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不能說的秘密,顯然段允宸說的這兩件事,正好就是這兩人心底的軟肋,甚至讓他們都不敢在繼續多說些什麼。
他們自然不知道,段允宸是怎麼知道的。
就如同內殺兩個字,曾經在生死門中上演過一次自己人殺自己的事情,所之後儘管得到了平息,但是那場內殺的結果卻令許多生死門的骨幹都一個個離開,甚至造成生死門的大量人員死亡。
爲首者,早就死在了那場內殺中,但是同時製造那場內殺的婁宏棟因爲一個替罪羊致使他活到了今天,而在場的大部分人,也是那場內殺的倖存者,但是那些不幸者要好的人,卻還坐在這裡,所以這兩個字無疑是令婁宏棟最害怕的兩個字。
“內殺?當年的內殺我的十幾個兄弟都不明不白的死了,怎麼你婁科長知道一點內幕?”
一個聲音的突起,令原本還想狡辯的婁宏棟的臉上不禁滲出了一絲汗水。
其他幾個同樣在那場內殺中失去諸多兄弟,親人的倖存者,也是將目光全都看向了婁宏棟,這件事不提還好,但是一旦提起,其後果自然是不可想象的。
“各位,當年的事情,我也只是聽說了一點,相必大家也知道,那場內殺中,婁科長死的可是自己的親兄弟,所以你們認爲他會是製造那場內殺的人?”
段允宸將話接了過來,並慢慢的走到了婁宏棟的身邊,輕輕的將一塊放在桌子上的手帕遞到了他的面前,當段允宸提到當年的那件事,衆人也是稍稍釋然,同樣的,婁宏棟的心此刻也是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微微的顫抖,並不是因爲段允宸的一句話,讓自己脫離了苦海,而是當年的事情,自己的確脫不了干係。
他沒有繼續在說話。
到時段允宸在衆人的身後慢慢的走了一圈之後,這才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靜靜的思量了一會,想了一下子,同樣也是給在座的人一段時間仔細的考慮清楚,是否有膽量再來挑釁自己。
“看來大家已經沒有任何的問題了,其實生死門能夠合併在一起,我很高興,但是伴隨合併矛盾也一定會一點一點的涌出來,我已經安排人,慢慢的從一個個的地方進行梳理,所以此次召集大家,還有一件事。”
段允宸說道這裡,竟然轉頭看向了肖露露,對方應該已經猜到了,但是她卻沒有說什麼,反倒是段允宸繼續接着話繼續說道。
“這件事就是我師父肖越還活着,他並沒有在澳門的那場賭博中葬送,而是被我段氏秘密救下,如果不出意外,相信如果他想見到你們,或許在不久的半年內,你們就一定會見到的。”
此話一說,原本平靜的現場也是再次掀起了一陣的討論。
“這怎麼可能,不都說門主死在了那場豪賭之中了麼?”
“如果是段氏想救下一個人,或許的確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簡單,只不過,如果肖越還活着,那我們真的還需要坐在這裡聽一個年輕人在這裡說這些麼?”
“……”
絕大數人都選擇沉默,因爲在他們看來,這件事遠遠沒有表面說的這麼簡單,哪怕明眼人都很清楚段氏如今在京都市已經出現了一面倒的官場風聲,如果在被華夏軍方知道這件事,難道他段氏就真的不怕?
望着周圍你一言我一語,或者那些靜靜在心底裡盤算的人,段允宸始終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再一次的看向了肖露露,他明顯察覺到了肖露露的眼睛裡出現了一絲魂不守舍這四個字。
他伸出手,將她的手抓住。
肖露露也是在這一刻將目光投向了段允宸的眼睛上,段允宸嘴角微微一笑,卻是又看向了衆人,然後又將眼神最後落在了劉遠的身上。
“我知道你們想些什麼,但是我這裡只有一句話,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但是如果不願意留下來,你們也可以自行離開生死門,或者說繼續過着原來的生活,當然留在生死門的人,我段允宸在這裡說聲謝謝了。”
說完這一席話的段允宸,便在衆人的目光下拉着肖露露離開這間辦公室。
等兩人走出這間俱樂部後,肖露露也是一臉憂心的看着段允宸,她其實也並不明白段允宸爲什麼要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其實她很清楚隱藏自己的父親的生死,對於現在的段允宸來說是最穩妥的辦法。
畢竟,就如今的段允宸來說,他其實並沒有完整的將生死門掌握住,而這樣說的下場也是很有可能造成生死門人員的打量流失。
一邊走着,肖露露原本開朗的臉頰也是被一抹憂愁所虛掩。
“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爲什麼這麼做?其實這與我不讓你跟我來京都市的目的是一樣,我並不想一些無辜的人跟我一起這樣永不停止的紛爭中,我的良心會不安啊。”
說完這句話,段允宸竟然突兀的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在繼續向前走去,同時他的一隻手也是死死的握住了肖露露的手,然後一本正經的說道。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不能不要做傻事,不知道爲什麼就在剛纔我突然有一種預感,或許之後的我會有一場說走就走旅行,但是這場旅行卻是不能帶上別人,因爲一旦帶上別人,那麼這場旅行就會變得很不好,能不能讓我自私一次。”
其實他自己也是知道,這樣的話其實並不能騙的了現在的肖露露,但是他依舊想嘗試一下,哪怕她不同意,他還是要說。
肖露露沒有直視段允宸,也沒有回答段允宸的話。
只不過就當段允宸認爲肖露露不會開口的時候,肖露露卻是在他的背後輕輕的說道。“我答應你,但是也只允許這一次,下一次你可要一定帶着我。”
謊言或許就這樣,善意的讓人想笑,又笑不出來。
這善意的謊言,她不這樣說,他又怎麼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