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言不知道靜靜地看了洛漓多久,在他活動一下手腳的時候,他的腳已經有一邊發麻,看到她還在沉睡,他用力地揉捏一下他的大腿,感覺大腿那麻麻的感覺在慢慢消退下去,他慢慢地走到窗簾邊,拉開那窗簾,外面的天色已然昏暗,仿若他心底那黑沉沉的心情。
想了一會,他慢慢地走了出去,那清冷孤絕的背影讓人不自覺地揪着心,他細心地把房門上了鎖,這才往走廊另一邊的方向走去,最後在角落盡頭的房間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了意味不明的光芒。
看到君墨言的出現,黑衣人立刻恭敬地打開房門,等到君墨言進去,他又立刻關緊房門。
聽到門響,還坐在牀上的球球擡頭一看,原來是那個擄走了他媽咪的男人,他立刻衝了過去,那眼中的仇恨彷彿看到殺父仇人一樣,但球球那猙獰的小臉,卻讓君墨言冷硬的心一柔,他任由球球像一個無頭的小火車衝撞到他的懷中,手腳並用地踢他抓他。
“壞蛋,你這個大壞蛋,快點把我媽咪還給我。”球球雖然比較早熟,但是他畢竟是一個小孩子,看到媽咪被眼前這個男人藏了起來,他眼中的驚惶卻怎麼也掩飾不掉。
“媽咪我會讓你見到,但不是現在。”君墨言蹲了下來,聲音不輕不重,卻帶了一絲的威嚴,“所以你可以停止你那潑婦的行爲。”
球球依言地停下手,黑眼珠溜溜一轉,突然伸出手使出他那“九陰白骨爪”,直撲向君墨言的臉上,君墨言手快眼明地抓住他使壞的小手,把他提到牀上,讓他坐了下來,他蹲下身子和球球的眼睛直視,不容置疑地道:“我不會傷害你的媽咪,但是現在你的媽咪太累了,所以要休息,等到你媽咪起來,我一定讓你去看她。”
“我看到你劈暈了我的媽咪,你這個大壞蛋,不要掩飾你的罪行,別看我年齡小,就欺負我!”球球圓嘟嘟的臉龐全是冷冽,他的眼中突然閃過一抹不符合他年紀的陰狠。
“想必你也猜到,我是你的親身爸爸,所以以後不要讓我從你的口中聽到‘壞蛋’這兩個字,如果你違抗了我的話,我以後讓你見不到你的媽咪。”君墨言看着球球,冰冷地道,對於這個兒子的降臨,他是欣喜的,但是兒子口口聲聲的‘壞蛋’,卻令他感到十分的不悅。
球球突然委屈地皺起了他的包子臉,想哭,但是強忍着,不想在這個自稱是他爸爸的男人面前掉眼淚,因爲那樣太丟人了,他是頂天立地的小男子漢,流血不流淚。
“那如果我聽話,你會帶我去見媽咪嗎?”球球聰明地曲線救國。
“會!”
“太好了,爸爸!”爲了能早點見到親愛的媽咪,他丟棄一丁點的自尊,是可以值得原諒的,反正這也是一個稱呼而已。
君墨言淡淡地“嗯”了一聲,但心裡感覺一陣陣酥麻的感覺襲上心頭,這是他的親身骨血,是他和洛漓的親身兒子,真是太好了,君墨言的心頭慢慢涌上了一陣陣的狂喜,有了這個兒子在手,洛漓以後一定會離不開他。
球球看着君墨言那扭曲的臉龐,似笑非笑,他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遇上一個神經病,他弱小的身軀只能任人宰割,不過他聰明地無視君墨言的異樣,用小手拉了一下那個打算坐着不走的男人,等到他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球球這才奶聲奶氣地道:“我們現在去看媽咪!”
“改天!”男人拒絕得乾脆利落。
“你剛纔已經答應我了。”球球憤怒地看着君墨言,渾身散發着熾熱的火焰。
“我只答應讓你去看媽咪,沒有答應現在就去。”君墨言戳了戳球球鼓鼓的臉頰,看到他委屈的大眼睛,他直接把良心拋到腦後,繼續玩弄兒子的臉。
球球氣悶了,想不到這個男人那麼陰險,居然和他玩文字遊戲,分明就是欺負他這個小孩子,鬱悶的是他只能暗自生氣,一切都是自己不夠陰險,以後他一定會吸取教訓,把這個男人壓在身下。
“難道你不檢測一下我的身份嗎?如果結果不是你所想要的,那你就稀裡糊塗地當了一回冤大頭了。”球球隔了好一會,他這才悶悶不樂地道。
“如果不是確定你是我的兒子,你以爲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裡嗎?我早就讓你去見閻王了。”君墨言說起這話,眼中閃過一抹陰鷙。
球球的瞳孔劇烈地收縮起來,他絕不會懷疑這個男人話中的真實性,想不到這個一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媽咪在他的身邊,一定會被他壓得死死,媽咪對這個男人的恐懼,他感同身受,外婆說得隱晦的那些話,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媽咪一定是不想待在這個男人的身邊,他一定會把媽咪解救出來,脫離苦海。
君墨言看到球球驚嚇地縮了一下身子,他這才滿意地拍拍兒子的臉頰,冷冷地道:“聽話地待在這裡,我就會帶你媽咪過來看你。”
球球恨不得把眼前的男人揍成豬頭,但是想到自己弱小的身板,能屈能伸地道:“我知道了!”
君墨言看了兒子一眼,孤冷地離開了,腳步略顯急促,因爲他擔心房內那人兒醒過來,孤獨一人待在房間裡會害怕,所以他要看到洛漓的身影纔會放心。
球球在空曠的房內轉了一圈,都沒有發現可以逃跑出去的方法,只能頹廢地躺在牀上,腦中不停地想着方法,慢慢地陷入了睡夢之中。
君墨言出來之後,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說:“我明天要看到一間已經裝修好的兒童房!”
黑衣人苦着臉蛋看着少爺的背影,時間太急促了,但是少爺的話就是聖旨,如果明天他們不能完成任務,那他們又要成爲少爺的陪打,他們會被少爺狠狠地虐成豬頭的,可無論他們心裡有多少苦要傾泄出來,但動作卻十分敏捷地離開,徒留一人留在原地繼續監視着小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