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尹衣傾聽了白靈然的吩咐,轉身就想離開,猛然想到了皇后娘娘下的旨意,頓住了腳步,“靈兒,皇后那邊,你怎麼辦?”
“放心吧。待你辦成這件事的時候,相信皇后娘娘也就自然會放了我孃的。”
“好,那你等着,我這就去辦。”
閻尹衣匆匆離去。
白靈然目送着她的離去,只是輕笑。
如此一來,倒是有好戲要上場了。
到時,只需要從皇后娘娘的口中知道,到底是誰告訴她母親不貞之罪的人,她亦絕不會輕易放過。
縱然是心中已有嫌疑之人,但是未經證實,她亦不會莽撞行事。
正在思考着問題的時候,閻易天走到了她的身後,“靈兒,姐姐呢?”
“剛剛我讓姐姐去辦些事。”
“什麼事?”
“也沒什麼,只是透過這個人,可以替我們解決不少的麻煩。”
她神秘兮兮的樣子,讓閻易天皺了皺劍眉。
明知道她有事瞞他,他亦不生氣,反倒是對着白靈然說道:“靈兒,爲了讓你的安危,我決定今晚就離開翠城,我親自去沂城請瑞王爺楚南來翠城。這事早些辦妥,也可以讓岳母大人離開牢獄。”
白靈然轉首看着他,神色有些黯淡,“這麼快就要走了?”
“如今岳母大人的事已經驚動了皇室,若是沒有皇室中人插手,只怕事情只會越鬧越大。還有就是,我已經讓莫小元寫了一封信,讓他通過清風樓的人脈,傳送消息去邪月城,相信用不了多久,宮錦宏那小子就會來翠城的。”
“那……你快去快回,我在翠城等你。”
“放心吧。不出十日,我定回來。”
閻易天輕擁着她入懷,她那嬌小的身軀,緊緊的貼住他的胸膛前。
兩個沉默了半天,白靈然這才放手讓他離去。
送走了閻易天,白靈然的臉色也拉了下來,若是她吩咐閻尹衣的事辦妥的話,那自己勢必要入宮一趟的。
如此一來,自己斷不能露出真面目的。
想了想,她決定易容。
這個嘛,她沒打算用別人的臉,她只是想着把自己的臉弄醜一點,半邊的臉被火燒傷的那樣就好,到時只要帶着面具,更能遮擋住她的面容,這樣更好。
這麼想,也就決定當天晚上就去做麪皮了。
白靈然吩咐閻尹衣去做的事,那就是讓她想盡一切辦法,讓太子得到不治之症,自己給了她一包藥粉。
到時,只要由靖嬪說有辦法治太子之症,再由皇上放她,由靖嬪推薦自己入宮爲太子診治。
如此一來,靖嬪便有了離宮的時候。
只要自己再給靖嬪與皇上用些藥,想讓靖嬪懷孕也不是說不行的。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讓太子殿下不治之症,這樣她纔有機會進宮爲其太子診治。
至於那個靖嬪有沒有本事讓太子吃下這玩意,就要看她的本事了。
給太子下藥這事,想來皇上也斷不會同意的,就算他再喜歡靖嬪,也絕不會讓自己的子嗣開玩笑的。
如此一來,靖嬪想要在太子身上下手,不能說不難。
若是簡單的話,她也絕不會讓閻尹衣去辦了。
這靖嬪信不信自己,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輪不到白靈然對她瞎指劃的,該安排的事,她該安排了。就算是靖嬪這一條路走不通,那她還能找宮錦宏那小子。
別望了,宮錦宏那小子還欠她一條命呢!
如今自己的母親要被人火刑,他要是膽敢不救她母親,她就膽敢把邪月國的晉王府給廢了!
白靈然現在是有持無恐,她現在只想明天找個機會,進入牢獄裡看看母親。也好問問母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相信到了今天這個地步,她的父親也總該讓她知道是誰了吧。
翌日。
天空飄着鵝毛大雪。
白靈然在閻尹衣的陪同下,兩個女人走向了墨城的官府,遞了些銀子,總算還是能夠看看餘幸碧的。
走到了牢獄裡,在捕快的帶領下,白靈然終於見到了餘幸碧。
餘幸碧在這牢獄裡,並沒有大吵大鬧。
反倒是很平靜的坐在那稻草地上,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只是面色頗爲蒼白,臉上那雙大眼底下,盡是黑眼圈。
“娘!”
白靈然心疼的喚了一聲。
餘幸碧先是一愣,還以爲自己產生了誤聽呢,僵坐在那角落裡。
“娘,我是靈兒!”
這回,白靈然那清冷的聲音總算是清晰無誤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
餘幸碧擡首一看,看到白靈然那一身被白色裘毛大皮包裹着,急急的站了起來,快步的奔到了她的面前,“靈兒?!真的是你嗎?你,你怎麼會在這?”
