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清澈的湖水卻像煮沸般翻騰不息,湖中生物全都在湖面上仰起了肚皮,而平日裡的小動物們,也像避難一樣早已不知去向,此時的鼎湖周邊除了雷電的聲音清淨無比。無形的壓力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暴風雨前的寧靜終將是要被打破了。
靈素推算着時間,擺放鎮物,一切已準備妥當,要開始了嗎?盤膝靜坐,如老僧入定般巋然不動,身體四周產生了一堵無形的氣牆,仿若能阻隔世間萬物,一點一點的擴散開來……
“師哥,現在怎麼辦?”經過這麼一番劇烈的運動,歐澈臉色早已蒼白的嚇人,畢竟不是凡人,咬牙強自抵了過來,儘管四肢像被戰車整個碾壓了一遍,疼痛難忍,仍舊分析着當前的局勢,不知她那是個什麼防護陣法,竟把整個鼎湖安全的護了起來,而一干將士連變了多個陣法,合衆人之力動都不能動,就連前進一步都難。
元軒面色越發陰沉下令:“變陣——殺。”此言一出,只見身後衆士兵分隊列陣,霎時狂風大起,隊列整齊,殺氣陣陣,慢慢的竟有了突破,雖然還是極具排斥力,但仍能緩慢的進入陣中,歐澈更爲詫異,什麼時候排的這個陣法他怎麼都不知道?而且威力如此巨大,倒不似普通的大陣。越看越爲心驚,此陣竟是一個死陣?都沒有留有生門,可見這次是抱着同歸於盡的想法了,這兩個人怎麼都這麼剛烈,哎……
隨着時間的流逝,衆人終是到達了陣中心位置,可是卻不敢隨意前進了,陣中復又設有一陣,氣氛變的更加凝重。那像祭臺的地方站着一藍衣少女,只見她口中唸唸有詞,雙手來回結印施法,而天色也變得越發黑沉壓抑。祭臺之下放置的不是祭物,而是活生生的人,並且都是稚齡兒童。
歐澈倒還算冷靜,靜靜的觀測了一會說:“師哥,此陣好像非同凡響,我們怎麼破?”元軒聽罷,冷笑一聲:“當然不一般,你可知她擺的是什麼陣,十萬喋靈血陣,此陣一開,萬鬼朝宗,成魔既定,無法逆轉。”歐澈聽完,似不相信,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兇殘的陣法,那些可都是尚不知人事的懵懂孩童,她會那麼狠心嗎?
元軒的眼睛從看到坐在地上那個紫發少年,就再也無法從他的身上離去,目光中**裸的殺意讓人膽寒,手提【鳴弓】,好像一秒也無法忍受想立馬解決了他。
若說這麼一大羣人同時擠上這個小島,好像有些怪異,而當看到島的中心數不清的孩子們哭哭啼啼的吵鬧時,那就更覺的詭異了,雖是經過特殊訓練的士兵,可是面對稚幼孩童誰又能無所顧忌的衝上去斬殺敵人,那一個不小心踩傷的就是幼小的生命啊,可是軍令不得不從,既然東皇陛下任命元軒爲將軍,那他下令進陣擒敵,就得有所作爲啊,不然那可就是軍法處置啊~~
衆人小心翼翼的朝着靈素他們走去,有的士兵看着滿地亂爬的嬰兒,而有不忍,俯身想將他抱起來,可是剛纔那是怎麼回事,自己的手竟然穿過了嬰兒的身體,原本該躺在地上的嬰兒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好像有什麼巨性毒藥蔓延開來,進入陣中的士兵連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沒有走到就倒地不動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看到這裡後續部隊有了些騷動,無法保持整齊的隊形前進,歐澈只是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並動作,好像明白幾分,剛剛那個難道是幻陣,那後面的是……
