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源揹着李浦進下山,還未到山腳,他的部下便看到了他揹着人,身旁還有竹音小心翼翼地跟緊着,看起來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將領連忙衝過去,把李思源背上的李浦進給接下,急問道:“大人,可是山上發生什麼事了?遇到了猛獸了嗎?”
“不是,只不過是李大人不小心拐到腳了而已,讓人找個大夫前來給李大人看看吧。”李思源眼側視落到李浦進的腳上,感覺心裡甚不是滋味。
將領趕快吩咐人過來,把來了架子,把李浦進臺回到了山腳下的帳篷中,而且大夫也很快便找了過來。
經過大夫的初步診斷,確定是真的拐傷了,只不過在這鄉下地方,治療當然不及縣裡的條件好,藥也當然不及在縣裡的要強,所以簡單的處理過後,便退了出去。
李思源深吐了一敢,隨即便吩咐趕路回縣裡。
臨行前,李思源吩咐將領先派兩名手下先回縣裡購買一些生活用品送到山上,找個地方放下便可。
竹音有些捨不得,看着定定地看着這山人,讓李浦進安慰了行久才肯跟大夥一同回去。
“爹,姐姐一個人在山上真的安全嗎?爲什麼姐姐不跟我們一起走啊?那個……那個大人叫姐姐做姐,爲什麼他不把姐姐一起帶下山啊?是不是……”雖然同意走了,但是一路上竹音關於晴悠的問題很多,這讓李浦進都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馬車嘀嘀嗒嗒的在官道上行駛着,竹音的細小聲音也連着這馬車聲一併傳入到了李思源耳中。
事實上在他的心裡比誰都想要晴悠過得好,於是慢慢的,在他的心中萌生出了一個計劃。
一天的時間,衆人終於回到了縣中,司徒嬌嬌似乎早就知道他們會回來,所以早早便在縣衙門口等着。
當然也知道這竹音也會跟着他們一起回來,好像她的消息都比他們要靈通似的。
見到李浦進從馬車上下來。司徒嬌嬌可是興奮不已,激動地尋找着什麼,急匆匆地問道:“相公,竹音呢?竹音在哪啊?我們的女兒在哪啊?她可好啊?傷着了嗎?餓了嗎?”
李思源在另一輛馬車裡下來。整好聽到這急呼之聲,敢情她跟竹音是一對母女情深的母女,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纔是竹音的親孃,讓人都不由得替這對可憐的母女落下感動之淚。
可是李思源是何人?司徒嬌嬌是怎麼的一個人,他會不知道嗎?
司徒嬌嬌,這個相隔十餘年再次相見的“娘”,在他的心底,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個女人,雖然她沒有注意到他,但是他的視線卻從未離開過她的身上。
他在忍。忍着要如何將這個惡毒的女人關到大牢裡,受到法律的制裁。
因爲李浦進的腳受傷了,所以在衙役的幫助下才把竹音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見到司徒嬌嬌,竹音明顯身體驚縮了一下,看着她的樣子。如驚弓之鳥那般,不往的往一旁縮去,就連叫都不聲叫出聲。
司徒嬌嬌立即露出笑容,完全無視竹音的神態,上前便把其擁入懷中,急切地關心道:“竹音啊,孃的寶貝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娘怎麼這麼忍心如此待你啊,我的天啊,別怕別怕,大娘在這,大娘會保護你了。別怕……”
竹音明顯不願被其抱着,那掙扎,那委屈,那受驚的表情可以說全都表現出來了,只有那些只顧着做戲的人才會看不出來是怎麼一回事。
李思源嗤笑了一聲。而後道:“竹音案件中的重要證人,你們一定要好好保護着,絕對不要讓好些不相干的人靠近她,免得她受到傷害。”
語畢李思源便邁開步子想要離開這令其作嘔的場面,可沒想到這司徒嬌嬌的戲可是做的夠足的,竟然還誇張的叫哭了起來。
“老天爺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要我們竹音小小年紀就要面對這些事情啊,竹音啊,大娘對不起你啊,沒有好好保護你,沒事的,你娘不在了沒關係,還有大娘,大娘一定會好好照顧你,撫養你的,乖……乖……”
李浦進神色一凝,跟李思源一樣,似乎都捕抓到了什麼,相繼二人都不說話。
則上李浦進從司徒嬌嬌的懷中把竹音給解救了出來,由衙役扶着其進到縣裡頭。
司徒嬌嬌看着李思源,感覺好像有些面熟,但是卻想不出來他叫什麼名字,疑惑地問道:“你是?”
