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下樓時發現大家在大堂沒忙活,我好奇的往前湊了湊,原來大家在一起包餃子,連昨晚不知去哪的長亭也在,我也高興的加入其中,這一刻,我們很默契的沒有提投降的事。
陸離與三個小娃娃跑到門外放鞭炮,我們在熱鬧的鞭炮聲中吃着餃子,沈雲神神秘秘道:“這餃子裡啊,有一個包着硬幣,誰吃到誰今年會有福氣。”我們興奮的磨拳擦掌,打算大吃一場,連一向冷靜的酒叔也被這熱鬧的氣氛感染。
我們撐的實在吃不動了,望着桌上乾淨的盤子,靠在椅背上不想動彈,我無語的大嚷:“喂,沈雲,說好的硬幣呢?”
陸離也拍了拍鼓鼓的小肚子:“是啊,娘,我都沒有吃到硬幣。”
沈雲尷尬的笑了笑,打了一個飽隔:“可能是我忘了吧,可是我明明記得放進去了啊。”
我們大呼:“不是吧。”
酒叔哈哈一笑:“別管放沒放,大家開心就好。”
說的也是,衆人點點頭,可是在誰都沒看見的地方,長亭緊了緊拳頭,裡面是一枚閃閃發光的硬幣。
酒足飯飽後楚雲奕說了一句煞風景的話:“若水,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我不答反問道:“你們的決定呢?”
衆人此時都不開口,面面相視,看到大家的反應,我也猜到了,我拿起筷桶晃了晃:“既然都沒想好,那就讓老天爺決定吧。”
他們面露笑容,都同意了,我把筷子折成長短不一的,握在手心,大家按次序抽出。
我看了一下,清清嗓子道:“既然如此,明天我,酒叔和一水去,其他人守店。”
下午,我與一水坐在屋頂,一水摟着我:“若水。”我“嗯”了一聲,卻發現他沒了下文,我疑惑的望向他,一水緊了緊摟我的胳膊,衝我笑了笑:“如果能一直這樣摟着你就好了。”
我笑着朝他胸口捶了一拳:“怎麼突然傷感起來了。”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而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若水,你一在的拖延時間,到底是爲了什麼?”
我吃驚的看着他,只好坦白:“等兩個人,兩個決定命運的人。”
一水想也沒想:“黃泉和碧落?”
“恩,最後的希望我放在他們身上了。”我點點頭。
一水沒有問我最後的希望是什麼,我們就那樣一直坐着,直到太陽下山。
隔天,我與酒叔,一水開始出發,來到揚水河邊的亭子內等待,不一會兒,祝融帶着骨女,獨眼老太出現在亭中,我淡淡吐出三個字“不投降”。
本來笑容滿面的祝融神色一變,話也沒說,一掌拍向我,在我還沒反應過來時,一個身影擋住了這一掌,我驚呼一聲,跑去查看一水的傷勢,他笑着衝我搖搖頭,祝融又恢復到先前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剛纔不是他下的殺手一樣,我仇恨的看着他,祝融微微一笑:“我只是想告訴你,除了選擇投降,你別無選擇,忤逆我,我一樣不會饒恕,哪怕是我的後人也一樣,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後人份上,我在給你最後兩天,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隨後好像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你們似乎還少兩個同伴,骨女,還給他們。”
我心中頓時起了不好的念頭,怎麼也揮之不去,骨女扭着細腰來到我們面前,伸手一揮,地上多了兩個人,正是黃泉和碧落,骨女諷刺的笑了一聲後與祝融一起消失。
我半天沒回過神,不敢相信那地上躺的兩人就是黃泉和碧落,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過去的,只知道在摸到那一身冰冷後,心裡最後一道防線徹底瓦解,眼淚嘩的流了下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我緊緊的抓住站在我身邊酒叔的衣角,哭的像個孩子。
我哽咽道:“我是不是做錯了,才換來這樣一個結果。”沒有人回答我,四周一片寂靜,我緊緊的把碧落抱在懷裡,嘴裡說着胡話。
一水不顧傷勢,把失控的我緊緊的摟在懷裡:“若水,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錯,你也不想這樣的。”
我聽不見一水在說什麼,只是自言自語:“碧落是一個溫柔而且善解人意的女孩,每次黃泉欺負我,都是她幫我,黃泉看起來很穩重,爲了楚雲奕他把少年該有的狂傲都磨沒了,我一直知道他喜歡碧落,可他就是不開口,我明明知道,就是想方設法的不讓他們在一起,來解黃泉總是欺負我的不平……”
一水摟着我,嘴裡重複着一句話:“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