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黃色力量還要繼續上升,忽然一抹紅色的光芒突兀的從黃色力量之中冒出,它一出現就飛快的衝着地上衝了下去,就好像早有預謀一般。
“是襲天!”我下意識的開口。原來襲天是在力量看似都回升的時候忽然逃離的,難怪沒有人發現他。而且恐怕誰也想不到她都已經迴歸天地了竟然還能逃出去,足見她的準備做的多充分。
襲天的紅光剛一冒出來直接就衝到了我的家中,那個時候的我正是初三,開着窗戶坐在窗戶旁邊熬夜做作業。
襲天的紅光刷的一下直衝我面門,我整個人恍惚了那麼一下,就好像打個盹一樣,隨後晃了晃腦袋就繼續開始幹活,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一樣。
看到我這裡我明白過來,襲天當年跟元天星他們對戰的時候,並沒有完全迴歸而是有一抹殘魂逃離了出來直接就落在了我的身上。
她應該按照她之前說的,早有預謀想要在某個時候重新開始她奪取天下的計劃,但是等到她的後來她就發現周圍的一切早就固定的差不多了,甚至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出逃順利的原因。
我剛反應過來,襲天的頭忽然冒了出來,我嚇了一跳連忙超後退去,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你想的可不是事實哦。”
她就好像會讀心術一樣,一下子洞穿了我的想法,我心中一動,看着她:“那到底是什麼回事?”
“我已經懶得出來了,既然局勢大定,不如繼續這樣在你身體裡面隱藏力量就好了,但是偏偏,歸尚玄找上了門來。”襲天慘白的臉上帶着一抹戲謔看着我,彷彿在等着看好戲一樣。
我的心中一堵,爲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提到歸尚玄,光是一想到歸尚玄的臉,我的心就好像遭遇了颱風一樣被刮的七零八落的。
襲天看到我受傷的表情臉上滿是惡趣味的笑意:“這就傷心了?”
我擡頭瞪了她一眼,她立刻大笑了起來,就好像一個惡作劇得逞的孩子一般。我皺眉,就見她臉上的笑意越發的舒展開來:“你們這些少男少女的心思還真是好猜啊。”
我看着她:“你不是人,怎麼會理解人的感受。”
襲天一屁股就坐在了的身邊,黑漆漆的境地裡面,她一身的鮮紅看起來分外的扎眼。
她的嘴角滿是笑意:“我雖然不是人,但是我當過人,你現在這點爲情所困的東西雖然我沒有經歷過,但是我經歷過的比你這樣痛苦百萬倍。”
我一愣擡頭看她,就見她赤紅色的目光直視着前方,眼中帶着一抹思量的神色。我不由的搖頭:“你是秩序的一部分,你怎麼可能會懂。”
襲天聽到我的話,斜了我一眼:“你以爲秩序就是冷漠的,沒有任何感情的嗎?”
“不是嗎?”我反問着看向了她。
她慘白的臉上勾起了一抹意義深遠的笑容:“你覺得元天星冷漠嗎?”
我連忙搖頭:“她有情有義,一看就是個很討人喜歡的人。”雖然對元天星不太理解,但是光看她代替襲天照顧俞樂意就可以看出來,她的性格非常的好。
襲天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完全看透了我的想法一樣,嘴角的笑容蔓延開來:“她纔是秩序的主體,她能有這樣的感情,我爲什麼就不能有呢?”
我一下子僵住了,對啊,元天星也是秩序的一面,元天星可以作爲一個正常的人生活襲天自然也是可以的。
“所以說秩序是有感情的?”我忽然明白過來一般看着襲天。
襲天笑了笑:“秩序本來就是建立在感情至上的,只有真正的跳脫出感情才能成爲主宰一切的秩序,我跟她都算是在跳脫之前的階段,結果我們其實都是失敗的。”
我恍然大悟,真正剝離的沒有感情的就是秩序本身,而她們擁有這些情緒其實本身就算是雜質是不純淨的要被剔除的。
襲天看着我:“所以我也是有感情的。”
“你有沒有感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忽然反應過來,襲天繞了這麼半天一直跟我念叨這個做什麼。
“所以我當時是真心的想要幫助你的。”襲天轉頭赤紅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一愣,腦海中卻浮現了她忽然出現告訴我歸尚玄對我另有所圖的時候的樣子,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當初是因爲擔心我被騙,所以才跳出來讓我遠離歸尚玄的!”
