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搖了搖頭,說起了一段往事。
出生在皇族的我,從小有不同一般小孩的聰慧,但這偏偏害了我,每天除了閱讀大量的書籍外,還要勤修火力,生下來便被肩負的責任壓得特別淒涼,我早就厭倦了那種生活。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了青姐姐,也就是你娘,她對我特別好,因爲她父親藤格將軍的關係,她有特權帶我走出宮牆,雖然那時我還小,但卻也真實的體驗到了什麼叫自由自在,還記得青姐第一次帶我出宮門到大街上玩耍的時候,我快活的象一隻小鳥,那時我就想,青姐要是能永在我身邊就好。
可是一切變化的那麼快,有一天,我在大街上看到一個男人和青姐姐走到一起,他們有說有笑,從那以後青姐姐就很少來看我,就算來看,也只是禮貌性地聊幾句,我非常不習慣,我又變回從前的我,在書籍與火力間鬱鬱寡歡。
正在這個時候,青姐姐被檢測出擁有天陰體的體質,這種體質標誌這她可以入冰封閣,並且能在當中擔任要職,這是朝中權貴們夢寐的事,像凌家的繁榮,除了凌雲這個宰相之外,更重要的是凌雲有個在冰封閣做執教的妹妹。而藤格家若是也能有人在冰封閣耽要職,必能穩壓凌家一頭,這在我看來是不正常的,一個國家必須一文一武齊頭並進,而且我看得出青姐姐非常不願意去冰封閣,她想和那個男的在一起。出於家族的壓力讓她整天以淚洗面。
爲了幫他,我找到了凌雲宰相,起初他也不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但當我跟他闡明厲害關係,他答應了,他幫助青姐姐逃跑,並且將她送到她指定的地方。我則派人查找並跟蹤青姐姐,知道了她最終的去向。派去跟蹤的人跟我報道,爲了不讓藤格家發現,他們去了炎騰最邊界,在那個地方吃苦也在所不惜,並且拒絕我送去的一切東西。
我後悔了,爲了讓青姐姐回來,我做了一件糊塗事,我命人逼迫那個男人服從軍役,卻沒想到,這個男人爲了救一個不相干的人,被一齊打入愁魂橋下。
我不敢告訴青姐真相,自此,也一直不敢見她,到現今,這件事都一直是令我最悔痛的事。
說罷,二皇子眼紅落淚。
“胡說八道!我父親從軍完全是自願,哪是你說的被逼迫。而且我也不相信一個幾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心機!二皇子,你確實巧舌如簧,但就算你說出朵花來,我也不再信你。”崇鳴的符識中,有幾個身影正全速趕來。
“咻!!”二皇子毫無徵兆地出手。一隻鐵梭射向崇鳴的咽喉。崇鳴早有戒備,用符力加持的手擋下。二皇子見火技被擋下,立馬打穿身後的牆壁,向外頭跑去,外面自有高手接應。
崇鳴走向前,看到一個被捏碎的火訊符,氣勢散發開來,顯露出已經達到火尊中級的實力,散出一個分身在原地吸引所有人的火識,本體則隱入虛空之中向二皇子追去。四個來人除了一個女人之外都是火皇,羣虎環伺,捉住二皇子才能找到破口。百戰的經驗讓崇鳴極爲冷靜。
火皇們收縮包圍圈,明治退到包圍圈外,立在虛空向後觀察,火皇們靠近了,火技向崇鳴的身上招呼而去。在此時,一道殷紅的身影擋在崇鳴分身的前頭,但是他擋不了三方,兩個身影同時陷入爆炸當中。
“崇鳴,不要怪我,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明治喃喃道。
“你害了我父親,又要害我,說這種話,不覺得好笑麼?”崇鳴本體出現在明治身邊,將明治嚇一跳後,將他捉住,用金片抵住了他的喉嚨。在崇鳴虛渺的符力面前,明治所有的手段都成了擺設。
“治兒!”發現明治這邊異樣的,唯有後趕來的那個女人,她焦急地一聲叫,提醒了所有還在觀察崇鳴分身跡象的火皇,當他們轉身看時,明治已經落入崇鳴手中。
