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疑惑地擡起頭,看着經理:“我先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趕緊的。”經理急忙催促道,這份賬是陳夢麗負責的,出了很大的問題,他必須要把陳夢麗叫到跟前好好地教訓一下,否則的話陳夢麗就不知道她犯了多大的錯誤。
“好。”女孩兒撥通陳夢麗的電話,好半晌,沒人接,她擡頭看着經理。
經理不耐煩地說:“繼續打!”
女孩兒聽話地連續撥通好幾個電話,對方仍舊沒有接,經理臉色越來越黑,周圍的人都知道經理的脾氣不太好,他們都低着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坐在她旁邊的女人,大概三十多歲,見狀,她說:“陳夢麗有點兒奇怪啊,以前她拿着手機,不都是秒接的?”
“會不會是出什麼事兒啦?”她後面的女孩兒,轉動着辦公椅,看着女人說:“也許生病,燒糊塗了,連接電話的力氣都沒有呢?”
聽說對方生病可能病得這麼厲害,經理也不好意思在罵下去,當事人都不在這兒,他罵起來也沒有什麼意思,猶豫了一下,他說:“既然這樣,那你們先去他家裡面看一下。”
“好。”聽到經理這麼說,陳夢麗的朋友和同事便結伴來到陳夢麗家門口,女孩兒敲門,可是裡面的人並沒有迴應。
年輕的女孩兒奇怪地問:“咋回事兒啊?”
裡面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安靜的讓人害怕。
“她在家嗎?”中年婦女問道。
年輕的女孩兒搖頭:“她家是外地的,就自己一個人在C市,而且她的朋友也不多,如果真的不在家,她也沒地方去呀。”
一般就算去別的地方,陳夢麗回家也會跟她聊天,一旦聊天,肯定會透漏的。
年輕女孩兒沒細想還好,一細想就感覺處處都是問題。
比如陳夢麗以前回到家,不管正在幹什麼,都會拿出手機,先跟她聊聊,可這一次等到十二點,也沒有等到陳夢麗給她發消息。
再比如他們都猜測陳夢麗發燒,可是昨天分別的時候,陳夢麗還好好地。
怎麼可能就突然生病呢?
這麼想着,年輕女孩兒的臉色有些難看,她抓住中年婦女的手:“要不然咱們找備用鑰匙,去她家裡看看吧?”
她想先確定陳夢麗有沒有在家裡。
如果陳夢麗在家,那一切另說。
不在家就有可能是出意外了,她們得報警。
“好。”
兩個人下樓,找到房東,跟房東說明來意之後,房東拿着備用鑰匙,跟他們一塊兒上樓,只不過上樓的過程之中,房東的臉色一直都很難看。
她習慣睡懶覺,還有起牀氣,這兩個人跑到家裡,按門鈴把她按醒,她的心情難免糟糕,把房間門打開,她說:“你們趕緊進去看。”
房東哈欠連天地站在門口。
年輕的女孩兒走進房門,一陣熱氣撲面而來,血腥的氣味也闖入鼻腔之中,怎麼會有血?
目光落在客廳裡,她正好看到倒在地上的女人,衝上去一看,她的身下流了一攤血。
距離遠的地方,血液已經幹了,暗紅色的液體,刺痛人的雙眼。
年輕的女孩兒直接楞在原地,半晌說不出一句話,跟在她後面的中年婦女見狀,掏出手機,直接報警。
房東也沒有想到住戶居然死在家裡:“這是咋回事兒啊?”
好好地一個人,怎麼……
“我們也不知道。”中年婦女的臉色慘白,她們從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看到陳夢麗死亡,腦子裡面一片空白,甚至還覺得有些可怕。
她在家裡被人殺害……
中年婦女甚至不敢想太多,這種問題都是越想越害怕。
“小麗。”年輕女孩兒顫顫巍巍地蹲下,兩隻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你……”
她想問陳夢麗是不是在跟他們開玩笑,故意看他們緊張,好嘲笑他們,可是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被卡在嗓子裡。
誰惡作劇會搞出這麼大的陣仗?
弄真的血鋪一地?
縱然真的有人喜歡這種惡作劇,那喜歡這種惡作劇的人也不會是陳夢麗,陳夢麗一直很樂觀大方,對人也很好,從不喜歡開這種讓人不舒服的玩笑。
她擡起頭,看向中年婦女:“打電話給120,讓救護車過來。”
“打給醫院也沒有用。”中年婦女看地上有那麼多血,就知道對方恐怕是沒救了。
“萬一呢!”女孩兒提高聲音:“萬一她還有的救,但是我們都以爲她死了,錯過最佳時期……”
“我知道你們兩個是很好的朋友。”中年婦女也有些於心不忍:“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我希望你可以面對現實。”
她要她面對的現實,就是一起工作的同事去世了……
年輕女孩兒看着陳夢麗的屍體,又是難過,又是害怕,她們兩個自從工作認識以後,因爲志趣相投,關係一直都很好。
她也很喜歡陳夢麗,可是昨天分別的時候,纔跟她約好等發工資就一起吃火鍋的人,卻根本等不到去吃火鍋的那一天,就去世了。
還是被人謀殺的。
年輕女孩兒實在沒控制住自己,伸手抹着眼淚,她難過地直哭。
中年婦女上前抱着她:“人死不能復生。”
“怎麼辦呀。”年輕的女孩兒抽泣道:“她在家裡都能被人殺害,這證明兇手非常的猖狂……”
陳夢麗在公司裡鮮少跟人結仇……
可是這樣的人卻被人殺了。
那她們呢?
她們這些性格不討喜的人,會不會有一天,也被人謀殺?
年輕的女孩兒不想跟陳夢麗這樣,哪天沒去上班,同事們以爲她生病,結伴到她家裡來探望她看到的卻是一具屍體。
警方是在十分鐘後趕到現場,封鎖現場以後,警察做好保護措施這才檢查死者的屍體。
年輕的女孩兒沒敢再看陳夢麗:“她……”
“根據室內的溫度和死者的體表特徵來看,她應該是在昨天晚上八點鐘到九點之間被人害死的。”陳萱戴上白色的手套,檢查完死者的屍體以後,得出結論:“胸口有一道傷口,是被刀捅入的,但那並不是致命傷口,致命傷口是嗓子處的這一刀,直接割斷了頸動脈,流血過多,導致死亡。”
年輕的女孩兒聽到她說的話,臉色更是白的難看。
陳萱看着董國成說:“隊長,她是被人謀殺。”
董國成說:“嗯。”
現在還有其他人在現場,他們不方便說太多,董國成轉身看着房東和那兩個人問:“你們是如何發現屍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