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盼兒離開之後,秦浩也終於結束了工作,他被唐菲雪強拉硬扯地拖去宏潤一號吃飯。
據說是吳媽表示感謝,所以就做了幾個拿手好菜招待,秦浩推辭不過只得硬着頭皮前往,他實在不願意看到劉淑紅那副嘴臉。
秦浩和唐菲雪前腳剛進屋,就聽到劉淑紅扯着嗓子喊叫:“你他媽敗家呀,今天買的東西超標了,這麼多肉,這麼多菜,肯定超過一百塊的標準了。”
“別說我沒提醒你,錢花多了你自己墊上,我們的錢也是拼命賺來的,佔便宜可不好使。”
劉淑紅對吳媽蠻不講理地喊着:“我們唐家雖然有點小錢,但也不能讓你這樣浪費,這不是敗家仔嗎?”
吳媽沒有理會她,只是忙着自己手裡的活,炒菜,切菜,忙得滿頭是汗。
“媽,你說什麼呢!”
唐菲雪看不下去了: “是我讓吳媽買這麼多菜的,多了三個人吃飯還不能多買些嗎?”
“若琪呆會兒也回來,你也不用大喊大叫的,今天的菜錢我出就是。”
劉淑紅猛地一回頭,看到唐菲雪站在門口,她立刻笑逐顏開地說:“菲雪啊,你終於回來了,工作最近很忙吧!”
“菜錢無所謂,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誰花那錢還不一樣呢?”
她邊說邊拉住唐菲雪的手說:“今天回來的挺早啊,看來公司的事情解決了,那個林豔楠肯定失敗了,我就知道她不是你的對手。”
“你爹還說你的工作保不住了,我當時就跟他翻臉了,我劉淑紅的女兒,必須高人一等。”
“林豔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靠着背後的勢力,仗着是林熙蕾唐的孫女,可她憑什麼當總經理,哪一點能比過我女兒?”
“我相信那些股東和董事也不瞎,他們肯定能看出眉眼高低,再不推你上位那不是傻嗎?”
“哎呀,事實勝於雄辯,我女兒就是優秀,就是這麼與衆不同。”
“你既然做了總經理,我也能睡個好覺了,今年又有餘錢喝酒吃肉了……”
“綠甸國的事情發生之後,我可是愁得滿嘴大泡啊,我前斯賺的錢都打了水飄,一想到這些事,我就血壓升高心跳加速。”
“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我早就找根繩吊死了……”
她一邊說自己的悲慘經歷,一邊拿眼睛瞄着秦浩,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就是想讓他把損失的利潤補上。
秦浩根本沒理她,只是悠閒的喝着唐有才遞過的茶水,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秦浩,你他媽聾啦,沒聽到我賠錢了嗎?”
看到秦浩無動於衷,劉淑紅也不拐彎抹腳:“你跟菲雪合好了,我就是你岳母,你別想着佔老孃的便宜。”
“媽,你別說了,就不能講點理嗎?”
唐菲雪皺起眉頭: “秦浩昨天幫你解圍,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爲什麼還要想方設法的佔他便宜呢?”
“當時要不是他散出兩個多億,你早就讓人打死了,現在居然還敢得寸進尺。”
“真行啊,你炒地皮不是賺了兩千萬嗎?”
“那好,讓秦浩給你兩千萬,再把那些形如廢紙的房產證還給你,你把兩億六千萬還給他。”
“別忘了,你現在是欠秦浩的錢,唐家別墅和夏雨診所的產權都是秦浩的,有時間把過戶手續辦一下。”
“你也不用裝糊塗,你要不去的話,我就跟若琪去,反正那兩間房子是我倆的名字。”
劉淑紅聽到這話當場就開罵:“什麼東西,我上輩子殺老牛啦,做了什麼孽,怎麼生下這樣的不孝之女!”
“你竟然爲了一個秦浩,爲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把屠刀揮向了自己的母親,爲了他跟我吵架,爲了他搶奪家產,這真是讓人沒法活啦!”
“你處處爲他着想是什麼意思,莫非你忘了自己姓什麼了嗎,你不姓林難道姓秦了嗎?”
她又盯着秦浩喊道:“王八蛋,你是不是給我女兒吃了大麻,她爲什麼這樣對我?你究竟用了什麼邪術?”
秦浩把杯子放在桌上,他不想跟精神病人爭論,於是就起身向廚房走去:“我去幫吳媽。”
劉淑紅氣得直拍桌子:“什麼東西,搶我的女兒還跟我叫板!”
