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番發生的事情,也是稍稍的驚動了寧都市的大批警力,在一時間中,那原本還人滿爲患的娛樂場所瞬間變得凝重而又急促,就是呼吸中都摻雜着令人難以言表的氣息,當然這些對於早已離開的段允宸等人自然是絲毫不知。
噠噠噠,噠噠噠
一排排的警察,手持着警槍,瞬間在包房的周圍團團圍住,就是一些閒雜人等也是絲毫沒有放過,皆都是本着寧可錯殺一千,不能放過一個的理念。
“全部帶動警局審問。”
“一個都不能放過,還有這裡的經理,服務員等等。”
說這話,一道肥碩的身影,也是在現場指指點點的,就是生怕漏掉了什麼,但是那一臉的驚慌卻是根本難以掩飾,即便當下盛氣凌人,他的小心臟也是一直在做着強烈的思想鬥爭。
受傷的執絝子弟,也並非無名之輩,乃是寧都市警察局局長家的公子,更是他的頂頭上司的少爺,這事一出,還沒等局長髮話,車宗習便迅速的調動了全局的警力,以儆效尤,勢要將那罪魁禍首直接抓住。
緝捕令在他出警的同時,已經下發到了整個寧都市。
觀察現場,就地取證。
一時間新的問題也是悄然出現,在其他幾位執絝子弟的供詞中,到確切的闡述了季少鋒的一個什麼親戚雖然救了他們一行人,但是卻在衆目睽睽之下將凡人放手了,但礙於季氏的能量,就是車宗習也是不敢輕易招惹那官宦子弟。
按照規定,但凡在場的人都是逃不掉一番審覈的,但由於季氏在寧都市的勢力堪比擎天,又輔適這段氏這樣的龐然大物,自然不會有人敢對其心生挑釁。
……
警察局辦公大樓。
數道警司級別的警員圍繞在一起,全部凝重的坐在辦公桌的桌前,在他們的對面,則是獨立的坐這寧都市的警察局局長陳堯武,只見他一身警服中隨處可見的都是各式各樣的勳章,白色的衣領,暗淡的目光無不充實着令人憂心忡忡的情緒。
外面的夜已經深了,但是警局的辦公室中卻是根本不敢有一絲懈怠,即便是雙眼早已經被燈光的打磨的有些睜不開,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只能呆呆的盤踞在哪裡,一動也不敢活動。
特別是車宗習,更是目光深邃的一動不動的看着自己的警帽。
輕輕的掃視了一眼衆人,在察覺到衆人皆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本就有些不悅的陳堯武此刻的臉角也就更是越加的難堪。
“怎麼都不說話啊,難道你們想一晚上都坐在這裡發呆麼?”陳堯武冷冷的說道。
強烈的嘶吼聲,甚至使得陳堯武原本就有些悲痛的聲音在這一刻變得額也是更加的無法形容,讓人觸目驚心,每一字都心如刀絞一般令人不敢直視。
刷刷刷
哪怕深夜的疲憊交織,但是在他們的上級領導的面前,他們卻也是絲毫不敢有一絲的懶散,在這一瞬間,皆都一股腦的全部猛地站直了身體。
“都說話,別他媽惹我上火啊。”陳堯武說道。
看了看四下無人說話,車宗習緩緩的站直了身體然後悄悄的朝着陳堯武的身旁慢慢的移動了移動,“局長,明的我們肯定鬥不過季氏,但是暗的……”
其餘的,車宗習只是暗暗的壓低了聲音,似是先要看了看局長的臉色,然後纔敢接着說其他的話,畢竟身爲人名警察,竟然要私用那見不得人的技法,其實就是不說,光是這種想法,就足以令人所不齒的。
聽到這裡,說也奇怪陳堯武既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手指接二連三的敲擊着自己前面的辦公桌。
嗒嗒嗒
一連串的敲擊聲響起,其實也並沒有任何的押韻可言,但是明眼人卻是不難聽出那敲擊聲中的猶豫,沒一擊的聲音都彷彿是在刻意的用力去敲擊。
許久之後,陳堯武才緩了緩心情說道,“還是算了吧,只當讓那小子張張記性。”
衆人如釋一輕,但是誰也知道,這件事絕對是不可能如陳堯武說的那樣風輕雲淡,但是那些卻根本不是他人所考慮的,無論是季氏也好,那開槍的白髮美女也好,敢如此行事,他們會害怕?
