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天目光一轉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頭一緊,她的目光很快的又滑了出去,轉頭看向了那些恐懼:“我需要你們的秘密基地一用。”
“大人說了算。”
“大人最高。”
“大人隨便用。”恐懼們就好像忠心耿耿的僕人一樣,歡呼了起來,好像能被襲天差遣是一種莫大的榮耀,即便襲天已經不再說當年黑暗的主宰。
我皺眉,襲天伸手拉着我,猛然一跺腳,我就看到那水池的中央竟然裂開了一個巨大的縫隙,我還來不及多想就被襲天拽了下去。
周圍充斥着陰沉和腐臭的氣息,帶着一股沉悶的讓人想要嘔吐的感覺,我伸手捂住了自己得嘴大睜着眼睛看着她,不明白她帶我來這裡要幹什麼。
襲天拉着我落下之後也不說話,只是不斷的向前,黑漆漆的境地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感覺越是往裡走,那種不通風不透氣的感覺越發的嚴重、
咣啷啷,也不知道我踩到了什麼,只覺得腳下一膈,然後有什麼東西飛快的從我的腳底下飛了出去。
襲天豁然停住了腳步,伸手就打了個響指,啪的一下,一團赤紅色的鬼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在半空中飄蕩着,周圍的環境也跟着亮了起來。
我擡眼一看不由的嚇了一跳,只見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七七八八的扔着許多的畫框,好像是一堆廢墟,但是這些廢墟里面斷掉的胳膊,畫着瑰麗色彩的指頭,還有塗得紅豔豔的腳,七零八落的扔在那裡。
我驚嚇着朝後退去,剛一走後背直接頂在了什麼東西上,我連忙轉頭,啊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只見一張臉就矗立在我後背的方位,鼻子上面被接了一根木頭一樣的東西,上面鑲嵌了好多寶石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就好像匹諾曹的長鼻子一樣,而那一雙眼睛被好像牙籤一樣的東西支撐着非常的大,看起來就好像怒目圓睜,眼睛的上面用丙烯顏料一樣濃重的色彩繪製了一層又一層,好像一副很有民族特色的藝術品,但是是恐怖的那一類。
“這,這是什麼鬼地方!”我尖叫着大吼了出來。如果我還是魂體可能好能接受,但是現在回到了身體裡面,各種感官就全部變成了正常人類的,在這樣的地方呆着簡直感覺像是到了地獄,忍不住擡腳就衝着我來時的方向衝了出去。
襲天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猛然就將我揪到了她的身邊,我掙扎着要再跑,她手中一道紅色的光芒一下子就捆住了我的手。
“放開我!”我大叫了起來。
襲天淡淡的掃了我一眼並不說話,只是拉着我就往裡面走去。越過了那堆廢墟我就看到了裡面有一個好像手術室一樣的地方。
那個地方中央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面滿是塵土,而桌子的周圍還有很多高低不同的櫃子,櫃子的玻璃上面同樣佈滿了塵土,顯然這個地方多年沒有人來過了,即便是恐懼它們也不會來到這裡。
我心中狐疑了起來,襲天拉着我走到了桌子的中央,甩手直接就把我扔到了桌子上面,我頓時感覺到一陣吃疼,掙扎着看她:“你到底要幹什麼!”
“幹什麼?”襲天嗜血般殷紅的脣角微微的勾起,一席血紅色的長袍在這血腥的地方看起來越發的讓人忌憚。
“當然是讓你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襲天的聲音冷漠而疏離,跟記憶中的她相互重疊。
“發生了什麼?”我皺眉,她這句話的意思可有些深啊。
襲天笑了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你不是一直在好奇爲什麼會發生現在這一系列的事情嗎?”
我心中一動:“你要告訴我這些?”
襲天伸手又是一個響指,另一團紅色的鬼火亮了起來,周圍越發的亮堂起來,我就看到那些蒙了塵土的櫃子裡面,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些紅色光芒的緣故,玻璃櫃子裡面竟然也露出了些微紅色的光芒。
但是那裡面的紅色光芒顏色看起來非常的沉鬱,好像沉澱了的鮮血一樣,讓人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了起來。
啪的一聲,襲天又是一個響指,一個紅色的鬼火又冒了出來,襲天看着三盞鬼火,手中結了一個類似印訣一樣的手型,那三朵鬼火立刻就分散了開來,在桌子的三角停了下來,從底下往上看去,就好像一個等腰三角形一樣。
三盞鬼火剛一落定那些櫃子裡面沉鬱的紅色就緩慢的蠕動了起來。我嚇了一跳:“動,動了。”
“要吸收這些力量,自然得讓它們動起來。”襲天的聲音涼涼的說着。
“你,你爲什麼一定要選中我!”我的心理再也承受不住了,忍不住衝着她大叫了起來。
她緩慢的轉頭看向了我,那一雙殷紅的眼眸此刻在這黑夜之中就好像一汪血潭,看的人心中沒由來的一緊,好像一雙鮮血淋漓的大手直接攥緊了自己的心臟一樣。
我立刻難受了起來:“你又要施展什麼妖術了!”