元軒不耐的很,大喝一聲:“繼續前進。”才召回了大部分士氣,收編隊伍集合前進。卻好像離他們十米見方之內有什麼絕密武器般神奇,接二連三的有人倒地,再無法保持原本的陣型,元軒怒斥,:“動陣。”剩下餘人,發動總攻,陣威大起,就連滿滿的鼎湖之水也被抽乾消失殆盡。
元軒隔着衆人看了靈素一眼,那一眼含有太多話語,讓她看不懂耶望不穿,靈素不再看他,展開雙手,閉幕迎接那一神聖時刻的到來,歐澈再也看不下去了,再這麼下去,十萬大軍都得折煞在陣中吧,該有多少人心傷。
“師哥,你還在猶豫不決嗎?趕緊下決心吧。”
元軒凝神靜氣,手握【鳴弓】拉的圓滿,好似燃燒的火焰,極快的射了過去。原本陰暗的天氣突然就放晴了,周圍牴觸的靈力牆也轟然倒塌,鳥兒依舊在歡樂的歌唱,魚兒還在水中暢遊,一切彷彿一場夢。元軒看着倒在陣中的那個人,一下子無法呼吸,心痛到再也無法忍受,怎麼會這樣……沒有人能回答他的問題,倒地不醒的人們也都慢慢的爬了起來,仍有些眩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剛纔發生了什麼現在又是個什麼局面。時間彷彿靜止了一般,空寂了幾秒都無作爲。
就在元軒射出那包含全部靈力的赤焰之箭時,原本坐在地上的少年不知道怎麼一下就變成了靈素,而以後發生的一切更是讓他無法相信。只見靈素竟然一下子化成了血霧散落到一班士兵的身上,而原本昏迷的人們就這樣活了過來。平地的裸露出一扇古老的銅鐵大門,百鬼嚎哭的聲音由其中傳出,那站着的“靈素”一下子化成了一團藍色的小球,飛了進去,而另一股黑色掙脫而出,向東襲去……
歐澈也是一副癡傻的模樣。站在那裡彷彿失去了靈魂般木訥。剛剛比箭飛得還快的那抹紫影無法從眼前揮去,“那是……”再無法吐出第三個字,不會的,怎麼會,她怎麼會來這?可是那聲如此熟悉的“不”清晰地傳入耳際,還有那深入骨髓的幽暗冷香再無法從第二個人身上聞到。突然仿若發瘋一般向着那衝了過去,地上那塊藍色的晶石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真的嗎?這是真的嗎?用手心捧起它慢慢放在自己心的位置上,心仿若就這麼空了。
元軒再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射向它的箭怎麼就射到了靈素身上,而剛纔化爲一灘血之後又爲何可以凝聚成人形。擡起腳步慢慢的蹭了過去,抱着那熟悉的人兒卻被她胸口的血洞看的心驚。一滴淚水就這麼直直的滴到了靈素的眼睛上,睫毛輕顫緩慢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眸,語氣微弱,元軒只能貼到她的脣畔纔可聽見:“東林……孩子們……去救。”擡手招來一副將囑咐下去,一般人馬陸陸續續的撤離了。
天邊一條銀色巨龍吟嘯而來,下一秒靈素就落到一個熟悉無比的懷抱裡。昊天眼裡滿是愧疚悔恨:“顏顏,你不能睡,你不是答應過我會陪我看盡夕顏花開,怎麼可以這麼就丟下我一個人,你是故意的對嗎?”君問歸期未有期,夕顏獨開黃昏時。難道這就是早已註定的結局,即使自己可以得到萬民的敬重和愛戴,卻永遠無法得到你的愛嗎?老天你爲什麼對我這麼殘忍,難道因爲無法割捨的責任就要永遠的失去你嗎?上次爲了宛丘,我錯過了你的成長,讓你感到孤獨。這次又是如此,不過失去的卻是永遠見不到你,這到底是爲什麼?