顯然不會。
奈何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就算他陳堯武的身份是寧都市的局長,甚至就連京都市他有也是有些關係的,但是能夠鬥過段氏?還是能夠絆倒季氏,甚至那樣一來,倒黴的還是他陳堯武。
行兇者並非季氏,而放人者也可以拿對方持械危險順利的脫逃罪行,無論那一條,自己都根本捉不住一點馬腳,這就是家世的懸殊,如果是一個普通人,他完全可以隨便扣給對方一個罪名,甚至一點風險都沒有。
偌大的警局辦公室,慢慢的所有人也都一一散去,唯獨剩下了那眼神漂浮未定的車宗習遲遲沒有離開,似是一直在哪裡等着什麼,或者說是在等候那陳局長最後的一聲命令。
“你還沒有走?”陳堯武說道。
車宗習淡淡的點點頭。
自己這一路走馬上任,其實背地中有很多人都在那裡說着這樣那樣的閒言碎語,但是全部都被自己陳堯武壓下,對於這個對自己有恩的人,車宗習都是也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畢竟自己現擁有的一切皆都不能離開陳堯武的幫助。
“這件事那就拜託給你了,記住一定不能走漏一點風聲,否則你我的前途都將會毀於一旦。”陳堯武說這話,眼神也是不自覺的目露兇光。
在官場中,他無一例外是一個老手,甚至靠着自己在京都的那點關係也是在官場中如魚得水,但是現實總是那麼的令人難以相信,誰又會相信一個警察局的局長背後的社會關係竟然那般的混淆。
一路走馬上任皆都是靠着那一股狠勁闖出來的,但是老了老了,卻是越來越害怕,越來越懦弱,或許是因爲有了羈絆的原因,也或許他真的厭倦了那種生活,只可惜世事不如人願,他越是想要逃避,事情便會越一發不可收拾。
車宗習在得到指令後也是迅速的退出了辦公室。
並且秘密的直接聯繫了一夥黑幫的勢力,直接將矛頭對準了段允宸的方向,儘管他並不是事情的參與者,但是他卻是有着這樣的一個嫌疑,明面上,對那開槍的白髮美女的畫像也是很快的制好,並加以發放。
與此同時,那段允宸的舅舅,季臣慈在看到段允宸的時候,也是仿若隔世一般,仔仔細細的一直在問着段允宸一些問題,聲音都因爲情緒而變得略加的顫抖。
“這一次來寧都市是不是有什麼事啊?好不容來一趟一定要多住些時日。”
“舅舅這裡有好多你母親小時候的照片呢?你長得和你母親真的很相像呢。”
段允宸每每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季臣慈自然是知道段允宸心中的一些束縛,特別是關於段允宸的母親,以及段允宸那些不願提起的事情,只是相反的是,他卻是一直在反其道而行之,一直彈劾這段允宸不要讓他將事情的源頭全部怪到他的父母身上。
接下來,季臣慈自然是強拉硬拽的一絲也沒有打算放過段允宸的意思,甚至將自己和妹妹,也就是段允宸母親的照片都一一的翻閱着給段允宸看。
“這是你媽媽四歲時候的照片。”
“這是你四歲的時候,你媽媽託你叔叔照的,你看像不像。”
“還有這一張,是你媽媽百歲的時候。”
季臣慈一邊的翻閱,一邊的敘說着,而季少鋒早已逃之夭夭,唯獨只剩下了段允宸在哪裡忍受着煎熬,甚至時不時的季臣慈還會拿出一張自己認爲十分感興趣的照片大肆的演講一番,陶醉其中。
“這張就不要看了吧?”段允宸一臉委屈的說道,一張不知名的照片,卻是承載了諸多的回憶,只是眼下的這張照片甚至很有可能是一張不足百天,只見一個嬰兒正在自娛自樂,傻傻的咬着奶賽。
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的是誰。
段允宸乾脆直接將頭扭到一邊去,不去在看,正當他的視線掃到窗戶的時候,一個較小的身影卻是突兀的出現了段允宸的視線之中,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跟自己還有一面之緣的那白髮美女。
只見那白髮美女偷偷摸摸的在窗戶的外面的一直在努力的坐這痛苦的表情,甚至很容易令人想入非非,只是當下段允宸卻是沒有任何的雅緻,只是突兀的走上前,在不經意間直接將窗戶打開。
“進來吧。”段允宸說道。
白髮美女只是膛目結舌的猶豫了一下,其實他也沒有想到段允宸會這麼直接,甚至在段允宸的身旁,那一道有些老邁的身影纔是最讓白髮美女眼中一冷,那人她不是不知道,甚至當下看到自己行蹤暴露,她竟然隱隱的生出了一抹悔意。
“還有一個小姑娘啊?進來吧,怎麼爬到窗戶上了,多危險啊。”季臣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