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把救命的文件拿給端木白以後,卻並沒有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那塊地上面。
就算端木白如約把城東讓給他了,後期的開發需要時間,靳氏集團目前捉襟見肘,想拿出一大筆資金來開發城東那麼大一片地,股東那裡還需要周旋。而他快沒有時間了。
他出了天線傳媒的大樓,上車後,就跟司機吩咐了一句:“去馬場那邊。”
董京國這幾年幾乎不參與公司的活動了,他年紀大了,無心攪和公司的經營,只在城南一片叫做東山的低矮山區裡,開發了一片荒地,弄了高爾夫球場和賽馬場自娛自樂。
靳南從市區走了快兩個小時,終於到了賽馬場。
遠遠地,就看見董京國摟着一個看上去二十歲出頭的女人,嬉鬧着,在馬場邊朝他揮手。
“靳總,這裡,來來來,看看我剛從英國引進的寶馬!”
靳南知道有些事急也沒有用,索性什麼也不說,站在馬場邊,看着跑道上那一匹白色的高頭駿馬。
“嗯,高頭長腿,肌肉飽滿,毛色油亮,我是外行,都看得出來這是匹好馬!”
董京國這幾年越來越白胖鬆弛了,一聽他這話,哈哈笑得渾身的肉都抖起來。
他懷裡的女人居然也能用深情的眼神看着他這副模樣。
靳南皺了皺,看了那女人一眼。
好像還是個二線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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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由得在心裡嘆氣,爲什麼同樣都是女星,有的可以爲了上位出賣自己的靈魂肉體,而有的,就像是桀驁不馴的野馬?
董京國看了他的眼神,擡手拍了拍那女星肥圓的臀。
“好了,你先去那邊玩玩,我和客人有正事要談!”
女人也是個乖覺的,立即點點頭,搖頭擺臀地走了。
兩個男人在馬場邊的觀望臺坐下,董京國才問他:“我知道你來想做什麼,不過我的態度你很清楚,對我沒好處的事情,我不會做!你是想到了能給我的好處了?”
靳南看着馬場裡被馴馬師騎着一點點馴服的馬兒們,想到了那個野性難馴的女人。
“宋傾沒有死!”
董京國顯然看過他的那個訪談了,一聽這話,立即笑着擺擺手,意味深長地說:“別說那些她在你心裡的話了。”
靳南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認認真真地說:“不,她就在鄴城。她的確沒有死,只是改頭換面,誰也認不出來了而已!”
這下子董京國是真的驚到了,突然站起來,有些慌亂地低頭看靳南:“你瞎說什麼!她當年遺體火化可是你親自辦的!這怎麼可能?”
靳南:“是!可您也別忘了,她當年是因爲失火,被燒的沒人認得出來!我就算看着她火化,也並不知道那不是她!”
他當年聽說宋傾整張臉和身上都被燒焦了,哪裡會仔仔細細地檢查那具屍體??草草地火化後就埋到了墓地裡。
“你怎麼確定是宋傾?我怎麼知道不是你在瞎說?”
靳南淡淡一笑:“我做了基因鑑定!我手裡有宋傾以前留下的頭髮。”
董京國狐疑地看他:“報告呢?還有,你說的宋傾,如今是什麼身份?”
“董叔叔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請董叔叔幫我一個小忙。”
“你想做什麼?”
“十天後的董事局討論會上,董叔叔還請務必站在我這邊。”
董京國不贊同地看他:“作爲一個成功的商人,靳南,你如今在犯一個很嚴重的錯誤。頂尖繼續並在靳氏集團,只會無限地拖垮靳氏!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啊!”
靳南苦笑,並不多做解釋。
別的任何人也無法理解他對頂尖和宋家的那種心思。
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理解。
“總之,董叔到時候幫我一把,保住了頂尖,我會告訴您,誰是宋傾!讓您能彌補對爺爺的愧疚,好不好?”
董京國白淨肥碩的臉上橫肉抖了抖,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
“可以,我會投你一票。”
靳南滿意地笑了。
他知道,有了董京國的這一票,就代表着他背後幾個股東都會投他一票。
勝算就大了許多。
人啊,果然不能有良知,有了良知做壞事就容易愧疚,有了愧疚,可就有了把柄!
他嘆口氣,端起面前的飲料朝董京國致敬:“多謝董叔了!”
“你最好沒有騙我!”
“董叔也知道我如今的處境,怎麼敢騙你!”
董京國冷哼一聲:“那就好。”
………
宋傾拍完最後一場戲,電影如期殺青了。
陸影現在對她要多滿意有多滿意,殺了青,極力邀請她參演下一部電影。
宋傾爽快地答應,又推了殺青慶功宴,急匆匆地走了。
她很心急頂尖那邊第一次接觸洽談的結果。
開車趕到醫院裡,Bill正捧着平板電腦和那頭的人淡淡地道謝:“辛苦你們了!”
