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笙歌鬆開手不再掙扎,打算等他弄完之後在和他好好聊聊。
而她的突然冷淡將夜千浪的霸道削弱,看着她,小心翼翼,“我認錯好嗎?我不該不問你就把你帶到這裡,不該帶你去和她吃飯,不該惹你…”
他的神色就像往日生病時一樣,假裝淡定,其實害怕的要死,不管是聲音還是眼神,都害怕失去紀笙歌…他將自己的姿態低落到塵埃裡,用極其沙啞的聲音道歉,“我錯了,行嗎?”
紀笙歌低頭,“不行…”
她剛剛問他的時候,他說不行…那憑什麼他問的時候她就要考慮他的病。
她也很害怕夜千浪離開她的。
她也不是一直都那麼堅強不屈。
紀笙歌也會害怕會恐慌,會有各種各樣的情緒。
明明以前很好的,沒有怎麼吵架。
偏偏今天吵起來了。
早知如此她打死也不要來吃飯了!
她不知道,當她說不行的時候,夜千浪快被嚇瘋了。
他不在同往日一樣調情的挑起她的下巴,他低三下四,緊張的看着她,“我把王成傑的女兒給綁過來向你道歉,行嗎?”
紀笙歌擡頭,這根本不是他們之間的問題…看到他泛紅的雙眸將自己的視線撇開,“不行…”
“笙笙……”他喊她,帶着顫音。
在她偏頭看向窗外的時刻夜千浪的眼淚悄無聲息的掉了下來,紀笙歌回頭,他又迅速將腦袋埋入她的胸口,他的淚水滴落在紀笙歌的裙子上,起初她還以爲夜千浪哭了,直到聽見他強忍着哭泣的聲音說:“除了離婚,怎麼都行…”
他真的哭了…
上一次哭,還是在她被別人綁走的時候。
就那麼一瞬間,紀笙歌準備大幹一場的情緒不見了。
紀笙歌撫上他的頭頂,“我作爲你老婆,你居然還不幫我說話,我難道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嗎…我只是想讓你站在我這邊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對不起…我再也不會了…”
夜千浪依舊在道歉。
“我原諒你了,我們也不離婚…”
夜千浪擡頭,臉上還帶着淚痕,眨了眨眼睛,一滴淚從臉頰滑落,可憐的看着她,“那你還愛我嗎?”
他害怕…
他怕他們的愛情被他玩沒了。
紀笙歌點了點頭,從他身上下去,坐到角落裡看着窗外的風景。
“我明天想回去了,如果你還有工作那你就先做完了回,我和安逸他們去度假…”
“嗯…安逸不是剛結婚嗎?他們不去度蜜旅行…”
紀笙歌深呼吸,轉頭看向他,捕捉到因爲她的轉身他漸漸坐的端正,心中又是一個叮鈴。
紀笙歌…硬氣一點!
“他們吵架了…”
“嗯…”夜千浪淡淡應了一聲,雙手靜悄悄的搭在腿上。
…
到了殿瀟庭園,紀笙歌率先下車進屋,夜千浪趕緊從另一邊下來跑到她身後一米遠的距離跟着。
兩人就保持這個距離上了二樓,紀笙歌進去洗了澡,穿着毛茸茸的熊貓睡衣,等她出來之後,下意識的在房間裡尋找夜千浪的身影。
最後再陽臺上看到他,黑夜將他臉的輪廓勾勒的很好看,嘴裡吐出一縷青煙。
他轉身,看到紀笙歌之後,他直接用手把煙抓在手心,眼裡閃過一絲慌亂。
他沒有在紀笙歌年前吸過煙。
紀笙歌低頭,想着今天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麼進行下面的話題,乾脆去隔壁睡一覺,等明天回了M市再說。
夜千浪見她往外走,立馬追了上去,直接把煙裝進西裝口袋裡,紀笙歌握上門把手打開一條縫隙,卻被身後的男人用力關上…
“你要去哪?”他一隻手撐在她臉側,另一隻手慢慢挪到門把手上,握着她的手,他傾身在她耳邊,胸膛悄無聲息的貼近她的後背,菸酒味灑了她一臉,而他的聲音也因爲抽了煙變得沙啞起來。
紀笙歌不回答,反問:“你不洗澡嗎?”
