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成新歡 002 他還是曾經的沈亦晨,她已不是原來的鬱歡 8000+
是他喝得太多,以至於走火入魔?還是他思念成疾,精神錯亂了。
是她嗎?
她真的回來了丫?
沈亦晨的手緊緊地扣緊鞋櫃的邊緣,閉着雙眼,咬緊下脣,竟然有些不敢回頭看媲。
心臟加速的太快,幾乎讓他有些承受不住,沈亦晨的腦子凌亂的思考起來。
如果是她,他要說什麼?
你怎麼纔回來?
歡歡,你終於回來了,我好想你?
腦海裡瞬間迸發出無數的想法,這一刻,他才終於發現,他居然已經愛她到這種地步,若是真的相遇,他竟不知要和她說什麼話。
片刻之後,他才緩緩轉過身,顧以寧一身鵝黃色的連衣裙站在客廳的正中央,皺着眉不解的看着他。
不是她……
狂跳的心臟戛然而止,心裡翻涌而上的失落幾乎淹沒了他所有的呼吸,沈亦晨仰了仰頭,嘴角勾出一個苦澀的弧度。
這是她曾經最爲傷痛的地方,她怎麼可能會再回來……
沈亦晨緩緩睜開眼,眼底有一絲厭煩和不耐,粗魯的脫掉外套扔在沙發上,也不招呼她坐,自顧自的拿出一杯冰酒,仰頭喝了一大口,才淡漠的說:“你怎麼會在我家?”
顧以寧無所謂的聳聳肩,把手上的Fendi小包放在桌上,拉過椅子坐到他身邊,“美國那邊來了電話,沈伯父有了強烈的生命感知,李姨去照顧他了,叫我來看看你……”
對了,今天上午美國那邊纔來過電話,說父親有轉醒的可能,需要派一個比較親近的人去照顧他。
沈亦晨有些可悲的笑了笑,他在知道岳父和歡歡離世後,對周圍的人三令五申不要把消息傳到美國去,誰知道還是被父親一個不知情的老朋友無意間說漏了嘴,當天晚上父親就因爲中風而進了急救室,隨後又轉到了重症監護室。
短短一年的時間裡,他的身邊三番五次經歷重創,心愛的人離世,父親重病,公司裡又是一團糟。
有時候他也會覺得這是他活該,上天應該也是看不過去他過去對歡歡無情,所以才這般折磨他。
沈亦晨剛喝了酒,腦子有些犯暈,看到她身上連衣裙,忽然想起了幾年前,他們在丁姍姍的訂婚宴上,她穿的也是這樣顏色的單肩抹胸裙,其實他當時是有驚豔的感覺的,可是卻硬着嘴不肯承認,反而是用低劣的話羞辱她。
聽說薛揚和丁姍姍最後也沒能在一起,丁姍姍因爲那件事,在那圈子裡的名聲一下變得臭名昭著,許多富家子弟即便看上了她身後的背景,卻也對她囂張跋扈的性格嗤之以鼻,以至於三十幾歲的女人,仍然獨身。
這也是她活該,欺負鬱歡的人,都不會落得好下場。
顧以寧看他甚至疲乏的樣子,心裡雖然積了一堆話,卻還是挑了重點,欲言又止地說:“亦晨……我們訂婚……”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亦晨已經拍案而起,紅着雙眼,指着她俏麗的鼻尖厲聲高喊道:“顧以寧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什麼訂婚、結婚,都是不可能的事!你們顧家需要錢,也不至於做到賣女兒的地步吧?!憑着我爸和你爸的關係,Sunnie可以暫時貸款給寧遠,但是結婚門都沒有!”
顧以寧被他的震耳欲聾的喊聲震得頭皮一陣陣發麻,腦子都有些懵,她側了側臉,半晌之後,才煩躁的反駁道:“你那麼激動幹什麼?你以爲我願意和你結婚?誰不知道你心裡愛歡歡愛得要死,再說了,我對你這種剛愎自用的男人才沒興趣……”
說起她的婚事,顧以寧心裡便是悲憤交加,她和錦笙就是因爲家族利益而搞得背道而馳,如今爲了家族利益,她再一次揹負上了這樣的責任。
他們當她的婚姻是什麼?拿來就能用的抹布嗎?