靈素看着來人,不由得苦笑:“你,還是來了。竟沒有攔得住你,昊天哥哥,對不起,我要食言了。你會生我的氣嗎?呵呵,我就知道你不會,再答應我一個要求好不好……咳咳……我的靈力微弱無法完全完成全部‘轉生’,它的一部分慾念逃走了,你幫我抓到它好不好,還有……忘了我吧,這是你欠我的那個要求。”看到他緩緩的點了點頭,心也安了大半,對不起,今生只能負你了,靈目微微的透過他的肩膀看向後面,昊天見她如此,將她交到元軒手中:“你,別辜負了她。”帶着一身的落寞滿心的傷痛獨自離開了,如果當初我勇敢,結局是不是不一樣,如果當初你不再堅持,回憶會不會不一樣,有時候一個人的離開,孤獨了另一個人的整個世界。自己答應她了,不是嗎?是啊,從小到大隻要是你的要求,即便傾盡所有,我也會爲你達成的,這次也是一樣,只要是你的選擇我都會答應。可是到底怎樣才能忘了你,呼吸間都是你的影子,你讓我該怎麼辦?愛上一個人或許是一剎那,忘記一個人卻需要一輩子,此生註定孤獨……
元軒接過靈素,小心翼翼的護着她,爲她理了理額邊的亂髮,眼神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淺笑的問她:“你還是騙了我的,對吧。你到底是誰?不過這都不重要了,你其實是愛我的吧。”靈素越來越感覺沒有力氣,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靈兒姐姐馬上來陪你了,你別怕。
“抱緊我,我好冷,我沒有騙你,我……我是鳳氏一族靈素。此事本就是我的責任,我不是早就告訴過你嗎?對不起,我不能回答你的問題了。”靈素用盡全力才能擡起自己的手將一塊白玉放回元軒的手中。元軒此刻才明白她當時的意思,原來她真的有辦法解決纔會那麼有信心,原來她是女媧一族的傳人,擁有再生之血的人母,怪不得會如此。可是爲什麼要付出這麼慘痛的代價,如果早知道,一定不會讓她輕易離去。
他把靈素抱得緊緊的,將嘴脣貼在她的耳際喃喃:“你騙了我這麼多次,就想這麼容易的抽身而出想得太簡單了吧。”風華絕代的笑容,好像明亮了整個世界。“想都不要想,因爲我不允許。”奇蹟就這麼發生了,原本一點一點化粉消散而去的人兒在元軒將一塊晶石放在她體內時又一點點的凝聚成了魂體。
“少主,別爲難我們了。天帝下令讓我們帶她回去負命。”兩位仙人下凡而來,欲帶走靈素,誰知卻被他所阻。
“可以,我和你們一起去。還有別枉想動武。”原本聽到他說“可以”,便大步走了過去,剛要給靈素帶上枷鎖,可是聽到他要和他們一起回去,再看看當前的形式,決定保持緘默,儘管天母特意下令:一定要帶上枷鎖。
開玩笑,放眼整個天界,誰又是他的對手。可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元軒已經再無任何戰鬥力了,因爲他將自己的生命之源——心晶給了靈素,才勉強救回了她的三魂七魄。我把我的心給了你,那你一定會一直記得我,把我放在你心上因爲你的身上從此有了我的印記。無所謂值不值得,只要還能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同一口空氣,就算是死又有何妨,一切都是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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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凝獨坐寢殿,暗自神傷垂淚,即使爲他做了這麼多,還是無法在他心裡佔據一點點的位置嗎?爲什麼愛一個人要如此辛苦,好痛好痛,我該怎麼辦?
“我能幫你……”安靜的屋內突傳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喊了多遍是誰?也沒人回答,自己敲打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真是的,是太想念了嗎,都產生幻覺了。
“別找了,你看不見我的,不過我說的是真話,我可以幫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將靈魂貢獻給我。”
大白天的,怎麼會有鬼?芊凝緊抱雙臂,嚇得朝門口跑去,可是怎麼也打不開門,着急的都要哭了出來。
“你當真不想得到他的心了?你忘了你們的來生之約嗎?”這句話似蠱惑般讓少女不再抵抗,如果可以讓他愛上我,無論什麼我都可以放棄。一縷縷的黑影從少女的背部強行擠入,儘管極度不適,可她仍保持幸福的笑容,彷彿馬上就能與情郎相會。
如果你親眼目睹一個人,由頭部開始就像被剝了皮那樣噼啪噼啪的血肉分離,估計你也無法承受。珞兒就這麼活生生的被嚇暈了過去。此等血腥的場面又怎麼可以用簡短的幾個字形容。
人類永遠是貪婪的,與魔鬼定下契約,其結果又怎麼可能是你能承擔的呢?這麼短的時間能找到一個極陰之魂的確不易,破體而出的魂體似乎極度滿意,陶醉的伸了個懶腰。多久沒有像這樣能自由的活動了,太久了,實在是太久了呢。黃帝小兒,你就耐心的看我是怎麼對待你的子孫們的吧。哈哈哈哈……
今日的宮人們不知道爲什麼,看到公主竟會產生無法言語的恐懼,平日裡溫和的笑容,今天怎麼都覺得格外陰寒。
“好了,你該去了。”冰冷至極的語氣,就那麼隨手一指,剛纔那個大活人就這麼爆裂開來, 啊!妖怪啊!血腥氣的刺激讓人們再無法思考,擡腿就跑,也不辨道路,奪路狂逃。芊凝用手托腮狀似認真的思考:“太血腥了,那下次換個文雅一點的吧。好了,正餐該開始了。”說完就朝着正殿走去。
皇后看到久病初愈的女兒前來很是高興,有多久不曾見她出來走動了,急忙拉過她的手,不過今兒是怎麼了,凝兒的手怎麼一點溫度也沒有,涼的嚇人。
“凝兒,你冷嗎?”
