎麼知道我給你的不是假的呢?”
優樂驚訝的看着童真真,隨後憤恨的說道:“童真真,你別太囂張。”
童真真似乎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笑得更加燦爛:“我就是這麼囂張,對了你可別忘來了我可算你的大半個救命恩人呢,要不是我故意那麼一叫,你的人頭早就被打爆了啊。”
葉子墨轉動着手中的耳麥,聽着樓下喋喋不休的兩人,臉上的表情卻很凝重:“夏一涵,你到底在哪裡。”
“你們放我出去,我真的沒有問題!”夏一涵雙手雙腳被身子纏繞在椅子上,護士送來飯菜,這才把一直堵在夏一涵嘴裡的布條拿開。
把自己抓進來的醫生意味深長的說道:“有時候,重度精神病患者都會以爲自己沒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