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告訴?
她不需要知道。
兩人的談話到此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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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庭生面色複雜,後又表現的隨遇而安的樣子,他知道一神一直是這樣的,就像當初金煜苜穎幫他一樣。
她說的很簡單…卻又很難!
簡單到是個會說話的人都可以說,難就難在光說不做…
“其實不告訴棉花糖也挺好的…現在的棉花糖只是棉花糖,她忘記了以前不美好的記憶”
白殤雪悶聲不答,低着頭撫摸着琴絃,喬庭生看出了她和他理解的不相同,他不知道莫糖棉心底到底是怎麼想的,女人心海底針…
深嘆一口氣:“或許她有過美好的記憶,但美好的很少,痛苦的很多,與其反反覆覆留戀於那些美好當中…倒不如忘記”
“可是你怎麼知道她想忘記呢?”白殤雪小聲說着,嘟着嘴,一臉憋屈樣兒,“這是一神給她造了一場夢,夢着是她自己決定要忘記以前的事的…”
莫糖棉心裡其實是不想忘記的呢?
在痛苦不堪中體會到了來自金煜苜穎的溫暖…真真切切。
如果是她……其實她也不知道吧。
這要等她面對的時候才能知道…
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白殤雪抱着琴回到房間,走到鏡子面前,琴絃變成紅色。
彈奏曲子,一神與紀墨言所發生的事便出現在鏡子裡,就在剛纔入魂一神時,她看到她的心復原,且沒有任何異樣……
這一幕是一神和紀墨言去簡淨的時候,令她沒想到的是,他只是接住了一神沒讓她受傷,一神就心動了?
怕他坐的不舒服還給他身下點了張坐墊,一神何時這麼關心別人了?
畫面還在放,他們到一間屋子裡,這一次又讓白殤雪更加堅定心裡的想法。
一神滿不在乎的毀掉了那間房子,知曉紀墨言尋她時,她心花怒放…
畫面消失…陷入沉寂。
敲門聲響起,只見白殤情走進來爬上她的牀,白殤雪以爲她要睡覺便繼續保持沉默,可誰知白殤情突突然開口:“紀墨言是一神的心藥?
白殤雪渾身僵住,紀墨言是一神的心藥,但在葉落歸根,等回到這裡,凡是對她好的人都記在心裡,紀墨言是有範圍的,不能讓一神對他過於信任…
白殤雪看着她說:“如果一神不願離開那個地方,尹宮瀟怎麼辦?”
“那爲什麼不讓一神留在那裡?”
白殤情側着頭看向她鬆懈下來的身子,知道她心底也有這個想法,笑了笑道:“葉落歸根裡沒有莫怡繁,沒有人傷害一神了…”
白殤雪轉身,單膝跪在牀上,因爲急於反駁直接把琴拋在一邊,“那如果紀墨言成爲了那個傷害一神的人呢?”
如果他成爲傷害一神,卻是一神心裡的人怎麼辦,那是沒有他們也沒有尹宮瀟沒有她們,誰會給她那點關愛...
“姐姐”白殤情站起來走到她面前,雙手放在她肩上,擺正她的身子:“我們會不會太信任尹宮瀟了,他不是這世的救世主啊…”
他們把這也和五萬年前的那些相提並論,自動忽略了不同,只把重心放在一神怎樣不死。
但這世早已與五萬年前半點關心繫沒有,救世主背叛,一神愛上別人…如今念詭還未找到,這一切的切不能解答
。
換個方式來講,如果尹宮瀟是謀劃已久的罪犯,一神也看不透…
白殤情在適當的時候開口:“我們可以利用紀墨言恢復一神心魂,就算他最後背叛,我們也可以殺了他找個人假扮,使用他的身份留在一神身邊”
白殤雪見她深思熟慮的樣子,挑眉:“你確定你不是蓄謀已久的?"
她是怎麼都的不相信白殤情臨時想的……如此密不可封
“哼,我還覺得你洗垢求瘢…”
白殤雪實在不是那種能說會道的人,但偏偏有那麼些時候,她說的話很對,又能氣死人。
“哪有!我只是說出了自己的法想。”
看吧,她還在找理由。
有句話說的對,沒有什麼是完美的,得到點什麼,上天就會拿走其他的......只是上天對待白殤雪也太狠毒了些,把她僅有的那點聰明帶走了,留下一顆空腦子,白長了一副好樣貌。
最關鍵的是長了一副好相貌,還偏偏和一神,白殤情生活在一起,簡直不給她一點活路…
這不是白殤情高估自己,小時候他們的同學都說她比白殤雪好看五百倍。
白殤情也不和她費活了,甩了甩衣袖,側過身子,“無傷大雅……實活告訴你吧,我確實經過深思熟怎之後才把你串進我的圈套裡的,哈哈哈哈”
“白,殤,情!”
她早已跑出門外…
白殤雪撇撇嘴,腦海裡又回想到他們兩小時候總被親戚說誰最乖。
那時候小不懂老人說的乖是什麼意思,於是就自動認爲是誇他們長得好看,以至於白殤情到處去問小學同學她倆兒誰更好看。
因爲白殤情是小霸王,他們都不敢胡亂回答,都說她更好看才得以逃脫一命…
然而了她就把這事兒說到現在,心裡以爲會打去到她,然而白殤雪不爲所動,並一直送給她一個白眼......
搖搖頭:“無能爲力…”
葉落歸根。
她們這裡正當中午,紀墨言終於第一次當着她的面去工作了!
紀笙歌把他送上車時,他還念念不捨的望着她,“你喜歡什麼?”
“啊?”紀笙歌半晌才反應過來,隨便說了句:“煙花”
她想着趕緊關車門,那邊應該很忙,但是紀墨言的手抵在那裡,她愣着看他。
“煙花是什麼?”
