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前一神喜結良緣所以沉睡,這一世她要她永不得安心,等到三百年前大開殺戒的那一天與現在重合,一神殺光所有人,她在殺了她,回到魔域,她便是六界之主!
“找個好日子送我那好姐姐上路吧……我先去海帝看看所謂一神的住所”莫怡繁笑着,腦海裡已經想到她坐上六界主位的位子上時的風光……
願娘聽到這一句話微微一笑,在她轉身之際她才露出一道陰險的笑容…
莫怡繁八擡大轎直接坐到了海帝門口,下轎,又大搖大擺的走進去完全不顧旁邊看守的人。
兩人攔住了她的去路,語氣還算禮貌:“魔域君主大駕光臨,待我先去請示一神要不要您進去……”
“你覺得她不會讓我進門?”莫怡繁難得聽他說話,右手一揮隨隨便便就讓他們灰飛煙滅。
推開門走進去,四處望了望,這裡倒是比魔域亮堂很多,乾淨的很…魔域除了熔漿之外,幾乎任何東西都是黑暗的。
“紀笙歌…”
無人回答…
一秒之間移到她的寢殿,正準備推開門,背後突然一股力量把她往後拉,莫怡繁暗自用招轉身本想掐住她的脖子,可是手還沒觸摸到就突然又被一股力量給帶倒在地下,只見到一抹藍光……
莫糖棉走近一把長劍抵指着她,語氣冰冷:“擅自闖入海帝,魔君還真是膽子不小啊”
莫怡繁一聲冷哼,站起來,拍開指着她的劍,走近。
“我是君,你只是她的臣下,你敢動我!”
“莫怡繁,你本來沒有什麼值得我害怕的,不對你動手,我只是怕傷了紀笙歌的心!你不過是仗着她不會傷你,所以你爲所欲爲”
她也不否認事實,點了點頭,一臉不屑。
“是啊!”
她就是仗着她不會傷她。
以前會,但是現在她恢復一神身份,因爲一個原因,她絕對不會!
她終於知道爲什麼紀笙歌的心總是會疼了,因爲在第一次爲韓聖祁動心時,這一世的救世主誕生,而紀笙歌的心也開始慢慢甦醒。
一神開始甦醒…
她莫怡繁做得最成功的一件事情就是在紀笙歌未滿十七之前走進了她的心裡,而韓聖祁做的最好的一件事就是露營時在懸崖邊救了她。
十七歲之後第一個走近她心裡的人成爲救世主……那她這個在紀笙歌心臟還未醒時就走近她心裡的人該是如何重要啊!
莫糖棉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語道出她想的東西。
“你是不是覺得,你對一神來說很重要?”
怎麼可能!
“哼!三百年前,一神隕落,各路妖魔肆意妄爲,卻也沒有人敢動她的寢殿,三百年後,一神覺醒,就算相隔甚遠,懂事的都得喚她一神大人!”
“君主覺得,曾被一神握在手裡的魔域能被你坐到幾時?”
莫怡繁笑了笑:“你覺得她會嗎?”
三百年前都不惜因那個男人殺光那些不同意她和凡人成親的五界首領,只爲和他名正言順,求個心安理得?
這是第五百年了,她沉睡兩百年也還是沒有忘記尹宮瀟…
“君主應該再去詳細的問一問背後之人,她或許省略了點什麼…”
“要不你告訴我?”莫怡繁完全沒有一絲害怕之意。
她不知道是因爲紀笙歌還是因爲她是魔域君主…又或者是因爲莫糖棉打不過她。
莫糖棉難得看她這幅樣子,收起手中的劍,對着她喊:“君主還是趕緊離開吧,一神可沒這麼好的脾氣”
這一次她沒在說話,穩了穩神,臉色變得有些沉重。
她確實該好好的問一問那個願娘!
………
這邊,紀笙歌努力從剛剛那件事情當中回神,一臉正式的望向站着的衆人,輕嘆了一口氣對着她們說:“你們從左到右一個一個介紹自己吧,姓名,屬相,必殺技等等,想到什麼說什麼”紀笙歌板着手指頭,一臉正經的說着,只有莫糖棉知道她在幾分鐘前做過什麼。
她的眼神沒有一絲屬於現在的情感,有的只是落寞。
剛剛到那一招不多不少剛好只把莫怡繁打到了地下,沒有傷到她……
她的姐姐似乎對莫怡繁有着比尹宮瀟還要多的感情啊……這讓她以後該怎麼保護她。
唉……
收起不好的情緒,努力讓自己回到現實中來。
左邊的第一個人往前走了一步,對着她行了個禮道:“一神,臣是琵琶精,沒有名字,沒有必殺技…”
一神點點頭,她退了回去,第二個人往前走一步對着她,大拇指靠攏中指第二根骨節,雙手交叉手背向外行禮…
“臣是牛精,沒有名字,沒有必殺技”
紀笙歌拿水的動作頓了頓,擡眸看了看剛剛介紹完的兩人,一女一男,一個琵琶精,一個牛精……對牛彈琴?
“噗…”想到這一點,紀笙歌沒忍住笑了笑,捂着嘴,也還是平復不了自己那突然被點到笑穴的心情……
“你們這順序排的…very good!”說完,還對着他們豎了個大拇指,喝了一口茶冷靜一下之後纔對第三個人說:“你叫什麼?”
“我是人魚,我叫白殤情,沒有必殺技…”
白殤情?
她不說她還沒想起來,她一說她腦子裡的記憶就清晰了。
白殤情是她海帝之人,而且還是生於海帝的,不像其他牛精,琵琶精一般,海帝的妖只有人魚,而其他妖怪……好像是她以前下凡?隨便收的幾隻?
