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乾爹和媽咪要去過二人世界是不是?那我就在家好好待着不打擾了!”那張調皮的小臉上成熟的表情令楚靜知哭笑不得的看着他,而剛纔一瞬間凝重的氣氛也隨之飄散。
“昱昱今天就好好在家裡待着,我已經給學校請了假。”說完這句話端木景行便用眼神示意楚靜知出去。
不捨的看了一眼兒子,楚靜知站起身來跟在端木景行的身後離開房間。
“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凝重?”楚靜知望着端木景行的臉,話語當中沒有任何的起伏,彷彿無論端木景行跟自己說什麼他都有了準備。
“在去見楚語柔之前我想要跟你提早的說一聲,這五年在精神病院——她過的並不太好!”
其實端木景行這麼說還是比較保守的說法,任何一個正常人被無緣無故的關進了精神病院,每天吃那些病人裁需要吃的藥,在怎麼正常的人進去——恐怕到最後都會真的變成一個精神病人。
所以其實端木景行並不認爲楚靜知能夠從楚語柔的口中得到什麼線索,不過在當下看來——
去見楚語柔也不失爲第一條路。
“我知道!按照那個人的性格,恐怕不會讓楚語柔過的舒服的!”楚靜知的心在說到這一句的時候忍不住的有些難受起來,畢竟曾經她與楚語柔楚曦夏是那麼親密的關係,到頭來——
卻什麼都變成了一場空!
“另外,你有做好準備見到那個人麼?”從早上收到的消息來看,霍邵宸已經開始委派‘暗皇’凌少皇開始在全臺灣大面積的搜尋昱昱的消息,他擔心是那天楚昱昱做了什麼惹怒了這個男人。
楚靜知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她只是將自己的視線落在落地玻璃窗的窗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沒有任何的變化。
“就算是沒有做好準備又如何?早晚都是要遇到的不是麼?”不知道過了多長的時間,楚靜知的聲音傳來,那柔柔的語調聽起來跟平時並沒有什麼變化。
在楚靜知的心裡很清楚,就算是自己沒有準備好,但是當今天她與端木景行去精神病院看忘楚語柔的這個消息很快便會傳入到霍邵宸的耳中,到了那個時候就算是自己就算是不想要讓那個男人知道,恐怕也不會有任何的變數。
“不用擔心,我會保護你的!”端木景行的大掌置於她的肩頭,那溫暖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達給了楚靜知,她側過頭來看着他的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緩步的向着二樓的鏤空樓梯走去,楚靜知每走一步腳步都是這樣的沉重,及腰的長髮將她的側臉擋住,精緻的五官之上帶着的陰鬱神情並不被任何人看清楚。
回到房間之後她將身上的裙子褪下,從衣櫃當中挑出一件黑色滾荷葉邊的及膝連身裙換上,及腰的烏絲披散在身後,就算是不化妝這樣的楚靜知美的都足以令男人窒息。她靜靜的走到梳妝檯前坐下,輕柔的拿着睫毛液刷着睫毛,鏡子裡倒影出來的那個女人美好的不像是人間的女子,唯一的缺陷便是吃力的拿着睫毛液的手腕處那令人感覺到可怖的疤痕。
楚靜知的眸子再一次的黯淡了幾許,只是拿着輕的不能再輕的睫毛液都吃力的手,那是被挑斷手筋之後不能言明的痛!
‘啪——’的一聲,她將那睫毛液甩在梳妝檯前,胸口劇烈的起伏着。攤開自己的手掌她無力的看着那道就連自己都不想要再看到的疤痕,另一隻素白的小手輕撫着每一個凹凸的起伏,那是她心底永遠都不能平復的傷痛。
那被挑斷手筋的痛苦午夜夢迴的時候她都清晰的記得,沒有可以知道她的心裡在那一刻到底有多麼的恨。
楚靜知相信,自己經歷的這一切或許是別人一輩子都不會經歷的事情,或許——她唯一的慶幸,便是那個叫做端木景行的男人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叩叩叩——’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楚靜知臉上的表情稍縱即逝,很快便恢復到之前的模樣。
“進來。”
當門從外面被推開的時候,端木景行的手中拿着一個包裝精美的首飾盒走了進來,他的腳步在看到楚靜知的那一刻稍稍的停頓了下來,站在原地靜靜的看着已經打扮好的楚靜知,眼神當中的驚豔毫不掩飾。
“怎麼?不好看麼?”楚靜知打趣道,也順便拉回了端木景行的思緒。
“怎麼會不好看,不論靜知怎麼樣都很好看!”端木景行藉着低頭的動作掩飾自己剛纔的失神而帶來的尷尬,隨後在看到自己手中的首飾盒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這五年來我也沒有給你什麼像樣的首飾,這一套是我特意讓管家買來的!”端木景行望着楚靜知此時身上的黑色裙子,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搭配自己拿來的首飾。
盒子打開的瞬間,珍珠首飾套裝出現在楚靜知的面前。
她纖長的睫毛靜靜的望着端木景行手中的首飾盒,其實她並不是那麼喜歡佩戴這些東西的。
“你幫我戴上項鍊好麼?”不過既然是端木景行拿來的,她絕對不會拒絕他的好意。
在聽到楚靜知的話語時,端木景行的臉上帶着驚喜的表情,隨後卻又像是剛談戀愛的毛頭小子一樣點了點頭,這讓楚靜知是哭笑不得!
從端木景行的手上接過套裝,她雪白的柔荑拿出珍珠耳墜,簡單的造型與她的氣質竟然如此的合適,足以可見帶來這套首飾的人到底有多麼的用心。雖然端木景行說是管家買來的,但是楚靜知多半更加的相信這一套是端木景行親自挑選的。
端木景行的大掌接過那條項鍊,手心裡甚至沾染出了薄薄的冷汗,這讓他的心頭忍不住的浮現出一絲好笑的感覺。
堂堂端木家的大少爺何曾這樣的不安過。
“端木景行,只不過是讓你幫我戴上項鍊而已,你不會這麼的緊張吧?”楚靜知開玩笑的語氣令端木景行回過神來,他輕笑着自己,就像是楚靜知說的那樣,不過只是幫她戴條項鍊而已,自己又爲何會那麼的緊張呢?
冰涼的鏈子滑過楚靜知脖頸間嫩滑的皮膚,她嘴角的笑意微微的收斂,鏡子中倒影出他們兩個人的身影,高大的端木景行將她包圍着,那手掌笨拙的替她將暗釦扣好。
“端木,謝謝你!”
她的語調聽起來很是奇怪,這讓端木景行擡起頭來望着鏡子中那張也在看他的絕美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