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聽完端木白的話,幾乎憋到內傷,一口老血差點當場噴到海面上。
沒油了?
她居然連飛機也會沒油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知道,當年劇組那些人真是不專業!
“你在葫蘆島了嗎?”
她聽到端木白的聲音,頓時覺得心安了許多,好像就算是天塌了,還有端木白這個大高個頂着呢。
回去就回去嘍。
“嗯,剛剛和你擦身而過的就是我!”
宋傾無語問半天,剛纔怎麼把注意力都放在怎麼不讓飛機墜海上了,而沒有發現他就在自己身邊。
“真的只能回去嗎?”
端木白在通訊儀裡的聲線照舊低沉暗啞有磁性:“嗯。放心,我已經來了,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她頓時鼻尖微軟,沒出息地被他這一句撩得有些想哭了。
飛機返程的時候終於開得平穩,只是降落的時候抖了抖,她剛一打開艙門,就被端木白拉着手臂緊緊地抱在懷裡。
然後抱着她,在飛機邊久久相擁。
端木白低低的在她臉頰吻了一下,隨即低聲在她耳邊說了句:“我今天要動麥格,你和小七待在一起,別亂跑。”
她緊張地點點頭,雖然一直都知道他的生活到處都是波瀾,可是這種刀光劍影的日子,他心裡其實是厭惡的,可他還是重新上了島,踏上了這條路。
“我剛纔注意到海面上有四艘海船朝小島這邊靠過來了。可能是麥格的手下!”
“嗯。”
“讓我幫你。”
“不……”
她堅定地擡頭看他:“讓我幫你吧,你明知道,有我在旁邊迷惑麥格,你們動手更容易。”
端木白臉色一變,有些擔憂:“麥格在東南亞的勢力不容小視,他太危險了,沒那麼好糊弄。我不希望你有一點點的危險!”
雖然因爲他,她已經有過太多次危險了。
她抱着他,甕聲甕氣地低聲說:“三哥,你的生活註定了你的女人無法是溫室裡的花朵,正好了,我也不是!讓我幫你穩住麥格,你和楚堃有更多的時間去佈置。麥格在柬埔寨有個弟弟,和他一直作對,你知道嗎?”
端木白低笑一聲:“嗯。”
他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這女人在楚堃身邊才見了麥格將軍幾次?居然把這樣的秘辛就打聽出來了?
“從楚堃那裡套出來的?”
她嘻嘻一笑,鬆開了他的懷抱,在他的臂彎裡仰頭得意地看他:“不是,畢暢告訴我的。”
端木白失笑,畢暢那個人在三山會裡算是個異類,三觀很正,算是根正苗紅出身的,只不過後來被他長大的那個鄉鎮裡一個鄉委書記給逼得殺了人,在監獄裡輾轉認識了三山會的弟兄,一步步走到了今天。
畢暢一定是見宋傾被綁,可憐她,忍不住跟她說說話,就不知不覺地被套了話吧?
“你啊,真是奸詐的小狐狸。”
他擡手撫了撫她消瘦的臉,隨即點頭答應了她的想法:“好,你幫我穩住麥格,不過有個條件……”
她立即眨眨眼保證:“我不會讓麥格佔我的便宜的!”
端木白默了一默,隨即有些無奈地低聲嘆了口氣:“我是想說,你要是看情形不對必須立即找機會離開麥格身邊。”
她嘿嘿一笑,牽着他的手也朝小樓走去。
邊上還有看熱鬧沒有散去的一些僱傭兵看見了兩人之間相處的情形,立即也明白了這女人的真正來歷,原來是三爺的女人!
一個心狠,一個潑辣,還真是般配!
僱傭兵們笑嘻嘻地彼此間打了個眼色,就相伴着又回了軍營。
端木白卻朝着阮將軍淡淡地喊了一句:“阮將軍,還記得當年你許下的承諾嗎?”
阮將軍本來叼着煙吊兒郎當地準備會軍營繼續吃飯了,猛地聽到一向和他不怎麼親近的端木白喊出這句話來,忽然渾身一震,回頭看着他。
“當然記得。”
端木白:“那就請阮將軍今天兌現了吧。”
阮將軍不自覺地轉頭看了看走遠了的楚堃和麥格,回頭走到了端木白麪前,揮揮手把身邊其餘人都打發得站遠了些,才低聲問端木白:“我只幫你一次!說吧,怎麼做?”
端木白輕輕啓脣,說了一串計劃。
宋傾聽得不由得緊張起來,阮將軍卻聽得熱血沸騰,眸光都賊亮賊亮的,像是看瘋子一樣看着端木白,眼神卻明明又是帶着欽佩的。
“你真是瘋了!”