一個年老的火皇眼珠一轉,躍入剛纔留下的火雲當中,從中拿出一個女人來,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崇鳴,快放了二皇子。”
崇鳴看了看那個妖練,她也是火皇,從離開皇城起,就一直跟蹤自己,一路上並無惡意,反而有點保護自己的意思。是藤格額赫派來保護自己的人。如今在自己危難之時奮不顧身爲自己分身擋下了大部分火技,受了些傷,雖然做的是白用功,但崇鳴也不能置之不理。
“放了她,你沒得選擇!”崇鳴惡狠狠地道,手中金片收緊一分切入肉裡。
“你先放了二皇子,我們不僅放了這女人,而且任由你離去。”年老的火皇道。
“我信不過你!”崇鳴堅持,哪裡肯撒手,自己若聽信了他的話,若是他反悔,自己可就反不了悔了。
“好!”老年火皇選擇了放棄堅持,在他的心目中,二皇子的命比一個火皇金貴多了,他將妖練推給崇鳴。
“你快走!”崇鳴對妖練道。
“哼,被他們合夥打了一下,你以爲我會甘心走麼?”妖練擦了擦嘴角的血跡。
“崇鳴,看你一路的作爲,我相信你是個言而有信的人,快放掉二皇子。”年老火皇道。
“哼哼!”崇鳴冷笑,“剛纔是一命換一命,明治之前還害死了我父親,他還欠我一命。”
“不要!”那個稱二皇子治兒的女人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孔,“你快住手,不是他殺了你親爹,是我,都是我的錯。
“崇青穹本來是我丁家一個地位低下的奴才,那時一個下級的奴才能將火力修煉至火法,是非常不易的,我就因爲這樣看中了他,善待他,供他學習,授他家傳火技。沒想到他非但不領情,反而背叛了我,與我的好姐妹藤格青兒搞到了一起。
“我知道這一切後,非常氣氛,我要報復她們,我的‘好姐妹‘,居然搶走了我的男人,我得不到的,她也休想的到,我藉助家中在朝的勢力,找到了他們的去向,得知他崇青穹應徵入伍後,我派人在一線淵堵住了他,將他逼下了一線淵中。
“崇鳴,真的是這樣的,明治他是爲了保護我才這樣說的,他是爲了母親,扛下了所有責任啊,害了你父親的人是我啊,我願意對我所做的負責任,你殺了我好了,千萬別傷害他!”
“好!那我今天就殺了你爲父報仇!”崇鳴抓住明治向那女人移動。
“崇鳴,你要敢動她,我教你死無葬身之地”明治厲聲喝道。
明治母親此時已是淚眼婆娑,阻止了要衝過來保護自己的火皇,將頭揚高,滿臉悔恨,安心受死,她是報了一箭之仇,可她也親手殺死了自己所愛之人。
崇鳴一金片下去,卻生生停在了明治母親的脖子旁,始終是下不去手,這可是自己孃親——崇夫人稱之爲姐妹的人,將她殺了真就是崇夫人所願嗎?崇鳴折返金片,在明治母親頭上割下一縷青絲,收入手中,然後頭也不回的朝西趕去。
崇夫人那邊,崇鳴寄過去一縷青絲,寫明事情原委,並講相對絕無希望來說,崇青穹還是有很大機率在人世的,自己會盡最大努力去尋找。
崇鳴去了一線淵,找到了次鱗,皇城的一場大戰讓他了解到了自己的實力,自己的這點實力在火仙面前實在不夠看,遑論去天下第一的火仙手裡救下婁凰鳳。而且一線淵的環境對龍焰甦醒也有益處。
四年時間一晃而過,一線淵底翻起濤天巨浪,一個巨大的平臺自其中升起,次鱗伸展它的肢體時,又有幾隻土生的兇獸遭遇了它的毒手。
在次鱗的頭頂中心,一個看起來似小釘子的東西抖落附在他身上的岩漿,露出了他的本體——崇鳴。
崇鳴此時光着上身與雙腳,只在腰間繫一塊用來遮羞的獸皮,獸皮是一線淵中土生土長的兇獸身上的,經受得住熾烈熔岩的洗禮。而扎住它的,則是一條殷紅得準備發紫的紅龍。紅龍便是龍焰,它依舊未醒,不過崇鳴卻能發現,龍焰現在的實力已經恢復到了火皇中級的實力,四年前失血的影響早沒了。
“小子,就送你到這兒吧,最近火神墓有點異動,我得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