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鳴伏法的消息在皇城還未傳開,便已先到了自己的桌上,藤格額赫滿意地點了點頭。
藤格額赫再次看向那封土黃色的信封,定睛一看,便瞳孔一縮,這是筆久違的字跡,讓他想起一個人,藤格額赫突然覺得這個信封沉重無比,以致於他這個火皇都託舉不定,藤格額赫撕開信封,他仔細閱讀,裡頭一行字,讓這個身經百戰的將軍臉色立變。
一行字:“崇蒼即崇青穹”字跡娟秀,出自一介女流,卻如**一樣在藤格的心裡炸開了花,他抓起那封錦信,直接用焰火燒得乾乾淨淨,臉上躥滿怒容,眼裡血絲密佈,因爲陰謀的味道濃得嗆住了他的鼻子。藤格額赫靜下心來,權衡利害,按壓下心中的狂怒,立即修書一封,命人快馬朝邊疆送去,並斥命以最快速度送去。藤格額赫不放心,又寫了一封,用信鷹傳送。馬上有探子匆忙趕回了皇宮,直接來到了皇帝身邊,並將一個用來傳信的竹筒送達了皇帝手中,而荒原中多了一具信鷹的屍體。
“藤格額赫發覺了,那是不是說機會來了?”皇帝自言自語,他摒退左右,單獨一人出了青龍殿休息室,來到了鏡湖這畔,沿着堤邊緩緩繞行,彷彿在欣賞美景,卻眯迷着眼睛,彷彿在思念什麼,又時不時地嘆息,足足半個時辰,皇帝繞着不大的湖慢慢走到了一坐木橋上的一頭,這座小橋通向的,是那座名爲“鳳凰”的小樓,皇帝思忖了良久才踏上橋去,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但他卻沒有遲疑。沉重而堅定的,皇帝最終走到了小樓門前。
笠日,一個豪華的馬車隊,便朝皇宮西邊開去,護送兵馬的車隊,實力讓任何一個寇匪隊伍望風披靡,單單走在最前頭的那位,便是皇城一個成名已久的火皇——翹渠。這人實力強悍,傳說可以在火仙手下支撐一段時間。
皇帝站在皇城城門上親自目送,這個車隊的護衛,都是皇帝的親信,看着車隊漸漸遠去,皇帝心裡一鬆,仿似缷下了什麼重擔。
“此舉成功,天下又至少太平三十年,我有生之年也算爲蒼生做了點什麼!”皇帝鬆了口氣,自言自語,語氣中充滿了落寞。
炎騰西疆,一線淵的火勢熊熊燃燒,不分晝夜,然而在一線淵某處,一條寬闊的大道,延伸而進,大道寬足有兩百米,兩頭都是懸崖峭壁,人說這條大道,是無數人歷經辛萬苦才修築而成,與其他幾條艱險異常的通道相比,這是連通炎騰與火舞兩大帝國的一條最寬闊完全的通道,如果要哪個國家要攻打哪個國家,並需大量出兵,這條通道無疑是必用之道。在這條通道口以東幾十裡的地方,便是巍峨的城牆,城牆後所屯之兵成十萬上百萬,炎騰第一將軍藤格木爾便坐鎮在此地。
藤格木爾在收到藤格額赫所差信使送過來的信時,已是半月之後,軍帳當中,滕格木爾安頓好幾近虛脫的信使,站在帥案之前,撕開了信封,確認上面字跡的確是藤格額赫的沒錯。藤格額赫上面寫明瞭事情的經過,並且道明瞭藤格額赫的種種推測,看得藤格木爾是愁眉緊鎖。藤格木爾立馬叫來了手下一衆謀士將領,將大軍暫交給他們。
當晚,藤格木爾脫下戎裝,一身棉布長衫飛上城頭,一頭扎進了一線淵中,黑夜裡一直注意着這邊動向的一個探子則向關內快速奔去。
在一線淵中,騰格木爾快速北上,氣勢散發,火仙之威無人敢逆,妖魔辟易,幾百里路程一個小時不到便至,藤格木爾擡頭上看,一條石橋橫亙上頭,這裡已是愁魂橋下,一道強烈而的火識,掃過方圓十里,藤格木爾沒有找到任何想要的東西,藤格木爾向一線淵下方潛去。
十里、二十里,到了這裡,藤格木爾都必須小心了,不僅僅因爲這裡的兇獸實力大增,更因爲這裡的環境對兇獸攻擊有加成,對藤格木爾有剋制,火識範圍驟減,如果有不不長眼的兇獸衝上來,藤格還是會有麻煩的。
一直下到地底四十里,騰格木爾才停了下來,此時藤格木爾立足之地,是茫茫一片火海與無邊跡的岩漿,淡乳色的火焰是這個地下世界的主色調,火焰溫度極高,就連藤格木爾這個火仙站在此處,都感到有些燥熱,藤格木爾懸立在那,不動也不說,一會兒後,他腳底下岩漿池滾動了起來,最先出現在巖面上的是一個巨大的觸角,掀起千重滾雨,接下來巨浪濤天,整個地下世界都似是沸騰起來。
騰格木爾稍稍後退,而這稍稍後退,一退便是五里距離,他目睹着一個巨大的平臺從岩漿下方升起,這個巨大平臺長度得有兩裡,它繼續上升,隨着輪廓越來越清晰,這個平臺慢慢演變成一個拱臺,它本來就是一個拱臺,只是因爲太大,而容易讓人產生平的錯覺。拱臺繼續向上,一直上升一公里左右才停止,拱臺的一面,有兩處火紅巖漿泛起褶子,岩漿開始啪啪啪從褶子間向下掉,褶子下面,兩個黑洞出現,然而這根本就不是黑洞,而是烏溜溜的兩隻眼珠。這個巨大的拱臺,竟然是一隻生物!他怪吼一聲,在“拱”臺四周,又有一些觸角動了起來,將岩漿世界攪得天翻地覆。
騰格木爾浮立,靜靜觀看這隻生物,在這隻生物面前,藤格木爾就是一隻小螞蟻,但藤格木爾臉上絲毫沒有懼色,就是連一絲眼神的波動都沒有,似乎眼前巨大的響動也是再平常不過的事。難道這隻巨大生物只是體積龐大,虛有其表嗎?從四周環境中驚慌奔命的兇獸就能知道其實並非那樣,那逃竄的兇獸羣中甚至還有火皇實力的存在!
“藤格木爾!你來打攪我修行,有什麼事嗎?”生物口吐人言,它身上沒有口,也不知道聲音從何處發出。
“確實有事相求!”藤格木爾道。
“呵呵!還有你藤格木爾求我的時候,老朋友,你說吧,只要不觸及到原則,能幫一定盡力!”
“痛快!”藤格木爾微笑,“前段時間有一位少年,從愁魂橋上墜落,我想知道他死了沒有,如果沒死,現在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