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裡面是那個男人最愛喝的Espressos,還冒着熱氣,鬱歡像丟了魂一樣怔在原地,手指漸漸收緊,滾燙的咖啡從杯子裡溢出,流了滿手,隨後像細流一樣流到了地上。不一會,手上便燙紅了一片,可她卻像沒有知覺一樣,仍然看着遠處熱切擁吻的兩人。
心痛的像是要停止跳動,連帶呼吸都開始困難,鬱歡緊緊地捂住心口,緩緩地蹲下身,她像是缺氧了一樣,張大嘴用力的呼吸着。額頭上漸漸的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臉上蒼白的沒了血色,她微一眨眼,便淚如雨下。
“歡歡,馬上就要結婚了,我想見你……”
“歡歡,我那麼對你,你不怪我嗎……”
“歡歡,我想清楚了,我對喬安娜只是一時興起,你纔是我結婚的對象。”
那麼溫柔的語氣,那麼溫和的表情,原來都只是假的?
他細小的維護動作,讓她心裡感動了許久,可是她還沒來得及沉澱這份感動,還沒來得及慢慢回味,殘酷的現實卻已經將她全部的希冀擊垮,毫不留情地將她推向地獄。
腦子裡一遍遍的迴響他的話,他用了最溫柔的語言,在她毫無防備的時候,狠狠地給了她一刀,這一刀來的快準狠,直戳她的心臟,緊咬着的下脣流出了血,鬱歡緊緊地按住心門,她想喊,想要打破他們**一般的舉動,卻像一個啞巴一樣,發不出任何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鬱歡只覺得雙腿有些發麻,臉上的冰涼的刺痛,按住還在抽痛的心口,她咬緊下脣,最後深深地看了看遠處仍然吻得癡迷的兩人,扶着牆壁,才能艱難的直起身子。
手裡的Espressos已經灑了多半杯,她自作聰明爲他買的咖啡,到頭來的歸宿就是垃圾桶。鬱歡木然的丟掉杯子,步伐沉重而僵硬的走出了停車場。
正中的太陽直直的照下,鬱歡一時不能適應這樣刺眼的日光,眼前猛地一黑,她向後跌了一步,重重的摔坐在了地上。
柔嫩的皮膚擦過尖礪的石板地,鬱歡膝蓋上即時擦破了一塊皮,滲出了鮮紅的血珠,她卻沒有感到疼。
眼前還回放着那兩人難分難捨接吻的畫面,想起他不多時前還和她那樣輕柔的接吻,鬱歡擡起手背在嘴脣上發狠的擦起來,用盡全力想要抹掉他留在她脣齒間的氣息。
她擦得太過狂躁用力,手錶銳利的邊緣劃破薄脣,有腥甜的血味竄進鼻腔,心下忽然翻涌上來一股難以自持的嘔心,鬱歡側過臉對着地上極力的乾嘔起來。
臉色發青,嗓子的盡頭開始有了銳痛,眼角逼出了深痛的淚,烈日下,鬱歡癱坐在地上,渾身上下都沁出了冷汗,薄衫黏嗒嗒的貼在身上,鬱歡按住胸口,嘔的極爲用力,聲嘶力竭的樣子像是要把心都吐出來一樣,可是她卻什麼也沒有嘔出來。
跟自己的身體僵持的許久,鬱歡想被抽乾了全身的力氣一樣,雙眼空洞,無力的靠着冰冷的牆壁,眼神冰冷的看着眼前來來往往對她側目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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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安娜終於不哭了,慢慢的離開了沈亦晨火一樣的脣。
捧着她的臉,沈亦晨一點一點的拭掉她臉上的淚,心仍然是痛的。
擡起手腕看錶,卻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電影早就散場了。
細心地爲她理好有些凌亂的髮絲,沈亦晨聲音有些嘶啞的開了口:“安娜,聽我說,我得走了。”
喬安娜緊緊地抓着沈亦晨的手,哽咽的乞求道:“亦晨,再呆一會好不好?不要走……”
反握住她的手,沈亦晨用力讓她感受着自己的不捨,卻仍然狠心道:“不行,我得走了。”
沈亦晨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總算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中抽出來。轉身便大步離去,狠下心不回頭,他怕自己一旦回頭了,就再也無法放手。
直到上了車,沈亦晨努力的平復着自己的情緒,後視鏡裡依然是喬安娜的身影。
下定決心踩了油門,黑色的越野車像劍一般衝了出去,緊接着,便傳來喬安娜聲嘶力竭的哭喊聲:“亦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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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明天週末,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了,週末愉快~