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的羅前進纔多大了,這將近十年的傻子那得是幾歲的時候就開始裝的吧。可幾歲的孩子懂個毛線,怎麼會裝傻子。
歸尚玄笑了笑:“他這麼多年的傻子還是在他父親的眼皮子底下裝的,開始的時候他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孩子。”
我覺得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他的父親得對他多不上心啊,才認不出他是裝的。”
“不能這麼說,他的父親也曾懷疑過,但是最終被騙過,由此可見,他是非常善於隱藏自己的情緒的。所以你不用覺得他之前的表現有多麼的不可思議,這本來就是他自身的一個長項。他不管心智還是情緒的管理都很有自己的一套。”
我明白他的意思,但是我還是有些不相信:“可是他很多時候的表情也都是掛在臉上的,看起來忠厚又老實,情緒也很真,怎麼看都不像是隱藏的高手啊。”
歸尚玄聽到我這麼說,不由的笑了起來:“最容易讓人信服的謊言是什麼?”
我一愣:“十有九真啊。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真的,唯獨最後一點是假的。”
他點了點頭:“同理可證。”
我恍然大悟:“他平時表現的就是他正常的情緒,等到了關鍵的時刻纔會隱藏,然而誰也不會發現,因爲人人都覺得他耿直老實一根筋兒,不會隱藏的這麼徹底。”
歸尚玄點了點頭:“他的腦子一向很好。”
我不由的咋舌:“羅前進果然是厲害啊。”
歸尚玄笑了笑:“他也是逆境中成長的,最不容易的卻是在如此逆境中,他能保持自己的本心不變,能堅守自己的底線和原則。
3528正是因爲有他們這樣的人才會一直維持着。只是如今姚洪熙閉關不出,清虛道長一死就剩下了邱雪瑤一人,不知道他們這些領導人能撐多久了。”
他這麼一說我心中一動:“你在懷疑什麼?”
歸尚玄剛要開口呢,但是話到嘴邊忽然像是反應過來一樣,衝我笑了笑:“沒什麼。”
我皺起了眉頭,他明明是想到了什麼的,只是不願意說罷了。
我正猜測着是什麼,就看到金子氣喘吁吁的出現在了門口,我一愣,連忙走了出去。
他看到我臉上露出了一抹喜色,直接就走了進來:“秋姑娘。”話剛說完就看見了歸尚玄,眼中充滿敬畏的衝着歸尚玄點了點頭:“歸老闆。”
歸尚玄斜了他一眼:“有事?”
金子連忙點頭,我請他坐了下來,他看着我們:“老大在忙山上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山上竟然還有人在把手這個事情簡直就是匪夷所思,所以大家加班加點的就想趕緊把山上的事情解決了。”
我點了點頭:“如果真是在毀滅證據的話,你們就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不然就算打了上去了恐怕也不能找到什麼實際有用的線索。”
金子點頭:“是這麼個情況,對了,老大找我來呢是因爲他忘記和你們說了,那個郭安歌是第三方勢力裡面的一個高層,荊佳秋一口咬定她會來找你們,你們一定要注意,如果發現了她及時跟我們聯繫。”
他說的認真,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最近忙着歸尚玄的事情,郭安歌的事情我都沒時間想,,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是第三方勢力的高層
但是光看她那一身的氣場,其實就可以猜測出來了吧。這可怎麼辦,現在要去聯繫恐懼問問情況嗎?
歸尚玄的眉頭微微皺起:“你專門跑過來就是爲了說這個?”
金子笑了笑:“是啊,本來電話裡說也是可以的,但是我正好路過就順便來跟你們說一下了。”
我扭頭看向了歸尚玄,他略微沉吟了片刻:“是王大師說的還是郭安歌?”
“王大師。”金子立刻接口。
我和歸尚玄對視了一眼,心裡不由的更加沒底了。王大師都能說郭安歌是高層的話,那郭安歌的身份必然非常的了得。
歸尚玄的目光一閃,隨即就勾起了脣角:“好了,我知道了,有消息會通知你們的。”
有了他這句話金子一下子久放心了,當日在野墳那邊,歸尚玄的表現簡直就是拉風,他雖然對歸尚玄還是充滿了畏懼,但是更多的卻是崇敬。
金子一走我這心情一下子就緊張了起來,正想着呢,歸尚玄忽然伸手就拉住了我的手,我嚇了一跳。
歸尚玄的目光微微一閃,面容卻沒有什麼改變的看着我:“怎麼了,這麼一副一驚一乍的樣子?”