這些她都記不太清了,看着眼前這個人的長相,與平時的白殤情完全不一樣,可能是她的神識還沒有回到真正的白殤情身上…
“找個好日子,回到你這一世的同人身上去吧”
“今天是個好日子,我現在就去!”
話說完她一個轉身就不在此處了,一神笑了笑……還是這麼沒大沒小的。
又看向剛剛介紹的女生,閉了會兒眼,再睜開時就看到了她真正的樣子,着實有些驚訝道:
“白殤情是人魚,你怎麼是琵琶?”
“臣本就和白殤情不是同類,這一世爲姐妹,只是一神爲了臣的安全才讓白殤情和臣一起的”
“怎麼聽的我一愣一愣的,咋能不能從頭說起,畢竟才恢復一神身份,這等重要的事情我還沒有資格記起”
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可以走捷徑啊?
琵琶精拇指靠攏中指第二關節掌心朝內,微微低頭又像她行了個禮,才進入以前的回憶……
地劫,天界,花逝爲三大仙派,就是現在而言的正道,而魔域,妖姬,海帝爲三反派。
三百年前,一場妖魔盛宴,一神第一次開葷大殺四方,當場就在宴會上手持一把紅簫,殺了魔域,地劫,花姬的三大君主,隨後直接從海帝展開雙翼飛到天界殿堂上,對着殿上的所有人吹了一首曲子,隨後就有許多淺藍色像蜜蜂一樣的蟲子蜂擁而至,直接把天帝啃的連骨頭都不剩,當時殿堂上的衆多仙家都見的一清二楚,殺了天帝之後又下了三十六層地獄,對着‘閻羅王’吹了同樣的曲子,而後又是被啃的精光。
海帝內一瞬之間失去三大君主,魔域,花逝,地劫…
衆小鬼羣龍無首,一神又衝向閻王的殿,海帝無人坐鎮,他們便想聯手滅了海帝,就在動手之際,一神一襲紅衣從大門進來,她當時的樣子,完全不是以前那副,和那個男人在一起時深情處處,撒嬌害羞的樣子。
她身上的一切都還是原樣,只不過她卻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了……
從此,一神掌握六界,各路妖魔神仙見到她都要跪下尊敬的稱她一神大人!
她就這樣獨自高尚了三百年,每天可以隨意踏上六界,坐在主位之上,命令仙,魔!
可就到第四百年時,一神原本在寢殿休息,手裡的紅簫突然消失,一神就這樣無緣無故的被封印在海帝之上。
一睡就是兩百年……這是一個疑點,還有一個疑點就是,當時一神第一次在其他界派面前展開雙翼的顏色是黑色?
“記得以前給一神彈琵琶時,看到你腦海中,您展開的雙翼是白色?”
這也是一個疑點……
“你怎麼看得見我腦海裡的想的什麼?”
“本是不能,可是當時一神正輕鬆自在,無憂無慮的躺在樹丫上休息,臣給您彈琵琶聽……外聽只是過耳吟,入神已是曲中人,一神進了我彈唱的曲子,便是在分享當時腦海中最美好或傷情的一切”
聽着她的解釋,點頭,就想她能看到她們以前的景象一樣吧。
她繼續說還沒說清的故事:
“後來五界進攻海帝,死的死,傷的傷,有的倒是逃了,只不過,過了兩百年也找不到她們在哪兒,而我和白殤情就是因爲以前曾一起經歷過生死,一神說讓我們倆呆在一起最安全不過了”
也確實安全帶很,她們倆當時就在一神的寢殿中,而一神的寢殿,沒有人能進。
她們在海底呆了兩百年,把自己的神識放走跟隨她。
她成爲了紀笙歌,而她們成爲了兩姐妹…
那個願娘說的話真真假假,在原本的故事之上刪減了很多重要的部分。
成親是真,救世主是真,因爲一個男人大開殺戒是真,但是因爲一個男人沉睡……那可不一定。
“那你也隨她回去吧…”
“是!”
紀笙歌差不多搞清楚了,只不過想到一神這個名字,這一世居然是高澈取的?
難道他也是六界之人?
這樣想着,她便問了出來:“高澈是哪位的神識?”
最右邊的一個男生往前走了一步,紀笙歌看過去,又問:“有沒有叫南希的?”
沒有人回答……
紀笙歌微微皺眉,莫非南希是這一世的人?
“有沒有叫洛溪辰的?”
依舊沒有人回答……
她沉默,原來從幾百年前就已經將高澈和南希之間的關係畫上了句號…
“你想回去嗎?”這一次她沒有直接讓他回去,而是聽他的想法。
那位男子,低垂着腦袋,思考了片刻才道:“我怕如果我回去之後,神識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和南希以往的回憶重現,我會受不了腦海裡滿是她的身影,我會把她搶過來……”
雖然不是他親自經歷,但那是他的七魂八魄,那是用他的血肉做成的身體,如果他以現在的身份回到這一世的高澈身上去,那他或許會用自己的法術搶走南希…
想到她已經和洛溪辰喜結連理,幸福攜手,他放手也不是什麼不好的決定…
“你可想好了,我醒了,時間就慢慢走了,你這一副空殼要是再沒點什麼,那可就要灰飛煙了”
“其實你也不用這麼做,對於你來說太不值了,明明什麼都沒有得到,連和南希以往的美好回憶都已是別人腦子裡的東西了,和南希牽手親吻的不是你,之所以會有這種情感,只是因爲你的魂在那個愛她深情的人身上……或許神識回到你身上之後,你會毫無感覺呢?”
“一神也說了,是或許…”
但他也說了,是如果……
不確定的事情,那便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