“是的,母后,不過你能借我點兒血就好了。”皇后到死也無法明白,剛剛那是怎麼回事,自己的親生女兒就這麼輕鬆的咬斷了自己的脖子……
東皇一走入棲鳳殿就定在了那裡,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看到的都是什麼,深愛的妻子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鮮血,而女兒的脣上此刻沾着新鮮的血液直往下滴。
“你……她……”語無倫次,毫無言語功能。與平日裡殺伐決斷簡直判若兩人,芊凝用手沾了沾脣邊鮮血黏拭乾淨,更添幾分邪魅,向他慢慢靠了過去:“我親愛的父皇,你怎麼了,幹嘛嚇成那副模樣,我是你親愛的女兒啊。”
“你,不是!你是魔鬼,你怎麼能軾母呢。”狠下心去抹了一把老淚,拿起牆上掛着的寶劍向她刺去。這哪裡像平時那弱不禁風的女兒,身形如影,比高手還高手,幾劍接連刺空,卻見芊凝似再無耐心,隨手一揮,東皇就倒飛了出去,哐的一聲巨響,連牆壁都被砸出了個大洞,手抖了抖就再無動彈了。
下一秒“芊凝”卻像被無形的對手偷襲,一下子身形幻變再無實體,哀嚎的聲音相當的難聽,竟叫人想剔除雙耳,昊天就這麼風度翩翩的走了進來,極聚溫和的笑容竟讓她忍不住的顫抖,恨不得立馬藏溺起來,強忍住懼意,佯裝隨意的問:“人皇怎麼這麼閒,來我們東皇大陸游玩。”
“哦!據我所知,公主從未見過我,怎麼可能認得出我呢,孽障受死吧。”再無廢話,擡手結印,“芊凝”就被牢牢的壓在金字大印中,無法動彈,直到現在她仍毫不放棄,一直在誘惑昊天,讓他放她一馬,可惜她忘了,神仙是沒有七情六慾的,而昊天所求又豈非她可實現的。剛要化去了她,畢昕就闖了進來,攔住了他,昊天一頓,一縷魂魄就這麼逃之夭夭了,而剩下的也掙扎不休卻無法逃脫。
“你確定要留下她嗎?那好吧。不過此處必須設爲禁地,不許任何人前來,我這就封印了她。”
如今這面目猙獰的妖物當真是自己的姐姐嗎,那個溫柔嫺慧的姐姐。
“不,弟弟,我是你姐姐,你救救我……救救我啊……不……”由嘶喊到再無聲音,一切終是煙消雲散,昊天諸事已畢再無停留,轉身離去……
“黎哥,你看我東皇大陸,繁榮昌盛,民富力強。不出十年我必將天下一統,建立封功偉績,成爲史上第一霸主,你信嗎?”經歷國喪大劫,不足一月,就制約住衆臣雷厲風行的登基上位,成爲史上最爲年輕的帝王——不足16歲。
黎睿唏噓不矣,眼前這個指點江山,金戈鐵馬的少年君王胸中一翻濤略,又豈爲外人道也,不過所知道的的就是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的人定爲人中龍鳳。恭敬的答道:“信,臣必盡其所能輔之。”與其相伴,看着疆域一城一池的擴展,百姓的生活一天一樣的變化,自是一種偉業,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畢昕回首:“黎哥,你非要如此對我說話嗎?父皇、母后、皇姐都已離我而去,就連澈哥哥自那日一別也沒有再回來。如今我倒真是孤家寡人了,你可不許棄我而去哦!”