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個討債鬼,把荷姐推到馬路上,被車子碾過去了。今天阿桃帶着我和荷姐去買菜,從菜場出來,直接坐上車就好了,我想着給你做點酒釀圓子,把東西交給阿桃放車上,跟荷姐去長生記的門市部,還沒有過馬路就被討債鬼看到了,追上來跟着我要錢,他把錢花光了,每天在菜場等我,今天終於被他等到了,我不給,他就來推我,荷姐爲了保護我,擋在我面前,他一怒之下把她推到馬路上,剛好是綠燈,人家車子直行,根本沒有料到荷姐會被推出去,直接從荷姐身上碾過去了。”
冷銘賢拳頭一握,眼神裡射出冰冷的光芒,不是給了一百五十萬,還了債,總歸還有點剩餘吧,這麼快就又找上門了,他這是自尋死路。
“冷少。”蘇飛翰和顧小嶽跑了過來,後面跟着雲景和楊靳哲,正好在樓下的電梯口遇到,都是一臉焦急的神情。
“我媽怎麼樣?”顧小嶽臉色蒼白,拉住冷銘賢的手臂,驚慌失措的問道,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姐夫,你倒是快說啊。”
“我也是剛到,正在搶救。”冷銘賢攬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他一下,給他勇氣,“不要往壞處想,荷姐會挺過來的。”
“嗯。”顧小嶽咬着脣,用力一點頭,“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姐遇到我媽媽的時候,她正要抱着我往江水裡跳,那一次沒有死,這一次也一定會挺過來。”雙手成拳,拼命安慰着自己,身體卻不斷顫抖着,眼睛緊緊盯着手術室的紅燈,心裡祈求他媽媽平安無事。
冷銘賢朝蘇飛翰使眼色,蘇飛翰拉了雲景一把,雲景急忙上前,拉起顧小嶽的手,安慰他:“小嶽,你要相信荷姐,她是世上自己堅強的人。”
“小嶽,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在心裡不斷地念,媽媽一定會挺過來的。”蘇飛翰在一旁幫腔,把手裡的公文包交給冷銘賢。
顧小嶽把雙手放在心口,閉上眼睛,默唸着,不敢去想媽媽要是不在了,他要怎麼辦,眼淚悄然無聲的滑落臉龐。
他的感受,冷銘賢很清楚,在吳悅被撞的那個晚上,他的內心經受了從未有過的痛苦煎熬,伸手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感同身受,荷姐是他的家人,他的心裡不比顧小嶽少一分擔心。
從公文包裡拿出皮夾,取出一張卡,交給蘇飛翰,“先去付錢。”
蘇飛翰無聲的點頭,這個**的密碼他已經很熟悉了,不用冷銘賢多說一句,拿着卡轉身往電梯口走,正好有電梯上來,門打開,走出來兩個穿着交警制服的人,其中一個見到他,先是楞了一下,隨後認出了他,“班長!”一臉驚喜的笑容。
“哎呀,你是馮寧江啊!”蘇飛翰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熟人,有些意外的笑了笑,“這麼巧。”
“師父,這是我在部隊的時候的班長蘇飛翰。”年輕的交警朝年長的交警介紹道,“班長,他是我師父秦國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