還朝那頭拋了個媚眼。
宋傾被雷的站門口不敢動了。
只聽平板那頭傳來一道清雅的女聲,字正腔圓的普通話,聽上去舒服極了。
“這是我們該做的,您客氣了。”
那邊迅速掛了電話,Bill立即雙手捧心看向宋傾:“我愛上這個妹子了!”
宋傾果斷送他一個白眼:“我做完最後一場隆鼻手術拆繃帶的時候,你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我那是爲了撫慰你的心靈,這回我是真心的。”
宋傾再次送他一個白眼。
她在病牀邊坐下,拍了拍他的傷殘腿,問他:“事情順利嗎?”
他再一次成功地被拍得呲牙咧嘴。
“你這女人…我這腿沒被車撞殘,快被你拍殘了!順利,順利,不順利我們哀傷伍凡妹子嗎?”
“剛纔那個叫伍凡?是負責咱們這次收購案子的妹子?”
他立即用一副得意驕傲的表情:“那可不。伍凡妹子說了,靳氏那邊意見很一致,要把頂尖這塊燙手山芋給拋了。咱們給出的第一次價位,他們肯定還要討價還價,不過沒關係,一切都在控制中。”
宋傾心頭一塊大石頭可算是落下了一半。
雖然大仇還沒報,從仇人手裡搶回頂尖,也算是成功了一大半。
Bill忽然擡起手,在她臉上撫了撫。
“怎麼哭了?”
宋傾一愣,摸了摸
自己的臉頰,也覺得奇怪,這種感情來得毫無預兆,還莫名其妙。
哭什麼?
再苦再難都過來了,這會兒還哭什麼呢…
“沒事,就是高興。你今天出院是不是?”
“是啊,醫生再不讓我出院,我真的要在這個病牀上生根發芽了。”
宋傾破涕爲笑,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我去叫花花給你辦出院手續。”
Bill點點頭,看着她出門去吩咐了花花,又走回來,才低聲慎重地問:“花花這妞兒靠得住嗎?這段時間考察下來覺得怎麼樣?”
宋傾這段時間帶着花花做了不少應該保密的事情,那孩子雖然心裡也有很多的疑問,卻
能忍住什麼都沒問,幫她保守了秘密。
“性子看上去咋咋呼呼單純無知,卻是個知道輕重,有些心思的女孩子。可以考慮收歸咱們自己人。”
Bill相信她的判斷,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那我回頭把一些前因後果跟她交待一下,再給她漲工資。”
“嗯,你看着辦吧。來,我幫你收拾一下。”
她不由分說地彎腰幫他收拾了病牀邊亂七八糟的用品,和小護士一起攙扶着他換了衣服,用輪椅推着他,出院了。
Bill在醫院裡呼吸了太久摻雜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氣,一出醫院大門就開始鬼哭狼嚎:“我要呼吸新鮮空氣,我要去理髮。”
宋傾看他那一頭標誌性的頭髮已經再也沒有特色了,長長地蓋在腦袋上,像是個帽子。
忽然有些心疼他。
“好,帶你去理髮。”
Bill忽然問:“中國理髮貴不貴?”
“怎麼?貴你就不去了?”
“是啊,要是像美國那麼貴,我就回家自己剪了。我要攢老婆本,我要娶伍凡妹子回家。”
宋傾白他一眼:“放心,這裡理髮三十人名幣絕對搞定!”
“我還要染髮。”
“三百搞定,不影響你娶老婆。走吧!花花?”
她這纔看見花花在前頭一直失神呢,失魂落魄的樣子,是怎麼滴了?
花花被她碰了碰肩頭,纔回過神來,急忙發動了車子。
“沒什麼,就是…在想去哪個理髮店比較順路。”
她開着車,開着開着,嗚嗚哭了出來。
宋傾驚呆了:“花花,你這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了?說給姐聽聽,姐幫你拿個主意。”
花花整張臉都是白白嫩嫩圓溜溜的,掛着兩行淚水,看上去像是剛洗乾淨的蘋果。
Bill卻一臉嫌棄地看着她。
“別哭了。本來就醜,再這麼哭,更醜了。”
花花頓時止住了哭聲:“我醜!就我醜!你帥!行了吧!”
她氣呼呼地抹乾淨臉上的淚水,把車子開得飛馳起來,七拐八彎地超了好幾輛豪車,就在一家高檔理髮店門口停了下來。
花花沒好氣的朝Bill嚎了一句:“下去吧。”
Bill被她吼得莫名其妙,撇撇嘴,被宋傾推着下了車,剛一走進理髮店,就有人認出了宋傾,嗡地一下,這個理髮店都沸騰了。
好在這家理髮店一向是做高端生意的,每一個客人都有一個包間,宋傾進了包間,才長舒一口氣:“我的媽,本來在國內的粉絲就夠熱情的了,現在和端木白的事情一曝光,就更不敢出門了。”
Bill一說起這個事情,就更是不開心了。
“你們這次承認戀情真是太不小心了。”
宋傾笑得溫柔開心極了:“承認了就承認了,有什麼不可以的!我這輩子很少有這麼隨心所欲的開心時光,你就別再潑我冷水了!”
