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免出意外,哪吒親自押送青芒去輪迴道,直到青芒進入了輪迴道後,哪吒才轉身離開。
無極殿裡,當哪吒往裡一走,看到二郎神正扭着半邊身子看向自己,而坐在上面的仙帝亦面無表情,不過,有二郎神在場,哪吒就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然不出他所料,就在哪吒躬身向仙帝行禮之時,上面傳來仙帝的聲音。
“哪吒,你可將青芒送入輪迴道了?”仙帝不溫不火的樣子,似乎對一切都瞭然於心。
“臣親眼看着他進入輪迴道後,特來向仙帝交旨。”哪吒只想快點交旨之後離開,對於在場的二郎神怎麼看都不順眼,有種想要揍他的衝動。
“朕聽說澤天幫你降服了青芒?”
“是。”二郎神在這裡,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他告訴仙帝的,哪吒自然也如實回答。
“朕也多年不曾見到澤天了,正想趁機一聚,不知他現在何處呀?”仙帝明知故問着。
“回仙帝的話,他在閻王天君府赴宴。”就算自己不說,仙帝也早就知道了。
“好,朕馬上派人去請,仙宮也好久沒熱鬧了,自妙音仙妃死後,朕倍感孤獨,就趁宴請澤天,讓仙宮熱鬧一番,三太子,你也別走了,就一起赴宴吧。”
“是。”哪吒是一百二十分的不願意赴這個宴,但仙帝開口了,總得給他點面子。
宴會安排在仙宮的霜花殿裡,一切都準備就緒,白靈然與澤天等人卻遲遲未到,哪吒還在心裡想,他們會不會不來呀,再看仙帝,似乎也有些等得不耐煩了。
“仙帝,不如臣去看看吧。”哪吒站起身來,向殿門外掃了一眼,他敢肯定,仙帝絕沒安好心,想趁機提醒白靈然等人小心。
“不必。”仙帝略有不悅,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孤獨了這麼久的人,好容易做東設宴,人家居然不給面子,讓人不免有些不平。
“仙帝,再派人去催催吧。”二郎神也等得不耐煩了,正在尋思着利用這次機會在仙帝耳邊吹點風,給白靈然等人難堪,自己也出出積壓了很久的這口惡氣。
哪吒眼珠一轉,“二郎神,不如就你去催催吧。”故意的這麼說,想必二郎神也已經被嚇破了膽,敢去嗎?
二郎神給了他一個恨恨的眼神,把臉一扭,就不說話了。
正說着,白靈然夫婦與澤天出現了,仙帝那張因等得不耐煩而陰鬱的臉頓時有了笑意,就差沒站起來迎接了,可是當他看到他們三個人走在前面,後面還跟着一個雲歌笑,就再沒有其他人了,頓時就頗爲失望,原本想趁這個機會緩解一下與陽俊仙君他們之間的矛盾,沒想到自己一番苦心,人家根本不領情。
“參見仙帝。”白靈然等人向仙帝行禮。
“免禮,各位請坐。”儘管仙帝頗爲失落,但還是強作歡顏,“澤天。”
“臣在。”澤天在他面前稱臣,自己都覺得委屈,這個人有什麼資格掌管仙界?但爲了白靈然的大計,暫時的只能屈就。
“坐。”仙帝先讓他坐下。
澤天也不客氣,就在靠近仙帝的位置上坐下了,與白靈然夫妻對面。
“澤天,你好大的面子了呀,仙帝爲了你,居然親自設宴。”白靈然故意的說,想必仙帝別有用心吧,與澤天交換着眼神,雖然與澤天之間相識不久,但從他對青芒的態度來看,此人頗具正義感。
“聽聞澤天前來助哪吒拿下青芒,朕心甚慰,之前派兵征討,也是一時聽信了奸妃的讒言,現在想想,着實不該,還好沒有釀成大禍,否則不堪設想呀。”仙帝對於之前派兵征討崑崙山,頗爲後悔。
青芒爲禍仙界,是臣沒有管好,自當出面降服,今他已入輪迴道,臣自當功成身退。
“不忙,朕聞你與閻王天君私交甚好,不好就在仙界多住些日子,朕自會安排你住進仙館驛。”
澤天猶豫了一下,他本不想留在天庭,在崑崙山上自由自在,不比在天庭好多了嗎?“臣出身草莽,不習慣仙界的規矩,而且崑崙山上還有很多事務等我回去處理,仙帝好意,只好下次再領了。”嘴上這樣說着,心中卻在想:下次?下次就是把你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的時候。
白靈然忽然發現仙帝面有難色,但很快就消失了,頓時就提高了警惕,這傢伙不會以赴宴爲名,有什麼陰謀詭計吧?
