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就是現在。”
我立刻看着那些小鬼擊中了精神,隨即輕不可聞的開了口:“快跑!”
聲波一樣的圓圈微弱的散了出去,雖然看起來微弱,但是感覺卻是蔓延的很快,我周圍的鬼已經開始有了行動的痕跡。
我看了金子一眼,金子立刻明白過來,跟我大步的朝着外面走了出去,我們剛一出去,就聽到有人驚呼了起來:“這些鬼跑了!”
有人大喊了一聲,本來翹首期盼看着屋子裡面的人一下子就收回了神看向了已經被破開的陣法,陣法中的小鬼在我們走出來的瞬間,就跟海里面的水母一樣,一拱一拱的全部都四散而去。
那些人大叫着,有人就開始出手了,想要抓住那些逃竄出去的鬼,金子眼見如此忽然大叫了一聲:“那是誰!”
他這麼一喊衆人幾乎又齊刷刷的看向了大門裡面,只見裡面空蕩蕩的早就沒了羅前進他們的身影了,衆人再回頭,哪裡還有那些鬼蹤跡,衆人始知上當。那個姚主任立刻對着金子怒目相視:“你是故意的!”
“姚主任,咱說話可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啊,我剛纔就是看到一大黑影從裡面一閃而過,你們回頭晚沒有看見怪我咯?”金子一幅你們不要血口噴人的模樣看着他們,表情還甚是無辜。
我倒是沒有想到想到金子還有裝無辜的技能,那羣人看到金子這副樣子一時間有些遲疑了起來。而那姚主任卻已經大步的走了過來,他瞪着一雙眼睛看着金子:“你知道我們說的是什麼。”
“你們說的不是我喊的那一聲嗎?”金子一幅搞不懂的樣子看着那姚主任。
姚主任冷笑了一聲:“還裝,你們出來之前那些小鬼定的好好的,你們一出來,那些小鬼就動了,分明就是你們故意放跑那些小鬼的。你們這是股息,等着吃大過吧!”姚主任說的一臉義正言辭,我不由的皺眉。
金子似乎早就料到姚主任會這麼說,嘴角冷笑了起來:“我不知道你滿口噴的是什麼,等到我們老大出來了再說。”
姚學金聽到他這麼說,臉色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你是在拿你們老大搪塞我!”
“你這人心裡怎麼那麼陰暗呢,你是主任,有資格跟你說話的只有我們老大了,我一個小蝦米的跟你說什麼,你也不信不聽還不如不說。”
金子擺出一幅無奈的樣子看着姚主任,姚主任的臉黑了個徹底,但是金子的話他也挑不出毛病,只得惡狠狠的瞪了金子一眼,隨即將目光挪向了我。
我不由的皺眉,他卻已經開了口:“之前那些鬼都是你定住的,現在一下子就跑了,是不是你動的手腳?”
他這明顯是說不過金子就開始想要對付我了。金子一看這架勢,臉一下就黑了,立刻就擋在我的面前:“姚主任,你雖然是主任,但是秋姑娘是我們老大請的高人,你這樣質問的語氣跟她說話不太妥當吧。”
那姚主任冷笑了一聲:“你不是一個下手嗎,你有什麼資格這樣跟我說話?還是說羅前進覺得自己幹了幾件事,就功高蓋主了不起了,想要造反了?”
金子聞言頓時臉色赤紅就想要跟他爭辯,我心中一動,這姚主任顯然就是故意的啊。
要是金子來了脾氣幹了什麼不好的事情,他全部都能推到羅前進的身上。羅前進雖然行事無愧於心,但是如果姚主任老是給他穿小鞋的話,難免會受到影響。再慘一些如果金子急了動手的話,這基本上就是坐實了羅前進目無制度的罪名了啊。
我終於明白過來,這姚主任處處在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上跟我們扯皮就是想要激怒誰,然後引起動手啊!
羅前進帶着人在裡面衝鋒陷陣,拼了命爲百姓求安穩,他的後背卻要被這樣的豬隊友坑,簡直不能忍。
想到這裡,我一伸手就拉住了言辭已經開始憤慨的金子。金子一愣,我直接把他扯到了我的身後,目光坦然的看着姚主任:“定住那些鬼的確實是我,但是你怎麼就能肯定我就可以一直定住呢?”
我這麼一說,姚主任的臉色一沉,我看着他:“我的術法是有時效限制的,就是因爲知道它有時效限制,爲了避免節外生枝,我們纔會踩着點走出來的。”
“真的?”姚主任有些懷疑的看着我,我學着歸尚玄的樣子倨傲的冷笑了一聲:“我有騙你的必要?”