Bill撇撇嘴,等着理髮師幫他打理頭髮。
宋傾看着窗外他們的車子,忍不住低聲朝Bill嘀咕:“喂,絕不覺得花花最近有點奇怪?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沒聽說她有男朋友啊,失什麼戀?”
宋傾狐疑地把剛纔的那一幕想了一遍,忽然笑嘻嘻地問他:“唉,她不會是喜歡你吧?”
Bill陰柔俊美的瓜子臉上閃過一陣羞惱,瞪她一眼:“放屁!”
“咦,你臉紅什麼?”
“滾出去!別在這裡煩我!我腿疼了!”
他擡腿就踢向她,宋傾敏捷地躲開來,更認定了這個事實。
哎喲喲,原來花花喜歡的是Bill啊。
這個組合有點奇怪。
按照Bill的美貌,自然是看不上花花這種柴火妞的,可是花花的性情和他又是真的合適啊。
她出了包間,一路回到了車裡,花花正在拿着紙巾哭天抹淚,見她回來,急忙擦乾淨了眼淚。
“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他把我趕出來了!花花,Bill小時候受了很多苦,性格里很多東西都缺失了,要捂暖這樣一顆心,需要一點耐心!”
花花頓時紅了臉:“姐,你……你說什麼呢?”
“傻丫頭!”
宋傾遞了一張紙巾過去,安慰一句:“好了,哭也是沒有什麼用的,Bill心裡對你並不討厭,你還是有希望的!”
“真的?”
“真的。”
花花這才破涕爲笑,忽然看着不遠處的那些探頭探腦的記者,氣呼呼地說:“你看看那些狗仔,真是走哪裡都甩不掉!”
“算了,他們愛拍就讓他們拍吧,都是混口飯吃而已!”
她在車裡反正他們也什麼都拍不到的。
正等得百無聊賴,她拿出手機開始刷微博,她最近一條微博底下已經被網友們的評論刷爆了,有冷嘲熱諷說她攀龍附鳳的,大部分的網友都是真心祝福的,因爲他們看了端木白承認戀情的視頻,都覺得端木白是真心對她的。
宋傾看得心裡甜蜜。
她拿出手機給端木白打了一條短信:我想你了。
端木白迅速地回覆了一句:嗯。
她嘟嘟嘴,這個人,太沒有情趣了。
難道不應該回一句“我也想你嗎”?
端木白立即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七七在幼兒園,幫我接她回家?
“好!我們會等你晚上回家的!”
…………
這一天,是靳氏集團關於出售頂尖食品的股東討論決策會。
靳南四處奔走了好多天,一大早就把自己收拾得精神煥發,帶着自己的新助理,昂首挺 Www☢ ttκan☢ c○
胸地進了會議室。
股東們一早就在會議室裡聚齊,董京國身邊圍了另外五六個小股東,正在竊竊私語着。
靳南一走進會議室,偌大的會議室立即安靜下來。
靳南臉上始終帶着微笑,將會議室裡每個人臉上的神情都看在了眼裡。
他遠遠地朝董京國打了個眼色,兩人相視一笑。
靳南在董事長的位子上坐下,淡淡地看所有股東落座,他從助理手裡接過文件,攤開,看着助理把文件一份份地分發給給個股東。
“相信大家都很清楚,今天在這裡,我們是要討論之前各位提出的,要把旗下頂尖的股份單獨劃分清算出售的事情!“
董京國默不作聲地聽着,似笑非笑。
場上諸人都是有自己的心思的。
作爲股東,都是希望自己的利益能夠最大化。
“靳總,頂尖現在被媒體炒作起來,名聲早已經臭了,當年宋氏併入靳氏旗下,是因爲食物中毒案。如今不管媒體曝出來的那些所謂內幕是真是假,靳氏集團的股票受了衝擊,是不爭的事實。靳總打算怎麼辦?”
靳東看了一眼那個說話的股東,淡淡地問:“怎麼辦?難道因爲股市一個小小的動盪,就要把頂尖劃分出去?衆位別忘了,頂尖一直都是集團的主要盈利單元。”
“過去是主要盈利單元,不代表以後還是。頂尖現在實在拖累整個集團!靳總不要一意孤行,我們這些股東也不會答應的!”
“就是。”
“就是,不能答應!”
“頂尖必須賣掉!”