“朕特意用仙界的娃娃酒款待澤天,來,嚐嚐這酒怎麼樣?”仙帝衝澤天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忽然感覺少了點什麼,之前總是有妙音仙妃陪在自己身邊的,這會兒,空蕩蕩的,還有些不適應。
娃娃酒?這名字好怪呀,雲歌笑頓時興致大漲,仙界的佳釀,他也喝過不少,但這娃娃酒還是第一次聽說,不知是何味道呢,端起酒杯,先放在鼻子下聞了一下,果然一股濃郁的醇香,放在嘴邊輕呷了一口,入口綿滑,可謂是他從來沒有喝過的佳釀,繼而一飲而盡。
白靈然對於這種娃娃酒也是初次聽說,只是她身懷有孕,不能喝酒,只能讓閻易天代勞。
自從嚐到娃娃酒的味道,雲歌笑可不滿足就只喝這一回,而是想着要弄幾壇回去慢慢喝,便在心裡尋思着如何才能弄到仙帝的酒。
“二郎真君,你可真是勞苦功高呀。”白靈在斜眼瞅着二郎神,“澤天遠從崑崙而來,我等還沒來得及稟報仙帝,仙帝就知道了。”
二郎神明知道她是在挖苦自己,也不反駁,反正憑他一個人的實力也鬥不過白靈然等人,只能暗中搞點小動作。
仙帝宴請澤天,順帶着請了白靈然夫妻,以爲陽俊仙君他們也會一併前來的,沒想到等了老半天,就等來這麼四個人,一個也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真是好酒呀。”雲歌笑吧嗒着嘴,以爲說說,仙帝說不定就能送他幾壇娃娃酒,“不知這麼好的酒因何叫娃娃酒呢?”手捏着杯子停在空中,用眼角的餘光掃着仙帝。
仙帝根本就不理他,這讓雲歌笑頗爲不爽,如果不能弄到這麼好的酒,這一趟不是白來了嗎?看來仙帝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好吧,那等宴會結束了,自己去找,到時候有多少就拿多少,讓你小氣。
雖然仙帝沒有說出自己的真正意圖,但白靈然猜他絕對不會只是爲了見澤天一面而設宴,“看樣子,仙帝好像有心事呀。”
仙帝正在考慮如何開口呢,被她這一問,便皺起了眉頭,一副無奈加無辜的可憐相,目光落在了白靈然突起的肚子上,“再過幾個月,你就要生了吧,等你們爲人父母之後就會明白朕的心思了。”
白靈然故作一愣,“仙帝是在想陽俊仙君嗎?”
“朕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將全部的心血都鋪在他身上,可他現在搬離了仙宮,朕想要見他一面都難呀。”仙帝把自己僞裝成一個被兒女拋棄的可憐人。
“仙帝想要見他,只管派人召他前來就是,難道陽俊仙君會不來嗎?”白靈然明知他們父子鬧僵,卻故意漫不經心的閒聊着。
“你有所不知,這其中正是因爲一個人,他才如此怨恨於我。”仙帝嘆了口氣。
“一個人?”白靈然故作不解的樣子。
“說來,都是女人呀,之前,朕因爲寵信妙音仙妃,若得王母娘娘不滿,自是沒少在俊兒面前抱怨,現在妙音仙妃死了,王母變本加厲,越發的猖狂了,居然不許俊兒與朕來往。”
這傢伙裝得還挺象,若是你身正不怕影子斜,又何至於落得衆叛親離呢,白靈然在心中冷笑。
“今天不說這些,來,來,澤天,朕還特意爲你準備了一份禮物,稍後讓人送到仙驛館去。”
“多謝仙帝。”澤天並沒有表現出對禮物有多大的興趣。
仙帝表面上似乎對自己的家事不願意多說,但還是希望白靈然能從中周旋,讓陽俊仙君不至於恨自己。
白靈然當然對於他的心思心知肚明,難得仙帝有求於自己,儘管沒有直接請自己幫忙,但話裡話外,已經是在希望自己能勸說陽俊仙君了,既然他不挑明,索性就裝糊塗好了。
儘管他們彼些都心照不宣,但仙帝似乎已經在示弱了,白靈然在對他頗爲鄙視,但眼下不是與之鬧翻的時候,也就當作一切如常。
“澤天大神,我敬你一杯。”二郎神見仙帝都與他們套近乎,自己也有意與澤天套近乎。
“你?”澤天瞅了他一眼,似乎不屑於理他,就再也沒有迴應了。
二郎神被曬在那裡,臊了個大紅臉,怎麼說自己也是仙界重臣,仙帝面前的一級大紅人,他居然如此不給面子?
“二郎神,稍後你將朕送澤天的禮物送到仙驛館去。”仙帝有意緩和這種尷尬的氣氛。
“是。”二郎神原本也是一個充滿傲氣的人,只是被白靈然等人多次捉弄,傲不起來了,悻悻的坐下去。
雲歌笑已經無心聽他們說些什麼了,一心想着弄幾壇娃娃酒,這酒實在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