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白靈然驚訝無比。
閻易天在大漠?
站在一旁一直沉默李橙衣,聽到這話吃驚不小,“曹掌櫃休得胡言亂語,王爺明明就是上京去了,你怎麼會說王爺在大漠呢?”
“給草民天大的膽子,草民也斷不敢騙王妃娘娘啊!”
見無人相信自己的話,曹掌櫃憋屈的想死了!
他說的都是實話啊!
白靈然見他額頭都冒出汗珠,伸手扶着他站了起來,“曹掌櫃,那你便通知王爺,讓他來魚神鎮尋我。”
“草民定替王妃娘娘辦妥此事。”
“另外,別對外人說我在這裡,一切保密!”
“是,草民自然知道。”
“你帶曹少奇先出去吧,有事的話,我自會再叫你。”
曹掌櫃哪裡還敢有異議,連忙拱手,諾諾的後退了幾步,拖着自己的兒子離開了這院落。
見他們父子倆離開之後,白靈然墨色清冷的眼光射向了龐康如的身上!
語氣驟寒,面若冰霜,直剜着他,“龐康如!王爺到底在忙什麼,他爲何要說謊騙我?”
暈!
不帶這麼聰明的好不好!
大哥,你沒告訴我嫂子這般難纏的啊!
面對白靈然的強勢逼問,龐康如抽了抽嘴角,眼神不敢與她直視,“嫂子,小弟不知道你說什麼,大哥自己不是說了要去京城嘛。”
“放屁!曹掌櫃剛剛說的話,還需要我再重複一次給你聽嗎?”
“嫂子,這曹掌櫃說的話也不能盡信啊,你說對不對?”
白靈然冷笑一聲,“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還是不說?你若不說的話,那就休想我給你解藥!”
解藥?
什麼意思?
待龐康如心中一驚的時候,他只覺得全身燥熱不已,而跨間的那物已經硬了起來了!
發現自己中了什麼的時候,龐康如倒吸一口氣,連哭的心都有份了!
嫂子,咱不帶這麼逼供的!
龐康如哭喪着臉,欲哭無淚,“嫂子,我怎麼會知道大哥去哪了啊。”
白靈然冷笑,“嗯?那你的意思是,曹掌櫃昨天見到王爺的時候,是王爺鬼魂不成?”
完了,完了,白靈然擺明就是相信曹掌櫃的話嘛!
龐康如只覺得自己口舌乾燥,張了張嘴,一想到出賣了王爺的話,那後果可是十分嚴重的啊!咬咬牙,還是沒有回答。
見他這般有骨氣,白靈然挑眉微笑,“橙衣表姐,點住他的穴道,不許他亂動。”
“是!”
李橙衣現在對白靈然的吩咐,那可是百分百的遵從的呢!
一個躍身前進,點住了龐康如的穴道。
可憐的龐康如就這麼的被人點穴,僵僵的站在那裡,他覺得全身像是在火爐裡烘烤似的,偏偏跨間那傢伙還不聽話,硬的讓他生疼!
沒過幾許時間,他額頭已經冒出了大顆大顆的汗,刀刻的面龐泛着異樣的紅色。
白靈然見到他這樣,風輕雲淡的坐在那裡,端起桌面上的熱茶,慢慢的抿了一口,這才幽幽的說道:“龐康如,你確定真的不說嗎?”
龐康如只覺得眼前的東西,看起來都有重影了!
該死的,她到底給他下了多重的藥啊!
大哥啊大哥,你把我害慘了!
可嘴裡卻仍不得不說,“嫂子,大哥真的在京城。你怎麼相信別人都不相信我呢?”
見他還這般的硬氣,銀狐在旁嘿嘿直笑,“主人,人家有辦法讓他說真話。”
“什麼辦法?”
白靈然望着它,疑惑道。
銀狐壞壞一笑,“主人,你找個女人,在旁邊挑逗他的話,人家保證他一定什麼都說了。”
“咦?小寒,你變壞了呢!”
白靈然衝它擠眉弄眼,立即讓李橙衣去外門找一個女子進來。
不消一刻間,白靈然與女子附耳談了幾句,女子先是猶豫了一下,看來看到她爽快的給了一張銀票,二話說不答應了。
於是,隔着紗屏,那女子走到龐康如的面前,動手解開了他的腰帶!
這麼一來,龐康如不急纔怪!
草!
他堂堂一大將軍,居然要被人扒褲子!
最最重要的是,那個腹黑的嫂子就在外面看着,他這顏面還要不要了?
哪裡還顧得閻易天吩咐的話了,“嫂子,我說,我都說!”
“那你說呀!”
白靈然並沒有讓那女子停下來,隔着屏紗慵懶的應了一句。
眼看自己的褻褲都要被人脫下來了,龐康如語速極快,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脫口而出!
“大哥沒有離開大漠!因爲有人告訴他,李橙衣並不是嬌瑜柔的親生女兒,嬌瑜柔親生的女兒是江晴安!大哥派素昊去查晴安的生父去了,並且讓人把李家的家產盡數的收購!”