端木白點點頭:“嗯,可能吧。你還有兩三個小時的時間!”
阮將軍黝黑消瘦的臉上漸漸佈滿了冷笑:“足夠了!”
他再也不多話,轉身就走。
宋傾看着這個傭兵頭子這麼爽快地離開,忍不住和端木白說:“這個阮將軍還挺可愛的。”
他立即大手在她腰上一握,低聲霸道地說:“除了我,別的男人都不可以可愛!”
她噗嗤笑了一聲,頓時覺得今晚沒那麼緊張了。
“走吧。”
他牽着她的手,走向危機四伏的小樓。
小樓裡,麥格正在氣呼呼地質問楚堃:“五爺,那個女人真的是你的姐姐嗎?”
楚堃臉色不變:“是的。”
“那爲什麼她會撲到你們三爺的懷裡?難道你會允許自己的姐姐做你對頭的女人嘛?”
楚堃無奈地皺眉,看上去有些無辜:“我是不想!可誰叫她是我的姐姐呢,我總不能打死她吧?”
麥格不悅地呼哧呼哧喘着氣:“那要是我今天睡了你的姐姐,端木白豈不是要和我結仇?”
楚堃忽閃着大眼睛看他:“麥格將軍這是什麼話呢,女人如衣服,一件衣服而已,您穿就穿了,三哥可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麥格想了想,好像也有道理,女人不就是衣服嘛,穿舊了換新的,端木白不至於小氣到爲了一個女人得罪他吧?
“這麼說……今天晚上我還是可以……”他笑眯眯地朝楚堃打了個眼色,“端木白那裡,你確定不會有意見?”
楚堃臉上帶着篤定的笑意,點點頭,正要再說,門口忽然傳來畢暢尷尬的輕咳,他轉頭看去,原來是端木白拉着宋傾的手進來了。
宋傾一進門就看到麥格那雙色眯眯的眼睛一錯不錯地盯着她的臉和胸看個不停,那目光放肆得讓端木白忍不住冷了臉色。
她立即在他腰上捏了一把,擡起頭朝他眨眨眼,隨後鬆開了端木白的手,走上前,在麥格將軍的身邊坐下了。
她用一口流利的英語爲自己剛纔的行爲做出了合理的解釋:“麥格將軍,我剛纔飛機開得還不錯吧?我一直想試着開開飛機玩兒,可惜楚堃一直不允許,說我是個女人,不應該開飛機的!您看看,我還不照樣開着上天啦?”
麥格一愣,一雙鷹隼一般的眼眸裡滿是懷疑。
真的只是這樣嗎?
他看了楚堃一眼,只見他立即用一臉不贊同的表情看了看宋傾,有些無奈,卻也有些寵溺。
他暗暗地想,這個楚堃雖然嘴上對這個姐
姐不怎麼樣,心裡其實還是在乎的,要是他能把這女人睡了,以後楚堃說不定和他合作的時候,會更加盡心。
“啊哈哈,你開得很好啊!一般女人可沒有這種本事!”
他蒲扇一般的大手不着痕跡地就朝她的小手抓來。
宋傾立即擡手去拿酒杯,嘩啦啦給麥格倒了一杯酒:“麥格將軍,咱們中午的時候可沒有喝盡興,您的酒量看起來很大,必須陪我喝盡興了。”
麥格笑眯眯的,問他:“可以啊,可是我有什麼獎勵?”
她飽滿的紅脣微微一咬,充滿了惑人的風情:“麥格將軍想要什麼獎勵,就給你什麼獎勵。”
麥格被哄得心情大好,雖然心裡還是有些懷疑,可是這個女人渾身的那股子風情實在太嫵媚,而她的身份又實在讓他有種必須要征服的刺激感。
所以,他不知不覺地順從着宋傾的心思,接了那杯酒一飲而盡。
端木白看着她,微微皺眉,看上去像是在吃醋。
可是宋傾知道,他是在擔心她會喝醉。
她喝酒的空檔裡,朝他眨眨眼,用脣形無聲地說:“我沒事。”
她的酒量可是打小被爺爺訓練出來的,這麼兩杯低度葡萄酒,還灌不倒她。
麥格一邊喝着酒,一邊和楚堃端木白兩人嘻嘻哈哈地說起這段時間在海上縱橫時的趣聞,說着說着,就開始用柬埔寨的高棉語和楚堃談笑風生。
宋傾轉頭去看端木白,只見他也時不時地可以用高棉語插上幾句話,頓時有些崇拜端木白,啊,她的男神,居然會三國語言!
