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辰一驚,這個聲音是那樣的熟悉,忽然腦海裡面出現了銀霜的樣子,楊洛辰趕緊下了牀榻,對着浮在空中的銀霜劍行禮說到:“晚輩楊洛辰,見過銀霜前輩”
銀霜劍一震,一個幻影從劍裡面飛出,在牀榻之上坐着,溫柔典雅,端莊大氣,不是銀霜又能是誰,銀霜劍也飄到了她手中,一臉的笑意的看着楊洛辰。
楊洛辰想要行大禮,銀霜卻溫柔的說到:“不用這麼客氣,你是九長老的弟子,這劍在你手裡面也算是完成了流影的心願”
楊洛辰趕緊說到:“不敢不敢,這劍本就是流影前輩的,也只能屬於流影前輩一人,晚輩怎敢妄想”
銀霜笑了笑,拍了拍牀榻,說到:“不用緊張,過來坐吧,我跟你好好聊聊”
楊洛辰一陣拘束,行禮說到:“晚輩還是站着聆聽前輩的教誨吧”
銀霜摸着手中的劍,緩緩說到:“你跟他這點倒是挺像,只要見到宗門的長輩,就像一個孩子。那就隨便坐吧,沒有那麼多規矩”
楊洛辰謝了一聲,找了裡面一張已經被凍成冰雕的椅子坐下,很奇怪的是楊洛辰根本不覺得冷,反而感覺很親切。
銀霜接着說到:“我帶你看了流影很多的事情,只是想讓你領悟到流影的一些劍道,算是瞭解他的心願”
楊洛辰慚愧的回到:“洛辰有負兩位前輩的期望,實屬汗顏,至今也沒領悟出自己的劍意”
銀霜搖頭微笑着說到:“不,你的天賦比流影好很多,當初流影領悟到了自己的劍意也是在元嬰期大圓滿的時候,你如今才心動期初期就已經摸到了門檻,已經超過了流影了”
楊洛辰一驚,自己一直是融合期巔峰怎麼會是心動期呢,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更是吃驚的合不攏嘴。
“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我的神識,爲何發生瞭如此大的變化,我昏迷的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楊洛辰心裡面想着,銀霜只是淡淡的笑着,說到:“這是你的機緣,當初流影體內出現琉璃真火也不能得到昊天宗無上至寶的認可,可見你確實與流影不同”
楊洛辰回過神,問到:“銀霜前輩,後來流影前輩怎麼樣了?我看到的天雷又是什麼?”
銀霜回到:“那是飛昇雷劫,只有渡過雷劫才能飛昇成仙,可惜,唉”
楊洛辰心裡面咯噔一下,自言自語的說到:“難道失敗了?”
銀霜點了點頭,楊洛辰有些失神,銀霜接着說到:“等你到了那種修爲九長老自然會告訴你一切,現在還是不要想那些了。洛辰,我問你,這劍對於你來說是什麼?”
楊洛辰看着銀霜劍,想起銀霜就在裡面,還有流影跟銀霜的種種過往,歉意的說到:“最初洛辰以爲劍只是兵器,後來經過高人點撥才知道劍是朋友,是最親密的夥伴”
“自從知道了兩位前輩的一些往事,前輩手中的劍對於洛辰來說是一種信仰,是流影前輩最重要的東西”
銀霜點了點頭,說到:“你說的沒錯,每個人對於手中之劍的理解都不一樣,你是因爲知道這劍的劍靈是我才說是一種信仰吧”
楊洛辰點了點頭,銀霜接着說到:“我跟你說說流影領悟的劍意吧,一直沒讓你看,也是因爲實在難以還原當初的情景”
“當初流影外出尋找劍意,本來是一個人去的,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偷偷跟了出去,沒想到引發了一系列的變故”
“我一個妖,既沒有妖族的朋友,也沒有人族的靈魂契約,自然成了人妖兩界人人可欺的對象,一路上都是流影在保護我”
“也因爲如此,流影被玄門掛了勾結妖族的名聲,遭到了玄門的唾棄和追殺,我們也被玄門衆人追到了九幽懸崖”
“我也沒想到會引發那麼大的事情,是我連累的流影。本來我想一死了之還流影清白,哪知道那個傻瓜也跟着我跳下了九淵懸崖”
“那個時候他領悟到了屬於自己的劍意,我也是那個時候才明白了他的心意,可惜我們兩個已經掉進了九幽冥界,那是一個極其恐怖的世界,九死一生”
楊洛辰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面,正是兩人掉下懸崖的那一刻,楊洛辰還想問一下九幽冥界到底什麼樣子,銀霜卻接着說到:“結果我死在了九幽冥界,流影出來了,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楊洛辰點了點頭,銀霜接着說到:“洛辰,不要把劍意想的很複雜,其實所謂的劍意不過是你心中的真實想法,只是通過劍表達出來而已”
楊洛辰心裡面一震,像是抓到了什麼,卻稍縱即逝,銀霜接着說到:“這是流影的原話。他的劍意也很簡單,是守護,守護着昊天宗,守護着我”
楊洛辰回想起之前看到了整個事情,流影不是在眺望着昊天塔就是守護着銀霜的轉世,“這就是流影銀霜真正的含義嗎?守護着最珍貴的東西”
楊洛辰不知不覺的說了出來,銀霜噗呲一笑,說到:“流影的劍法根本沒有什麼名字,連這劍都沒有名字。那些招式不過是九長老隨便教他的,他也是後來才知道”
“至於那些招式的名字是我取的,爲的就是傳給昊天宗的後人,不過這劍用了我的名字,是別人叫的,也許因爲我是這劍的劍靈”
楊洛辰一愣,心裡面想着:“這九長老真是隨便,教別人的東西居然名字都不取,怪不得他使用的《流影銀霜訣》跟流影前輩和我的都不一樣,原來只是他隨意使出來的”
銀霜接着說到:“那劍訣也是我後面整理的,至於最後一招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招式,流影的意思就是隨機應變,我就把之前的五招合在一起了”
楊洛辰苦笑了一聲,銀霜接着說到:“跟你說這麼多,也只是想你能早日領悟出自己的劍意,這也是我現在能做的了”
楊洛辰起身對着銀霜行了一禮,說到:“多謝前輩指點,洛辰一定謹記在心”
銀霜擺了擺手,說到:“不用這麼多禮。我時間不多了,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我能說的都告訴你”
楊洛辰眉頭微皺,問到:“前輩爲何這般說,難道……”
銀霜回到:“當初爲了幫流影渡劫,抗了兩道天雷,本來應該跟着流影一起毀滅在天雷之下,不過最後流影拼命保存了我的一絲靈魂,讓我回到昊天宗,把這劍留給後人,這才一直在劍裡面沉睡”
“直到你的出現,我才漸漸的甦醒,如今你已經得到了流影的真傳,我也徹底被喚醒,我兩人的心願已經了了,也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楊洛辰聽完一陣落寞,問到:“前輩,可有救治你的方法?”