“洗”夜千浪先回答了她的問題,接着又問,“你去哪兒?”
“我去旁邊睡…”
“那我去旁邊洗”
…
紀笙歌沒管他的話,自己打開門出去,夜千浪趁機抓緊她的手和她一起出去。
他盯着前面的女人,帶着熊貓帽子上面還有兩個小耳朵,剛剛靠近她的時候,他差點忍不住想要吻她。
可是怕她生氣,悄悄的加快腳步靠近將兩人的距離拉進一些,她剛洗完澡,身上的香味就算沒有湊近,仔細聞也能聞到。
兩人就這麼一前一後的走着,這種情形,有點像一隻小白兔領着一頭大灰狼,明明身在危險之處卻還不自知。
紀笙歌開了一條門縫,走進去甩開他的手,卻被他一手將門徹底打開,反倒被他領進的房間。
夜千浪靠着門抱着她親了下去,另一隻手將門反鎖,一切就緒之後,夜千浪抱着她往牀上走,掀開被子一角將紀笙歌放到牀上,傾身而上,看着她可可愛愛的小臉入了迷。
紀笙歌無論穿什麼樣子的睡衣都很好看,把他迷的神魂顛倒。
“夜千浪,我們還在冷戰呢…”她善意提醒。
他原本在好好看着她的小臉,聽見她說冷戰,立馬搖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嗯…我不要冷戰…不要冷戰…”
說着,他又把自己的腦袋藏到她的頸肩,依舊搖着頭說不要冷戰。
紀笙歌內心OS:試問誰能對這麼個可愛的老公冷戰…
她拍着他的背,哄着他,“我們不冷戰,你去洗澡,我等你回來睡覺好嗎?”
睡覺…
“好!”夜千浪有了動力…
聽到浴室關門的聲音之後,紀笙歌蓋着臉,只露出了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在心裡犯嘀咕,“好不容易吵了一次,沒過一會兒就和好了…”
這算哪門子事兒…
——
另一邊,安逸和司景南去了“顧駱島”
因爲前一天晚上莫名其妙的吵架,安逸帶着莫糖棉這個御用電燈泡和白家姐妹,喬庭生一起去…
就這樣安逸和莫糖棉白殤情白殤雪坐在一輛車…
司景南和喬庭生坐在一輛車…
莫糖棉靠在窗上,無賴的看着前面的路,話卻是對着旁邊開車的安逸說的,“大晚上的,你和司景南又是怎麼了?”
“是啊”白殤雪坐在安逸身後靠窗,“新婚第二天吵架,你們兩個真的是厲害了。”
“唉呀,這次不一樣!”
“…”
她每次都說‘這一次不一樣’
她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的。
白殤情帶着頸枕,眼皮已經快撐不住了,“你們吵架沒多大事,但是每次吵架總得拉上我們,我一度懷疑上輩子欠你好多錢。”
但是她希望留着下輩子再還。
安逸開着車回答:“這一次是真的與往日不同”
是…
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來了。
白殤雪也帶着和白殤情一樣的頸枕,聽到安逸說的話,淡淡的回着,“一般嗎?一般的話給小姐說說讓她高興高興,不一般的話就別說了,她沒空管閒事…”
“你們怎麼就不信呢…”
安逸真的是快被憋死了,她真的好想說出來啊!
今天真的沒法睡了…
莫糖棉撐着腦袋看着她,“那你說,怎麼回事?”
安逸糾結着,一咬牙,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我們…我們那啥的時候我讓司景南帶那啥,司景南不帶,然後我就不讓他那啥了…”
“原來是這樣…”最先反應過來的是白殤雪,她一聽,還以爲多大點事。
原來如此簡單…
她們也都瞭解了,順便白了一眼安逸,大驚小怪的。
莫糖棉:“爲什麼要讓他帶那啥呢?”