端木白和麥格說說笑笑,一轉頭就發現她兩眼冒紅心地看着自己,一愣,隨即心底暗笑,這女人,這麼一臉崇拜地看着他,是要幹嘛?
晚宴很快正式開始,海島上沒有可以助興的節目。
宋傾爲了拖延這場晚宴的時長,索性自告奮勇,讓楚堃放起了音樂,她站在餐桌邊上,即興舞起了一段肚皮舞。
肚皮舞是拍戲的時候現學的,並不怎麼熟練,中間還有些動作明顯是錯的,銜接得不連貫,都被她囫圇地帶過去了。
她一身輕紗長裙,舞動起來的時候,像是海上的精靈。
楚堃看着這樣的她,又看了看端木白,低下頭,冷冷地笑了,隨即帶頭給宋傾鼓掌,笑嘻嘻地問麥格:“跳得還不錯吧?”
麥格早就色=迷迷地看着宋傾舞動的屁股移不開視線了。
宋傾的臀,原本就長得飽滿挺翹,手術的時候更是做了優化,腰臀比完全不像是亞洲人能有的,從腰身到臀部,是一個驚險的陡然凸起,曲線圓潤而美好,平日裡穿着長裙或許看不出來,這麼一跳舞,曲線畢露。
麥格早已經不能自制地有了反應。
端木白靜靜地等待着時間一點點過去,外面暫時還沒有動靜,他端着酒杯,像是沒有看見麥格的反應,只是低垂的眼眸中,滿是殺意!
麥格忽然笑眯眯地轉頭問端木白:“聽說你最近不怎麼在這一片海灣裡活動了,在內地的日子有那麼好混?”
端木白不置可否地淡淡說:“還行。”
“我最近從越南弄了一批女人,被你們的阿嬌給接手了過去,說是送到了你們內地,貨色都是不錯的,你要是有興趣做這些生意,咱們可以試着繼續合作。我還是很喜歡和三爺共事的!”
端木白晃了晃手裡的酒杯,拒絕了這個提議:“將軍,我現在不做這些生意了。”
楚堃在一邊淡淡地接話了:“是啊,麥格將軍,咱們三爺現在可是正經商人。”
麥格哈哈一笑:“我都忘了三爺現在是做影視產業的了!聽說影視業洗錢最方便,隨便一部爛片注水票房都能拿來洗錢,不知道三爺有沒有興趣幫我洗錢呢?”
端木白一笑:“如果將軍的業務量足夠大,我也是可以考慮的。”
麥格將軍心情大好,啪啪拍着桌子,隨即朝宋傾招手:“美人,來我身邊坐着吧。”
宋傾正跳到尾聲,一聽這話,就旋轉着朝他靠過去。
大家都酒足飯飽了,她知道,這一次到了麥格身邊,就沒那麼容易脫身了。
還沒到麥格身邊的時候,端木白忽然猿臂一張拉住了她的手臂,把她扯着落進了自己的懷裡。
麥格臉色立即變了,看着端木白,臉上雖然還帶着笑意,可是眼底卻是淡淡的殺氣:“三爺這是捨不得了?”
端木白把她抱着放在自己的長腿上,一隻大手不老實地拍了拍她渾圓的臀,朝麥格笑道:“將軍,這是我的女人呢,將軍不會是不知道吧?”
麥格臉上一僵,隨即耐着性子問:“三爺這是什麼意思?”
“將軍想要我的女人,也不是不行,只是嘛,我想讓將軍一樣東西呢!”
麥格本來心裡也做好了讓出點利益的打算,可是端木白的這個語氣啊,他是真的不喜歡啊!
“你想要什麼?”
就在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繼續的啪啪聲,那種悶響,熟悉的人一聽就知道是槍響。
麥格一愣,下意識地轉頭朝窗外看去。
端木白突然一把放開了宋傾,扯着她把她護在了身後,而與此同時,手中槍已上膛,指向了麥格的腦袋:“要你的命!”
麥格一瞬間反應過來,下意識地後仰,同時腳上狠狠一用力,踢翻了巨大的餐桌,藉着反彈的力道躺倒在地,與此同時,將腰間一直掛着的手雷拽下來,毫不猶豫地扯下引環,朝端木白和宋傾扔了過去。
“小心!”
楚堃也握槍在手,看見這一幕,下意識地心裡一顫,朝他們倆吼了一聲。
宋傾被端木白護着撲倒在地,聽到這一聲,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正好看見那一顆手雷飛過來。
端木白一時間來不及帶着她跑多遠,只是連連翻滾着,躲在了反倒的餐桌之後……
轟隆隆!