靳南臉色發黑,瞥了董京國一眼。
他卻眼觀鼻鼻觀心,像是根本沒有看到他的眼神。
靳南暗暗咬牙:“董叔,您是除我之外的第二大股東,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董京國笑呵呵地擡頭看他:“我的意見麼,很簡單,既然有人出了好價錢,頂尖現在對靳氏而言,就是一塊開始腐爛的肉,不如趁着還沒有徹底爛透,早點賣了,不是好事嗎?”
靳南臉色一變,這個老狐狸果然是最喜歡臨陣倒戈的。
“那麼,董叔的意意向是打算接受立恆資本的條件,賣掉頂尖?”
董京國笑眯眯地點頭:“對方給出的條件還算不錯。”
靳南真是恨不得把手底的文件夾狠狠地砸到他那白胖的腦袋上。
靳南轉頭看着所有股東。
“你們大家的意思,也是和董叔一樣嘍?”
他轉頭看着靳氏的一幫元老們,他們都是從靳南父親還在世的時候就守着靳氏一點點成長起來的老人們了。
一向都是支持着他的任何決策。
可是這一次,他看了半天。
這些人個個都躲開了他的眼神。
終於有股東忍不住低聲開口解釋:“靳總,頂尖的股已經跌停了,您打算怎麼救?不能讓它拖垮了整個靳氏吧?靳總您這一次真的是一意孤行了!”
靳南臉色鐵青。
董京國忽然拍板站起來:“那就投票決定吧。”
靳南握緊了拳頭,看着董京國舉起了手:“同意出售頂尖的,舉手表決吧。”
隨即,原本頂尖的那些大股東們,紛紛舉起手來。
隨即,靳氏的元老們,也齊齊地舉起手。
整個會場,唯一沒有舉手的,就是靳南。
“我已經拿下了城東那塊地,只要給我時間,靳氏的股票一定能救回來,不急在這一時!”
董京國從自己小蜜的手裡接過文件夾,走到他面前,有些惋惜地說道:“好了,阿南啊,年輕人不要這麼年輕氣盛,要勇於承認自己的失誤!來,簽字吧。”
靳南氣急地擡頭看着他:“爲什麼,董叔?”
“唉,阿南,你終究是忘了,我只是個商人!在商言利,我不會因爲任何事情,拿自己的利益開玩笑!”
靳南一怔,他終究還是想差了。
可是那些一個個接受了他許諾的好處的股東,今天又一起倒戈,真是豈有此理。
他突然感受到一種被架空了的危機感。
他拿過董京國遞來的鋼筆,不情不願地在那些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董京國笑眯眯地看着他簽完字,收了文件,忽然轉頭,朝門外喊道:“行了,你們進來吧!”
靳南霍地轉頭看向會議室的大門。
硃紅色的木門被人從外緩緩推開,他見鬼似的看着那一行人昂首挺胸走進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你!”
宋傾穿着一身墨藍色的西裝,進門後,笑眯眯地朝董京國點了點頭。
這老狐狸,要不是端木白從阿拉伯搞到一匹純種的阿拉伯馬送給他,他怎麼會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倒戈,轉而幫着他們?
雖然沒有董京國的幫忙,她也有把握拿下頂尖,可是能輕鬆一點,有什麼不好?
男票主動幫忙,不接受的,都是傻子。
靳南站在原地,看着她自信滿滿的臉,一時間只覺得熱血沸騰。
“不,你怎麼可能……”
“靳先生,合作愉快!”
她笑眯眯地朝靳南伸出手去。
靳南只是死死地盯着她的臉看着,不知道該怎麼動作纔好,這個女人,實在是讓他吃驚!
這樣自信,帶着霸氣,哪裡還有當年的一點點影子!
“哦,靳先生,會議室外還有人在找您!您還是出去見見的好!”
她笑嘻嘻地朝靳南眨眨眼,轉頭從董京國手裡接過文件,轉頭交給了代理人王碩。
她話音纔剛落,會議室外就有一羣穿着檢察院制服的工作人員走進來,當先一人拿着批文,直奔靳南面前,把蓋着檢察院公章的批文在靳南面前展示出來:“靳先生,我們是商業罪案調查科。近期接到匿名舉報,靳先生涉嫌洗黑錢,經過我們秘密查證,情況基本屬實!請靳先生跟我們走一趟,協助我們調查取證!”
兩個人高馬大的執法人員走過來,架着靳南就往外走。
一瞬間,靳南渾身僵硬,只能老老實實地被那些人拖着往會議室外走去。
他回過頭,惶恐不安地看着宋傾的臉。
是她!
一定是和她有關係!
是她報仇來了!她果然和端木白是一夥兒的!
她淡笑着看着他被帶走,見他回頭,忽然擡起手,笑眯眯地朝他揮了揮。
拜拜了,我的前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