銀霜搖了搖頭,說到:“沒有,聚散終有時,你也不必失落,這就是我們兩人的命數”
楊洛辰一陣惋惜,銀霜只是撫摸着銀霜劍,像是流影當初撫摸的樣子,楊洛辰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很複雜,兩人歷經磨難總算以別樣的方式在一起了,但是終究還是天各一方。
銀霜的聲音傳來,“時間不多了,你沒有想問的嗎?”
楊洛辰回過神來,行禮問到:“前輩,後來發生什麼事了,流影前輩是如何成爲第一劍仙的?”
銀霜想了想,說到:“我們兩人離開了昊天宗之後就開始到處遊歷,只可惜妖族和玄門終究還是不放過我們,因爲這劍的緣故,引起了一場更大的風波”
楊洛辰坐回到了椅子之上,說到:“前輩已經把自己的本體和水之精都給了妖王,難道妖王還不滿足嗎?前輩也已經成了劍靈,玄門爲何還不放過你們?”
銀霜嘆了一口氣,問到:“你知道人和妖爲何有着不可化解的矛盾嗎?”
楊洛辰搖了搖頭,銀霜接着說到:“一開始妖以人爲食,吸收人體內的靈氣精血壯大自己,算是叢林法則,吃人不過是妖的本能生存。”
“後來人族開始壯大,發現妖的體內有着妖丹,能夠提煉出精純的天地靈氣,皮毛血肉更是上等的補品,人族就開始屠殺妖族獲取妖丹”
“人族和妖族的之間的相互屠殺越演越烈,後來有了玄門的除妖口號,妖族也有了屠殺玄門之人的習慣,兩族相間非死即傷”
楊洛辰總算明白,爲何人和妖不能和平共處了,這種仇怨根本無法化解,除非一方把另外一方給滅了,只是這種事根本不可能出現。
銀霜撫摸着劍,接着說到:“這劍是第一柄準仙器,準仙器已經超出了玄門所有法寶的等級,成了絕世神兵,玄門也知道了還有這種方法煉製準仙器,屠殺妖族的行動也漸漸的頻繁起來”
“不僅奪妖丹,還禁錮靈魂,妖王豈能善罷甘休,跟玄門展開了一戰大戰,那一戰死傷無數”
“但是玄門那些煉器宗師,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一直未能煉製出第二個準仙器,開始把主意打到了這劍的頭上”
“我們離開昊天宗後百年,開始遇到想要得到這柄劍的玄門之人,發生了很多衝突,都是以剷除叛徒爲藉口,其實就是想要搶這柄劍。”
“之後妖族的人也找上了我們,爲了不讓這種煉製準仙器的方法流傳出去,也開始爭奪這柄劍”
“我跟流影開始的新的逃亡,最開始是爲了爭奪我的本體,後來卻變成了爭奪這柄劍,一切都是跟我有關係,從我出昊天宗的那一刻開始,註定就在逃亡之路上”
楊洛辰聽到這一陣無奈,一切都是慾望在作祟,好的東西誰不想要,沒有藉口也要創造藉口,這就是江湖。
“流影前輩說的沒錯,修真界不過是更大的一個江湖罷了,哪能稱得上神仙一類”
“銀霜前輩,你的本體究竟是什麼?爲何人妖兩界都想要?”
銀霜緩緩說到:“我的本體是一株雪蓮,不過特殊的是,我是水之精孕育出的雪蓮。一開始我也不知道自己的重要,當初剛剛修煉出人型就被師尊帶回昊天宗了,根本不瞭解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在昊天宗學的”
“後來的日子一直生活在昊天塔裡面,平時幫着師尊打理藥田,有時候還會幫師尊煉丹,偶爾會去那個小山坡送丹藥”
“偷偷出了昊天塔,才從一些大妖的口中得知,自己是煉製聖階丹藥的一味稀世靈藥,也是世界上唯一一株”
“妖王想要得到我,是因爲跟劍閣之主劍陽一戰受了重傷,想要用我的本體治傷;玄門想要得到我,不過是拿我煉製聖階丹藥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