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的時候,君墨言拉着洛漓直接出去吃午飯。
坐在那裝潢高雅的西餐廳,品味着那美味的食物的時候,陌舞兒的心情是美好的,但是在她擡頭的時候,看着那個遠遠往他們方向走來的人,她頓時感覺胃口盡失。
洛漓的異常被君墨言發現了,順着她的視線看了過去,映入眼簾的人影,頓時令他柔和的臉龐摹地一寒,隨即收回視線,對着洛漓說:“給我認真吃牛扒,其他不相干的人你可以無視。”
洛漓“哦”了一聲,然後低頭認真地吃着面前的西餐。
誰料就是有人就是那麼不識相,直接停在了他們的桌前,溫和地笑道:“好巧啊,洛漓!”
都直接點名道姓了,洛漓只能慢慢地擡眸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是好巧!”
“相請不如偶遇,方便我們坐下來嗎?”趙以南的聲音有一種淡淡溫和的磁性,聽起來的十分悅耳。
“不……”洛漓的話還沒有說完,就遭到君墨言的打斷。
“方便!”君墨言一反常態地說,無視洛漓疑惑的目光,只是淡淡地指着面前的旁邊的空位。
趙以南微笑着坐下來,跟在他身後的威爾斯看到此,也爽朗大方地坐了下來,免費奉送他們一個大大的笑容,語調生硬地說道:“那我就厚着臉皮坐下來蹭飯吃了!”
面對這個外國人,洛漓釋放一抹善意的笑容,他是無辜的,“你大方吃,今天我家老公請客!”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威爾斯裂開大大的笑容。
洛漓點點頭,然後看向君墨言,只見他冷冽地和趙以南在無聲地對視着,隱隱中,在半空中視線相撞的時候,迸發出激烈的火花,火星子四濺。
“趙以南,看樣子你是有話想要和我說,我現在人在這裡,你不要吝嗇你的話,我現在洗耳恭聽!”君墨言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幽冷的視線定定地落在對方的身上。
趙以南的眼眸一閃,隨即揚起一抹清淺無害的笑容,“君總,你覺得我想和你說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我也不屑於做你肚子裡的蛔蟲,因爲那樣太髒了!”君墨言開始啓動他那澎湃的戰鬥力。
“咳咳!”洛漓差點被口水嗆着了,看了一眼自家的男人,他說的好有……哲理!
趙以南聽到君墨言的話,溫和的面具有一點龜裂,他的大手在桌下緊握成拳,特別耳中傳來洛漓的輕咳聲,更是把他心中那一根弦給壓斷了。
“君總,有時候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如果不是你有錢有勢,你以爲還能驕傲地踐踏別人嗎?”趙以南的臉色已經黑沉起來了。
“然後呢?”君墨言涼涼看着他,“我龐大的君氏帝國是那麼容易倒的嗎?”
“君總,我只能說世事變化無常!同時呢,我也知道你的手腕,剛纔我只是以洛漓學長的身份來說事,如果有你不喜歡聽的話,你可以左耳進右耳出!”趙以南的語氣也緩了下來,他不想把氣氛弄得非常緊繃,那樣有可能他就不能和洛漓同桌吃飯了。
“變化無常?”君墨言冷冷一笑,然後話音一轉,“除非是心有異心的人才會把主意打到我的公司上,你說說,現在會有什麼樣的人在打君氏集團的主意呢?”
