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風慕,是我。
握着話筒,她輕聲說道,聲音中有着一種刻意疏離的淡漠。
“小青兒?”
話筒裡,風慕略顯驚訝的聲音傳來,很顯然是沒有料到竟然會是她接的電話。
“對,有事嗎?”
將視線移向一邊,阮青青淡淡的問了一句,臉上找不出一絲一毫的表情。
“你和謝震霆在一起?”
雖然心中早已知道答案,可是風慕還是問了出來,怪不得自己這幾天都找不到她的人,如果是謝震霆刻意爲之的話,那這一切自然就有了答案。
“是,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先掛了吧。”
說完,阮青青就要掛斷電話,可是風慕的聲音又一次從話筒裡急急的傳來——
“等一下,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怎麼聲音聽起來怪怪的,不舒服嗎?”
“沒……沒有”
鼻頭一陣發酸,還沒等風慕說話,阮青青快速的站起來向樓上走去。
“這麼快就聊完了?我還在想要不要去給你泡杯茶呢。”
就在這時,謝震霆的聲音在身後響起,隱隱的帶着一絲戲謔的味道。
腳步頓住,深深的吸進一口氣,阮青青緩緩地轉過身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卻是明顯的沒有焦距。
“謝震霆,如你所願,我會在你身邊呆一個月,一個月過後,你會還我自由,還有,你保證絕對不會將那些資料發佈出去,對嗎?”
她面無表情的說着,都說哀莫大於心死,而她的心早已沉淪在地獄的最深淵永世不得超生。
“對,沒錯。”
看着她,像是爲了堅定自己的話似的,謝震霆重重的點了點頭。
“那好,我答應了。”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大踏步的走上了樓,雖然每一步都走的特別沉重,腿就像是灌了鉛一般怎麼都挪動不了,可是她仍然昂首挺胸,輸人不輸陣,如果還沒開始便自亂陣腳的話,那麼她或許這輩子都翻不了身。
看着她的背影,謝震霆的臉色變得陰戾起來,性感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眼睛死死的盯着她,一直到她的身影在視線中消失。
她的委曲求全竟然是爲了另一個男人!!!
點燃一支菸,他用力的抽了一口,或許是用力過猛的緣故,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咳的涕淚橫流,咳的彷彿心肝肺都要出來似的,可是沒有人理他,房間內除了他的咳嗽聲依然靜悄悄的,就像過去五年的每一個夜晚,無論他弄出多麼大的動靜實際上仍是隻有他一個人。
但是今天畢竟不是五年前了,這個時候在這間屋子裡,那個女人就呆在這裡,可是他卻感覺不到她的氣息。
起身,他快速的向樓上走去,幾個大踏步來到了臥室門口,轉動門把手時才發現門竟然在裡面被反鎖了。
“阮青青,把門打開。”
他冷冷的說道,臉上帶着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飄搖感。
沒有迴應!
“我再說一遍,把門打開。”
他的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可是裡面依然沒有一點聲音。
牙齒使勁的啃咬着下脣,擡起腳,他直接對着門踹了過去,下一刻,一道悶響聲傳來,門在顫抖了幾下後繼續紋絲不動的捍衛着自己的使命。
一腳、兩腳、三腳……
在數到第七腳的時候,門終於承受不住那樣的凌虐,被他硬生生的踹出了一個大洞,隨後,門開了。
雙手環胸站在窗前,凝視着窗外那一輪皎潔的月,阮青青依舊維持着最初的姿勢,仿若對門外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
“我喊你你聽到了沒有?”
站在她的身後,謝震霆陰惻惻的說道,那雙深邃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裡面的一絲冷光讓人不由得渾身發冷。
依舊是沒有回聲,凝視着窗外,阮青青甚至連一絲表情的波動都沒有。
“Shit”
低低的咒罵了一聲,謝震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的身子強行轉了過來,“我在叫你,你聽到了沒有?”
“有事嗎?”
擡眸看了他一眼,阮青青喃喃的問了一句,視線在他的身上短暫停留過後又移向了別處。
“你……”
看着她,謝震霆登時氣結,手指用力的挑起她的下巴,眼睛冷冷的逼視着她的眼,半晌,從那張緊抿的脣中,他一字一頓的說了這麼一句——
“阮青青,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我能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不要給臉不要臉,凡事適可而止就好,今天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是嗎?我受寵若驚。”
眉尖微挑,阮青青一臉自嘲的笑了。
對啊,他還能看上她,給她好吃好穿的伺候着,她還有什麼好挑剔的,這個時候她是不是該感恩戴德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眉心的褶皺更深,最後謝震霆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在臨走之前丟下了這句話——
“阮青青,你是聰明人,識時務者爲俊傑這句話你應該懂,不要再做些自討苦吃的無聊遊戲,我沒有那麼多閒空陪你玩,如果想大家都相安無事的話,你最好收斂一點。”
脣角微揚,阮青青無聲的笑了笑,很輕很淡的一抹笑,只是微微扯動脣角,卻讓人感覺到有一股徹骨的悲涼彷彿是從骨子裡滲出來的。
房門開啓又被重重的甩上,其實也無所謂關不關了,只是可惜了那扇門,又落了一個支離破碎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