“沒什麼,我在想金子說的那個郭安歌的事情,好像很麻煩的樣子。”我衝歸尚玄擠出了一笑意。
歸尚玄眼眸一閃,隨即衝我笑了笑:“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她也還沒有出現不是嗎?”
歸尚玄說的隨意,我的心情越發的沉重了起來。這樣老是瞞着心理上也有很大的壓力啊,果然應該趕緊找個時間找到恐懼,問問郭安歌的情況。一直這麼藏着掖着,實實在太考驗心理素質了。
我正想着呢,就見歸尚玄伸手就在我的面前晃了晃,我連忙醒神看着他,就見他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你的臉色不太好,還在想郭安歌的事情嗎?”
我點了點頭:“金子這麼一說,這心裡忍不住就會惦記,難免有些情緒緊張。”
歸尚玄漆黑的目光微微一動,衝着我伸出了手臂:“過來。”
他的聲音不容拒絕的樣子,我直接就走了過去,剛一過去,他伸手就將我抱進了懷裡,低沉的嗓音充滿磁性的響在我的耳畔:“有我在,不用緊張。”
就是因爲有你在,所以才緊張啊。我心裡哀嚎着,面上還的擠出一個笑容,衝着歸尚玄點頭:“我知道的。”
歸尚玄這才放開了我:“我先上去找一些資料,有事情的話你喊我就是了。”他說着就站起了身子。
我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歸尚玄眉眼一轉,眼中露出了一抹揶揄的神情:“你就不怕我在上面研究什麼奇怪的東西?”
我一愣,隨即就笑了起來:“你要真是研究,還會告訴我嗎?”
“當然可以告訴你啊,在你以爲是假的時候,說不定就是真的了呢?”歸尚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到他這樣的笑容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他說這個話是什麼意思?
看到我臉色變了,歸尚玄輕笑了起來,伸手捏了捏我的臉:“跟你開玩笑的。”說完轉身就上了樓。
看着他的背影我的心頭一陣緊張,難道歸尚玄是發現了什麼,故意說這個來敲打我的?
不不不,不會的,歸尚玄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的話,肯定會直接來問我的,不會這麼拐彎抹角。
我搖了搖頭不斷的給自己心理安慰,好不容易等到歸尚玄不見了身影我的心情才緩緩的平復了下來。現在的情況不能拖太久,最好是找個時間出門一趟才能去找恐懼他們。
主意打定我看了一眼樓上,恐懼因爲是不被秩序認可的存在,一般多數只能在晚上出現。白天就算出現了,因爲力量薄弱,很多的東西看的也不真切,所以真的想要找的話,還是得等晚上。
那就等歸尚玄睡着之後偷偷的溜出去好了。
到了晚上,我躺下之後就默默的祈禱着歸尚玄今晚不要回來睡。結果我正祈禱呢,就聽到門吱呀一聲就開了,歸尚玄的身影走了進來。
我心頭一陣哀嘆,連忙裝睡。歸尚玄走了過來,伸手輕輕的撫過我的臉,隨即叫了我幾聲,我一點都不敢答應,裝作睡得很實在的樣子。
歸尚玄低笑了一聲,隨即也不再說什麼,只是伸手將我撈進了他的懷裡,兩隻手抱着我一幅陪我睡覺的樣子。
好不容易等到了半夜,我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就看到歸尚玄寬闊的胸膛,悄悄的擡眼往上看。這一看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只見歸尚玄漆黑的眼眸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嚇的直接結巴了起來:“你,你。你怎麼還沒睡?”
歸尚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這也是我想要問的。”
“我,我就是做夢了,忽然就醒了。”我心虛的應聲,眼睛卻不敢去看歸尚玄。
歸尚玄笑了起來:“你有睡着過嗎?我一進來你就開始裝睡了,說,是不是想要半夜起來偷襲我啊。”歸尚玄說着伸手就捏住了我的下巴逼着我擡起了頭,緊接着一個輕吻就落在了我的脣角。
我頓時大窘,連忙拍開了他的手:“我就是做惡夢了而已,你不要瞎說。”
他嘴角的笑意更甚,索性伸手將我抱得更緊了:“好了好了,不要再響想了,有我在你就安心的睡吧。”
我看他這個架勢我半夜想要溜出去簡直就是不可能,心裡頭哀嘆了一聲,只能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昏昏沉沉的還真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我精神不濟的上班,瞪着眼睛看着囹圄的門口,歸尚玄正在看報紙,合上報紙看到我這樣,眼中不由的關切了起來:“你要是困的話就先上去睡吧,反正這一時半會的也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