白靈然吩咐閻尹衣在外面替她守着,直到這個牢室裡只有她與母親的時候,她這才輕聲問道,“娘!皇后娘娘下懿旨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娘,我爹是誰啊?”
餘幸碧聞言,苦笑一聲,“靈兒,你會怨娘嗎?”
“不會。”
“你爹確實不是端木柯,在我懷上你一個月的時候,端木柯在大婚那一天,我設計讓端木柯入贅到餘家。我與端木柯的成親,無非是爲了可以有名正言順的藉口生下你。”
餘幸碧說起陳年往事的時候,她並沒有半絲後悔。
“那我爹是誰呢?”
一談及這個問題,餘幸碧沉默了。
等了半天,餘幸碧還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白靈然長長的嘆息一聲,“既然娘還沒有想好要告訴我,那我就不再問了。我只想告訴娘一件事,只要娘你好好在這裡活着,別想不開。相信女兒,我一定會在十天之內,讓你離開這牢室的。”
聽到女兒這般的自信的誇下海口,餘幸碧怔怔的看着她。
“靈兒……”
“娘,這是我買的衣物。這段時間,就暫且先委屈你在這裡呆着了。你放心,只要等女兒解決了這一切的時候,一定會親自來接您出去的。”
白靈然將手中早已準備好的包裹從柱縫裡塞了進去,並且給她準備了一些銀子,“娘,這裡面也有些銀票,若是你想吃些什麼,只管用這銀子給看守的捕快,他們都是見錢眼開的傢伙。只要你把銀子給他們,你又不逃跑的話,斷不會爲難你的。”
餘幸碧接過那包裹,像是在苦苦掙扎了許久,這才艱難的說道:“靈兒,若是這次娘沒有死的話,娘一定和你說,你爹是誰!”
白靈然點了點頭,心下卻不以爲然。
因爲,餘幸碧現在都在牢裡了。
若自己任由娘在這裡死去的話,照孃的思維來說,若是娘活着是死刑的話,是斷不會說出她老爹的身份?
也就是,死都要把這秘密帶走。
白靈然抽了抽嘴角,還真是沒有辦法理解餘幸碧她這種想法。
離開了牢獄,白靈然與閻尹衣回到了清楓樓裡。
當天夜裡,莫小元就帶回來了皇宮的消息,十歲的太子楚星在東宮裡暈死過去了。
經太醫們診治,皆無計可施。
皇上楚煌大怒,言稱要將太醫院的這些老東西全部斬首。
後來,經宮婢小蠶言稱,靖嬪小的時候也犯過這種病,後來是經過一個老大夫治好的。建議皇上楚煌請靖嬪過來看看,是否與靖嬪小時候犯的一樣。若是一樣,也許還可以尋當日老大夫的幫忙,可以救治太子楚星。
得皇上楚煌金口大開,請了靖嬪離開了冷宮,靖嬪承認太子殿下患下的病症與自己當日情況沒什麼二致,並且說出當日救治自己的老大夫,便是邪醫東方皇輝。
打着邪醫東方皇輝的名號,立即得到了皇上楚煌的信任。
畢竟邪醫東方皇輝的爲人,在大陸上,那可是響噹噹的嘹亮啊。
只要有一口氣在,沒有他救不了的人!
只是,想要他老人家動人救人,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皇上楚煌便問靖嬪是否有辦法救太子,靖嬪解釋邪醫東方皇輝的弟子便在翠城,江湖稱號:毒醫使者。
如此一來,有了宮婢小蠶與閻尹衣的搭線。
在白靈然準備好一切的時候,當天夜裡,她攜同閻尹衣齊齊入宮去了。
此次入宮,白靈然帶上了銀狐這個傢伙。
讓紫眼狼王呆在了清楓樓裡,她相信在寶石國的皇宮裡,想要留下她的人,只怕沒幾個人呢。
入宮,由宮婢小蠶在前方領路,白靈然記着路線,來到了東宮殿居處。
一入東宮殿處,白靈然便看到了東宮殿裡滿滿是人。
百花綻放,滿屋子裡的全是女人!
草!
一個個頭上插滿了寶石,在夜裡閃閃發亮,亮得她的眼都要瞎了。
閉了閉雙眼,不由的皺了皺眉!
就算是寶石國,需要這樣裝飾麼?整一個暴發戶似的,太沒品味了!
皇宮裡金光燦燦,要有多俗,就有多俗!
看到這樣的建築,白靈然反倒是更喜歡仙靈山上的山洞竹屋。
起碼住得舒適,貼近大自然,而不是一身的寶石、金銀味道!
一入東宮殿,宮婢小蠶就對着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跪拜而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奴婢已將毒醫使者帶到。”
“起來罷!”
皇上楚煌打量了一眼白靈然,有些不悅,因爲這個女人並沒有對他行使跪拜之禮。
面對皇上楚煌的施來的威嚴,白靈然鳥都不鳥他,想讓她跪?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紅脣微啓,只是淡淡的說道:“病者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