手雷炸響,整個海島都震了震。
宋傾尖叫着捂住耳朵,尖叫聲卻立即被淹沒在轟隆隆的爆炸聲裡,她耳膜劇痛,下意識地皺眉,被端木白護在懷裡一動不敢動。
這一刻,她才深切地意識到,距離死亡是那麼的近,這不是拍電影,這是真實的刀光劍影了。
噗噗……
餐桌上忽然破了兩個洞。
端木白將她押着啪低了點,隨即擡頭朝着子彈射來的方向放了一槍。
遠遠地有一聲悶哼傳來,是麥格,已經中槍了。
楚堃在不遠處輕輕咳嗽了兩聲,隨即只聽又有兩聲槍響在不遠處響起。
端木白突然起身,朝那方位放了兩槍。
麥格又是一聲慘呼,看來他這兩槍沒有放空。
端木白又從腰間取出另外一把槍,遞給她,眸光堅定地問:“保護好自己!”
她立即點頭,打開了槍膛上的保險。
“三哥,小心!不準受傷!”
他點點頭,忽然起身,一個跳躍,從餐桌後站起來,順着麥格的方位殺了過去。
楚堃剛纔用咳嗽聲引得麥格暴露了方位,端木白果然立即放了冷槍,麥格身上現在至少
有兩個洞。
他聽到端木白的動靜,也立即一翻身從被炸得開了花的沙發後飛身跑出來,和端木白一起,前後夾擊麥格。
小樓外,麥格的隨從也聽到動靜朝小樓裡衝來。
宋傾看到這些人,忍不住心跳加速起來,手中的槍抖了抖,隨即朝着第一個衝進來的人腿上打了一槍……
宋傾先是躲在餐桌後放冷槍,把兩個男人的腿傷了之後,她立即轉移陣地,躲在了門邊的牆後。
戰鬥持續了十幾分鍾,端木白終於一槍放倒了麥格,
他胸膛和右臂都中了槍,胸膛上最後中的那一槍貫穿了心肺,他惡狠狠地捂着傷口吐血,瞪着端木白:“你!你想過殺死我的後果嗎?”
他的手下有三四萬人,雖然這一次沒有帶出來,可如果被那些人知道他是怎麼死的,怎麼會放過端木白甚至三山會?
端木白手中槍口指着他的腦門,冷冷一笑:“後果?哦……當然想過!你死了,你的弟弟接手你的所有勢力,以後,他會在柬埔寨乖乖做他的白粉生意,這片海域,就當做他回報我們幫忙幹掉你的酬勞了。”
麥格一愣,隨即瞪圓了眼睛。
這怎麼可能!
他弟弟明明這些人都被他逼得躲在山裡不敢出來了,怎麼敢和三山會勾結?
“你在想,爲什麼你弟弟躲在山裡,身邊全都是你的人,怎麼能和我們聯繫上?”
麥格嗚嗚吐了兩口血,氣息越來越微弱,卻還是瞪着眼睛看他。
沒錯,他在奇怪!
“去地獄裡慢慢查清楚吧!”
他一槍崩裂了麥格的腦門,腦漿迸射,一地血腥。
宋傾遠遠地看見這一幕,忽然捂住嘴巴,衝出去吐了起來,這個場景,雖然在無數的電影裡看過,可這一次,是真的腦漿,比道具更加血腥可怖,也更加噁心!
她吐得天昏地暗,噁心得想要死去。
身體忽然落進一個微涼的懷抱裡,端木白抱着她的腰,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小樓已經被那顆手雷炸出了一個大大的缺口,大半個樓層都漸漸坍塌,瓦片和磚頭粉末轟隆隆落下,很快,就把麥格的屍體掩蓋在了廢墟里。
楚堃劇烈地咳嗽着,捂着嘴巴咳得肺都開始疼了,在小樓倒塌之前逃了出來,順手又往小樓裡扔了一顆手雷。
轟隆一聲,整個小樓都被夷爲平地了。
宋傾吐得只剩下一口口的黃水了,才停下來,倚在端木白的懷裡,看着不遠處帶人衝過來的阮將軍。
他滿身浴血,卻顯得精神很好,朝端木白遠遠地揮手,大喝一聲:“搞定,都弄沉了。”
端木白點點頭。
楚堃走到他身後,聽到這句話,立即轉頭問麥格:“你做了什麼?”
“麥格帶來的四艘船,都炸碎弄沉了!”