不知道是我這樣的態度還是因爲之前定住了那些鬼的原因,總之姚主任的眼睛轉了轉隨即竟然就那麼走了回去。
金子暗暗的衝着我比了個大拇指,我搖了搖頭,就看到羅前進抓着幾個人就走了出來。看到我們的樣子,他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隨手將那幾個人扔給了自己的兄弟,然後走了過來:“出事了?”
金子悄聲將剛纔的事情跟羅前進說了一遍,羅前進的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這個姚學金,沒完沒了的!”
“他叫姚學金?”我掃了一眼不遠處板着臉一幅老大模樣在審問那些俘虜的姚主任。
羅前進點了點頭:“以前他就跟元爺爺不對付,看我們一向也不順眼,如今我們得了勢就各種想要把我們拉下去!”
我不知道還有這層關係,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羅前進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衝着我笑了笑:“看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幹什麼,這邊事情比較忙,讓金子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這裡離囹圄也不遠,我看你們還挺忙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我看了一眼那邊他的兄弟頻頻的來看他,似乎是受不了那姚學金說話的態度,想讓羅前進趕緊過去制止。
羅前進遲疑了一下,我知道他惦記着跟歸尚玄的承諾,笑着搖了搖頭:“真沒關係,真有事的話歸尚玄會來幫我的。”說着不等他反應就衝着他擺了擺手。
羅前進不由的笑了起來:“那這次就麻煩你了,改日登門必然拜謝。”
我看他實在是太客氣了,兩個人又推辭了幾句這才離開。
我已經很久沒有一個人走在這夜晚的長街上了,想想之前剛當鬼的時候,在步行街遊蕩的場景簡直恍若隔世。不過現在心裡多了個歸尚玄,淒冷的長街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寂寞了。不由的快步的往回走着,想要趕緊看到歸尚玄。
我這飛快的往回趕呢,眼瞅着一個拐彎也沒有絲毫的停留,誰知道正好有個人扶着牆面剛好從那個拐彎處往過走。我是魂體,所以直接就穿過了她的身邊,但是她卻噗通一聲就跌倒在了地上。
我一愣,連忙停住了腳步,轉身就去扶她:“怎麼了?”難道我魂體對她有衝撞?
一般八字比較輕的人,容易見鬼,而且遇到鬼之後會比較敏感,比如忽然發冷之類的,有的人嚴重的話甚至會發低燒什麼的。
我伸手扶住了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卻連忙擺了擺手,不讓我靠近:“沒事,沒事,我就這樣坐一會兒就好了。”她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虛弱,好像正在承受着某種巨大的痛苦一樣。
我不由的皺眉,蹲下了身藉着月光仔細的打量了起來,這一看就發現這個女人留了箇中長的頭髮,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但是臉色慘白,豆大的汗珠不斷的從他的額頭上往下滴落,她雙手捂着腹部,一幅非常痛苦的樣子。
“你怎麼了,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啊。”她這樣子一看就是得了什麼急性病吧。
“沒事,老毛病了,緩緩就能走了。”那女人掙扎着開口,但是這樣子可不像她說的那麼簡單啊。
“不要怪我多管閒事啊,我真的覺得你需要去一趟醫院。”我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真沒事,要不你跟我說說話吧啊,說說話轉移我的注意力就好了,我這個疼只要不在意,很快就會好的。”那個女人衝我擠出了一個虛弱的微笑。
這大晚上的,把她這麼一個生病的女人就這麼扔在這裡我也着實不放心,撓了撓頭,我看着她:“好吧,你確定這樣就能緩解嗎?”
“是的,我其實已經吃過藥了,緩和一下就好了。”那個女人掙扎着換了個姿勢,氣喘吁吁的靠在了牆面上,雙手依舊按着自己的腹部,僅僅這一個動作已經讓她大汗淋漓了。
我點了點頭:“你怎麼大晚上的一個人出來啊?”
“我家裡有人出事了,我着急去看。也是因爲着急,老毛病就犯了,我以爲吃了藥就會好的,估計太緊張了,藥效沒有完全發揮出來。”那個女人苦笑的說着。
“這樣啊。”我一時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那個女人似乎是看出了我的尷尬,擠出了一絲笑容:“你一個姑娘家的,這麼大晚上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她這麼一問我頓時語塞,隨即乾笑了兩聲:“出來幫人忙,忘記了時間,出來的時候天都黑了。”
“既然是幫忙你的朋友不應該送你嗎,這麼晚了要是出事了怎麼辦?”那個女人的臉上露出了擔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