沈亦晨說的沒錯,他們就是在賣女兒……
“回去告訴你爸,貸款融資可以,結婚的事想都別想,不然就讓他們去和銀行想辦法。”沈亦晨擡眼冷淡的瞥了瞥她,話說的沒有一點餘地。
顧以寧看着餐桌向他努了努嘴,“那是醒酒湯,我聽李姨說,這家的湯和歡歡做的味道差不多,所以……”她話說了一半,看着沈亦晨越加陰鷙的臉色,及時收了聲,拎起自己的包,識相的離開。
沈亦晨這五年像是變了一個人,根本不是她能輕易惹得起的,還是早早溜號爲妙。
家門被輕輕地帶上,沈亦晨緩緩地坐下,有點出神的望着那碗醒酒湯,他一直不知道,原來他的醒酒湯向來都是她親手做的。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他對她還比較冷淡,有時候喝醉了酒,她總是騙他說,這是在外面買的,他才肯接過來喝。
如今時過境遷,他偏偏一再發掘出她當年好和她的貼心,可是她卻狠心連一個回報的機會都不給他。
沈亦晨拿起湯勺,輕輕地舀起一勺嚐了嚐,不由得皺起了眉,這湯裡有生薑的味道,是他最討厭的味道。
他擡手把湯勺扔進了碗裡,濺起幾滴湯湯水水,他卻看也不看的轉身上了樓。
再像的東西,也終究描繪不出她給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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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晨,我愛你……”
碧藍的海邊,他懷裡擁着一具溫軟馨香的女體,她依偎在他的懷抱中,手臂緊緊地纏在他的腰間。沈亦晨低頭在她的鬢髮間嗅了嗅,聞到了熟悉的鮮花味道的洗髮水香味。
“歡歡……”他在她的耳垂上齧咬,輕輕地輾轉,懷裡的女人卻忽然推開了他。
沈亦晨睜開迷濛的眼,面前的女人臉上被泡的浮腫,眼皮像是魚泡眼一樣發着白,眼睫毛向裡翻着,她極力的想要睜開,卻只能睜開一個小小的縫隙,鼻腔中堆積着些泥沙,嘴脣青紫卻腫的像紅腸一樣。
“亦晨,你怎麼能那麼狠心……”她費力的張開腫脹的嘴,聲音像是被魚啃噬過一樣,嘶啞而低沉,囔囔不輕。
“你是誰……”沈亦晨驚懼的瞪大雙眼,猛地向後退了一步,驚恐的看着面前人鬼難辨的生物。
“我是歡歡啊……”她勾了勾嘴角,擡起泡的發白發皺的手指,想要伸向面前的男人。
沈亦晨一把揮開她遞過來的手,厲聲嘶吼起來:“你滾開,你不是歡歡,歡歡不會這樣……”
女人難過的對着自己的身體上下打量了一下,又擡起頭,癟着嘴嘟囔道:“我也不想這樣啊,大海里好冷,我漂了好久,有好多魚來咬我的身體,好疼……”
“不會的,不會的……”沈亦晨驚恐的搖着頭,惶惶不安的向後倒退。
“亦晨,我帶你去海底玩吧,那裡有好多骨頭,還有會咬人的魚……”
女人向前迎了兩步,伸手拉住他的手,卻一把將他推入了波瀾起伏的海里。
“啊——”
清晨的陽光射入寬敞明亮的房間,沈亦晨在一聲驚叫後從牀上彈了起來,惶恐的瞪大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寬平的額頭上滿是虛汗,睡衣都已經被汗水浸的溼透。
已經五年了,自從聽過陸子琛描述了鬱歡的死狀後,他時常會做這樣一個夢,場景會變,有時是在艾德莊園,有時是在斯卡拉劇院,更多的是在馬爾代夫的海邊。夢境很真實,他抱着熟悉的軀體,轉而她卻變成了一具被泡的面目全非的屍體。
沈亦晨閉了閉雙眼,手指緊緊地攥着身下的牀單,心跳還不能平靜。
他始終不敢相信,他的歡歡最後竟會以這樣的樣子,離開這個給了她太多傷害的世界。
平復了片刻,他才又重重的躺回牀上,把臉埋在她躺過的枕頭上,彷彿還能聞到她頭髮上乾淨清新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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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設計師Vera傾力打造的限量版女戒Forever,近日已開始在恆潤廣場珠寶專櫃開始發售……”
Sunnie總經理辦公室,沈亦晨皺着眉,目光深沉的盯着對面的商務電視。
從今天年初開始,一個叫Vera的設計師彷彿橫空出世一樣,設計案鋪天蓋地的飛來,每一個成品都是人們爭相搶購的精品。
沈亦晨轉過辦公椅,微蹙着眉道:“Vincent,我讓你去查這個‘Vera’的資料,你查的怎麼樣了?”
