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喘息着,額頭上的冷汗順着額角滑落,楚靜知這才發現原來車子早已經停了下來,而自己的身上還蓋着端木景行的西裝外套。
許是聽到了楚靜知低喘的聲音,坐在駕駛位置上假寐的端木景行張開了眼睛。
“醒了幺?”
楚靜知嚇了一跳,此時她的意識還停留在夢境當中兩年前的場景,可是睜開眼睛之後一切事物都轉換了個模樣。
或許對於楚靜知來說,這纔是場噩夢!
“對不起,我睡着了。”好半天,她纔想起自己身處的地方。
“不知道你住在什麼地方,只能把車停在這裡。”端木景行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在陰暗的車廂裡兩個人的對話顯得略微有些沉悶。
“我就在這裡下就好。”楚靜知不好意思在麻煩他,她疲憊的將散亂的頭髮挽起,卻詫異的發現自己手上的傷口已經經過了處理。
楚靜知下意識的向着旁邊的端木景行看去,除了他之外她再也想不出還有第二個人會幫自己處理傷口。
“車子後座有雙鞋。”
不等楚靜知開口,端木景行便截住了她的話。
楚靜知回頭看去,在車子的後座果然放着一雙價格不菲的鞋,甚至連鞋盒都沒有拆開過。
“這是——”
“買來你就穿上,你之前的那雙鞋被我扔掉了,這一雙算是賠給你的好了。”
楚靜知看着端木景行的側臉,她不明白——他到底爲什麼對自己這麼好?
“端木景行,你實話告訴我,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楚靜知看着他的臉,當自己從監獄裡出來了之後,所有的人都對自己避之惟恐不及,可是隻有他——
只有端木景行對自己好!
“對一個人好需要理由幺?”當端木景行聽到楚靜知的問題時,啞然失笑,只是眼眸晦暗了幾許。
“你就這麼不怕我賴上你幺?所有的人都知道楚家的大小姐剛剛從監獄裡面放出來,這是一個永遠都抹不掉的恥辱!和我沾上邊的人都會倒黴的!”
楚靜知強壓抑心底的心酸,用一種滿不在乎的口氣說着,她希望端木景行可以離自己遠一點,那麼那些媒體報道就不會將這個男人與自己聯繫起來。
“你不是說兩年前是你自願去頂罪的幺?”端木景行英俊的眉宇倏然一蹙,他當然知道楚靜知對自己說出那些話的原因。
只不過他絕對不會給她這個想要一刀兩斷的機會!
當楚靜知聽到從端木景行口中說出來的話時,她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望着對面的這個男人,他——都聽到了幺?
尷尬的沉默當中,端木景行大手一勾,將放在車後座的鞋盒拿在了手裡。
還不等楚靜知反應過來,自己的玉足已然被他的大掌擒住,嬌小的白皙與他健康的膚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同樣的讓楚靜知蒼白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緋紅。
鞋不大不小正好可以套在她的腳上,端木景行小心翼翼的模樣讓楚靜知恍神了起來。
曾經,她也渴望有這麼一個人可以在身邊呵護着自己。
楚靜知幾乎是落荒而逃,她不想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晃動自己的心一步。
推開車門,她快步的想要下車,手腕卻在一瞬間被端木景行所擒住,楚靜知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端木景行溫熱的懷抱襲來。
他笑得溫雅俊逸,在自己看來,就象是溫熱的陽光一樣,讓陰暗的自己無所適從!
“靜知,那個男人不適合你。”
霍邵宸那樣的男人,就象是撒旦一樣的存在着,他絕對不會是楚靜知最好的歸宿。
“端木景行,這是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楚靜知慌亂的想要推開他的懷抱,專屬於端木景行男性的氣息令她無所適從的想要逃開。
“你們在幹什麼?”
還不等端木景行有任何的迴應,一聲略帶着刺耳的低吼聲在他們不遠處的位置傳來。
楚靜知敏感的察覺到端木景行的周身僵硬了一下,疑惑的擡起頭來看着擁抱着自己的那個男人,卻見他的視線落在她身後的不遠處。
她的心頭陡然的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轉過身去看着端木景行視線落下的地方。
一箇中年的女人赫然站在那裡。
當看清楚她的臉時,楚靜知終於想起她是誰,上一次在霍家的時候,霍邵宸的父親細心呵護的那個女人。
“我們在幹什麼好像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吧!”反倒是端木景行先回過神來,望着黎美娟的時候,眼神當中的寒意仿若都可以將一個人冰鋒。
“你怎麼會和他在一起?”
黎美娟的這句話是說給楚靜知聽的,只見她快速的將楚靜知拉到自己的身邊,看也不看端木景行。
楚靜知望着黎美娟的臉,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如果不是她知道身後站着的人是端木景行的話,那麼這樣刺骨冰涼的視線她一定會以爲是霍邵宸。
“你如果真心想要嫁入霍家的話,就要知道什麼叫做檢點!”
黎美娟的語調緊繃着,有一種楚靜知不明白的緊張,她幾乎是在躲避着端木景行,就算是他出言不遜也假裝沒有聽見的樣子。
“檢點,那麼你又知道這兩個字的意思幺?”端木景行上前一步走去,將楚靜知另一邊沒有被黎美娟抓住的手牢牢的卡在手裡。
說出來的話卻讓楚靜知蹙起了眉頭!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很不一般,這樣的想着,楚靜知注意到端木景行拉扯着自己手腕的力度太大了,疼痛感一波波的襲來。
“如果你知道那兩個字的意思,當初就不會生下我!”
當這句猶如是晴天霹靂一般的話脫口而出的時候,就連楚靜知都忘記了掙扎,呆呆的看着站在自己兩側的兩個人。
端木景行剛纔說了什麼?可是這不是霍邵宸的——母親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住嘴!”黎美娟一巴掌惡狠狠的甩在了端木景行的側臉上,力道之大不一會兒便讓他的臉紅腫了起來。
楚靜知依舊沉浸在那種透不過氣的詫異中,久久不能平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