“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你有沒有得罪了什麼人?”趙以南溫和一笑,但是眼眸深處卻不時地閃爍着不知名的光。
“讓我想想!”君墨言頓時陷入了思考之中,可隔了每兩秒,他就直接說:“我認真一想,覺得你有最大的嫌疑。”
趙以南的臉色頓時僵凝了一下,生硬地道:“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你以爲我有空閒的時間和你說笑話嗎?”君墨言的臉色摹地陰沉起來了,那雙銳利的眸子仿若看透人心一樣。
“君總,如果我的搭檔有冒犯到你的地方,希望你能諒解,這段時間他的心情有點不好。”威爾斯看到他們的臉色明顯陰鬱起來,他趕緊說道。
君墨言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正想說話,洛漓趕緊在他之前開口:“我家的老公說話都是這個樣子的,希望你們不要見怪,就算和他的好朋友說話,他也是非常毒舌。”
威爾斯好歹是外國朋友,更是和自家的男人曾經有過合作,更何況,他又沒有得罪他們,所以洛漓不想再把他給得罪了。
“想不到君總的性子也是直率,我就喜歡和這樣的人相處。”威爾斯也順着洛漓拋出的梯子來爬,頓時一陣爽朗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發了出來。
洛漓也跟着微笑起來,順着端起面前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因爲這一笑,頓時把那怪異緊繃的氣氛給打散了,君墨言的戰鬥力也收斂起來,不再找趙以南的茬。
而趙以南也沉默地坐在座位上,那雙清亮溫和的眼眸不時地轉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頓午飯就在各懷鬼胎中完成了,洛漓和威爾斯和趙以南告別後,就直接和君墨言離開了。
“南,你要知道,洛漓嫁給了君總,你這樣針對君總,沒有什麼用的?”威爾斯不是不知道趙以南的心,但是看到趙以南不知死活地和君墨言作對,他真的爲他以後的命運堪慮。
趙以南的視線從洛漓的身上收了回來,神色莫名地看着威爾斯,靜默了一會,他這才低低地說道:“我控制不了心中的魔鬼,每次想到因爲我的無知,而導致錯過洛漓,我的心痛到無法呼吸。”
看到好友身上溢滿悲傷的氣息,威爾斯眼眸一閃,一股複雜的情緒快速劃過,拍拍垂眸的趙以南,勸慰地道:“何必吊死在一棵樹木上,你們最初的時候沒有走到一起,證明你們是有緣無分,現在洛漓已經找到她的真命天子,你這樣做,只會讓他們討厭你而已!”
“現在的我連自己都討厭自己了,所以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看法。”趙以南的情緒十分低迷。
“南,你還是跟我回去那邊,你要知道,在那邊纔是你的天下。在這邊,你會因爲狹隘的心而埋沒你所有的才華。”威爾斯語重心長地說道。
“一切都回不去了!”趙以南的聲音有絲異樣。
威爾斯聞言,只能把所有的話吞回肚子裡面,好友爲了愛,性子已然有所改變,而這種改變,令他有點心顫。
而在另一頭的洛漓和君墨言,卻在談論今天晚上去君家父母那裡吃飯。
剛纔君嘯天打電話過來,說今天萬筠婷的生日,她早早就在廚房裡面忙活,希望一家人能一起吃頓飯。
洛漓直接答應了下來,還答應今晚會提早過去,把老人家哄得非常高興。
掛掉電話,洛漓對着君墨言說道:“爸剛纔打電話過來說,今天是媽的生日,讓我們全家一起過去爲媽慶祝!”
君墨言“哦”了一聲,沒有繼續說話。
“言,難道你不記得媽的生氣嗎?你應該早點說,這樣我就可以好好爲她挑選生日禮物了,對了,還要訂生日蛋糕!”洛漓碎碎念地看着君墨言。
男人那墨染般的狹長的眼眸飛快地閃過一抹光芒,卻沒有說話。
萬筠婷的生日,他當然知道,只不過他潛意識地把這特殊的日子壓在心底。
他永遠忘記不了,在他八歲那年,他偷偷跑回父母的家裡,拿着自己畫的一家三口的畫畫獻給她,恭祝她生日快樂,而她只是面無表情地接過畫畫,當着他的面直接撕碎畫畫,也同時把他心底對於母愛的渴望也撕得粉碎。
“對了,我去接球球回來,等一下我們順帶過來和你一起過去爸那邊!”洛漓心想着他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所以就打算自己過去接球球。
“一起去!”
“那你公司怎麼辦?”洛漓睜着清靈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
“我是老闆!”
“好,你是可以任性!”
兩人無聲地對望着,隔了良久,兩人像剛陷入熱戀裡面的男女一樣,智商爲負地笑了起來。
“如果我不跟你一起,那些不良異心的人把你拐走,風險太大了。”君墨言捏捏她的手掌心。
洛漓笑眯眯地看着他,整個人的心情明顯處於飛揚的狀態,她亮晶晶的大眼睛定定地看着他,“言,我像會那麼容易就被拐走的人嗎?”
“你是瑰寶,走出去危險度很高的,如果沒有我的陪伴,一不小心,你被人帶走都不知道!”君墨言一臉的認真。
騙人!洛漓明顯不相信,他分明就是想要她不要遠離他的身邊,不要以爲她不知道他的小心思。
“反正手錶有定位儀,我去到那裡,你都可以第一時間掌握我的方位,所以你就把心放下來。”洛漓揚揚她纖細的手腕。
君墨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一手點點她的鼻尖,愛憐地說道:“話雖如此,但是還是安全爲上!”
“言,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重要,重要到我有一點危險,你都承受不了?”
“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