“妖術?”襲天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我不需要使用任何妖術,沒有我,你一樣會成爲別人的容器,倒是你,應該感謝我纔是。”
我臉色一變:“你說什麼!”什麼容器,我不是因爲命格跟她很合才被她盯上的嗎?
“齊瞎子應該已經告訴了你了,你命格奇好,很少見的命格吧。”襲天話語淡淡的說着,手腕卻在不斷的轉動着,明顯是在操控着那三團鬼火在不斷的吸收着那些櫥櫃裡面的紅色力量。
同時,不知道是不是她吸引的力道變強大的原因,周圍的紅色光芒越來越多,從那些殘碎的肢體和那些畫框中央竟然都冒出了這樣的東西。
我點了點頭,襲天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目光也是盯着那些紅色的光芒,但是話卻已經說了出來:“你的命格雖然好,但是好命的人一般都不太長命。”
“你什麼意思?”我滿腹狐疑,既然是好命,爲什麼就不長命了?
“好命自然也分很多種,長壽是一種,大富大貴是一種,行事順遂也是一種,每一種都不同。
每一種好運的時間也不同有人一出生就大富大貴,但是後半生教導中落,反而更慘。有的人一開始四處碰壁,到了後來卻是大富大貴,看起來是他多年累積的經驗,人脈,實際上多少也是後期他的運勢已成,加上先天好命覺醒,自然就是順遂亨通。
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樣的好命會支撐多久的時間。”
襲天緩緩的走動了幾步,似乎是在觀察那些不斷積聚過來的力量。
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但是想想人常說世事無常,有人被稱作好運,也只是說大多數的時候是好運的,並非事事順心的,所以這樣說反而更客觀一些。
“但是我似乎並沒有怎麼好運過吧。”我皺眉仔細的回顧了一下我之前的歲月,好像成績一般,生活一般,家境一般,什麼都是一般,就是個最普通的一般人啊。
但是我出生的時候可是天現異象啊,這麼大的動靜,我就算不能大富大貴,家境殷實,學習優異也是好的吧,但是也並沒有啊,後面碰到襲天和歸尚玄簡直就是噩夢了,說到底,我的好運難道還沒有來?而且她剛纔又說什麼容器的,這跟好運完全都沾不上邊啊?
襲天殷紅的眼眸忽然一轉落在了我的身上,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你的好運其實已經降臨了,只是你自己沒有覺察罷了。”
“我遇到你們之後就只剩悲劇了,哪裡來的好運。”我說的非常喪氣。
襲天朝着右邊的鬼火走近了幾分,那邊的鬼火火勢一下子就旺了起來,襲天的聲音彷彿應和着這火勢一般響了起來:“我當年很早之前給自己算過一卦。”
“你也算卦?”我一愣,不明白她爲什麼忽然就岔開了話題。
襲天點頭:“有些事情是以前的秩序遺留,也可以說是秩序的一種規則,掌握了規則,多少都能窺探一二。”
“所以你窺探了規則?”我皺眉,對她這個說法有些不太理解。
襲天勾起了脣角:“你可以這麼理解,總之我得到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就知道最後的戰事得做兩手準備。”
“是你逃亡的準備吧。”我洞悉一般看着她。
她眼眸掃過我,隨機又收了回去:“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我一愣,按照她這種高冷的性子,聽到這樣的話竟然不生氣?
“我是準備逃亡的,所以沒有什麼好生氣的。不過我跟你想的逃亡些微的不同,我布了局,想要等到翻身的一天重頭來過。”襲天說到這裡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心中一緊急切開口:“他們不是說秩序已經定型了嗎,你怎麼還想着搗亂!”
“搗亂?”襲天咀嚼着這個詞語,嘴角的笑意擴大了一分。
“難道不是嗎?元天星已經完成了秩序,現在的人們的生活也已經習慣了,你還想着翻身搞事情,不是搗亂是什麼!”我睜大了眼睛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