襲天笑了笑沒有回答,眼神卻是落寞的看向了我們面前一望無際的黑暗之中:“我曾經很唾棄感情,我以爲只有冷漠纔會站在頂點,纔會被選擇,只要有足夠的能力,才能登上最高點。
但是當你從觸手可及的最高處跌落的時候,你纔會明白,高處有時候太過寒冷,你一直追逐的認可其實只是內心的一種自卑,真正的強大不是登上那個位子,而是不管在什麼樣的位子,你的內心都足夠堅定。”
我皺眉,她是因爲演變成秩序的時候失敗了,所以性格產生了變化嗎?但是她說的確實是對的。
就好像之前的恐懼,它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襲天一樣都想要得到秩序的認可,但是當它們找到了生存的意義,自己對自己產生了認可的時候,別人的認可固然重要,但是已經沒有強大到可以隨意撼動它們的內心了。
襲天看着我:“跟你在一起久了,其實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看在眼裡,就好像有時候我就變成了你一樣。”
“所以你其實本來打算就這樣躲在我的身體裡,幫我阻擋着那些企圖覬覦我身體的邪祟入侵然後等我壽終正寢?”我徹底的明白了過來看向了襲天。
“可惜誰能想到,歸尚玄這樣的身份竟然也會來找替身驅殼。”襲天聳了聳肩膀。
“歸尚玄什麼樣的身份?”我第一次認真的直視這個問題。
“他是鬼界的監護人。”襲天聲音隨意的說着。
“鬼界的監護人!”雖然早就有預感,但是真的確定的時候,內心還是忍不住會顫動,腦海中卻浮現了貝貝之前的話。
她是歸尚玄的繼承人,那麼以後鬼界的監護人難道就是她了?可是她才那麼小了啊。而且:“鬼界不是已經有鬼帝治理了嗎?忽然又來一個監護人,這兩個人不會內鬥嗎?”自古權利就是滋生矛盾的利器。
“你看重數跟歸尚玄的相處會內鬥嗎?”襲天掃了我一眼。
我一怔:“重數是他親手帶大的。”重數表面上跟歸尚玄有些不對付,言行之中也沒有什麼尊重的意思,但是心裡他其實是依賴和關心歸尚玄的,就好像真正的家人一樣。正常的家人可以吵架可以生氣,但是絕對不會揮刀相向。
“他是跟鬼界一起衍生的存才,他見證了整個鬼界的形成也見證了一代又一代的鬼帝出生,他只是身爲監護人監護着一切。
鬼界還是鬼帝管理,鬼帝做什麼的判決和行動他都是順其自然的,就好像一個放縱孩子的父親,鬼界就像是個玩具,隨便孩子怎麼玩,別弄壞了就好了。哦,他的監護就是看着孩子別讓它們把鬼界玩壞了。”襲天說着說着似乎想到了什麼好玩的畫面立刻揚起了嘴角。
我恍然大悟,擡頭看着襲天:“他就沒有生老病死嗎?”
“理論上是不會有的。”襲天搖頭。
“但是他現在身體出現了嚴重的問題,而且貝貝也說過她將接替歸尚玄的職責,這些跟你說的都相反吧。”我越想越不對勁。
襲天的目光收了回來:“因爲他找死。”
“什麼?”我一驚,以爲自己聽錯了
襲天看着我,目光之中帶着嘲諷的意味:“因爲他找死。”
“這是什麼意思?”我完全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一想到歸尚玄的臉,心中就一股惱怒的感覺涌上心頭,這種純粹的帶着惡意和排斥的感覺讓我的心情一下子更加的低落。
“他本來是長生不死的,只要他願意他壽與天齊,甚至比秩序還要長久,因爲秩序會更迭,但是他只要不搞事情,就會一直的存在着。”襲天的臉上閃過一抹嫌棄。
“那他現在這個樣子……”
“太無聊了,就想要作死自己啊,好好的鬼不想當,非要去當人,如今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看着還是好笑啊。”襲天說到這裡滿臉嘲諷的神情,但是並沒有什麼惡意好像就真的只是單純的嘲諷罷了。
我瞪大了眼睛:“他想當人?”
“是啊。”襲天轉頭看我:“他想要變成人,你也知道的他之前在囹圄的時候很多事情都是看心情接的,其實他看的不是心情,而是要看這些事情跟他變成人有沒有什麼關聯,能不能提供什麼線索。”
“怎麼會這樣,鬼界的監護人這麼一個位子,多少人想要還要不到了,他怎麼可能會想變成人?”我完全無法理解歸尚玄的想法。
多少帝王富豪爲了一個長生不老窮盡一生,歸尚玄這唾手可得不要,非要變成人來經理生老病死,這也太奇葩了吧。
“這你就要去問他了,反正爲了他這個目的,他纔會開那個什麼囹圄到處的晃悠。”襲天懶懶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