“媽,你真是用人時候朝前,用不着人的時候朝後。”
唐菲雪氣得差點沒吐血,她理直氣壯地說:“我實話跟你說吧,這次能夠重新坐到總經理的位置,全靠秦浩幫忙了,不然我早就下崗回家了。”
“是秦浩給我聯繫的合同和訂單,在我最危機的時候挺身而出,讓那些股東和董事轉變了態度,是他粉碎了林豔楠的陰謀。”
“包括若琪新接下的美人顏廣告,也是秦浩一手安排的,沒有他能行嗎?誰會找一個影視小白拍戲呀!”
“我也不多說什麼了,該如何對待秦浩你自己看着辦。”
“實話跟你說吧,如果沒有秦浩從中運作,唐家幾口早就死幾百次了。”
她說完就轉身走到一邊,拿起手機就給林若琪打電話。
經過唐菲雪這麼一提醒,劉淑紅有些接受不了,但隨後又倔強地說:“他做了什麼我不管,反正又沒人逼他,只要進了這個門,就必須聽我的。”
“六姨母子坐牢的事還沒跟他算賬呢……”
她就完就跑上樓去,把唐家別墅和夏雨診所的房產證鎖進了保險櫃,生怕唐菲雪姐妹一衝動真送給秦浩。
“秦少,盼兒的病多虧你了,她說自己的身體輕鬆多了,說你比那些大醫院的教授厲害。”
就在劉淑紅七手八腳的鎖房產證時,吳媽正對秦浩點頭道謝:“要不是你及時施救,我們家盼兒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我都害怕他挺不到年底了。”
她抹着眼淚說:“謝謝你。”
“吳媽,一點小事而已,不要放在心上。”
“盼兒的病我剛好認得,所以治起來也輕車熟路,自然比那些大醫院要見效快。”
秦浩安慰着吳媽:“不用擔心,我肯定能把她根治的。”
“行,你儘管放手治,花多少錢我們都認,大不了我把鄉下的祖屋賣了。”
吳媽語氣決然:“在這世界上我只有她一個親人了,不能再失去她了,不然我還有什麼活頭。”
“我會盡最大努力的。”
秦浩安慰着吳媽,他隨後話鋒一轉:“盼兒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來往比較多的親戚嗎?”
“她從小無父無母,是一個孤兒。”
吳媽思語氣沉重地說:“她父母十多年前就雙雙逝世了,祖父祖母也跟着一病不起,沒用上半個月就死了。”
“這孩子靠周圍鄰居和我的賙濟才長大的,並沒有什麼親戚和朋友,我也是她八竿子找不到的表姨。”
“我這苦命的孩子天性善良,沒什麼心計,她膽子很小,性格特別內向,再加上住在深山老林,更交不上什麼朋友了。”
“上學時,跟老師和同學的關係也很一般,現在幾乎沒什麼來往。”
“就因爲她條件太差了,總有一種自卑感,覺得自己不配有朋友,畢竟站在別人面前反差太大,吃別人一口東西都不知如何回報。”
“所以這些年她除了拼命讀書之外,剩下的時間都在打工,靠給別人搬磚,曬藥材,掃墓地,換點零花錢而已。”
吳媽望着秦浩苦笑:“她的命真是太苦了……”
秦浩點了點頭,他自然看得出柳盼兒日子的艱難……
“哎呀,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吳媽好像突然想起什麼,她急忙對秦浩說道: “她還有一個表姨,這個表姨的來頭可不小。”
“據說她是大山深處原始部落裡的人,那日子過得可風光了,當過寨主威風得很啊。”
“不過她在幾十年前跟一個城裡的大佬發生衝突,結果寨子讓人連根拔起,那裡的百姓也背井離鄉,她的下場也很慘,公婆和丈夫也死了。”
“她這個表姨從前跟盼兒沒什麼聯絡,不過從六七年前開始,每年都要見上兩面,還經常拿錢賙濟她。”
吳媽神秘地說:“那女人跟一般人不同,她常年蒙着黑頭巾,聽說有個植物人的兒子……”
秦浩聽後陷入沉思,他覺得盼兒的九鬼吸魂陣肯定跟這女人有關。
想到這他便開口問道:“那個表姨有名字嗎?”
“黎火鳳……”
秦浩一驚,看來真是百因必有果,想不到竟然在這裡遇到了崔洪萬死對頭的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