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個人向你哭訴,那你應該會很有耐心的尋問並安慰吧。如果十幾個一起向你哭訴那你應該會感到厭煩了吧,如果成百上千的人一起想你哭訴,那場面應該極其轟動吧。靈素和靈兒來到大殿的時候就是這麼一個場面,嚎哭聲咒罵聲連成一片整個大殿嘈雜無比,東皇、皇后、太子公主,一班衆臣都在其中維持秩序,殿中跪着的大多數是中年婦女及其丈夫,她們全都是滿臉淚痕嚎啕大哭,表情是極其哀慟,仿若失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東皇不得不高聲制止,場面隨着那聲“肅靜”也漸漸的控制了下來,找了一個知書達理的民衆代表總結性發言,人們這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何事:“昨日天黑時分,每家孩子都上牀安睡了,而今晨一看小牀上再無他們的蹤影,都中百姓但凡不滿十歲的孩家丟失了近幾千名。”這是什麼概念,一夜之間孩子們全都不見了,絕不是尋常人可以做得到的,那隻能是……靈素想到這擡頭向元軒看去,元軒也正好向這邊望來,極其默契的二人退出了大殿。
靈兒聽到那個消息,只覺得腳跟發軟,搖搖欲墜,原來那不是夢,那竟是真的。“明日我會湊齊萬名兒童,以備發動‘萬靈血陣’,放心,我一定不會傷你姐姐性命的,她是唯一可以發動此陣的人,你要不答應,別怪我一不小心傷了你的情郎。”那他提出的條件如果自己不答應,如果就是澈……不,不會的,一定還有辦法,一定會有的,靈兒再也忍受不住,慌不擇路的衝出了大殿,歐澈看她那小臉蒼白的樣子,忍不住緊隨她而去。
靈素與元軒誰也沒有說話,氣氛安靜的詭異。還是靈素先受不了張口問道:“你都知道了吧。”元軒似懶得回答她一般只是應了個“嗯”這一下算是把靈素給逼急了脫口而出:“既然你已準備好當東皇駙馬,此事就不要管了,安心當你的駙馬,我會了結它的。”
說完就急忙轉身想要離去,卻未成功,元軒緊緊的拽住了她的手,緊緊的,沒有要放開的意思。原本還無精打采的表情此刻已如雨後彩虹般炫麗:“呵呵,你還是在意的,對嗎?不然怎麼會知道我要安心的做駙馬呢,不過似乎聽得不大準確呢,下次最好離近一點兒。”這句話說完成功的讓靈素窘迫非常,自己這是怎麼了。“誰有時間關心你了,只不過是不小心走到竹林深處恰巧聽到你們的談話而已。”哎呀,看着某人越發燦爛的笑容,不知不覺的發現自己竟然中了他的激將法,這不是不打自招嗎,這下真是丟人丟大了,怎麼一遇到他就諸事不順了呢。
“昨日我已收到奏報,天界獲昔:滅世之劫,唯女媧氏可解。”元軒用手捂上了她的嘴,防止她打擾,這樣還比較好,安靜多了。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早就知曉了我的身世,可我也很奇怪,你是怎麼猜到的呢。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天界已派天神前往天水澗請求當代聖姑出山降魔,所以,我想讓你知道它不是你我能對付的了的,趕緊離開這裡,越遠越好。”最後一句話說的異常認真。
說罷放開了鉗制她的手,哎,多想一輩子都這麼拉着她。可惜……現在還不是時候。
眼睛裡也是不多見的深情濃濃。可惜靈素無法迴應,只是回道:“我知道。”便又想離去,元軒堵住了她的去路,似如果不得到滿意答覆就不會讓開。靈素有些無奈,只得異常認真的對他說:“是,我是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從第一次見面之後就知道了,誰讓你沒事帶着塊只有天上皇族纔會佩戴的玉佩。”說到這裡還睇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在說:笨死了。元軒啞言,無意識的撫摸玉佩,原來是因爲它。
“所以……我們是不可能的,至於‘魔’嗎,放心,我來此皆是因爲它,定讓它成不了魔。”目光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是啊,那個玉佩自己怎麼會不認識,未來天帝的象徵。既然知道不可能,那就不能動心,一定不能。元軒看着那個朗朗傲骨的女子真不知她哪來那麼大的自信,那眼神似穿透一切看進她的心裡,怎麼可以這樣?
“有時候我當真想剝開你的心看看,到底是不是肉長的,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嗎?竟可冷靜到這種地步,先別忙着回答我,明日我等你的答覆。”摘下玉來,把玉強塞到她手裡急忙離去,再也不想看見她那冷靜如常的面容,原來竟是自己想多了,終於也嚐到了心痛的滋味。自己竟然會害怕,害怕她說出更絕情的話,原來此種痛苦比身體上的痛疼了數倍。
此時的靈兒像極了困獸,被囚禁在無形的恐慌之中,不得救贖,沒有終點沒有目的,只是想逃離這裡,有人長臂一揮擁她入懷,緊緊的抱住了她:“怎麼了,出了何事?”極度脆弱的神經似再也不堪重負崩的一聲就斷了,哪裡還管的上天塌地陷,如果時間能停留在這一刻該多好,此刻天地彷彿都離他們遠去,眼睛裡只有彼此身影,第一次雙方如此坦誠目光中都是**裸的情意。
“吱”的一聲,推門聲響起好像驚擾了他們,靈兒馬上推開了他。畢昕推門而出,見到的就是這麼兩個對望的男女,一個臉色不善,一個滿臉恐慌,該不是自己打擾了他們的好事吧。摸了摸鼻子,可是,這是自己的東祈殿好吧。靈兒已由夢幻中清醒了過來,看着自己對面的人只覺得內心翻騰,既有種想把一切告訴他依靠他的衝動,又有種欲訴不能的悽楚。看到突然出現的人一下子冒出了一個想法,靈兒拉過畢昕,猛得欺身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