楚堃頓時一臉黑線,氣得險些吐血:“什?麼?”
船上有他要的貨啊!
他瞪着阮將軍,眼神兇狠:“你難道不知道那些船上的貨,是我要的嗎?”
端木白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行啦,你反正也沒有損失!再找個新的買家就行了!”
楚堃看着身後坍塌的小樓,朝端木白翻了個白眼:“你還是滾去你的小木屋吧,好走不送!”
端木白笑着拉住宋傾的手,卻並不打算就這麼走了。
“五弟,這一次你綁了我的女人,我很生氣!”
楚堃嘟嘟嘴,終於不咳嗽了,捂着嘴巴忽閃着大眼看他們:“三哥真是冤枉我了,我是想念嫂子了,請她來這海島上做客而已!”
端木白冷冷地看他:“這種鬼話,你覺得合理嗎?”
楚堃聳聳肩:“你看,三哥,人一旦有了弱點,智商就會受影響!你看,這解釋明明還是很合理的,只是三哥不肯相信而已!”
端木白淡淡地看着他,隨即低笑着拉住了自己的“弱點”,轉身就要朝小木屋走去。
楚堃本來打着激怒他的主意,可是看他絲毫不動怒,忍不住自己就動了怒。
他看着端木白和宋傾緊緊相握的手,忍不住冷笑着揚聲問:“三哥,還記得你當年是怎麼教育我的嗎?要成爲一個成功的男人,不能有自己的弱點!當年你爲了教我,逼着我親手結果了自己的親姐姐!你如今自己又是在做什麼?”
端木白牽着她的手,察覺到手心裡她的小手一顫,知道她聽到這番話一定會誤會的,忍不住無奈地解釋給她聽。
話卻是朝着楚堃說的:“首先,那時你我都是受老大的教養,成功男人不能有弱點這個觀念,直到我遇到她之前,我也一直覺得沒有什麼不對!而如今我覺得,任何一個堅強的男人,哪怕是有了弱點,只要自己足夠強大,能護住這個弱點,就沒有關係!”
他看着楚堃冷笑:“另外,你的姐姐當年知道了三山會太多秘密,又被國際刑警盯上,要處理掉她的決定,是大家一起做的,你也在場,並不是我逼着你動的手!還有,你姐姐當年被注射冰毒過量,無法再搶救,最後是你爲了減輕她臨死的痛苦,親自動手悶死了她,並沒有人逼你!”
楚堃聽到這些當年的事情,忍不住臉色大變,突然舉起手裡的槍抵在了端木白的額頭上,吼着:“閉嘴!你給我閉嘴!”
“楚堃!你別衝動!”
宋傾下意識地跑上前去,卻別端木白立即扯了一下,把她擋在了身後。
“老五,怎麼?想在這裡殺了我?如今的你連一句實話都聽不得了嗎?”
楚堃臉色扭曲,哪裡還有往日裡的呆萌,看上去猙獰可怖,一雙眼眸佈滿了兇光,瞪着端木白:“要不是你一直教我自斷弱處,我又怎麼會動手殺她?你如今還敢說沒有逼我!從我入三山會,我喜歡什麼,你們就要毀了什麼,直到我再也沒有喜歡的東西!這都是你們逼我的……”
端木白像是看着一個胡鬧的小孩子一樣看着他:“老五,我教過你東西太多了,你只記得這一件嗎?我還教過你,做男人,要爲自己的每一個決定負責任!殺死你姐姐的決定,是你自己做的,不要去怪任何人!那是懦夫的行爲!”
他霍地擡手奪過了那把槍,趁着楚堃還在愣神的空檔,把槍扔給了旁邊焦急站着的畢暢,冷冷地吩咐:“畢暢,看好你家五爺!”
畢暢滿頭冷汗地上前扯了扯楚堃的衣袖:“五爺……”
楚堃回身就踹了一腳,怒吼一聲:“滾!”
隨即氣急敗壞地轉身朝傭兵營去了。
宋傾前一刻還嚇得幾乎不敢呼吸,後一刻忽然看見楚堃像是個小孩子一般跑了,忍不住驚得咕咚吞了下口水,問端木白:“他就這樣被你訓跑了?”
他低頭看她,只見她的臉頰上還有些黑灰,立即擡手給她擦了擦,一邊低笑着點頭:“嗯。老五和我,一向都是這麼相愛相殺!嚇壞你了吧?”
宋傾再一次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到:“相愛……相殺??”
她是真沒看出來。
“放心,我是他的師父,他就算心裡再恨我當年對他的折磨,也不敢真的動手殺了我!走吧,去木屋,睡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