Vincent關了電視,把手上的一疊資料放在他面前,開始對他說自己的調查結果,“有關這個Vera的資料很少,她人很低調,從未在公開場合露面,就連她接二連三的獲獎,也都是別人代她出席,她不接受任何公司的邀請,一直是以個人名義發表設計稿,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是一位華人女設計師。”
沈亦晨聽着Vincent的話,一邊翻看着手上的資料。
這個設計師的案子都很內斂,頗具有東方女性的特質,最擅長的是戒指的設計,偶爾也做一些新娘的皇冠設計,可從她的作品上看,總是以人一種很憂傷的感覺,彷彿這個設計師的心中承載了很多事。
這半年來,自從她的設計開始登陸亞洲,一直穩居Diamond雜誌上珠寶銷量榜第一,並且連續三週都佔了Diamond最大的宣傳版面,Sunnie的幾個首席設計師的案子都被她給頂替了下來,甚至連沈亦晨親自出馬設計的項鍊,也被Vera的一款戒指所擊敗,只能屈居第二。
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設計師,竟然是他從來都不知道的?
沈亦晨的眉皺的更深了,有些低啞的嗓音清冷的道:“她最新一期的設計是什麼?”
Vincent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紙遞至他面前,“這款戒指名叫Widow,戒圈的寬度適中,樣式是一朵芍藥花被切掉一半。”
“Widow?”沈亦晨有些詫異,“寡婦?怎麼會有人起這種名字,難道這位設計師是一位寡婦?”
Vincent搖搖頭,“這個在公佈設計理念的時候並沒有介紹,只是說它的設計比較簡潔,略帶悲傷和隱忍的感覺,這戒指在歐洲發售了半個月之後,就成了歐洲上流社會的孤孀寡婦爭相購買的戒指,她們時常帶着這戒指出席一些酒會,它現在已經成了孤孀們的一種身份暗示,因此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誤會,歐洲的上流社會對這款戒指很是青睞,現在它已經登陸到亞洲,近期應該會現在韓國銷售。”
沈亦晨點點頭,這樣的設計確實是極爲人性化,難怪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這樣好的成績。
素白的A4紙上描繪着兩幅設計圖,左邊的是成品,右邊的是素描勾勒圖。這戒指看上去很單調,甚至有點晦暗的感覺,一朵白色的芍藥花從正中間被劈開,切口有些凌亂,有兩片花瓣還有些層次不齊,彷彿是一個飽含愛意的女人心,被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鮮血淋漓,心碎成片。
能構思出這樣犀利的作品的設計師,應該是什麼樣的?
大概是這設計帶着與生俱來的悲慼,沈亦晨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圖紙,心裡沒來由的沉重。
他記得有人說過,芍藥花的別名也叫將離。
將離,將離,與心愛之人將要分離。
她一定是一位有故事的女人,沈亦晨的好奇心忽然被勾了起來,他一定要去會一會這個神秘的Vera。
“Ashley珠寶展準備的怎麼樣了?”
“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機票也已經訂好了,這周就可以飛米蘭了。”
沈亦晨滿意的點點頭,心裡卻有些發悶,五年前他和鬱歡一同出席Ashley珠寶展,五年後,他卻是隻身一人飛往米蘭,再也沒有那樣一個恬淡優雅的女人陪在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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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米蘭
“恭喜Vera,這一次的作品又能穩穩地盤踞着Diamond銷量第一。”
米蘭中心街的一家西餐廳裡,幾個年輕的中國女子興高采烈的舉着酒杯,每個人臉上都是慢慢的讚歎和祝福。
被環繞在中間的女人淡淡的笑着,表情內斂而含蓄,她的眉眼很細緻,睫毛綣曲,薄脣上染着自然地粉紅,一雙剪水秋眸中卻隱藏着別人無法觸及的傷痛。染着淺栗色的頭髮有些長,燙着中度的波浪卷,襯得她的皮膚愈發的白皙水嫩。
鬱歡微微側着頭,淺笑着看着面前朝氣蓬勃的姑娘們,心裡既有感激,也有諸多感慨。
曾經她也像她們一樣,懷揣着夢想,對生活抱有很大的期待,可是後來有一個男人,不屑於她滿腔的愛戀,對她萬般羞辱,甚至用用一點點手段就輕易地毀了她的一切,她的親情,還有她的未來。
“Vera,你這一次的作品怎麼那麼傷感,叫什麼Widow,多晦氣啊……”
霍思琪插起一大塊烤乳豬肉送進嘴裡,含糊不清的問她。
唐心雅瞥了她一眼,甚是鄙視的說:“你懂什麼?你以爲Vera和你一樣,設計的東西沒有中心思想,成品放到國內只能被那些小情侶拿去當過家家玩的小禮品。”
“你的成品連小情侶都不稀的表白,誰用誰失敗!失戀神器!”