“這不是怕懷孕了嗎,我還年輕呢…”
白殤雪心裡堵着一口悶氣,半天睡不安穩更讓她煩躁了,“那你就讓他帶嘛…”
她……唉呀!
她們都不瞭解她的焦灼。
…
另一邊,司景南找了個代駕,他和喬庭生就坐在後面睡覺。
白殤情:“我現在真的好後悔爲什麼要坐在這輛車…”
她真的快要睡不着了…但是眼皮重的很。
“你放心,你去司景南車坐也是一樣的。”
安逸非常確定他也同樣爲此焦灼着。
三人總算可以閉上眼睛,:“哈,哈,哈…”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
W國,夜千浪有一下沒一下的親吻着她的脣。
紀笙歌一直都沒看他一眼,直到他開始脫她的衣服才擡眼看了他。
夜千浪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自覺的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個紙盒子拆開。
她第一次見人帶這個,緊張的氣都不敢大喘,雙手放在胸前咬着大拇指把腦袋撇向一邊。
突然發現自己全身心都在夜千浪身上,一直在注意着他的情況,大約過了幾秒鐘她就見一個東西從她眼前飛過掉在地上,她見是裝那個的盒子也就沒多問。
她靜靜的等着,大約過了一分多鐘,紀笙歌的緊張都快耗盡了…那人也沒動靜。
紀笙歌回頭,想知道他到底在幹嘛,居然發現他的手在抖…
難道這一次真把他嚇到了…
以前她無論怎麼說都不肯帶的男人竟然在這裡努力抗衡着…
她想說也可以不用帶…畢竟那麼多次也沒中獎。
但這一次她退了一步夜千浪更加得寸進尺怎麼辦…
他就是看準了她不會對他生氣才無故帶她去W國的!
避免以後夜千浪造反,這一次說什麼也要堅持底線!
“笙笙…”
夜千浪沙啞的聲音傳來,紀笙歌正在想事情被他突然的說話聲嚇了一跳,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他,發現他已經撐在自己上方了…
她想躲開他的視線,“你怎麼了…”
他慢慢逼近,看着她神色迷亂,“我沒有弄過這個……不太會…”
“那先睡覺吧…正好我明天還要早點回去呢…”
硬氣什麼的早就被她拋向一邊,現在只有盡力避開他飢餓的目光才更加穩妥。
夜千浪沒有在逼她,倒頭躺在一邊閉上了雙眼。
紀笙歌靜靜鬆了一口氣,又有點後悔對他太冷淡了…
再怎麼說他生病除了小時候的經歷也有她的關係…
她有點亂掀開被子下牀準備到樓下沙發上去睡一晚。
剛坐起身就被他從身後抱住,“你要去哪兒?”
…這句話似曾相識…
“我不去哪兒…”
她不想給他說自己打算去樓下客廳過一晚…
“那睡覺吧”
夜千浪環住她的腰往裡面帶了帶,溫柔的將她放到牀上,他側對着她,閉上眼睛。
紀笙歌現在是想逃也逃不掉了,認命的閉上眼睛,漸漸地,呼吸聲平穩下來,夜千浪睜開眼,看到熟睡的女人,脣角揚了揚。
…
天亮後,紀笙歌睡在夜千浪的身上,感覺半張臉睡到什麼硬邦邦的東西了便翻了個身平躺在牀上,半截身子懸空,因爲翻身過於用力整個人都掉下了牀…
“嗯額…”紀笙歌不滿的嘀咕一聲一屁股坐到牀上翻身繼續趴在他身上繼續睡…
——
顧駱島…
那裡最美麗的地方就是大海上的日升日落,日升,碧藍的海因爲金黃的顏色而增添別樣的色彩,日落,陽光閃閃呼呼的在人們周圍試圖引起她們的注意,黑夜,又像睡美人一般沉睡。
日升日落就已經把時光匆匆渲染的淋漓盡致,一天下來才發現一天居然如此短暫。
僅僅是日升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