略爲酸楚的語氣,讓黎睿差點落下淚來,說到底也不過是個16歲的孩子,一夕之間父母俱亡連哭都沒哭,忙着準備後事,登基大典,是需要多堅強纔可以做到如此地步,忙上前攬過倔強的頭顱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安慰的拍了幾下。肩頭有些溼潤,暖暖的溫度讓他終生難忘,那個黃昏裡指點江山的少年,當日後完成一切夢想,多累多苦都未曾再哭過,那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也是最後一次,感受到他不加掩飾的悲痛。至此以後,就變得再無其他感情,冷清至極……
東皇大陸一反常態,改爲進攻爭伐戰略部署,一連侵佔吞併多個小國,不久以後或許即令出現全國統一的局面。
昊天43年,那是一個傳奇的年代,風雲莫辯,如果目睹它變化的人相信都無法忘記那年的浩劫與一批同日月爭逐的少年兒郎……
八月初時,史上最年幼的皇子登基爲帝,殺伐果斷,開創第一盛朝。改年號爲“憶靈”,自稱爲“孤”,定鼎湖周圍爲聖地,除帝王外禁止入內,無人理解,更無人敢公然反對。
七月中旬,東皇與皇后長公主同時薨了,葬於東皇王陵,同月鼎湖傳有激戰,二男二女合力斬殺妖邪,戰神從此一去不復返,此事終平復……
六月中旬,戰神凱旋,民心大振。臨郡命案讓人膽寒,衆人心慌不矣,無人可破,從此變成第一懸案……
五月初時,滄南神州與東皇大陸邊界發生第一場侵略大戰,人民爲之惶恐,無數荒魂永留於此,駐守邊疆……
又是一年春暖花之季,百花齊放,色彩斑斕。小橋流水,叮咚作響。桃之天天,灼灼其華,如今小島遍種桃樹,風吹花落,詩意盎然。
身着黃龍常服的青年男子正耐心的給桃樹鬆土,施肥。也許是太累了,忍不住的咳了起來,後有人給他拍背順氣:“黎哥,你看十年期滿,天下統一,我東皇王朝經久不衰,必定繁榮昌盛。”後面的人並不插話,耐心的聽着。
“黎哥,如今再也沒有我什麼事了,我終是可以安心的去了。你說她還會記得我嗎?她會等我的對吧?”目含殷切的希望,滿心想要得到那個答覆,這眼神讓人不忍拒絕。
“會的,肯定會的。”
“黎哥,到最後沒有想到竟然是你陪着我……”再也沒有說話,手慢慢的垂了下來,鐵鏟就這麼樣到了地下發出“啪”的一聲,好像是心碎的聲音。黎睿雙肩聳動,就那麼哭了出來,誰說男兒無淚,只是心不夠痛。十年了,從那個倔強的少年立志一統到如今夢已實現,他終是再無留戀,捨身離去。十年來,自己每日陪在他身邊,看他立精圖治,改革創新,看他不眠不休,一刻也不放鬆,制定一步步戰略目標,彷彿很趕時間一般,原來竟然是爲了這個目的。
呵呵……我真是不明白,權力名譽都已得手,他到底所求的是什麼?看着他那最後欣慰的笑容,極其諷刺,十年來他就是這般消耗自己的生命,想着早日逃離,不滿而立之年,已滿頭華髮,閃亮奪目。滿樹桃花紛紛搖落。像極了情人的懷抱,樹下一白衣男子耐心的給那少年收拾,梳理好每一根銀絲。如你所願,你放心在這兒好好休息吧,剩下的交給我……
昊天54年新帝登基,天下一統改爲華夏。依舊沒改變的是鼎湖仍列爲皇家禁地,據傳上屆皇帝在此頤養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