“啊?”
他說的話又一次驚到紀笙歌了,他們這裡沒有煙花嗎?
“煙花是彩色的,會飛的……如果再不關門走的話,就要到晚上了…”
紀笙歌隨便說了點菸花的特徵,心想他只是好奇煙花這個東西,後而看天色漸晚…
許是第一次見到他上班的樣子,雖然穿着也只是簡單的襯衫,多看了一眼便急忙催促他趕緊上班。
抓住他的手放到他腿上,關門,眼神示意司機,車子發動,紀墨起整顆腦袋都伸出來了,望着她眼裡滿是不捨…
明明只是上個班,咋像分別到不能相見一般…
紀笙歌就一直看着招了招手,直到看不見車子纔回到客廳,站在沙發前環視四周打掃衛生的僕人,最後選定了一個比較熟悉的人,“阿香,過來”
她朝着那個僕人勾了勾手指,她就乖乖走過來了,站在她面前恭敬的問道:“夫人,有…”
噗!
阿香話還沒說完,紀笙歌就被她的稱呼嚇到了,嘴裡的水噴灑到了桌子上,阿香緊張的跪下,連忙用抹布把水擦乾淨,“少夫人,對不起,我錯了!”
紀笙歌放下杯子,深吸一口氣,面對她害怕的樣子想了想,“你們這裡的稱呼都這麼……隨便嗎?”
紀墨言第一次見叫她笙笙,現在他的僕人叫她少夫人…
好像她聽到紀墨言喊她笙笙的時候沒有覺得奇怪,反倒覺得理所當然…
“不是,紀爺是我們的主人,那您肯定就是我們的少夫人了呀…”
紀笙歌努力勾起脣角,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溫柔,“…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怎麼不是?”阿香略顯激動,跪着往她身前挪了挪:“我們紀爺人帥心狠,想要什麼更是垂手而得,就算您再怎麼反抗再怎麼不願意,紀爺一把扛起丟進房間夾手剁腳杖罰,一定要聽到您親口說答應纔會鬆手,不僅如此…如果今後您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紀爺會挖了你的眼睛,誰叫你亂看別的男人!”
阿香說着,竟莫名自我驕傲起來,明明是跪着的,脊背挺的筆直,雙手拿着抹布靠近小腹,微微擡頭,像是在用下巴看她…特別是那雙眼睛,炯炯有神。
紀笙歌挑眉,確實沒看出來紀墨言平時這麼……恐怖?
她還記得剛開始看見紀墨言的時候,白襯衫,黑色西裝褲,金髮沒有經過很好打理,沒有髮型,但是他應該修剪過,沒有多餘的碎髮,額前的劉海擋了些他深邃的眼,順着陽光站在她面前,背後就像發光一般,一束暖陽打在他挺立的鼻樑上,眼睛一直盯着她……
紀笙歌又發現自己腦子裡全是紀墨言的身影了!
皺眉,換了個話題,“GS很恐怖?”
阿香鄭重的對她點了點頭,“很恐怖”
“那他去GS做什麼?”這裡連她自己都沒發覺是有多麼關心紀墨言,纔會立馬想到他去了恐怖的地方…
“因爲紀爺是GS的主人,城堡是GS但是還有一個地方也叫GS”
但是哪裡大家都不知道有什麼……
她還有點期待看看GS是怎樣的,就如阿香所言,以紀墨言作爲例子,她略顯懷疑…
紀笙歌拍着她的肩膀,認真的說:“你以後改名爲真香,我覺得過不了多久你就會被打臉…”
“是嗎?”
那又爲何要改名爲真香呢?
這兩個字是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嗎?
她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紀笙歌上了樓繼續睡覺…
……
晚餐是僕人們做的,端上桌阿香便喊她吃飯了,迷迷糊糊的從沙發上下來,伸手隨便抓了抓頭髮,坐在餐桌旁,雖都是她愛吃的,但是紀笙歌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具體又說不出來,她把每道菜都吃了一口,最後都是不舒服的皺眉,也難得在吃了,幹完碗裡的飯便下了桌,重新回到沙發上,裹着毛毯盤腿而坐,發呆…
“夫人,您很無趣嗎?”阿香看她一直望着前方,以爲是在看電視,走進之後才發現她是在發呆,怕出什麼事,做了杯橙汁放在她面前,關心的問一句。
紀笙歌反應過來,眼神還有些迷茫,但是嘴上先答了一句沒事。
阿香看得出來她心思嚴重,整個人陰雲密佈,少了往日的開心,“您想家了?”
“嗯……”她確實想家了,她想見尹宮瀟,相見爸爸,一一,棉花糖…
白殤雪白殤情……
她想W國的殿瀟庭園,想M市的所有人,發自內心,想的睡不着覺…
“夫人要回去嗎?”
回去?皺眉,她現在沒想過……
“不知道…”
“那我覺得夫人還是要堅定自己的內心,不要回去的好!”
她聽到前面一句以爲阿香會說些什麼安慰她的話,直到聽完全部,她才意識到是自己唐突了…
看着她,原本帶着溫柔的目光瞬間瞪大了眼珠,心裡不禁暗想,“認真聽完一個人說話是有多麼重要,我的半途而廢,浪費了我好多感情…”
然而她還沒說完…
“早和您說了,紀爺雖然人帥多金,但是心狠手辣 ,對您溫柔以待也只是因爲你是他看上的女人而已,而就是因爲紀爺看上您了纔會對您百般好…紀爺曾說您距離他有一個世界,可紀爺還是看見您了,您說是爲什麼?”
因爲他們終歸會相遇!
葉落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