“李夫人,這位是皇上御欽的巡府李大人。”將領攔住了這用手指着李思源,欲想上前把李思源看個真切的司徒嬌嬌,嚴肅地介紹道。
司徒嬌嬌聽到這皇上御欽這幾個字整個人都變得驚恐了起來,好像這纔剛意識到自己忘了一些事情,旋即低頭,微蹲向李思源行禮道:“民婦冒犯了,請李大人見諒。”
李思源沒有理解,看都不看其一眼,便往縣衙裡走去了。
司徒嬌嬌看着李思源這高傲的樣子,氣得對着他的背影發出了無聲的咒罵,“有什麼好神氣的,哪天我家老爸官比你大了,到時候我可以你替本夫人護行。”
司徒嬌嬌屁顛顛地跟在後頭,雖然心裡十分不願,但是這看在李思源的官職份上,她都不得不向其低頭哈腰討好着。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爲司徒嬌嬌跟李思源很熟,左一句李大人,右一句李大人,喚得甚是親熱和熱情,敢情這在外人的眼裡,這叫李大人只不過是做做樣子,實際上二人私下的交情甚好。
李思源不喜歡她,看到她,便想起晴悠說得關於他們的孃的事情,他不能掀起往事來說,所以不能讓她受到制裁,但是這一次竹音的娘就不一樣了。
如果晴悠的猜測沒錯的話,竹母應該已經被司徒嬌嬌謀害了,難得抓住這個機會,李思源可是已經計劃好了要怎麼把她關進大牢裡。
晴悠有告訴他在山上見到的那三個人,其中一個還被她給嚇暈了,李思源相信,只要找到這三個人,一個總管,兩個下人,應該就可以很快就查出竹母的下落,同時也可以確認她是否真的被謀害了。
“對了,關於竹音她孃的事,我想請李夫人說說,這我聽村民說,竹母是帶着竹音一同失蹤的,可是爲何竹音卻說沒有見到她娘,而可是聽從了李夫人的話,跟隨着府上的下人上山去尋母的,可有此事?”
李思源喝了口熱茶,完全不理會司徒嬌嬌的熱情,當頭便直入而問。
司徒嬌嬌毒蛇般的眼神看向竹音,時間很短,而且瞬間便轉爲了笑臉,裝着無事般回道:“大人冤枉啊,民女怎麼可能會讓下人帶着她上山去尋母呢?一定是竹音被嚇壞了,你沒看到,就這幾天的功夫,我們家的竹音就瘦了一圈,肯定是被嚇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司徒嬌嬌蹲着身體,親密地跟着竹音對視,手柔緩地撫着竹音的臉,幫其理着髮絲,安慰着她道:“竹音,別怕,沒事的,回家便好,大娘會保護你的,不會像你娘一樣丟下你不管的……”
竹音搖頭,想要拒絕,可是司徒嬌嬌卻是自顧的演着她的戲,“大人,我想竹音真的是被嚇到了,不如先讓竹音跟民婦回府,等過幾日她的情緒穩定一點之後,大人再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好?”
李思源楊要拒絕,但是李浦進卻在這個時候發話了,“不用了,竹音這幾天會跟我住在衙門裡,你先回去吧。”
“相……大人,你真的相信妾身啊,妾身疼竹音都來不及,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大人難道忘了嗎?去年竹音生病了,大夫都說醫不好的了,是妾身求孃親請來了名醫把她給治好的,還有前不久妹妹說想給竹音請個繡娘教她刺繡,妾身親自到旁縣請了最有名的繡娘來教她,難道妾身做的這些都不足以表明妾身對竹音的疼愛嗎?”
司徒嬌嬌數着這過往這幾年與竹音母子相處的事件,企圖讓李浦進相信這一切一切都不是她所爲,讓他不要誤會她。
可是這一切都已經晚了,也許在沒有李思源的前例發生,李浦進還會相信他,可是李思源活生生的例子站在他面前,讓他知道,當他不在家中的時候,李思源是被如何對待的,這讓他怎麼可能再相信這在他面前是賢妻良母的妻子,竟然是一個蛇蠍婦人呢?
“夠了,你先回府,本官自會判斷,勿需你在些多言。”司徒嬌嬌因被其地懷疑而備受傷心的表情,那垂淚楚楚可憐的樣子,真的很難讓人相信她真的是這樣一個狠毒之人。
這樣的她,在十餘年前李思源便已經知曉,今日她的姿態對他來說,只會他讓對她更加厭惡吧了。
在下人的陪同下,勸着把司徒嬌嬌給擁着離開了衙門。
出了這縣衙的大門,司徒嬌嬌的臉立即變了一個樣,兇狠、猙獰、惡毒的表情,可是完全顯露出來,讓身旁的下人們的神經都不由得繃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