“你……”
鬱歡搖了搖頭,看着她們兩個爭執的面紅耳赤,臉上滿是無奈的笑。
她們像極了幾年前的她,努力、奮進、對於設計懷着滿腔熱血。
可是她已經不是曾經的她了,她現在需要生活,設計對她來說只是一種生存的工具,她再也設計不出當年少女情懷的美好,那些青春幸福、滿含愛意的婚戒,已經被她狠狠地埋藏在了心底,儘管她的作品總是很受追捧,可是隻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的構思有多麼的晦暗慘痛。
夢想於她來說已經是很久遠的事了,隨着她曾經懷過的一個孩子,一同死在了她最愛的男人手下。
是她咎由自取,作繭自縛,用年少執着的愛情夢,將自己狠狠地推入絕境。
鬱歡嘆了嘆氣,眼裡劃過一絲決絕和傷痛。
“Vera。”一道沉着溫潤的男聲在身後響起,鬱歡回頭看,周圍的幾個姑娘已經調笑着唏噓起來,“哎呦,總經理來了,咱們的行蹤又暴露了。”
向錦笙一身黑色的Gucci西裝,裡面穿了白色的襯衣,打了深色的領帶,腳上是有弧度的黑色手工皮鞋,很簡單的裝束,卻將他的身形襯托的修長而挺直。他和沈亦晨不一樣,笑起來總是淳和而溫潤,讓人心裡有溫暖的感覺。特別是經過這兩年的相處,鬱歡也漸漸發現他是一個極其聰慧的男人,眉宇間總是多着一份細緻和耐心。
他手上拿着一杯卡布奇諾,還是進門時侍者遞給他的。
“這個月的稿子還沒交,就敢出來揮霍,看來我對你們還是太仁慈了。”向錦笙淺笑着把手上的卡布奇諾遞給霍思琪,他知道鬱歡不喜歡太甜的東西,這咖啡正好適合思琪這個吃貨。
霍思琪撇撇嘴,不客氣的接過咖啡,拉着唐心雅和其他兩個人去了別的桌子。
怎麼能妨礙老闆春天花會開?
“Vera,祝賀你,又拿到了這一次Limi設計賽的金獎。”向錦笙舉了舉手上的紅酒,臉上滿是欣賞的神色。
他在兩年前才遇上鬱歡,雖然不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是唯一能確定的是,沈亦晨並不在她身邊。
鬱歡也舉起酒杯,淺笑的回他,“Jason。”
向錦笙皺了皺眉,語氣間有一絲嗔怪,“你犯規了。”
鬱歡微怔,可是很快就反映了過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改口道:“錦笙。”
他們有言在先,除了公司就要互相叫對方的中文名,可是鬱歡卻不想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每當“鬱歡”兩個字被人叫起時,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神色淡漠,眉宇輕蹙。
向錦笙的視線不自覺的投向她修長白皙的左手,她的手指拈着酒杯,可是曾經戴着一枚鑽戒的無名指,現在卻是空空如也。
關於Orland上那場抄襲,他從來沒有問過她,後來他也輾轉的打聽到了一點消息,她因爲抄襲而被Orland除名,而那個名叫喬乾的設計師,除了在設計賽上大出風頭,有了自己的公司之外,再也沒有設計出能超越Oriental·Flower的作品,很快就銷聲匿跡,被人遺忘了。
他私下幫她調查過,可是並沒有查到什麼。
“Vera,今年的Ashley珠寶展過後,會有一個小型的拍賣會,你會參加嗎?”