這個消息,像是一道閃雷,轟得李橙衣站在那裡,整個人傻呼呼的。
白靈然自然也被驚着了,立即吩咐那女子把龐康如的褲子穿好,她這才走進牀榻旁,餵了一顆藥丸給他吃。
他吃下藥丸後,自行的調理內息,終於把體內那異樣的衝動給掩蓋了下去。
等這熱潮褪下去之後,龐康如全身的冷汗都溼了一身。
白靈然從驚訝恢復了平靜,問道:“晴安是柔姨娘的親生女兒,王爺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你二師姐亓官雨告訴王爺的啊。”
難怪,那天的王爺神情有些不對勁呢。
原來是因爲這事!
只是,虧她那麼信任他,他怎麼可以騙她呢?
一想到這裡,白靈然心裡涌起一股無名之火,就想對閻易天好好的教訓一翻才解恨呢!
她與他不是夫妻嗎?怎麼可以連這麼重要的事都不告訴她!
嬌瑜柔的身份不簡單,一個玩蛇高手,若是他有什麼意外,難道就要讓她永遠不知曉嗎?
越想越生氣,這一想就更覺得閻易天可恨了!
三人呆在房間裡沉默了許久,白靈然啓口說道:“那王爺現在事情辦得如何了?”
“我也不知道,大哥吩咐我要保護好你就行。”
“你休息一會。”
白靈然牽着李橙衣的手走到院外,看着昏暗的天色,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要下起大雨了。
真誠的望着李橙衣,她誠心的說道:“橙衣表姐,不,現在我應該叫你一聲姐姐了。不管你是不是柔姨娘的親女兒,但是你在我心中卻是姐姐的存在,與血緣沒有關係,相信王爺的想法亦是和我一樣的。”
李橙衣欲語淚先流,聲音哽咽道:“靈兒妹妹……”
“就算在這世上,你已經沒有一個親人,那麼我和王爺都願意做你做姐姐。姐姐,你是否會離我們而去呢?我和王爺,是否能讓你留戀於在這個世上呢?”
問這樣的話,是她很害怕這接二連三的打擊,會讓李橙衣承受不住。
喪子、失夫、母棄、獨自一人……
最重要的是,以她的身子,以後未必還能再爲人母。
她這餘下的一生,只怕會更荊棘難行。
這無一不是讓人剜心之痛,饒是心性再堅強的白靈然也忍不住的滑下眼流,低聲乞求李橙衣。
她能做的就是,以妹妹的身份勸住李橙衣,好讓她別那麼傷心,最起還有自己與閻易天在她身邊陪伴。
李橙衣悽婉的笑了笑,“傻妹妹,我不會丟下你與易天不管的。我的性命是你們救的,你們的大恩我也未曾回報。以前我也許還會爲母親不理解我而傷心,如今明白了自己與她不過是陌路人,雖心中會痛楚,但卻不會讓我賠了性命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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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真的想通了?”
“想不通又如何,就算我再怎麼傷心,再怎麼難過,對於她而言,也只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她向來都是這般對我,只有晴安在的時候,她纔會露出笑容。”
握住她那有些顫抖的手,白靈然心中有些刺痛,李橙衣的身世相當於是一個孤兒。
如今想想也能明白,若不是晴安的雙眸有異樣,只怕是嬌瑜柔會帶在身邊養大。
晴安就不會是名義爲收養的女兒,之後再送往江刀山莊學藝,後認江世離爲義父了。
白靈然抱着李橙衣,輕聲說道:“姐姐想哭就哭出來吧,過了今晚,你便不再是李橙衣了,而是王爺的義姐。一個全新的身份,我會說服王爺,到時讓你以義姐的身份入閻家族譜,這樣姐姐像不再是孤身一人,這一世與我們一起。”
“嗚嗚……”
李橙衣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她更多的是感動靈兒爲她安排的這一切。
屋檐下,兩個女子相擁着。
懷中的她哭得聲沙力竭,白靈然望着那昏暗的天色,心中尋思,這般暗的天氣,也該過去了。
嬌瑜柔的好日子也該到頭了,就等明天閻易天來了之後,大家便可以計劃着去閻家堡找她算算總賬了。
翌日。
天空放晴,萬里無雲。
曹掌櫃胖墩墩的身子向白靈然居住的宅院奔來,白靈然正好站在院子裡看着那綻放的花朵,享受着那久違的太陽溫暖。
曹掌櫃一見到到她,立即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王妃娘娘,王妃娘娘,王爺,王爺受傷了!”
“怎麼回事?”
“草民也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派人去打聽了王爺的下落,卻聽到王爺受了重傷回到王府養傷了!”
“怎麼會這樣呢?”
曹掌櫃連忙勸道:“王妃娘娘,您還是快些回王府吧!聽說逍遙王請遍了城中的大夫,都沒有辦法替王爺治傷啊!”
他怎麼就受了重傷呢?
白靈然臉色變得蒼白,立即招呼龐康如、李橙衣,三人快馬加鞭的往大漠城中趕去。
目送着他們離開了魚神鎮,曹掌櫃那張肥臉,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