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鐵沒好氣地嗤了一聲:“我犯得着嗎?爲了這麼個渣渣把自己搞進監獄?那多不划算啊,我現在有錢,好幾十萬呢,還沒花完,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痛快。”
“既然這樣,你爲什麼要掏錢讓趙保平閉嘴呢?”李成說:“難道不是因爲你昨天晚上殺人了,根本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所以只能買通人證,幫你僞造不在場證明?”
“哎,不是!”周鐵看着李成:“不是這麼回事兒,雖然我很討厭他,但是真沒有到要殺人那個地步!我昨天晚上確實提前回來了,但卻不是殺人去了,而是……”
“你的意思是你有不在場證明?”李成問。
周鐵不說話了。
李成問:“不願意說?”
周鐵仍舊保持沉默。
“但是現在你的犯罪嫌疑是最大的,如果你不願意把你的不在場證明說出來,到時候我們興許只能懷疑你了。”李成認真地說。
周鐵嘆氣:“我知道,但是如果我交代的話,那個人的名聲就完蛋了。”
“你自己好好考慮吧,我明天再過來找你。”李成決定給他們一些思考的時間,看看他們到底願不願意招供。
“嗯。”
周鐵等到李成走後,立馬去了王國林的家中,剛進門,他就劈頭蓋臉地問:“王國林,你咋回事兒呀?老子不是給你一萬塊錢讓你給老子保密嗎?可你看看你,是咋給老子保密的嘛,全捅到警察哪兒去了!”
“你還好意思說我?”王國林聽到這句話,也是滿肚子的火兒:“剛纔警察過來找談話,一說就是你全部都招了,還把你給我錢的事兒都說出來了,我一看你都招了,我能不招嗎?不招跟警察硬着來,把自己搞進監獄,我圖什麼?”
兩個人扯着嗓門吼了半天,這才發現情況跟警察說的不太一樣,瞬間,兩個人都慌了……
搞半天,原來警察什麼都不知道,就在蒙他們呢?
瞬間兩個人臉色都不太好看。
可是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這個時候明白過來又有什麼用呢?
兩個人想明白這一點之後,臉色都非常的難看。
兩個人甚至懶得再去趙保平家裡,他們知道,這個警察老奸巨猾,騙了他們,趙保平肯定也會上當,所以不用去問,他們就知道趙保平肯定也已經招供了。
各自回到家裡,都在暗暗的思考着,明天要不要把該說的事情,都告訴警察。
這告訴吧,太難堪。
不告訴警察吧,萬一警察懷疑到他們的頭上呢?
現在殺人犯很有可能就是他們三個中的一個,他們如果不完完全全的告訴警察,那兇手拿出假的證據,並且把髒水往他們身上潑怎麼辦?
難道他們要替兇手背黑鍋嗎?
人人都在沉思。
而那邊的李成也坐車回到刑偵大隊,董國成正在用放大鏡一點一點地看照片,希望能夠從裡面找出一丁點的證物。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董國成擡起頭,看到站在不遠處的李成,他問:“回來啦?找到證據了嗎?”
“還沒有,不過跟鄭富山一塊兒打牌的三個人算是都有了輕微的鬆動,而且三個人都還不願意說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李成說:“我給他們一天的時間,讓他們好好思考,到底要不要說。”
“也行。”董國成說:“我剛讓人到附近的山村裡去收集了他們的指紋和證據,現在正一點點的對比,你忙嗎?不忙的話,要不要過來幫個忙?”
“沒問題。”李成現在手頭上沒什麼事兒,就等着明天去聽他們的證詞,看看到底有沒有問題了,既然董國成說了,那他乾脆也來幫忙。
對比鞋印是一件非常繁瑣的事情,特別是現場的鞋印那麼多,還那麼亂……
董國成就是想一個個的對比出來,然後在好好地分析一下看看,去了現場的究竟有哪些人。
兇手既然殺害了鄭富山,那就證明他肯定已經出現在現場過,那麼在這種土地還很蓬鬆的情況下,很定會留下腳印。
他們通過腳印,調查出來都有哪些人去了現場,再通過深入細緻的調查,肯定能夠找出來兇手到底是誰。
董國成相信這一點。
取樣的鞋印都有自己的名字,一點一點的對比,要完全重合其實也有一些麻煩,最重要的是村裡還有很多人穿的是一樣的鞋子,鞋底的底紋自然也差不多。
一個個對比着,很快的就把村裡去過現場的人給篩選出來,這些人裡又有很多人有不在場證明,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家人作證的。
他們的家裡人究竟說的是實話還是謊言,還有待商榷,因此董國成的意見是把他們都當成是說謊的,然後一點點找證據證實他們不在現場。
除了這些鞋印和前去現場的警察的鞋印之外,還多出一雙鞋印,這個鞋印不屬於警察,也不屬於村裡的居民,那這雙鞋屬於誰?
董國成有些疑惑,會不會是兇手的鞋印?
他這邊有了突破,去通訊公司的大廳調查通話記錄的陳萱也拿到了結果,這幾天對方的電話並不多,只有三到四通,聯繫他的人分別是他的三個牌友,和一個女孩兒。
陳萱看着上面的名字,直接把冊子丟到李成面前:“這個叫鄭雅的,名字咋跟你媽給你介紹的女朋友一個名字?”
董國成笑着調侃:“這個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去了,這倆人叫一個名字,只能說是巧合,有緣分。”
他看向李成:“是吧?”
“這個人就是我媽給我介紹的那個女孩兒。”李成窘迫地開口。
董國成意外地問:“什麼情況?”
“鄭富山是她父親,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她跟她家裡人的關係鬧得很僵硬,已經有兩年多沒有回去了。昨天我媽找我談話的時候,我還聽到了她跟媽的電話。”李成說:“反正就是感覺跟家裡人鬧的是真的很不痛快吧。”
“這樣啊?”陳萱聽到是她,有些遺憾地說:“那應該就不會是鄭雅了,我看過那女孩兒,跟了解的那些心理變態的人並不一樣。”
董國成說:“那也不一定啊,對了董國成經常給她打電話嗎?”
陳萱從裡面抽出一張紙,遞給董國成說:“你看。”
董國成掃了一眼,全部都是鄭富山打給鄭雅的電話和發過來的短信,原來鄭雅曾經拉黑過自己的父親,但是鄭富山卻不依不饒的發信息威脅她,說她如果不把他從黑名單裡面放出來,就要虐待鄭雅的媽媽。
鄭雅接到短信之後沒多久,就主動的把他從黑名單之中放了出來。
鄭富山可以給鄭雅打電話以後,就開始了一天一通電話,通話的時間一開始很長,最後逐漸的變短,最後只有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他死的這一天,通話時間是最長的,因爲他們足足聊了大概有十多分鐘才掛電話。
董國成問:“你們覺不覺得這一通電話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