鬱歡愣了愣,思緒卻不由得飛回了五年前,她纏着他的手臂,撒嬌似地說,亦晨,再帶我轉轉吧……
“Vera?”看到她出神,向錦笙擡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鬱歡這纔回神,眼神慌亂的撇向一邊,含糊不清的應着,“嗯,會去的……”
這次的拍賣會主要是爲了資助非洲兒童的教育,拍賣會上的所有資金都會進入拯救非洲兒童基金會。爲了這一次的拍賣會,鬱歡特地設計了兩個公主皇冠,一個是用來捐贈,一個則是用來拍賣。
向錦笙看着她有些淡漠的樣子,想了想,還是裝作不經意的說:“你願意當我女伴嗎?”
五年前,她的身邊有一個男人,可是五年後,他希望站在她身邊的男人是他。
鬱歡的手指在桌面上摩擦着,心裡有些猶豫,擡起眼,卻撞見了向錦笙略帶期待的眼神,半晌才緩緩地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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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一次的Ashley珠寶展,今年在米蘭會展中心展開,身邊沒有了曾經的人,沈亦晨忽然發現所有的珠寶都變得那樣乏味可陳,再也沒有絢麗和耀眼可言。
他還記得她當時看到QueenMary的興高采烈,那麼純粹的笑容,沒有絲毫的矯揉造作,可是卻已經過了很久了。
偌大的展廳裡,沈亦晨一個人獨自遊走着,心裡卻已經被思念侵蝕殆盡。
沈亦晨期間回過一次艾德莊園,可是卻得到了米朗賽已經過世的消息,幾年間,就已經物是人非,周遭的一切都變化的如此之快,讓人難以接受。
來米蘭之前,Sunnie有一份重要的成品要儘快上市,他接連趕了幾天的工作,在上飛機的時候就有點輕微的感冒,加上幾天的顛簸,整個人都有些憔悴,臉色不太好。
今年沒有什麼世界級的珠寶展出,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之後的拍賣會上。
珠寶展開始的那天,鬱歡還在和製作員交涉公主皇冠的問題,所以並沒有去看今年有什麼特別的珠寶。
向錦笙的車停在鬱歡家的樓下時,她已經在那裡等了一陣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她總是提前等在外面,因爲記憶裡總是有那樣一個男人,衝着她惡劣的低喊,你如果不想來就別來了,看見你這張臉就覺得厭煩……
向錦笙的視線透過反光鏡投到鬱歡身上,爲了顯得莊重一些,她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Versace小禮服裙,裙子的樣式很簡單,細細的肩帶掉在她的肩上,露出了小半個背部,有些魅惑卻不是莊重。她今天化了淡妝,耳際也帶了一枚小小的耳環,她總是不善於打扮自己,可是細小的裝點就能讓她看上去格外的出衆。
不同於五年前的熱切和明朗,她的眼裡總有一絲讓他心疼的哀傷,有時候會不自覺的出神,落落清歡的樣子。相處了兩年多,他每一次都能被她眼底強烈的牴觸和疏離所戳傷。
作爲物品拍賣者,鬱歡要提前把拍賣品遞交,然後在後面排隊等着,輪到她的拍賣品時,她需要出去向大家介紹。
向錦笙坐在第一排的軟席上,笑的溫和而平淡,然而他卻沒有看到,在最後一排的位置上,一身黑色西裝的沈亦晨,正微微合着眼。
他今天很累,米蘭留有他和鬱歡太多的回憶,走過那些熟悉的場景,他總是會心痛的想起她。
Vincent說那個叫Vera的設計師今天會露面,原本他還想要留下見一見這位傳說中的大設計師,可是昏脹的腦袋實在是讓他提不起一點精神。
下一個就是Vera了,臺上的拍賣師還在往上叫價,可是沈亦晨的腦子已經有些犯暈,臉色也有些蒼白,他拍了拍身邊Vincent的肩膀,低聲對他交代道:“等一下如果有好的拍賣品,不用管價錢,儘管去競拍,至於那個Vera,一定要盯好她,想辦法搞到她的聯絡方式和資料。我有點不舒服,先回酒店了。”
Vincent有些擔憂的看了看自己的老闆,可是沈亦晨已經理了理外套,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修長的手指握上了門把,同一時間,拍賣師朗潤的聲音經話筒擴散到會議廳裡的每一個角落,“下一個,設計師Vera的拍賣品,Ang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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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不容易相遇了,沈渣這個不爭氣的玩意,自己放棄了機會╮(╯3╰)╭
小離是文中所有美女的親媽,所有渣男的後媽,堅持秉承着,以虐死渣男爲榮,以虐死美女爲恥~_
不小心透露出小離筆名的來由了,親們有木有注意到?咔咔,倫家是一朵嬌豔的芍藥花~(。)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